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猎杀》夜游星

3、（三）追猎行动

　　（三）追猎行动

　　天顶之中黑云翻卷，电闪雷鸣，天空之下无边的黑色海水掀起一个有一个巨浪，天地之间混沌无光，这里仿佛是天地鸿蒙时的汪洋，然而在浪涛席卷的海水中，在暴雨击打之下，却始终有一个颠簸的影子若隐若现。
　　“这真是一个糟糕的开始。”弗多雷在船体倾斜时趁机跃起，用手臂卡住桅杆，另一手用力压了压牛仔帽。
　　“还不是最糟的。”阿尔法紧握一头拴住桅杆的铁链，竟然站得极稳。
　　“我去检查船舱。”苏代的声音在雨声中传来，她摇摇晃晃向船后方走去。
　　“小心。”阿尔法嘱咐同伴，然后他转向没有任何方向的海面。
　　“我也去。”弗多雷一推围栏，在这艘摇摆不定的船只上寻找借力点，灵活地跳跃过去。
　　“哗啦——！”一个浪头袭来，海水中有什么东西被抛上甲板，正好拦住了弗多雷的去路。
　　弗多雷瞬间严肃起来，他压低身，两掌准备好烈焰迎接突如其来的战斗，在一片灰茫茫中，他看清了那东西的轮廓。
　　“那是什么？”远处阿尔法警惕地问。
　　“一条鱼。”弗多雷回答，他没有抬头，他深知任何细节都不可掉以轻心，于是挥了挥手，只听嘶嘶的水汽蒸发，那条鱼已经被烧熟了，于是他补充了一句：“一条死鱼。”
　　“看看它的肚子里有什么。”随着嗒嗒的脚步声，阿尔法走近了。
　　弗多雷蹲下，稳住身形，小心地从皮靴中抽出一把匕首，慢慢把手伸过去，鱼真的是死鱼，一动未动，弗多雷的手按住鱼鳃，瞬间刺入死鱼下颌，唰一声划开。
　　两人的沉默中，没有什么其他事情发生。
　　轰隆隆——又一个响雷，同时他们也注意到，不知不觉中，大海的波涛似乎平静了一些。
　　阿尔法上前一步，抬腿一脚就把那条鱼踢回海水里。
　　船舱忽然响起哗啦啦的碎裂声。
　　“苏代！？”阿尔法喊了一声。
　　“嗳——没事儿——”船舱中传来回音。
　　大雨依然在下，阿尔法微微皱眉——这种时候他都没法点烟。
　　“阿法，你留在上面，我……”弗多雷准备下去帮苏代，话还没说完，船侧又泼上了海水，那条鱼——虽然看不清，但他觉得就是刚才那条，又飞上了甲板。
　　“啧。”弗雷德走过去，看清某种异样后眼底电光一闪，迅速对阿尔法说：“小心！它的肚子里多了东西！”
　　“是什么？”阿尔法声音镇定。
　　“一个角。”弗多雷慢慢凑过身去，他看到鱼的身体已经烂掉了，绕是如此，他仍然绷着脸用匕首挑开鱼肚，将那只角扒拉出来。
　　这是一只类似羊的角，比手掌稍长，角尖处弯曲，在包裹它的污迹和粘物下，可以看到一圈圈棱痕。
　　弗多雷伸手去拿，就在这时，那条原本一动不动的死鱼猛地跳了起来，死鱼眼发出凶狠黄光，溃烂的嘴巴大张，露出可怖的齿状尖牙，一下子就扑到弗多雷的手腕处！
　　说时迟那时快，砰砰两声接连枪响以及铮地铁矢声，第一枪将发光的鱼眼打穿成窟窿，第二枪轰掉了鱼的整个下巴，由于苏代的枪击，使得稍微延后出手的阿尔法只将鱼尾定入甲板。
　　“没事吧？雷？”苏代手握着枪走了过来。
　　“怎么样？”阿尔法收回铁索。
　　“没什么大碍，”弗多雷甩了甩被咬的左手，心中暗想，是他大意了，如果不是伙伴及时出手，他今晚大概只能单手作战了。他换右手捡起羊角递给阿尔法：“先看看这个吧。”
　　接着弗多雷转向苏代：“你那边怎么样？”
　　“底下有几具骷髅。”
　　阿尔法拿着羊角，瞬间看向苏代：“摧毁他们。”
　　苏代将手枪挂在手指间做了个摊手的动作，笑道：“当然，现在已经是一堆碎骨头了。”
　　就在这时，仿佛迎面吹来一阵大风，阿尔法手里拿着的羊角突然发出空旷的呜呜声。
　　三人顿时看向身周，同时缓缓挪动脚步组成一个三角，长久的猎人经验告诉他们——有东西要来了。号角已被吹响，必将召唤某物。
　　海浪忽然止息，船身不再颠簸，海天之间的浓雾轻轻移动，遥远的地方，仿佛掀起一排黑色大浪。
　　“开始了。”阿尔法对同伴说，而他的声音里没有任何恐惧，反而有些笑意，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盯着迫近的敌人。
　　嚓嚓嚓……哗啦、哗啦——
　　浓雾不再掩盖他们的面目，那是一只踏着黑水奔来的骷髅大军，骨头上挂着腐烂的肌肉和残破的布条，手执布满铜绿的生锈刀戟，组成灰色的潮水。
　　阿尔法首先出战，他向前奔出，铁索绞动，哗啦啦刺穿一整排骷髅兵，接着他扬起手臂，铁链如长蛇一般将穿透的白骨带起、甩下，将下方的其他骷髅砸碎。
　　黑暗的船上猛然亮起两簇火焰，弗多雷双臂燃起烈火，宛如覆盖熔岩，他露齿笑着，手掌一推，火焰按入骷髅体内，一排火浪瞬间点燃海面。
　　苏代换上冲击波动枪，在大潮的另一边打开缺口，她连连按下扳机，没有任何声音，前方的骷髅仿佛被一只透明的巨拳轰击，一大片碎成粉末。
　　尽管他们三人的实力远超于对手，但在数量上却是敌方占优，一排排骷髅碎裂倒下，而后方又有无尽的士兵补充上来。
　　起初三人无言战斗，到处都是乱飞的断骨，似乎过去很久，当弗多雷偶然来到阿尔法附近时，忍不住对同伴说：“这群杂碎，看起来没完没了。”
　　阿尔法游刃有余地避闪、出击，双手带过，头颅齐飞，战斗的间隙回答道：“当我们的力量足够占优时，他们自然会消退。”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说的话一般，后方不再涌来更多的补充兵，待他们瞬间解决完眼前的骷髅后，空中的黑云与浓雾也渐渐消退，片刻，云开雾散，海天变得湛蓝，仿佛刚才那阴森黑暗的一切从未发生过，在目力所及之处，他们看到了一座小岛。
　　他们登上白色沙滩，走在最前面的弗多雷扫视了一遍岛上郁郁葱葱的森林，他回过头正准备说什么，脸色忽然一变，脱口喊出：“苏代呢！？”
　　走在弗多雷身后的阿尔法也察觉到异常，他猛地转身，只看到泛着泡沫的海浪携着一堆细沙退去。
　　“扑啦啦……”
　　有几只蓝色的蝴蝶出现在阿尔法眼睛余光里。
　　阿尔法再转头一看，弗多雷也不见了，而原先弗多雷站着的地方，有一群蓝色蝴蝶正四散飞去。
　　阿尔法低头，看到他的指尖，正化作烟尘般的细沙，一点点流失在风中。他的眼神依然锐利不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夜空无星，天上一轮灰色弦月，阿尔法只身一人走在夜晚城市中，没有红绿灯也没有车灯，没有广告牌的霓虹灯，一栋栋大楼同样没有灯光透出，他此刻行走的地区以及他所看到的地方都没有任何灯光，仿佛整个城市陷入大规模停电。
　　然而周围并非没有别人，就在他旁边，人们排着一长串队伍静静往前走去，队伍中的所有人都闭着眼睛，呼吸深长，光着脚，他们大部分穿着睡衣，有人还在打鼾。
　　这条队伍前后都看不到尽头，仿佛全城人都出来梦游。
　　阿尔法一手揣在风衣口袋中快步走着，他需要和他的同伴汇合。
　　不远处传来打斗的动静，阿尔法循着声响，转过一个弧形街角商店，他匆匆一瞥，居然看清玻璃上写着“欢度元旦”。
　　莫名其妙间，阿尔法忽然笑了笑，他抬起头，前方一片火光，成为整个黑暗城市唯一的红色，火影间有一个身影在一堆人影间灵活跳跃。
　　“雷！”阿尔法疾驰而至，在弗多雷身边，那些睡梦中的人似乎被惊醒，继而变得疯狂，他们瞪着失焦的眼睛，一个个抬起双臂抓挠着扑向弗多雷，同时在火焰中扭曲地尖叫奔跑，惊醒更多的梦游者。
　　阿尔法出手解决了周围的数十人，然后拦下弗多雷的攻击，摇头道：“停下，雷，不要让他们都醒来。”
　　弗多雷放下手，皱眉看着那些梦游人闭眼踏过烧焦的躯体跟随前方的队伍继续前行，眼底掠过一丝厌恶，随即别开眼，“阿尔法，还没见到苏代吗？？”
　　“我们跟着他们走。” 阿尔法拿下巴指了指梦游队伍，低头掏出烟盒。
　　最后他们来到一个圆形广场上，广场上站满了人，又有新的人加入进来，使得人群更加拥挤。
　　在广场正前方有一座两层建筑，苏代站在延伸出的阳台上，她背后的房间以及下方的广场中都是梦游人，为了不刺激梦境，此时她选择不采取任何行动。
　　忽然，在人群边缘苏代看到一簇明亮的火焰，仔细一辨，明白了是弗多雷他们发现了自己，于是她挥了挥手臂。
　　黑夜里传来梭梭声，阿尔法的铁索穿空而来，精巧箭头在阳台栏杆处绕了三圈将铁索绷直。
　　苏代一手撑住栏杆，翻身一跃，抓住铁索向下滑去，在离下方梦游人群越来越近的时候，她忽然手腕使力，全身倒转过去，接着，双脚落在铁索上，就踏着铁链飞奔而下。
　　“啊！”弗多雷忽然短促地叫了一声，因为有一只手扣在了他的肩膀上，火拳猛现，他毫不犹豫就要将那个梦游人揍出百米之外，这时白影一闪，凌空飞来一脚将那只手踢开，“踏踏”两声，苏代落地，转过身来。
　　然而弗多雷有些动怒了，他手中的火焰未曾熄灭，眼底也有火苗唰得燃了起来，他猛一挥拳，“这个孩子的梦真是邪门儿，干脆把它全砸了！”
　　阿尔法收回铁索，左手间还夹着烟，他看了发怒的同伴一眼，严肃地劝诫：“冷静，我们要找到他。”
　　天空中传来扑啦扑啦的挥翅声，光线陡然间变得更加暗淡，三人仰头，在他们头顶上方正飞过一只庞大的蝙蝠般的动物，在蝙蝠所过之处，随即留下一片乌云，一粒粒冰凉的雨丝从中倾泻而下。
　　他们在雨中走了一段，阿尔法忽然停下脚步，缓缓喷出口中烟雾，说：“好了，我们找到他了。”
　　在他视线的另一端，是一间亮灯的屋子。

　　罗德里克躺在床上悠悠醒来，此时天还没有亮，只有某种朦胧的灰色光芒透过窗帘的缝隙在瓷砖地板上晕染开来，他掀开棉被，下床来到餐厅打开灯。
　　“吃点什么呢……”罗德里克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打开冰箱，冰箱中层放着几根新鲜胡萝卜，下层放着一排酸奶还有什锦果酱。
　　“嗯？”罗德里克愣了愣，实在想不起来什么时候买的胡萝卜，他取出果酱，转身寻找面包。
　　在罗德里克旁边的墙上贴着一面大镜子，当他从镜子前走过时，昏暗的光线里，他总觉得镜中那个黑黢黢的影像和自己的动作并不同步，于是他狐疑地转头去看。
　　在镜中，那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正和他并排走着，并对他恻恻一笑。
　　与此同时，罗德里克敏锐地察觉到一支小箭从男人袖中钻出，镜面猛然碎裂成灰色水晶，罗德里克向前一扑，狼狈地摔倒在地，他仰起头快速寻找出口，通往二楼的楼梯口走下一个像星际战士一样穿紧身衣的女人，对着他抬手就是一枪。
　　“砰！”
　　“不！”罗德里克目眦尽裂，手指紧紧扣住地板，在经过远古女王的训练之后，他已经重铸了自己的力量，在他极度的压迫力之下，子弹硬生生中途掉在了地板上。
　　苏代见状，立即扔掉了手枪，取出波动枪。
　　罗德里克匆匆爬起来，刚向大门跨出一步，房门就被从外撞开，头戴牛仔帽的男人走了进来，罗德里克瞬间想起城堡里点燃壁炉的男人，他立即明白原来这些人早有预谋，下一刻，一圈火墙围住了他。
　　“不能恐惧。”罗德里克在心底告诉自己，“一旦恐惧力量就会衰弱。”
　　男孩盯着火焰以及火焰之后的窗台，径直穿过火墙从窗台翻了下去。
　　“红龙！”罗德里克在下坠的风中仿佛要抓住什么一样伸出一只手，坚定大喊。
　　虚空间倏地飞来一只巨大的红色飞龙，翼展近十米，它在半空稳稳地将罗德里克接在背上，双翼鼓风，驮着他向天空飞去。
　　“不会吧？”弗多雷追了两步，有些扫兴。
　　阿尔法走到窗前，看着男孩乘着红龙渐飞渐远的身影，对同伴说：“记住，增加他的恐惧，他的力量就会减弱。”接着，阿尔法也翻身跃下。
　　城市的夜雨已经停了，月光重现，街道上的积水潭反射着灰色月光仿佛流动水银。
　　有什么地方变得和之前不同了——梦游人不再排队，而是漫无目的四处游荡，数量也渐渐稀少。
　　接着，他们目睹了奇异的一幕：那些脚踏银色积水的梦游者如同陷入流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下陷去。
　　阿尔法立即回身看了一下他们周围，提醒另外两人：“小心不要踩到。”
　　他们避着积水继续在城市中行走，周围的人纷纷下陷，高低不齐，如同石头雕塑沉入泥沼。
　　不一会儿，街道上似乎已经没有别人了，变得空空荡荡。
　　“咕——咕咕——”夜空中飞过一只猫头鹰，苏代一枪将它打了下来。
　　猫头鹰的尸体掉在镜子水面上，没有激起一星水花，只是渐渐下沉。
　　紧接着，四周的高楼也开始沉降。
　　“这个梦境正在消解，他已经不在这里了。”苏代把枪收回腰间，对阿尔法说。
　　阿尔法扔了烟，用鞋尖拧了拧烟头，说：“走。”
　　三人踏上积水，在水快要淹没他们的头部时，阿尔法再次提醒：“准备战斗。”

　　整个地面都是灰色的光裸岩石，斑驳地遍布着大小坑洞，看不到哪怕一抹绿色。背景是广阔浩瀚的宇宙空间，其中点缀有微弱的星光以及两三较大的天体。
　　而在他们的侧前方，一个庞然大物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一的天空——那是一艘悬浮着的巨大星舰，在星舰中央敞开着的舱门处，罗德里克搭着二郎腿坐在一把椅子上居高临下看着入侵者。
　　男孩没说什么话，他们一现身，地面上部署的自动炮台和星舰的火力系统就开始攻击。
　　苏代打开纳米护盾，一时蓝色六边形疯狂闪烁，接着她取出一个光纤魔方扔在地上。
　　“外太空是我的战场。”随着她话音一落，从魔方中冒出无数蜘蛛型金属机器人，起初一部分向四面八方爬窜，宛如银色流水，之后的小机器人开始聚拢组装成更大的个体，几乎只在转瞬之间就生产出一批作战机器。
　　同时，上空中有数不清的巨石裹挟火焰从天而降那些自动炮台瞬间炸毁大半，被击中的星舰剧烈摇晃了一下，闪着红光发出警报，地面上到处乱爬的小机器人也被压在火石之下。
　　苏代皱了皱眉：“雷，你把我的机器都砸坏了。”
　　“呵呵，不好意思。”弗多雷抬抬帽檐，“下次会瞄准的。”
　　轰的一声，一座大型炮台爆炸了，周围的自动武器阵地随之纷纷爆炸。
　　罗德里克见状，开始补充兵力，地面忽然开始微微震动，四面八方涌来大小不一的异种生物，它们喷射毒液，腐蚀着苏代的机器人，而魔方中依旧源源不断制造新的机器人，战场上残肢与金属碎片。
　　另一边阿尔法用铁索捆住炮筒，他拽住锁链发力一扯，只听咔咔的巨响，炮筒被生生折断，接着，他将阴冷的目光投向星舰上的罗德里克。
　　隔着交锋的战场四目相对，罗德里克握紧拳头。
　　地面猛地晃动起来，比之前更加剧烈，仿佛有巨力撕扯大地，终于，地面在颤抖中被撕裂了，一条深渊伴随着巨响出现在三人脚底，阿尔法跳开一步，与另外两人分隔开来。
　　裂隙之中，猛然窜出数条黑色长肢，如同放大数百倍的昆虫腿部，上面布满钢铁般的坚硬倒刺，凌空向他们刺去。
　　弗多雷一跃而起，手中若持火焰巨刃，对着那些树干粗细的肢体横空切去，深渊下响起悚然嚎叫，残肢乱动。
　　阿尔法再次缠住攻向他的长肢，将它折断后反手刺向罗德里克，但并没有刺穿——在那敞开的舱门处仍有一道透明护盾。
　　视线中扫过一条黑影，阿尔法后退躲避的时候，苏代已经将那条腿轰了下来，下一刻，阿尔法将手里的武器刺向星舰，铁索收缩，在同伴的掩护下，他踩在了星舰之上。
　　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罗德里克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抬起头，直到这时他心底开始动摇了。
　　阿尔法单膝点下，右臂抬高、蓄力，狠狠挥下，一拳砸在巨大的星舰上。
　　“砰——！”
　　最开始的一拳似乎没有多大的作用，他再次挥动右臂、砸下，一拳、又一拳。
　　“砰、砰！”这些力量仿佛在叠加一般，当他砸下第三拳的时候，庞大的星舰居然猛烈地摇晃了一下！这一次剧烈的晃动直接让星舰内的罗德里克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砰——！”阿尔法又重重砸了一拳，星舰在摇晃中下沉，这一击直接将星舰捶向地面。
　　解决了地裂怪物的两人向星舰出口跑来，罗德里克在步步紧逼的攻势下乘了一艘小飞船飞离了这颗星球。
　　阿尔法跳下星舰，对同伴说：“别急，我在他的梦境中洒过追踪气。而且终点也该到了。”

　　三人乘着苏代的飞船跟随罗德里克在另一颗星球降落，但他们并没有下降到地面，而是在云层中停了下来。
　　云海千丈，在罗德里克降落点的不远处，有一艘船漂浮着半空云气间，船的两侧长有巨大的鸟类翅膀，雪白的双翼在空中缓缓上下挥动，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船上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我想，我们到了。”阿尔法将手揣入风衣口袋。
　　“那就是远古女王的宝藏？”苏代的声音中透着惊喜。
　　罗德里克也下了飞船，他站在云上，对着三人怒喊：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追着我不放！”
　　三人面带微笑向他们走去，他们看男孩的眼神就像猎人看困在捕兽夹中的野兽。
　　“我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你可以消失了。”阿尔法冷酷的说，同时铁箭出袖，苏代也发射了子弹。
　　作为地面的平整白云忽然翻卷上来，为罗德里克挡住了攻击。
　　弗多雷的手指间不知从何处拿来一粒豆子大小的东西，他笑嘻嘻地晃了晃手中的东西，故作神秘道：
　　“让我来给你们种下一颗魔法种子。”
　　他将种子放在脚下的云上，种子迅速发芽生长，像章鱼一样抽出灵活的黑色藤蔓，藤蔓越来越多，越变越粗，只在片刻就将周围原本白云飘渺的空间全部覆盖，变成一片黑色之地。
　　罗德里克露出恐惧的表情，慢慢向后退去。
　　苏代知道了他的恐惧，她换了一把枪，随意走了两步，对着罗德里克暗下扳机。
　　然而忽然间，却听到罗德里克尖叫一声，男孩伸着脖子仰头嘶吼：“不——！这是我的梦境——！”
　　下一瞬，那些黑色藤蔓化作利刺，瞬间穿透了他们三人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