《留一只耳朵给世界》果子壳

16、第 16 章

　　等校园里的人群散的差不多时，言庭也收拾收拾出去了，他要开始他的第一份工作，只是希望那个家长能对他友好一点。
　　不过还好，在他进去打了招呼之后，那个家长也没再说什么，便让他去书房直接开始上课了。
　　只不过这个小女孩儿倒是省心一些了，甚至有点让他出乎意料，虽然嘴上一直叫唤着不想学不想学，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但在言庭真正开始讲的时候，虽然表情依旧傲娇，但也是在那儿好好听着。
　　“你不应该考的这么差。”言庭看着这女孩半个小时写的卷子。
　　“怎么，你以为我学的多好啊？”小女孩翘着个二郎腿，不以为然。
　　言庭看了看她，没再说话，这女孩思维可以，自己讲课她也能跟的上，但就是有些需要记忆的公式她不记，导致做题总喜欢翻书。
　　“听说你这次考试考了全级第八哦，是不是真的啊”说起别的事儿，小女孩一脸的八卦。
　　“上课期间不要说别的事情。”言庭面无表情。
　　“啧啧，行，你厉害！”小女孩立马一脸的无趣，“说吧说吧，我听着呢。”
　　“好了，我划出来的这些题你完了做熟，下周我检查。”言庭看了看表，时间到了，准备走。
　　“哎你急什么啊，我们都还不认识呢。”
　　“你不是知道我名字么。”言庭背起书包，出了书房，跟家长告了别。
　　“喂，我叫杨夏哦，你可以叫我summer。”小女孩在书房门口喊着。
　　言庭慢慢地在街上走着，打量着这个他已经待了快三个月，但却一点而都不熟悉的城市。他平时的活动范围只有一中附近，再远点，就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了。
　　言庭看见，一个小男孩，在玩具店门口闹着，一位年轻的女人，拉着他，但是她明显低估了小孩闹腾的本事。他听见那个女人劝着小孩，吓唬着小孩，但是小男孩依旧闹着，最后甚至坐在地上，死活都不动。终于，年轻的女人拗不过他，带着走进玩具店。
　　后面是什么样的言庭不知道，他走过了玩具店，没有进去，也没有回头。
　　校门口边上，最注目的还是那一大片红榜，成绩出来一周了，对于学生，早已失去了吸引力，红榜下空无一人。言庭走过去，他不知道他要看谁，就那样呆呆地看着。
　　姜寻，高二十班，845，等言庭看清楚了名字，没想到的第一个竟然是姜寻。
　　“姜寻”
　　突然，他旁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一个老爷子。
　　“这个臭小子，又来这样一个成绩，唉。”老爷子说完，才似乎看见他旁边的言庭。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言庭”，言庭看着这个老爷子还挺和蔼的。
　　“你就是言庭啊。”姜老爷子立马精神起来了。
　　“您认识我？”言庭倒有些惊讶了。
　　“哈哈，我们家书晴和姜寻经常说起你吆。看起来，果然很不错。”姜老爷子，摸着胡子，一脸的赞赏。
　　“您是？”言庭心里有了个大概，但不敢贸然确定。
　　“我是姜寻的爷爷。”
　　“姜爷爷您好。”言庭连忙打招呼说到。
　　“哈哈，你好你好。你们年轻人是不是这样打招呼的，我们家姜寻经常这样。”说着两个手指敬了个礼，又往旁边一挥。
　　“言爷爷您很幽默。”言庭被逗乐了。“对，我们就是这样打招呼的，”言庭说着也学着姜老爷子的样子，回过去，虽然他不知道姜寻为什么这么打招呼。
　　“那您来学校是看姜寻吗还是？”言庭问到。
　　“哦，不是，我是过来贴个东西，”姜老爷子扬扬自己手里的纸。“租房子的，家里空出一间房，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租出去，人多热闹点。”说着在旁边的广告栏里拿胶带粘着。
　　“我帮您吧。”言庭对姜老爷子笑了笑，拿过胶带。
　　“哈哈，行，你们年轻人，个子高。”姜老爷爷乐呵呵的，给言庭让出位置。
　　言庭一直想单独租个房子的，在他第一次在学校浴室洗澡时就想了，言庭从小到大一直是在家里住的，从来没有住过校，他不知道学校里的澡堂子是什么样的，但他当时进去时，立马转头就出来了。里面几乎没有隔间，就算有，也都是没有门的，所有人就在那里坦诚相待。不过这种事，克服克服还是可以的将就的。但国庆节放假的时候言庭就不得不考虑这个问题了，当时几乎所有人都回家了，学校原则上是不允许学生留校的，当时是他找了两次班主任，才从学校批准下来。但是国庆假期短，还可以，但以后寒暑假呢。只不过他感觉还早，便也一直没有行动。而今天又遇见姜寻爷爷，又重新想起来。
　　姜寻家？
　　言庭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他还是找个单独的吧。
　　言庭发现北方的暖气真的是个神奇的东西，无论外面多冷，但在屋子里，你完全可以过夏天的生活。不像南方，呆在房间里也得穿着毛衣，自己还瑟瑟发抖。
　　言庭想起学校开始供暖的时候，自己是坐在暖气旁边的，当时正在上课，突然有了水声，他还以为是哪里漏水了。但是很快，周围就暖烘烘的。言庭想起自己当时的感觉还挺奇妙的。
　　言庭照着租房子的电话，一个一个打过去。但是现实很快就击碎了他的想法，他想要找一个有暖气的，带有浴室的，而且价格还得在自己的经济范围之类的，再有就是还得离一中近点。姜寻一路电话打下来，发现适合的根本就没有。
　　要么就是没有暖气，需要自己生火炉，言庭和宿舍里的人打听了才知道火炉是个什么东西。再要么是没有浴室的，再要么就是价格自己目前根本担负不起的。而且一中附近的，大多是学区房，言庭还没考虑就自动划出范围了。
　　“你有心事啊？”一下课，summer就叼着个糖，翘着二郎腿问到。
　　言庭没说话。
　　“我去，一下课你就成哑巴了。”summer撅了撅嘴。“哎，你家是在这儿吗，或者离这里近吗？寒假你继续给我补课吧，你如果走了，我妈又得给我找别人，好不容易遇见个看起来顺眼的，我可不想又去适应其他人。”
　　“我家不在这儿，很远。”言庭看着过会要讲的题目。
　　“你可以假期在这儿住着啊，我有几个同学也要补课，我可以介绍给你啊。”小女孩坐好，把糖从口里拿出来说着。
　　“你有同学要补课？”言庭停下来。
　　“对啊，我说我老师是个大帅哥，结果他们都要找你。”小女孩一脸的得意，“再说，我成绩也进步飞快啊，上节课老师还单独表扬我了。”
　　“你脑子不错，认真跟上就行。”言庭又继续看着题。
　　“唉呀你考虑考虑么，你担心什么？工资？我妈给的挺高的呀，还有你这种程度的，他们的家庭不会亏待你的。”summer看着桌子对面低着头的言庭。
　　言庭还是没说话。
　　“那还能是什么啊，嗯嗯，我猜猜，住的地方？”summer走到言庭旁边。
　　言庭停下来，抬头看着她。
　　“唉呀，这个好说，你可以住我家啊。房租我给你免费。多方便啊，我那些同学还可以过来玩儿，到时候你就给我们一起上课，多好啊！”summer边想边说，越说越兴奋。
　　但她看见又继续停留在他自己世界中的言庭，停了下来。
　　“好了好了，不想住我家就说么”，summer继续坐回到椅子上，“我给你算算吧，在一中那样的情况下，你还要做兼职，可见你比较缺钱，但是在这里租房呢，差不多一点的又没有一个便宜的，”summer停了下来，“我说的对不对？”
　　“你把脑子用在题上会更好点。”言庭盯着她说。
　　“哈哈，看来差不多，”summer拍了拍手，“不过我这里的确有一家，感觉还挺符合你的。”
　　“是吗？”言庭随口问了一句。
　　“当然是啊，下课了我带你过去看看吧，那是我家亲戚，我也好长时间没看过他了。”
　　“小孩子好好做题吧，半个小时我检查。”言庭把整理好的习题递过去。
　　“我不是小孩子了好不好，我就是个子小点儿，你才比我大几岁啊！”summer翻了个白眼。
　　补课结束后，言庭往学校走，没想到小女孩也跟着出来了。一直跟着他。
　　“你跟着我干嘛？”言庭停下来。
　　“谁跟着你啊，我找我哥哥去。”summer没有停下来，继续走着。
　　言庭没办法，只好继续跟着走。一直到一中附近的一栋居民楼，她停下来了。
　　“你确定不去看看？”summer指着楼对言庭说着。
　　“我回学校了。”言庭转身就走。
　　“你不去就不去，那你好歹送送我么，我一个弱女孩，而且天还这么黑了，要是碰到什么心怀不轨的人怎么办啊。”summer可怜兮兮的。
　　北方这快入冬了，天黑的比较早，现在确实已经有点擦黑了。
　　“就送我上去么，你还是不是个男的了，”还没等言庭说话，那女孩又说到。
　　“走吧。”言庭无语了。
　　“我就知道，你和我哥哥一样好。”summer立马又笑嘻嘻的。
　　电梯里上去的不只summer一个，还有一个喝的醉汹汹的人，言庭没办法，又跟着上去。没想到他电梯一出，就看见了一个人。
　　姜寻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