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秋声里云歌暖》余人成双

90、Chapters15-2

　　一周之后，来自岩益联合药业的考察团队来到本市，与市委相关领导和余氏集团正式接洽，一时间省内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各路消息铺天盖地。也就是在这个档口，余牧秋秘密联系了秦成海，告诉了他会在岩益联合药业团队回国的包机上安排他出逃的事宜，后续的具体细节完全交由老周负责。秦成海一开始还对余牧秋的安排持有怀疑，可当余牧秋将岑汐即将从岩益联合药业辞职然后跳槽到余氏集团就任的消息透露出来的时候，饶是秦成海再怎么老奸巨猾，也被余牧秋摆下的这一道给迷惑住了。

　　云山公馆的别墅里，洛云暖正无比专注的浏览着网页，反复的对比着国外众多自己力所能及的大学里，适合自己继续读研深造的专业，一旁的桌子上是摞得老高的备考托福的材料。
　　出于对自己手机可能会被齐永璋监听的担心，更是为了力求效果逼真，洛云暖还特意给自己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是自己这些天在大公司里实习，感觉工作实在是太辛苦了，突然顿悟了想出国读研，结果搞电话那边的父母都跟着一愣一愣的。而在洛云暖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余牧秋就站在旁边，毫无保留的看到了洛云暖从大义凛然，正气十足道软语相求，撒娇卖乖的完美切换，硬是哄得电话那边的父母没有一点察觉，甚至洛云暖的妈妈还因为考虑到大三这一整年来洛云暖没有英语课，会不会致使他的英语口语有所荒废，到了最后两个人居然开始了全英交流，不由得让站在一边的余牧秋大跌眼镜。而这段时间洛云暖每天晚上都会跟他妈妈打电话，而且是全英文沟通，为的就是全方位训练洛云暖的听说读写，以便尽快适应托福机考的内容。
　　挂断电话，洛云暖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刚才跟他妈妈的这一通对话基本上不亚于英语专业的口语考试，以至于洛云暖神经高度紧张，生怕说错了任何一个单词。
　　“用得着这样吗？”余牧秋略有些心疼的说道，他这几天一直都在筹备着洛云暖出国读书的事情，除了为他加快申请护照之外，还特意安排了私人飞机。虽然洛云暖并不会真的出国，而之所以要这么做，无非也是为了吸引齐永璋的注意力，毕竟在这么个特殊的时候，余牧秋执意要用私人飞机送人出国读书，不论怎么想都格外引人怀疑。
　　“这不是你说的做戏做全套吗！”洛云暖无奈的说道：“我妈本来就对我学习的事情特别上心，考托福这件事又正好撞在她的枪口上，想当初我妈在上学的时候托福就考了六百多分，就是搁到现在也是妥妥能过一百分的成绩，要不是我从小英语底子好，她根本就不可能相信我会选择出国，更别说考什么托福了。”
　　“这不也是为了掩人耳目吗。”余牧秋柔声道：“我们的对手是公安厅长，我们要是做的不像又怎么能骗得过他。”
　　其实，对于余牧秋安排洛云暖洛云暖出国这件事，不论怎样都会被齐永璋察觉，若是按照正常的逻辑，洛云暖既然是合法公民，海关自然是不会对他的出入境加以限制，可余牧秋偏偏为此准备了私人飞机，显然余牧秋想要借此机会往国外送的，绝不仅仅是一个洛云暖而已，齐永璋身为公安厅长，自然能想明白其中的猫腻，而余牧秋所利用的正是这一点，为此他又让洛云暖报名了托福考试，极力营造出了一种洛云暖真的是要出国留学的样子，这种近乎欲盖弥彰的行为本身，在一定程度上加强了原本表象的真实性，也更能够引起齐永璋的怀疑。
　　“那秦成海那边呢？”洛云暖不无担心的问道：“你确定他一定会相信你的安排？”
　　“他现在肯定是半信半疑。”余牧秋说道：“不过我另有办法，让他彻彻底底的相信我。”
　　“这么神？”洛云暖突然有些好奇。
　　“等他再联系我的。”余牧秋微微一笑，“我不光能让他死心塌地，更能让他后悔莫及。”
　　而就在洛云暖心心念念着余牧秋如何会让秦成海既死心塌地又追悔莫及的时候，老周用加密内线打来了电话，说是秦成海想要跟余牧秋见上一面，好最后确定一下出逃的细节，洛云暖本以为余牧秋会出于对安全的考虑而直接拒绝，却没想到余牧秋不仅欣然应下，而且还打算带着洛云暖一块去看这场好戏。

　　与秦成海约定地点是老城区里一处很闭塞的筒子楼里，像老周这样熟识本地情况的人都七拐八拐的找了好久，一下车洛云暖就闻到了一股陈腐老旧的气味，顺着步梯缓步而上，楼梯的栏杆锈迹斑驳，早就已经辨别不出原本的颜色，楼梯拐角处堆放着各种杂物，上面落满了灰尘，与墙角上悬挂的蜘蛛网遥相映衬。
　　余牧秋素有洁癖，就算是干净整洁的屋子尚且能挑出不少毛病，更何况是这里，一路上用手捂着口鼻，直到走到顶层，熟悉的光头早就等在了那里。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光头打开了身后老旧的安全门，余牧秋和洛云暖也不多话，直接走了进去。
　　“寒舍简陋，委屈余总了。”秦成海文绉绉的开场，手里依旧盘玩着那串金丝楠木的念珠，丝毫看不出被通缉的惊慌，与他身后的几个人对比鲜明。
　　“怎么，等急了？”余牧秋并不在意秦成海这份佯装的淡定，“还是怕我会把你给卖了。”
　　“我相信余总的为人。”秦成海皮笑肉不笑的恭维着，“更何况余总今晚能过来，足以证明余总的诚意。”
　　“行啦，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说这些也没意思。”余牧秋讪讪道：“对于安排你们出国这件事，还需要等岩益联合药业的考察彻底结束，到时候岑汐会安排你们一块跟着包机出国的，你们的新身份老周也正在干制，肯定会在你们登机之前送到你们的手里。”
　　“余总果真仗义。”秦成海竖起大拇指，“是个英雄。”
　　“少说这些没有用的。”余牧秋冷冷道：“我知道你不到最后绝不可能相信我，不过我现在有个新的想法，如果你按我说的做，我不光活履行送你出国的约定，更跟你保证，等这次风头过去之后，助你东山再起。”
　　“你还想助我东山再起？”秦成海不置可否的看着余牧秋，眼睛里写满了怀疑。
　　“只要你交给我一件东西。”余牧秋直接了当的说道。
　　“你想要什么！”秦成海瞬间警觉起来。
　　“我要你装在那十二艘游艇上的炸弹发射器！”余牧秋故意把每一个字都咬的很清晰，像是生怕秦成海会听不清一样。
　　秦成海没有说话，只是恶狠狠的盯着余牧秋，仿佛随时都能将余牧秋生吞活剥了一般。
　　“你要对齐永璋动手了？”秦成海过了半晌才慢悠悠的说出了这么一句。
　　余牧秋微笑着点了点头看，对于秦成海这看似没头没脑的一问甚为满意。
　　秦成海冲着光头使了个眼色，没过多久，光头便从里屋取来了一个银灰色的手提箱，上面还带着内置的电子密码锁。
　　秦成海输入了密码之后里面静置着一个圆柱形的金属发射器，最顶端的红色按钮如同一颗红宝石一般，在室内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璀璨耀眼。
　　“这就是发射器。”秦成海把箱子朝余牧秋的面前推了推，“密码是……”
　　“不必了。”余牧秋说罢一下子合上了箱子，顺手交到了洛云暖的手上。
　　“你不需要密码？”秦成海不解。
　　“我只要这个东西在我手里就可以，更何况我要是真想打开它，也不是非得需要密码不可。”余牧秋轻描淡写的说道：“我跟你要这个东西是为了证明我的诚意，你肯把这个东西交给我是证明了你对我的信任，毕竟只有这个东西在我的手上，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护我们的安全。”
　　余牧秋将‘我们’这两个字咬的很重，像是在传递一种很重要的消息，而秦成海很明显的接受到了这一切。
　　“那我就静候余总的佳音了。”秦成海深吸了一口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余牧秋也不多说什么，带着尚且不明就里的洛云暖直接出了门，然后快步下楼，回到了车里。
　　“比我预想的要快。”老周说了一句。
　　“秦成海又不傻，他当然看明白这当中的利害关系。”余牧秋指了指到现在还被洛云暖牢牢抱在怀里的手提箱说道：“更何况现在这个东西也只有放在我的手里才能发挥它原本的作用。”
　　余牧秋这时抬头看向洛云暖，正好撞见他满是求解的眼神，自然也明白以洛云暖这种刨根问底的性格，今天晚上要是不把这些解释清楚，想必洛云暖是不可能让他睡得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