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秋声里云歌暖》余人成双

88、Chapters14-5

　　秦歌挑中的是一把Gibson蜂鸟J45 Vintage日落色原声吉他，复古的调旋钮和logo字样，玫瑰木琴码和骨质弦枕再加上桃花心木的背侧板……
　　洛云暖当然是不懂这些，舒啸也只能似懂非懂的听个大概，他玩过几个月的吉他，装模作样的跟着琴行老板学了几天，大概是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便主动放弃了，而秦歌对于这些却像是如数家珍一般。
　　上好的吉他自然价格不菲，舒啸嘴上虽不饶人，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帮着砍了价，只是迟迟没有提让琴行老板收学生的事情，这倒不是舒啸把这件事给忘了，而是因为他跟洛云暖之间早有默契。
　　洛云暖刷卡付钱，朝着舒啸使了个眼色，舒啸会意，只见他大大咧咧的环顾过琴行，似有些随意的说道：“这店里是不是缺个打下手的小学徒啊。”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琴行老板的身上，琴行老板环顾过众人，除了舒啸是一脸轻松样之外，洛云暖的恳切与秦歌的惊喜对比强烈。琴行老板何等聪明，其实刚才从秦歌挑琴的时候基本上就已经猜到了。
　　“我……能留下？”秦歌不可思议的看着在场的众人。
　　“总要给你找个事干嘛。”洛云暖道：“你还小，也不能总跟着老周啊。”
　　“这……”秦歌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别这这那那了。”舒啸这个时候走过去拍了拍秦歌的肩膀，“小子，我可告诉你，这的学费可不便宜，你要是不踏踏实实的干活，可是会被撵出去的。”
　　其实经过刚才短暂的接触，琴行老板已经能看出秦歌确实是个好苗子，再加上舒啸的面子，自然也愿意做这个顺水人情。
　　“去吧。”洛云暖道：“下班之后早点回老周那里。”
　　“谢谢。”秦歌笑了一下，笑得很开心，在面对真正喜欢的东西的时候，似乎所有人都会用笑容来表示这一切，所以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也是做不了假的，就如同现在所见到的。

　　洛云暖和舒啸两个人晃晃悠悠的走出了琴行，洛云暖像是了却了一件大事一般，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你这就算完事了？”舒啸问道。
　　“怎么也得等他彻底把毒瘾戒掉之后再说啊。”洛云暖道：“虽然我并不能完全体会他心里的不安和惶恐，但我知道要是想让他真心实意的帮我这个忙，一定要先让他的心安定下来。”
　　“所以你就又给他买琴，又帮他安排老师的？”舒啸道：“你觉着能有用吗？”
　　“有没有用的我也不知道，但看他刚才的样子，最起码他是喜欢这些东西的。”洛云暖道：“我当然也不可能就指望用这么点小恩小惠打动他，全当是报答他当时偷偷跑到学校里来提醒我小心的情分吧，虽然他的出发点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但不管怎样好歹也算是帮过我，更何况那天在游艇上，他也曾奋不顾身的替牧秋挡了那么一下。”
　　“你还说呢，要不是他当时那么一躲……”舒啸指了指洛云暖腹部的刀伤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也不是他错，在当时那种情形之下，谁都会下意识的躲开的。”洛云暖宽慰道：“再说，我现在不也没什么事吗。”
　　“就你心宽，我后来听我爸说，他当时看到你的时候整个人都昏迷过去了。”舒啸似有些责怪的看着洛云暖，继续说道：“本来你挺好个人，怎么自打认识余牧秋之后就变得五迷三道的了呢？挨了一刀还不够，还要帮他管这些破事，你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啊，咱们就是普通小老百姓，安安稳稳的比什么都强，那些替天行道惩奸除恶的事你就少往身上揽了行吗。”
　　“有一点咱可得说明白，我是普通小老百姓。”洛云暖顿了顿，无比郑重的指着舒啸说道：“你舒大少爷可不是。”
　　“你差不多行了啊，少说这些有的没的。”舒啸颇有些上纲上线的打断道：“要是按我的想法，就应该直接把那个叫秦歌的直接送到我爸那去，大不了我给你打声招呼，让看守所那边好好照顾他不就行了。”
　　“你还怕知道的人不够多是吗。”洛云暖正色道：“这次涉案的人是什么背景你又不是不清楚，连你爸都不敢轻举妄动，牧秋这也是没有办法，这件事对他来说已经不光是为他妈妈当年的事讨个说法那么简单了，他爸爸因为这件事被牧秋误会了这么多年，现在还躺在病房里人事不知的昏迷着，还有他弟弟栖南，栖南的妈妈，姥爷。谁也没有想到原本一件早已过去多年的事情，现如今会掀起这么大的波澜。”
　　“何止是这些啊。”舒啸也叹了口气，“我爸这次连我爷爷都惊动了，说是要动用以前的一些老关系，直接把这件事报告到省委。”
　　“真的？”洛云暖一时间似乎重新体会到了作为市局局长的舒奕枫想要彻底解决整件事的决心。
　　“这种事我还能骗你啊。”舒啸道：“只是这事太大，不是一两个人就能解决的，我爷爷知道这件事之后也只说了一句不能着急，否则便会打草惊蛇。”
　　“你爷爷那是有多年革命斗争经验的老检察长了。”洛云暖也是见过这位舒家老太爷的，矍铄温和，不怒自威，不是很爱笑，但开心的时候会把眼睛眯成一条很窄很窄的缝，那个时候便很有些慈眉善目的味道了。
　　“我爷爷和我爸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我也在场。”舒啸道：“他们的意思大概就是，现在这种情况，最关键的还是要有证据，只要有了实打实的证据，后面的事情也就都迎刃而解了。”
　　“所以啊，秦歌对我们来说，真的很重要。”洛云暖道：“但是我不想逼他，他毕竟还那么小。”
　　“你这种时候同情心泛滥不合适吧。”舒啸道：“再说了，你对他这就算不错了，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只要他把这件事办成了，难道余牧秋还能亏待了他。”
　　“只要他肯帮忙，牧秋自然是不会亏待他。”洛云暖道：“要不是他一开口就要把我拖进去，牧秋也不可能生那么大的气。”
　　“我可警告你啊！”舒啸听到了这里，立刻正色道：“那种地方你可不能去，余牧秋不同意才是正常的，他要是同意了，那丫的就太他娘的不是东西了！”
　　“这都是后话。”洛云暖自然也知道这当中的危险，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在秦歌的身上花这么多的心思，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以身涉险，可秦歌若是真铁了心一定要拖着洛云暖一块去才肯安心，那现在洛云暖在这边给足了秦歌生活的希望，即使真去做了眼线，也不怕他会孤注一掷，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若按照洛云暖的本来的医院，他本是不想去算计这些事情的。对于秦歌，洛云暖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可怜疼惜的情分在里面，虽然他做过错事走过歪路，但至少本性还算良善。
　　“其实我现在为秦歌所做的这些本质上都是牧秋在事成之后会补偿给他的。”洛云暖解释道：“只是按牧秋的性子，他自然是不愿意用那些威逼利诱的手段，他所喜欢是掌控一切的感觉，包括他的对手。”
　　“你少往他脸上贴金了。”舒啸略有些不屑的说道：“说到底不就是控制欲强点吗，这也就是你这么个抖M愿意忍，要是我早翻脸了！”
　　“你说谁是抖M！”洛云暖迅速从舒啸方才话语之中提取出了另一个重点，“我什么时候抖M了？”
　　“你这还不是抖M，成天在余牧秋那委曲求全的，处处都为他着想。”舒啸愤愤不平的说道。
　　“我为牧秋处处着想怎么了，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委曲求全的抖M了！”洛云暖自问在胡搅蛮缠这件事上从来没有服过谁，眼看着舒啸居然敢主动挑衅，自然不甘示弱，立时回击道：“要是照你这么说你才是彻彻底底的抖M，你跟戈姐在一起的时候就不委屈全了，我看不光是委曲求全，还有谨小慎微吧！”
　　“你……你……你……”舒啸一时气急，许清戈一直都是舒啸最大的软肋，若论家世，论样貌，舒啸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了，可即使这样，每每在许清戈面前，舒啸依然觉得自惭形秽，或许正是因为素日里的轻浮浪荡，才会让他倾心许久的女王大人始终觉得难以托付吧。
　　“你的招警考试材料复习的怎么样了。”洛云暖突然调转话头，“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了吧。”
　　“你怎么也想起来跟我提这个。”舒啸叹了口气，不过他也知道洛云暖是为了自己着想，你能耐着性子说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家复习呢，你放心吧，不会辜负你这么多年配合我妈给我传递资料的大恩大德的。”
　　“谁用得着你辜不辜负。”洛云暖白了舒啸一眼，“我就是觉得等你有了份正经工作，估计你的女王大人对你的印象会有所改观吧。”
　　“这是她跟你说的？”舒啸一把抓住洛云暖的胳膊。
　　“哎呀！”洛云暖吃痛，“这是我猜的。”
　　“什么啊，我还以为……”舒啸悻悻的放开手。
　　“但是你要是这么去想的话，只不是就有动力多了。”洛云暖笑了笑，“你这种人就是内驱力不够，总得需要点外部刺激。”
　　“你内驱力够，要不然哪能想一出是一出！”舒啸毫不留情的回怼道。
　　“行啦，你想想去哪吃吧，这次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得请你吃顿好的。”洛云暖说道。
　　“去哪吃不重要。”舒啸说着冲洛云暖挑了挑眉。
　　洛云暖立时会意，“你订位置我约人，今天保证帮你把戈姐心里的想法给你套出来。”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