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只耳朵给世界》果子壳

17、第 17 章

　　“爷爷”summer倒是一下子就过去抱住老爷子。
　　“哎吆，summer呀，好久没来看爷爷了。”老爷子说着，也抱住了跑过来的summer。
　　“哎，这个不是小言么，”姜老爷子看见了summer后面的言庭。
　　“哦，对，爷爷，这个就是我之前打电话给您说的那个要租房子的，怎么，爷爷您认识他。”
　　“姜爷爷您好。”言庭冲老爷子点点头。
　　“对对，这是你小寻哥哥的同学，我们之前见过。来来，快进来。”老爷子说着连忙往里面让着。
　　言庭只好进去。他没想到summer的这个亲戚家竟然是姜寻家。
　　“你想租房子了直接和我这个老头子说啊，我这还是通过summer知道的。”姜老爷子口气有点抱怨，和个小孩子一样。
　　“没有，姜爷爷，”言庭有点尴尬，“我也是之后才考虑租房子的，原以为您这里已经找到人了，所以也就再没打扰您！”不得已，言庭只好撒谎。
　　“原来这样啊，正好，你就住在这里吧。你这个小伙子啊，我一看，就觉得合眼缘。”姜老爷子乐呵呵的。
　　“对啊，这里多好，离你们学校还近。”summer在旁边扇火说到。
　　“那行吧，姜爷爷。”言庭答应下来了。
　　一方面，他确实有点骑虎难下，另一方面，他的确也找不到比这里性价比更高的了，而且寒假快到了，他没多长宽裕的时间了。再说，姜爷爷也确实挺合他眼缘的。
　　“那姜爷爷，我等寒假再搬吧。”言庭想反正没多长时间了，而且目前他也没什么单独的时间去搬东西。
　　“可以可以，你呀什么时候搬都行，老头子我呢也给你把房间好好收拾收拾。”姜老爷子
　　“谢谢姜爷爷。”言庭由衷的感觉姜老爷子。
　　“哈哈，没什么好谢的。”
　　言庭从姜寻家里出来以后，莫名轻松了不少，可能是头疼的问题终于解决了，也可能是他又要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了，言庭不知道。
　　“什么，您说要租房子的人是言庭？”饭桌上，姜寻一脸不相信。“他怎么一直给我没说过啊，不对，您是怎么认识他的啊，他知道您是我爷爷吗？”
　　“知道啊，我们俩校门口遇见的，租房子的事儿还是summer给我说的。”
　　“言庭和summer又是怎么认识的？”姜寻更奇怪了。
　　“唉呀，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姜老爷子一脸的嫌弃。“这小言吶是summer的辅导老师，人家都教了快大半学期了。”
　　“那他有说什么时候搬进来吗。”姜寻想起前两天他还和言庭打球来着，言庭对此事竟然一点都没提起。
　　“说是放假了再搬。”言老爷子想了想，“不是我说啊，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挺喜欢这孩子的，莫名的有种亲切感。”
　　“嗯嗯，他人不错。”姜寻随口应着。
　　言庭趴在桌子上，被教室里的声音吵醒，还没上课，但教室里闹哄哄的，继续睡觉是不太可能了，但他不想起来，继续眯着眼睛。趴在暖气旁边好舒服，暖烘烘的。
　　他把耳机带上，霎时，教室里的声音减下去了大半。迷迷糊糊的，言庭好像又睡着了。睡梦中，他又看见了那个樱花下一身和服的女人，洒落的花瓣和她的笑容一样，温暖，柔和。
　　“妈妈”一个小男孩张着双臂跑着。
　　他又梦见了自己的猫，总是喜欢拿自己的尾巴在言庭脸上扫着，每次弄的言庭脸上发痒。今天又来了。
　　“你别闹，小熊。”言庭用手轻轻的挥了挥。
　　小熊是他的猫的名字，是他妈妈取得。
　　姜寻正拿着李书晴桌子上的一个不知道干嘛的毛刷子在言庭的眼睛慢慢扫着，他当时看言庭眯着眼睛，眼睫毛还挺长的，一时兴起，便逗逗他，反正也快要上课了。但他听见言庭突然叫出一声小寻，一下子怔住了。
　　姜寻被人叫的有各种称呼，家里人一般叫小寻或者寻子，而学校里除了六金私下有时喊一两声小寻外，没人喊过。大多数人跟着六金喊寻子，再或者姜寻，也有人喊寻哥的，当然，还有李书晴喊的臭狗熊。
　　不过很快，他看见言庭醒过来立马又恢复正常。
　　“你不厚道啊言庭。”姜寻靠着桌子。
　　“是你啊，怎么了？”言庭还没完全醒过来，有点迷糊。
　　“你这保密工作做的挺好的呀，一直瞒到现在。”姜寻偏着头。
　　“没有，我以为姜爷爷告诉你了。”言庭笑了笑，这个时候倒是清醒了。
　　“啧啧，你们一老一小真的是，都以为对方告诉我了，真不知道你们上哪儿来的默契。”姜寻坐在李书晴的桌子上，手上拿着那个刷子，一下没一下的在桌子上点着。
　　“怎么，不欢迎吗？”言庭笑着问到。
　　“多个人分担老爷子的唠叨，乐意至极。”姜寻原本还打算和言庭握一下手的，但被李书晴打断了。
　　“臭狗熊，你手上拿的是什么？”李书晴瞪着眼睛，都快气炸了，那是她昨天刚买的粉底刷，都没用呢。
　　“什么？就随便一个刷子啊，怎么了？”姜寻还是拿着把玩着。用劲儿过了，刷子弹了一下，掉到了地上。
　　“你大爷的，那是我化妆用的，谁让你拿上玩儿了。”
　　“呃呃呃，是吗，哈哈”姜寻一边尴尬的笑着，一边准备着随时跑。
　　“六金救我………”
　　“你给我站住。”
　　言庭看着闹腾的两人，把刷子地上捡起来，弹了弹土，放在李书晴桌子上。
　　入冬了已经，但是今年似乎比较暖和，言庭期待的，却迟迟不来。
　　言庭下课的时候去楼下透透气，教室里待的时间长了，有点闷。他在花园里椅子上坐着，这里比较隐蔽，不太能看见，而且一般领导也不太过来。
　　突然，他感觉到鼻尖上一点冰凉，心里猛然一动，抬头望去，果然。
　　下雪了。
　　毫无预兆，雪就这样一片一片下来了，不像棉絮，不像鹅毛，更不像盐粒。
　　轻轻的，落在脸上，丝毫感觉不来重量，只有冰凉的触感。言庭伸出手来接着，雪并没有立刻消融，慢慢的，慢慢的，才消失不见，留下一小滩水在掌心。
　　他抬起头看着天空，很清晰，言庭感觉他能看清每一片雪，看着看着，似乎有一种不是雪在下，而是自己在向上的感觉。
　　言庭一直在凳子上坐着，直到预备铃响了，他才回过神儿来，往教室奔去。
　　李书晴感觉他的这个同桌今天一定是生病了还是怎么了，一下课就往外面走，上课时不时的看着窗外，好像听课的兴致不是太高，以前可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
　　因为下雪，中间的大课间也没有跑操，但她的这位同桌居然是一直快到上课了才进来，并且感觉还莫名的带着一点兴奋感。
　　“你今天没事儿吧。”李书晴瞅着这个反常的同桌。
　　“没事儿啊！”言庭眼光从窗外转过来。
　　“那你干嘛跟臭狗熊一样，一节课下去一趟？”
　　“看雪啊”言庭指了指窗外。他还奇怪呢，大课间按到底应该有人多人在操场玩啊，但是好像大多数人都只是裹着衣服上厕所。
　　“嗨，还以为你怎么了，这点雪有什么看头啊。”李书晴有点奇怪。
　　“这…是点儿吗？”言庭看了看还在飘着的雪，问到。
　　“我说，言大师，”李书晴忍着笑意，“你，不会是没见过下雪吧？”
　　“我见过。”言庭突然感觉有点给南方人丢脸，连忙说到，“只不过比较小而已，如果这个是点儿的话，那我见的可能就是尖儿吧。”言庭笑了笑。
　　“那你慢慢看吧，今天只是初雪，今年下雪的机会多些呢。”李书晴突然感觉言庭有点可怜，没有见过雪的孩子。
　　当然这她是只能想想的。
　　下课的时候，不出李书晴的意料，言庭又出去了。
　　姜寻也注意到了今天动的有点频繁的言庭，但是奇怪的是在厕所又没有碰见他。直到他在花园那边好像瞅见了一个人。
　　是言庭，一个人在雪上划着，没用棍子或者树枝，徒手划着。
　　还挺认真的。
　　姜寻突然想起他在朋友圈里看见的一句话，下雪天看什么雪啊，去看南方人啊。
　　姜寻看着言庭，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虔诚，小心翼翼，像个小孩子一样。姜寻突然感觉这样的才是言庭真实的样子。
　　“你不嫌冷啊。”姜寻进去，在原地跳着。
　　“还好啊。”言庭拍拍手，站起来。
　　“你很喜欢雪啊，跑的这么勤快。”
　　“也还好，就是见的不太多而已。”言庭把拉链拉到头，确实有点冷。
　　“走吧走吧”姜寻看着脸已经有点发青的言庭，伸手去拉他的手胳膊，拽着言庭出了花园。
　　“完了我带你去看真正的雪，到时候，绝对震惊你。今天的这叫什么啊。”
　　“是吗？哪儿？”
　　“先保密，但是我保证那里才是雪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