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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三才偃月阵(上) ...

  •   皇朝历五月十九,明日便是小满,初夏暑意开始笼罩皇朝军营。
      连日来当日苦练,不仅是皇朝将士们晒黑了,将领们黑了,日日立于练兵台统领的裴持天黑了,连贪看操练的裴持希和镖儿也黑了。
      似是随着阵法操练不断熟练,人人都能感觉到一股战事将起的味道,因此连日来暑意渐重,笼罩在军营上空的紧张气氛也愈沉。
      午后,与铁劲桑一同例行检视完军队的萧骐快步回了王帐,忽一挥手,营帐帐帘便自动放下,头也不回的来到内帐,快手快脚地将身上盔甲解下,只听见近二十斤的钢甲重重掉落在地,发出重响,又脱去三重武将服,剩下一层单衣,随手披上穿惯的玄衫,修长玉手随意束起长发,又来到铜盆双手掬水,拍拍俊颜,因其凉意不禁舒服的一叹。
      抽出一旁挂着的质地上好的面巾,在盆里过了过水,便随意的轻拭脖颈和双臂上的薄汗。
      “齐王爷真无愧是金贵的天家人,这点暑意都耐不住。”
      忽而,自他身后塌上传来一句沙哑的嬉笑之语。
      萧骐没有回头,看来早已发现身后有人,双手依旧忙于擦拭身子,但嘴角显然染了些暖意,似不介意那人的戏语,温声回道:“这都晌午了,你还未去医帐?不是说怕人发现么?”
      只听那沙哑声又响,略带了些慵懒,“去是去过了,不过人都医光了,还呆在那血腥味浓重的地方作甚?还是你这儿地儿大,也通风些,没那么闷热。”
      终是擦完身子的萧骐,抬手套上玄衫,没有系上腰带,开着襟走向床榻,倾身坐下,看着那背对自己躺得舒服的白衫人,笑言:“想来,骐是金贵了些。只不过现在一看,赖在这塌的人比骐还得金贵十分。”
      白衫人听闻嘴角微扬,这家伙果然不轻易让人占他便宜,并未睁眼,也没回身,言道:“明日战事即开,我今不过提前歇歇,救的是你家子民,现又和我计较什么?”
      “骐不过说说罢了,如何敢和韵儿计较!”修长白皙的手指意兴盎然的轻掬她一缕长发,在两指间把玩,一时间帐内静谧非常,涌动着一股难得的恬静。
      “刀儿把我的解□□纸给闻人小姐了么?”
      “给了,连着骐的信一起给了。雁酋王与其正妃膝下无子,独有一位公子,殊不知还有潜海兽噶吉尔这么个私生子。当时雁酋王偷偷当时交给金狼抚养,看重的除了是他的武功,还有要利用潜海兽测探他的忠心。上次,你将他给弄晕了,雁酋王知晓后对金狼大为恼火,就差没下令灭族了。”
      “如此算来,三日前潜海兽也该醒了。而明日,金狼必会出现在阵前。”
      “明日,韵儿就别去了吧。”
      他一叹,还是说出了心里的话,三才偃月阵有他又有裴持天胜算虽大,但风险也是不小。虽他和裴持天从未言明开战之日在明,但她自来聪慧无比,怎能不知?但谷粼身上带着红龙吐信,如今好不容易撑得夏至将至,绝不能有所闪失。
      “……”
      谷粼闻言不语,但终是睁开双眼,盯着纱制的床帘。
      “现云龙未至,时机正好,骐的把握还是大了些。韵儿,还是候在营中吧……”
      长指依旧来回磨蹭着那一缕乌发,心里倒是对她应允希望不大。
      这般想着,谷粼没有回答,倒是缓缓坐起身,与他平视许久。
      她看得懂他,但他却看不懂她,又见她抬起纤指,为他拉过未系的双襟,一一拉过两侧的细绳轻手系上。
      “你道我俩这般,像不像一对老夫老妻?今儿我为你着衫,明儿你为我梳发。”
      她说的顺溜,他倒不禁一噎。
      两人之间虽夜夜同塌,但除了相拥而眠和他前次冲动之下的一个吻,再无其他逾越之举,她如今这么说,是开窍了么?
      “为何要像?你我本就可成一对秦晋。”是你不愿意罢了。
      萧骐看着身前的她一挥手招来桌前的玉腰带,轻巧的为他着衫,心里不断涌起暖意。
      她忽而抬头,与他相对而视,“那么,萧骐,在你心中,何谓‘夫妻’?”
      “连理,夫妻即为一对连理。”他抬手,将她脸侧的乱发勾到耳后,又道:“生死相依,荏苒难分,乃成连理。”
      谷粼一听,笑得轻快,顺势倒入他怀中,萧骐虽讶于她今日难得的女儿家情怀,但也张臂拥住她。
      但闻她又言道:“三才归元幻鸳鸯,你主天,师兄司地,该有一人于虎韬卧龙涌来时统人变阵。你心里人选是何人?”
      萧骐一听,微一皱眉,“自然是铁帅。”
      “萧骐,聪明如你,该知道这不是一步好棋。”
      谷粼在萧骐怀里说得淡然,却在他心里涌起潮涌。
      “韵儿,你该知道,比起铁帅,谁才是我的后顾之忧?”
      铁帅虽年迈,但在军中的声望甚至大过于萧骐,且行军经验和胆识无人能及,而南麟虽武功高强,深谙军阵兵法,能以一敌百,但无上阵经验,若受困于上万军马中,带着恶毒恐难保万一。
      “这样啊,好吧。那粼便在营中等君捷报。”
      她竟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谷粼此言一出,倒是让萧骐生疑。
      她卧在自己怀里,看不清此时表情,但除了与金狼的仇怨,他确也想不出聪慧无比的她会违背兵道上阵,遂也不再多言。
      两人安静地相拥了一会儿,似在告别,却各有所思,不久棍儿见帐帘放下便在帐外通报,萧骐便离床出帐议事。
      再回帐时,塌上的谷粼已然不见踪影……

      皇朝历德宇三年五月廿,小满日,皇朝军铁劲桑元帅和副帅齐王于卯时集结三十五万兵马,于辰时开往银丰阵营所在,其分为三军,摆鹤翼阵云麾将军姚倩、明威将军应棍儿为两翼先锋,齐王萧骐统左军,中郎将裴持天领右军,中军由元帅铁劲桑亲自压阵,皇朝军一时间气势难当。
      辰时三刻,银丰军闻讯,立刻摆出大阵虎韬卧龙迎战,其将除白虎外,金狼大将也出现在阵前,趋前锋之势。
      古苍大战第二役——三才偃月,正式打响。

      ※

      辰时将逝,巳时将至,金日偏东。
      “咚!咚!咚!”
      古苍岭关下回荡着皇朝擂响的三声战鼓,大风舞起,沙土飞扬在空中。
      东南边是皇朝军,鹤翼阵随擂鼓声摆开,置左右二路,黄白色彩分明,气势高扬;西北边是银丰军,其严阵以待,虎韬卧龙阵一片黑雾凄迷,或可见些青白、黑红。
      两方阵后各设若干高台,用以瞭望。其中皇朝三座,萧骐带着镖儿在左,裴持天居右,铁劲桑登上了中台;银丰两座,但浓雾中无法清楚目测,只知中军一座无人,后军那座倒是登上了两人,据探,应是金狼兆库尔和白虎泷洌二人。
      棍儿领着前头军,立在左侧高台旁,高声喊道:“王爷,铁帅和裴世子摇旗示意,阵已摆好,随时等待军令!”
      萧骐双手负背握着几杆旗帜,端立于高台前端,头戴绯红穗八龙王盔,身穿明光铠甲,内着正紫锦缎袍,腰配御赐金玉带,手执碧翠长箫,英风凛凛,气宇轩昂,银盔亮甲,碧箫藏剑,风扬战袍,银紫焕然。
      “皇朝将士们,今日是雪耻之日,今日是雪恨之日,吾皇特派骐与尔并肩,其意既是天家永远与尔同在!这一战,必要为半月前那逝去的三千将士报仇,这一战定要破他那虎韬卧龙,不灭银丰誓不休!”
      雍雅声线悠扬远去,萧骐所说字句一一传入了全军将士耳里,但见他一手执剑,一手执旗,两手交错高举,耀眼日光下宝剑辉芒闪耀,战神一般居高临下,全军不禁燃起一股膜拜之意,不禁觉得高台上那尊贵的人儿无所不能,必能带领他们冲破虎韬卧龙,冲破银丰多年带来的战火之痛,为逝去的兄弟乡亲们报仇雪恨!
      “不灭银丰誓不休!不灭银丰誓不休!不灭银丰誓不休!”
      霎时,全军齐吼,响动山岭,刀剑高举,兵寒闪耀,天地俱震!
      远方的银丰后方高台上静静伫立了一人,细一看,是白虎泷洌,他皱着眉,看着对头萧骐的振臂一呼,心中略有些不安,身后坐卧了半眯着眼的金狼。
      当日他答应了北麒南麟二人要退出战局,但没想那人竟修书一封,三言两语间便应允了他打完今天这仗再走。皇朝高台处虽不见南麟,但单单一个北麒就能使得皇朝军变化如此之大,实在可怕!
      泷洌回头瞥了一眼依旧悠哉的金狼,他还沉溺在王的嘉奖中!前几日由于潜海兽突然间苏醒过来,雁酋王高兴之余,大赞金狼和翔天兽,无数封赏从天而降,连兵权都大了一倍!如今虚荣的金狼看来是还没走出那飘飘然的得意。
      哎……
      惟愿这一仗有惊无险,他还有命回家一见妻儿……

      但见皇朝那头的一缕银影立于高处,雍容高贵,从容不迫,但见他执旗的手高扬,领军将领们无比谨慎地看着那面旗!
      是黄旗!
      左一划,中一划,当空画圈,是进攻之令!
      那头裴持天见状,举起白旗,左一划,中一划,当空画圈,也是进攻之令!
      又见执剑的手高举,快手下切,萧骐那雍雅声飞扬而出。
      “全军出击!”
      “咚咚咚……咚咚咚……”
      战鼓再度擂响,古苍岭下战马嘶鸣,战车轱辘,百万之师齐发而出!
      银丰那头也响起擂鼓声,虎韬卧龙阵中摆出了散星阵,故技重施地形成虎韬星阵,藏身于这般大阵之下,银丰战士们多是一脸耻笑的看着皇朝军。
      但见鹤翼阵两路前锋应棍儿和姚倩一个耍着鎏金棍,一个打着梨花枪,分两路突向虎韬星阵中,只见他们一边以速度混乱敌军视线,一边抢过对方机关道具,按着某个路线破坏对方阵型,且在其阵中重新布下新阵法。
      “中路军,出击!”
      约过半刻,铁劲桑拔剑一挥,振臂一呼,所领的中路大军开始平缓地进发,无丝毫慌乱,严守队列,一步一步震天而来,全军充斥一股凌然杀气,对面的银丰军见状再无方才的讥讽之心,且纷纷握紧刀枪,不禁心头大颤!
      然后,只见两翼先行军按计划冲进了虎韬星阵中,中军重重包围住银丰大阵,其先行军所带连弩战车却默默后退,退出银丰大阵范围,躲过了克星散星阵,由中路军掩护,对准银丰大阵兵马聚集的高台正后方,万箭齐发!
      见皇朝摆出那白鹤大阵猛然张开双翼,应姚二人带着骑兵冲向虎韬卧龙的两路伏兵,且撤去了连环马,速度更快,但这般也触动了虎韬卧龙阵,一时间昏天暗地,辨不清来路,但闻包围住虎韬卧龙阵的皇朝中路军分黄白二路摆出了八八六十四面大鼓,依照着萧骐和裴持天的摇旗指示打出不同的声响,带领着突入虎韬卧龙阵中训练有素的鹤翼二路,避开大阵险境。
      同一时间,铁劲桑挥动帅旗,中军步兵移动,由弓弩手掩护,自边线八角压入虎韬卧龙,萧骐和裴持天挥动黄白二旗,鸳鸯幻阵开始。但见每每银丰大阵的虎口就要吞没了飞鹤的两翼,没想到此阵一变,化成灵巧的鸳鸯,一闪而过,游戏其中。此鸳鸯阵原是长短兼具,攻守兼备,在抵御银丰虎韬卧龙阵这般不明深浅的外敌时,尤为出色,其后又经过萧骐的改动,此阵将因地制宜,利用虎韬卧龙阵内置的机关反为己用,能在不知不觉中重伤对方士气。
      不出所料,无视将至时,在萧骐和裴持天的引导下,皇朝军很快便将反将银丰军引入鸳鸯阵的幻境,以幻阵之“奇”对杀阵之“正”,战场上银丰军士哀嚎不断,血肉翻飞,大阵的黑色烟雾终是染上了银丰人的血腥……
      萧骐眯了眯眼,对于场上的优势无丝毫满意,突然,一抹金白带了几人自银丰后方冲入了虎韬卧龙阵中,他运功明目,远望而去。
      那抹金色速度太快,烟雾浓厚且距离太远,因此无法看清,但白影他认出是当日手下败将白虎泷洌,身后追随的几人中便有一人是五彩战甲的华云雀。
      看来,那抹金影挺拔高大,披着金色大褂,约是金狼了,且其身侧跟了一名身形佝偻却灵巧无比的男子,两人速度不相上下,看来应是金狼得意干将——伏地兽浮屠!
      萧骐皱眉,这么些人入阵,领军的棍儿和姚倩绝不是他们对手,转而向裴持天挥出旗帜,后者会意,两人一同反手挥出黄旗,示意变换鼓声,战场上那灵巧的鸳鸯又变成了飞鹤,远远在虎阵腹地展开两翼,缓缓和渗透入阵中的中军汇合,留下方才利用虎韬卧龙的机关而布好的鸳鸯幻阵,其依旧在对方阵中点燃自相残杀的导火索。
      而再看战场一眼,那摆下鹤翼阵的皇朝军已然于阵中散去,独剩下失了神志的银丰军在鸳鸯幻阵带来的恐怖中不断哭嚎,闭着眼睛而极为恐慌的挥舞刀枪,残肢断臂当空飞扬,即使黑烟弥漫,也再掩盖不住那般血腥的场面了。
      终于,金狼白虎等人冲上了中路的瞭望高台,萧骐这下终于看清了金狼长相。
      没有丑恶无比的面容,没有邪魅可憎的表情,那掀起了多少血债的男人,竟是这样的一张脸。他身着银丰大将军盔甲,金光闪耀,身材高大且看得出武艺不俗,但平凡无奇的脸上塌鼻薄唇,却有一对细眼咕噜转着,带着狼一般的残忍和狡猾,却学不来半点狼族的孤高姿态!
      但见金狼附耳对着白虎说了些什么,便给了华云雀一巴掌,招来伏地兽又说了些什么,便和白虎一同站立在高台前端,双双拔出青白和黑红的将旗,几名还保有些神志的将领意识到了高台上的示意,开始变换阵型。
      不消半刻,虎韬卧龙撤了散星阵,范围也缩小许多,精简过后变得极为精巧,分成几路,重新站稳脚跟,稳住了银丰士气。
      金狼不愧是金狼,称霸武国银丰多年果然有两下子!
      萧骐心中暗忖,见此境况依旧笑容雍雅,没一点着急,相形之下镖儿和身旁守卫却不禁冒了冷汗,见银丰军变了阵法,不免担心又要回到半月前的大屠杀场面。
      “去,将本王的逾辉带来!”
      “是!”
      镖儿闻声而去,很快将逾辉带到高台下方候着。
      随即拔剑出鞘,这次的惊雷翱龙剑寒光四溢,不远处的裴持天转眸看了过来,萧骐一笑,摆了一个手势,两人相视一眼,裴持天付之一笑。
      忽见,二人一同踩上高台,倾身跃下,稳稳落在了各自坐骑上,却将守台的几名守卫吓出声来。
      骑在马上的萧骐又一手握剑,一手执旗把缰,高喊一声:
      “银丰虎阵已破,皇朝兄弟们,随本王杀过去!”
      “杀!”
      将士们气势高扬,高声复着。
      萧骐凛然一笑,策马扬鞭,头也不回地带领着后方兵马朝前奔去,与裴持天左右配合,如流星般飞射而出。
      瞭望台上的金狼看着领兵支援飞奔而来的两人,心里忽然涌起一番不安,遂对着华云雀道:“云雀,那二将是何人?”
      华云雀看了一眼战场,恭敬道:“右翼将领是皇朝陶谷世子裴持天,左翼将领便是皇朝齐王萧骐。”
      “裴持天和萧骐?!”金狼微眯了一眼,笑得戏谑,“这二人或多或少地与本座有些许渊源呢……”
      一听此言,白虎和华云雀多看了金狼两眼,后者不明所以,但前者甚至用了斜睨的眼神。
      伏地兽浮屠一脸笑意地趴在台沿上,曲成一团后更加显得佝偻,笑道:“大将,这二人怎都生的这么一副好面相呢?”
      “是啊,本座也在想这个问题。小子,你看上了那张俊脸儿啦?”
      金狼亦是一脸笑意的看着浮屠,倒是一旁白虎听闻,心头不禁一跳。
      传闻中,浮屠由于生的不好,极为嫉妒貌美之人,尤其是男子,当年他武功成就时,见了美人便不分男女地屠杀,身子斩成碎块,尤其是脸。
      被他杀过的美人脸,堪比大火烧过的焦尸,恐怖非常!
      如今听来,此传闻是真的!
      但闻浮屠邪笑一声,“唔……若要在二人之间选一个,自然是那齐王殿下咯!你看那白玉一般的面容,黛玉一般的眼珠儿,神仙一般的五官,青竹一般的手脚……啧啧啧,那裴持天虽生得极为俊郎,可有那王爷儿在,谁又能比呢!”
      “哦?近年来,你可没少遇得美人儿,就没一个比得过齐王的?”
      金狼眼珠儿一转,问的随意,随即似看猎物一般,双眼盯着对面某一处。
      “男人嘛……没有!”浮屠倒是认真思量着,摸着下巴不断回想,“女人嘛……就不知那传闻中皇朝第一的萧碧郡主和西云的嫏嬛皇后生的如何了,反正银丰女子也比不上这般神韵。”
      金狼依旧笑得随性,眼神放光,在无移位,“那么,既然你这般有兴趣,那小王爷就交给浮屠小子咯?”
      “多谢大将成全!”话音未落,浮屠便冲下高台,上马扬鞭,朝皇朝左路军而去!
      “云雀!”
      看也不看离去的浮屠一眼,金狼将华云雀叫至身侧。
      “属下在!”
      “那小王爷可是传闻中应砚竹养出的中原北麒?”
      “是!”
      华云雀应的僵硬,心思转动着,思量金狼问话之意。
      “呵呵呵,你道,银丰四兽第一伏地兽与中原麒麟二兽之一的北麒,孰胜孰负呢?他前几日可是击败了我们白虎大将呢……”
      白虎一听,周身一震,握旗的双手青筋爆出,但技不如人,只得一叹!
      “属下愚钝,难言胜负。”
      华云雀不敢多答,在这人面前,说多错多。
      “是么?竟是难言胜负呀……”金狼笑得高深难测,转而对她言道:“浮屠去对付那小王爷了,你也该去整治整治一下那裴家小儿。”
      “领命!”
      华云雀转身离去,默默走下高台,上了坐骑飞奔而去,离去前白虎转头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她嘴角扬起了一抹难解的微笑……
      “泷洌,你猜猜,这两小儿要做什么呢?”
      转而看向身旁的金狼,他依旧问的随意,没有在关注云龙所布的虎韬卧龙阵,也并未关注萧裴任何一人,眼神一直盯着中路军某一个点。
      白虎不屑的抿嘴,“本座一向只懂杀敌,不善布阵,你这不白问么!”
      终于,金狼将低头俯瞰着整军奔出的浮屠、华云雀二人,表情似笑非笑,“如何是白问?问你就是问我自己,问我自己即是问你。两人心里,总会有个答案的。”
      白虎疑惑的顺着他原来注目的方向望去,竟是中路高台上那皇朝元帅铁劲桑!一时间不得不瞠目,猛地回头看着浮华二人,心中一阵钝痛!
      金狼他,明明知道他二人绝非萧裴的对手,残忍如他,先是巧舌唆使王上出兵皇朝,后是搬出了云龙摆下虎韬星阵,这次又想做些什么?!
      思及此,白虎不免一阵头皮发麻,背后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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