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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三才偃月阵(下) ...

  •   回观皇朝军,萧骐和裴持天领来援兵,黄白令旗一挥,鹤翼阵原有先行军和包围虎韬卧龙阵的中路军立刻改道,不再恋战,反而向古苍岭关某个方向撤去,约是二十五万兵力。剩下的中路军慢慢后退,整齐划一,退至铁劲桑所处高台前,摆出防守阵型!
      下了战场的浮屠和华云雀见状,在金狼和白虎令旗的示意下便领去虎阵中三分之二的人马,约有是三十万,兵分两路,朝皇朝军追击而去!
      顿时,黄沙飞扬,战场上两方吼声盖天!
      萧裴领兵狂奔至岭关河水边,似困兵一般,全军呈弧状,形如弯月,成防守之势,浮华二人很快也领了一些精骑兵先至。
      萧骐率先领兵转头,骑着逾辉伫立在万军之中,高举染血的惊雷翱龙剑,剑身发出凛然的寒光,大吼一声:
      “驱除贼人,保家卫国!杀!”
      河水两侧是围谷,萧骐吼出的话语雄越高昂地回荡在围谷上空,击鼓一般敲打在皇朝众将士灵魂深处,士气大振,也使得方才损兵折将后的银丰军士心里徒然一寒。
      “杀!”
      霎时,几十万大军齐声大吼,雄浑非常,如坚厚的城墙,如惊天的炮弹,势如破竹,皇朝军如一把世间最锋利的月型镰刀一般,转身斩杀追击而来的银丰兵马,所向披靡。
      中军高台的铁劲桑见状,心中惊叹,这就是偃月!
      西云国最最著名的杀阵偃月,被重文的西云人冷落了多少年,如今由萧裴二人之手复活,竟是如此利器!
      “锵!”
      偃月阵中兵器交错声惊耳,只见一柄大斧朝惊雷翱龙劈来,萧骐握紧逾辉马缰,旋身劈开大斧来路,电光石火之际,震得使斧之人右手虎口一顿痛。
      逾辉马一声嘶鸣停下,银剑剑锋直指使斧之人,此人身形佝偻,面目难明,萧骐笑道:“尔是浮屠?”
      “别用你那破剑指着爷爷,爷爷正是来取你这俊脸儿的伏地兽浮屠。纳命来吧!”
      话方落,他便执斧驾马朝萧骐冲去。
      “拿得到,就请便!”
      萧骐轻轻一笑,毫无闪避,一踢马腹,惊雷翱龙一横,和他面对面迎击。
      但见一阵惊天大雷轰鸣而出,电光打下,挡住来路,一阵银光闪出,幻成巨型白龙,横空射出,冲破沙土,御风而行。浮屠见状,周身浑然一震,呼出一口气,喝的一声“伏地金圈”,地动天摇,黄烟弥漫,三波庞大的沙圈发着金光,飞速朝白龙袭去,瞬间便死死的圈出白龙!
      远方白虎泷洌一见,心中一震,萧骐当日打得他无法还掌的“龙啸九天”竟然被浮屠的“伏地金圈”轻易擒下,难不成浮屠的功力当真如此之高?!
      看来这一仗,北麒是遇到对手了!
      白虎转头看见另一侧华云雀也和裴持天交了手,但裴持天并未拔出睚眦白,倒是随手抢了一把银丰兵器和她打了起来,几个回合也未见胜负。
      正心有疑惑时,突然喉口一紧,不能呼吸!
      有人正用绳子勒着他,泷洌错愕的发不出声音,双手试图挣开那坚韧的绳子,艰难欲转过头,但听得背后上方有人一声嬉笑,
      “白虎泷洌,亏你还和本王并称多年。但,如今你已是败军之将,怎配和本座站在一起,更何况你竟然还玩些不入流的小把戏。先去地下吧,过几日,本座自会派人去陪你的。”
      泷洌睁大了眼睛,双手徒然放下,眼前一阵发白,脑袋里不断回转着片段,父母、师傅、妻妾、儿女……
      最后,满布血丝的眼睛看着萧骐战斗的方向,不再挣扎。
      萧骐,本座去了,金狼的弱点你该知了吧……
      可别太早死,来日记得给我报仇……

      那头被擒的白龙巨首一阵恍惚,自背后闪出一道细密的银光,龙吟震天,白龙隐了去,留下三圈金色沙圈……
      浮屠见状,心想胜负已分,萧骐这下也该认栽了,于是双手几个起落,沙圈不断来回摇摆,三合为一,形态极为巨大,直直朝逾辉背上的萧骐飞速打去,看傻了在场厮杀的两国兵士们,皆忘了厮杀之责。
      忽而一阵庞大的沙墙自地面涌起,流沙似水,厚重无比,地面上留下一道深壑,约有二十丈,竖起的沙墙硬是碰回了大沙圈,发出了巨大响声,一时间沙圈便消散在黄烟中。
      浮屠见自己的绝技被破,再生一计,但见他手中的大斧浮于空中,忽然高速旋转起来,形成一轮锋利的刀轮,朝沙墙后的萧骐袭去。
      又闻得逾辉驹一声高鸣,一轮金光不断回转在沙墙,沙墙随着金光开始向前行,地上的深壑随着沙墙的移动越裂越大,空中狂风呼啸,砾石猋腾,那锋利闪光的刀轮当空飞来,为沙墙的金光所阻,二者相撞如神兵相接般擦出了骇人的电花。
      当浮屠全力控制刀轮冲破金光时,沙墙却依然在移动,慢慢向他靠近,虽然发现了沙墙的前行,浮屠却难以分神阻止沙墙的前行。
      突然,那沙墙“轰”的一声,便朝浮屠连人带马砰然倒下,方圆百米内大烟四起,如沙暴一般不能视物,银丰兵将们见失了浮屠,不禁大惊,反观皇朝大军,一阵欢呼。
      但谁知浮屠反应极快,已然放弃刀兵相抗,一拉缰绳,驱着马儿后退,逃过一劫,正要回头戏谑萧骐一番似,谁知一抬头,背后也有一面巨大的沙墙等着自己。
      又是“轰”的一声,沙墙压下,又是一场沙暴,金光一闪,众人皆见到萧骐手中那把惊雷翱龙剑似雷电一般出现在了空中,而“咻”的一声飞速射下,悠悠剑鸣,黄烟中只闻浮屠“啊”的一声凄厉吼叫,再无任何声响。
      再观萧骐虽带着气喘,依旧在黄烟明灭之间泰然骑在逾辉神驹之上,神态未变,长手一挥,惊雷翱龙剑自烟沙中飞回了自己手中,其上鲜血淌下,嗡嗡作响,拿在萧骐手中,更显武将之气势非凡。
      “放下兵器。”
      身著银紫战甲的雍雅王爷,姿态凛凛,一手拉著自己座下骏马缰绳,一手持惊雷翱龙剑指著沙暴某个方向。
      “哈哈哈,咳咳咳,好!要我放下兵器可以,不过敢问皇朝王爷,你这招是何招式?”
      沙暴某处,浮屠也不知伤处在哪,只知道周身疼痛,流出鲜血,不停滴落黄土地,将黄沙染了个褐色,刺目得很。
      “蠡园,照雪浮沙。”
      又听得浮屠笑得兴奋,放声道:“哈哈哈,蠡园十大绝技之一的照雪浮沙!哈哈哈,好啊,一招照雪浮沙就把我浮屠给制住了!咳咳,真是可笑之极!枉我以自古英雄自居,看来也不过尔尔之辈自负罢了!咳咳咳……”
      说着,一把锐利的大型斧头被抛出沙圈,一名胆子大的皇朝士兵赶忙上前拾了,又快步回到萧骐身后。
      萧骐接过话头,“阁下本该以英雄自论,您武艺超群,才谋有道,于这世间便已是难寻了!想我方才使得‘龙啸九天’至今只有一人破了,阁下是第二人。”
      “哈哈哈,如此那第一人是何人?”
      “中原南麟。”
      “哈哈哈,咳咳咳,好!好个中原南麟,好个蠡园北麒!这该死的兆库尔也不告诉声就派我来送死,真该让他来受受你这‘照雪浮沙’!咳咳咳……”
      萧骐转身对身侧士兵言道:“伏地兽已伤,尔等将他俘了吧!”
      “是!”
      众将见沙暴渐去,地上深壑满布,小心翼翼地跳过去将流血不止而无法动弹的浮屠抓了起来。
      萧骐听闻金狼之名不禁眉儿一皱,转而看向银丰军那黑雾缭绕的瞭望台。
      这一看,俊眸瞠目,神情深惧!
      只见那瞭望台上吊着已然闭目的白虎大将泷洌,记忆中高伟的身躯如今随风摇晃着,是生是死已不可知。
      而一旁的金狼手执一把宝雕弓,弓至满月,利箭直指着便是皇朝军中路高台上的铁劲桑。但远处台上铁劲桑不似萧骐好武力,根本无法发现黑雾中的金狼正瞄准自己,依旧专注于如何布置掩护偃月阵攻势的三才阵。
      萧骐刚想发声警告,便见那利箭已然破空而出,箭锋带着寒光,划空而去。
      “咻”的一声,箭头已然没入铁劲桑心口,应声倒地,血涌而出!
      “铁帅!”
      萧骐失声大吼。
      他算漏了,他竟然算漏了铁劲桑这一环!
      苍天啊!是他的错啊!他竟然算漏了,只顾得不让韵儿上战场,却没想到铁帅竟会成为目标!
      “元帅!!!”
      萧骐的一声大喊,惊起了皇朝将士们的注意,纷纷发现铁劲桑倒地之事,不禁跟着失声大吼!
      突然,铁劲桑又重新站了起来,手执令旗,神情安稳,站得笔直,众人心中一突,难道铁帅安然无事?
      又见,铁劲桑身侧立了一人,萧骐细一看去,竟是谷粼!
      为了金狼,她到底还是来了!
      “谷军医来了!元帅没事,军医来了!”
      一传十,十传百,将士们见有妙手回春的谷军医陪在铁劲桑身边,不禁皆松了一口气,士气仍在。
      忽然,高台上的谷粼也取了一把宝雕弓,纤臂挽长弓,弓似满月,细指搭利箭,箭欲离弦,箭锋正是对着那银丰高台上之人。
      金狼见状一愣,理智告诉自己当世能像他这般射出那样利箭之人,少之又少,何况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军医,但他心里突然涌出一股强大的不安感,当双眼对到那锐利的箭锋时,背后便不断发凉。
      几乎不给金狼思量的时间,只见那皇朝军医一手拉弓,另一手勾箭尾,纤指一松,利箭便呼啸而去,弓已若弦月。
      谷粼所射出的利箭带着嗡嗡响声,破空而来,金狼下意识挥袖发出全力欲扫开此箭,哪知此箭丝毫不为所动,根本没丝毫改变。
      他抬眼,恍然间见到那射箭军医的容貌,霎时瞠目。
      蔺梅?!
      一时间脑袋里一顿金光发白,金狼忘记了闪躲,利箭在瞬间已来到面前,箭锋正对他的脑门而来。
      突然,有人自他身后推了一把,闷哼一声,利箭还射进了来人的身子,而恍然不知所措的金狼被推倒在地。
      吃痛后,金狼惶惶间回了神,愣愣抬起头,便见眼前站着一名黄衫男子,外加米色外袍长曳于地,身材颀长,气质高雅,但脸上似有一团云雾缭绕一般,总是让人看不清容貌。
      金狼仰望看着来人,痴痴道:“云龙东非修……”
      那人一脸平静,捂着中箭的臂膀,也不忙着止血,但看着金狼眼神略含了着些气恼,沉声道:“你竟然杀了白虎?”
      仿若未闻,金狼也不作答,快步起身,趴在高台檐,重新探向皇朝那头射箭那名军医。
      哪知,那名白衣军医见一箭没射到金狼,这次宝雕弓拉满,布上两支利箭,箭又将离弦。
      这次,金狼看清了那人的长相。
      其颜似桃夭,其气如清风,其笑如春风,如同一朵白梅一般……
      寒香轻盈,韵绝尘世……
      “蔺……蔺梅……”
      恍然间,金狼朝谷粼的缓缓伸出手去。
      “咻咻”两声,一对利箭再次破空而出,这一次其声更响,如凤鸟一般翱翔于天际,高鸣腾空,冲破云霄。
      “哎……这三箭只道是你的报应了,本座却带你受了其一,罢了。”
      闻得东非修一声叹息,黄色袖子一曳,拉着金狼便往高台下跃去,两人消失在黑烟中,但那两支利箭依旧呼啸而来,在黑烟满布的空中划出了一道清明。阵中的银丰将士们抬头望去,那道清明划过之处竟不再是不辨昼夜的黑雾,而是碧空絮云金日当空,心头忽然涌起一阵暖意。
      “叮叮”两声钉在了高台上,高台“轰”地一声震,猛然间轰塌了一半。
      下方逃过一劫的东非修将失了神志的金狼丢在地上,拔掉臂上的箭头,用外袍盖住,负手立在高台下,黄袍飞扬,乌发随风,昂然高雅,不可一世。
      谷粼微一皱眉,看那架势,九成便是那云龙大将东非修,思量片刻,侧脸对身旁铁劲桑的摇旗手说了几句,摇旗手遂摇旗向战场两翼示意。
      于偃月阵中交战的萧骐和裴持天一看此讯,知道云龙已到阵前,为之一愣。
      二人默契地相视一眼,转头看向高台处已然扬起一方帅旗,遂一同摇动手中黄白令旗,转眼间,偃月阵已然开始变阵。
      中路军随着铁劲桑摇旗手的指示,自防守转为进攻,高举刀枪,终是显露出那极强战力,包藏凶险。又见萧骐与裴持天战罢,带领偃月阵应棍儿和姚倩的两路侧翼包操,带中路军至阵中,于偃月阵中左中右突立起三座大石,三块大石凛然用血刻着“天”、“地”、“人”三字。
      策逾辉马高高跃起立在人字石上,萧骐高举黄色令旗,扬声道:
      “三才偃月!”
      烈日当空,黄沙满布,人马嘶喊,空中却是迷幻的声音不断。
      惶惶然间,银丰人仿佛见到了自己多年来最最思念的事物……
      仿佛见到了母亲临行前那最可口的一碗面条,仿佛见到了那日黄昏时恋人相伴的笑靥,仿佛见到了家门口那一方绿油油的田野,仿佛见到了家乡温柔流长的溪涧,仿佛见到了最爱的林子里那偶啼的雀鸟……
      突地身上一痛!
      虽然听见了自己“啊”的一声大叫,虽然看见了自己双臂被人斩断了,虽然看见了自己腹部中了一枪,但见到了如此美景,听到了如此美声,双臂又算得了什么……
      算得了什么……
      一时间,古苍战场上终上演了一场最为惨烈的血战,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皇朝军后方凭借厚实的月轮实施抵挡,被包围的银丰军早已迷失在幻阵之中,尚有清明的将领心知已进了圈套,但却为时已晚。
      这一刻,皇朝军终于将半月前流在虎韬卧龙阵的血百倍还给了银丰!
      在三才幻阵中,银丰人没了雄壮,空留悲切,嘶吼声、惨叫声、呼喊声不断,残肢断臂落在血河里……
      此刻虽是未时,日过偏西,但皇朝三才偃月大阵中已是硝烟弥漫,天昏地暗,古苍战场俨然成了一座修罗地狱。
      刹那间,天地震撼,神鬼同泣!
      未时三刻,应棍儿策马而至三才天字大石上,见状举枪高声一呼:
      “伏地兽将与翔天兽将已俘,汝等还不投降!”
      银丰军队失了首,方才贸然的冲出虎韬卧龙阵也没了屏障,只能看着自己的攻击圈越来越小,死的弟兄越来越多,心中一顿凄然。
      正想投降之时,那晴朗之声自虎韬卧龙阵响起:
      “何人敢降,以军法论处!”
      说着,一名米袍黄衫的男子策一白马,出了虎韬卧龙阵,马术精湛,身形颀长,气质上佳,举止优雅,却看不清面容。
      男子看着对面的谷粼,抿嘴一笑,扬声道:
      “好个清世剑凤鸟朝仪,好个陶谷术三才偃月,青出于蓝胜于蓝。谷卿有灵,定然庆幸有汝般传人!”
      其声清朗悠扬,如胡笳曲一般,一字一字远传而来,传入谷粼耳里。
      无波无澜,无惊去叹,谷粼平静地笑看着对面的东非修,缓声道:
      “得云龙大将亲临,谷粼这凤鸟朝仪也不过班门弄斧。但盼大将交出祸首金狼,休兵止战,勿在荼毒生灵。”
      谷粼之声也随风扬去,沙哑而平静,清越而透亮,响彻天际。
      “非也非也,得见皇朝南麟神采,东非修幸也。不过,金狼大将乃我国王族人,本座身受王令必要护他周全。今汝若要带他走,还是得先将东某拿下。”
      那晴朗之声又传来,从容不迫,内含笑意。
      但见那云龙大将昂然立于大阵之前,独一人,独一马,却如山岳般高巍,压住了所有银丰军士不安,让人觉得只要这个人在,即便是枪林弹雨也无可惧。
      又见他看了远处的萧骐一眼,举起一枚金色虎符,光芒四溢,如神将一般,当空一啸道:
      “所有银丰子弟听令,全军向西南撤退,虎韬卧龙变阵。”
      忽然间,偃月阵中银丰军全军开始撤退,被破的虎韬卧龙阵也开始有了变化。
      裴持天等人见状,不明就里,不敢穷追,遂下令整军,回守瞭望台。
      而萧骐,却默默看着已然远去的东非修,愣了片刻,也随着裴持天,下令整军,全速奔往守瞭望台。
      申时,两军皆退到东西两方,萧骐登上铁劲桑和谷粼所在的中路高台,裴持天回到了右路的瞭望台,纷纷朝虎韬卧龙阵方向远望而去。
      那虎阵上空黑烟虽去,但乌云笼罩,云层螺旋,乎大雨之势,天上金日被遮盖,“轰隆”一声,披下一阵雷电!
      大风呼啸而来,水汽凝聚其上,银黄色烟雾扬起,如凤凰火焰一般燃烧于天际。
      裴持天见状,浑身一震,握住犹在滴血的睚眦白,心口一阵痛揪。
      另一头的谷粼霎时间也忘了言语,瞠目看着巨幅的大阵,一阵撕心裂肺,不由得颤音呢喃一句:
      “修……修罗宿煞……”
      一旁的萧骐从无亲见此阵法,突闻谷粼呢喃,心头也是一突,双手紧握拳头,嘴角微抿。
      皇朝高台上一片寂然,任谁都不敢先说出声。
      半响,萧骐看了一眼坐卧在后塌上的铁劲桑一眼,眉头深锁,转眸对待命的应棍儿,冷声道:
      “传本王令,退军。”

      《德宇本纪》卷二十三《古苍之战》:
      皇朝历德宇三年五月廿日巳时,皇朝军先以鸳鸯鹤翼阵对抗银丰军虎韬星阵,大破其阵。
      午时,银丰大将金狼兆库尔阵前谋杀大将白虎泷洌,将其尸首吊于瞭望楼上,其罪名“通敌叛国”。
      午时三刻,皇朝军以三才偃月阵大灭银丰主路军,俘银丰伏地、翔天二兽将,灭军共计三十七万,己方伤亡不过十万。
      申时一刻,银丰军最高将领云龙大将东非修至古苍,布下天下杀阵修罗宿煞阵,漫天洒下至毒凤凌霄。
      皇朝历德宇三年五月廿日,皇朝军在三才偃月大胜后,两军又重回对峙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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