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秋声里云歌暖》余人成双

89、Chapters15-1

　　洛云暖那边既然已经开始行动了，余牧秋自然也不会落下，这几天秦成海又通过老周跟余牧秋联系过一次，意思自然不言而明，而且因为齐永璋从省厅调来的海警协助的缘故，秦成海也已经不再敢躲在海上了，将那些游艇藏好之后，便又带着那几个亲信手下重新回到了市区躲了起来。东躲西藏如同过街老鼠一样的日子自然不好过，更何况是平日里早就习惯的呼风唤雨，颐指气使的大毒枭秦成海。
　　余牧秋自然乐于见到秦成海如此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让秦成海一辈子都过这样的日子，可即便是这样，余牧秋也觉得不够痛快过瘾，而且在他彻底解决掉齐永璋之前，即使再不情愿也只能暂且保护秦成海的安全，更何况余牧秋还想要从秦成海那里得到更多东西。
　　可是想要将秦成海秘密送到国外，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光靠余牧秋一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了，虽然余牧秋打心里根本就没有过把秦成海送出国的打算，可即便如此，为了最大程度的取信秦成海，余牧秋再怎么心不甘情不愿，至少也得作出想把他送出国的样子，更何况这么做也不光是为了骗秦成海，更是为了能骗过齐永璋，毕竟这位现任的省公安厅厅长才是余牧秋真正想要对付的那个人。

　　酒店外余牧秋把车停好，习惯性的看了看手表，距离和岑汐约好的时间还有五分钟，这是最起码的礼貌与诚意。而这个时候岑汐也正好走出酒店的大门，一生白色的连衣裙看起来格外淡雅清新。
　　彼此心照不宣的打了个招呼，看来在守时这一点上，无形之中为两个人新关系的重启加分不少。
　　“去哪？”岑汐直接问道。
　　“去郊区转转吧。”余牧秋道：“就当是一次私人考察。”
　　“想不到余总这么重视这个项目啊。”岑汐道：“关于你们集团开发的初步方案我已经看过了，确实是很宏大，前后分了五个阶段。”
　　“关于各个阶段的具体安排，还需要跟市委领导和其他有关部门进一步商讨，我今天约你出来并是为了说这件事。”余牧秋似有些心不在焉的解释道。
　　“那是为了什么？”岑溪不解。
　　“为了秦成海。”余牧秋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这个让两个人都深恶痛绝的名字。
　　“他联系你了。”岑汐警觉道：“他是不是想让你帮他。”
　　“他想让我把他送出国。”余牧秋如实道。
　　“你答应了？”岑汐反问。
　　“要不然呢？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落到齐永璋的手里吧。”余牧秋的语气淡淡的，岑汐的反应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但岑汐也大概是了解余牧秋的为人，见他说的如此淡定，料想他一定是另有计划，索性也不再继续追问，任由他专心致志的开着车，朝着郊区的方向驶去。

　　对于从市区到郊区的路余牧秋并不熟悉，一路上都开着导航，两人一路无话，多亏了有提示语音缓和着车里尴尬的氛围。
　　开到郊区附近的一块荒地，两个人一起下了车，岑汐四下里打量了一下，她之前跟着市委领导来郊区考察建厂地点的时候来过这里两次，所以对于这周围的环境还算熟悉。
　　“说吧，你有什么打算。”岑汐说道：“我不相信你会轻易放过秦成海。”
　　“那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余牧秋故意买了个关子说道：“恰恰相反，我这次要让你帮忙，把秦成海送出国去。”
　　“你疯了！”岑汐瞪着眼睛。
　　“要是我们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把人弄到国外去，又怎么能骗过秦成海这只老狐狸。”余牧秋轻轻勾了勾嘴角，“更何况他背后还有齐永璋呢。”
　　“你的意思……”岑汐有些恍然大悟。
　　“当然是要为他做足了努力。”余牧秋道：“等到他现身的那一刻就算是彻底落到了我们的手里。”
　　“你想怎么做？”岑汐问道。
　　“我需要你向你们的集团总部正式汇报关于这次新区开发的项目，而且要把我们集团所做的初步预案一并提交到总部。”余牧秋道：“你的这次汇报必须实事求是，而且还要请求你们集团总部再重新组织一个正式的考察团队来重新进行考察评估。”
　　“不行！”岑汐断然道：“我奋斗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你让我向集团如实汇报情况可以，可是你让我要求他们组织一个新的考察团队来重新进行评估，这一点我接受不了。”
　　“做人不要只看重自己眼前的得失利害，要把目光放的长远一些。”余牧秋心平气和的说道：“你就不想想，按照你们集团最初的规划，只不过是简单的在中国投资建厂而已，一旦你将政府想要营建生物科技新区的情况汇报回去，你觉得以你自己现有的权限而言，他们可能会直接委派你全权负责这么大的项目吗？即便是你有意隐瞒不报，可你们的集团总部知道这件事情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比起到最后不得已被替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做足姿态，即便是因此辞职，彻底脱离岩益联合制药，也不会因为涉嫌隐瞒商业机密而被起诉。”
　　“你想让我辞职？”岑汐也听出了余牧秋话里的意思。
　　“你这么多年在岩益联合制药一直从事的都是行政方面的工作，对于他们的核心技术几乎没有什么了解，所以你并不是他们不可或缺的关键性人才。”余牧秋解释道：“可是你对于我们余氏集团而言却完全不同，关于这次营建生物科技新区，我们余氏集团与岩益联合制药所要对接的恰恰是行政管理这一部分，至于核心技术如何引进，那是市委领导需要考虑的问题。”
　　“余总真是会做生意啊。”岑汐突然间有些钦佩起余牧秋来，按照方才余牧秋的安排，不仅没有任何一方受到了实质性的损失，而且几乎可以称之为是一种多方共赢的局面，首先对于岑汐而言，如实汇报项目情况所换来的是从岩益联合药业顺利离职的契机，而且以岑汐对于岩益联合药业的了解程度，未来在余氏集团内所获得的职位只会更高，而且还会握有相当程度的实权。对于岩益联合药业而言，他们损失的不过是一个本就无关痛痒的行政人员而已，换来的却是另外一个远超过投资建厂的项目，更大的投资规模与更长的经营周期意味着岩益联合药业在这个项目中可以赚到更多的钱，这是任何一个集团都乐于看到的。而对于余氏集团而言，有了岑汐的加盟，可以在无形之中减少非常多对于岩益联合药业试探与了解的时间，大大增加了工作效率与设计规划的可行性，这种隐性成本的节约对于余氏集团这种产业链完整的集团化企业而言，收益完全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这些不过是我实施计划的背景而已。”余牧秋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其实我之所以一定要让你想集团总部提出重新组建考察团队的要求，除了想要为你洗白之外，更是想用这些人做点文章。”
　　“你是想趁这些人考察结束回国的时候，把秦成海藏在考察团队里带出去。”岑汐会意道：“这也未免太明目张胆了吧。”
　　“就是因为明目张胆，所以才不会有人察觉啊。”余牧秋看向岑汐，突然间话锋一转，“要不然我又怎么能把你的杀父仇人，交到你的手里。”
　　“你要把秦成海交给处置？”岑汐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不敢了？”余牧秋冷笑着反问。
　　“你的这份大礼，真的是让我难以拒绝。”岑汐迎上了余牧秋的目光。
　　“那成交了。”余牧秋淡淡的说道。
　　“余总，我真的很好奇，在你的眼里，我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岑汐叹了口气，“是不是我的这点心思和算计，早就被你看透了？”
　　余牧秋微笑着并没有急于解释。
　　“你明知道我不会对秦成海做什么却还是要把他交给我处置。”岑汐叹了口气，“我承认，我找到你其实就是想借刀杀人，借你的手收拾掉秦成海，再顺带着把他背后的势力连根拔起，可你却偏偏能不动声色的把我也卷到这里面来，开出来的条件全都是我无法拒绝的。”
　　“因为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我的对手。”余牧秋说道。
　　“那你有把我当做朋友吗？”岑汐问。
　　“至少目前为止，我们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余牧秋说道，“希望我们在以后的合作当中也能一直这么默契。”
　　“默契？”岑汐微微摇头，“不如说是算计吧。”
　　“那我就提前预祝岑小姐离职顺利。”余牧秋说着伸出了手。
　　“给你这种人打工，我真的是格外的有压力。”岑汐说完握住了余牧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