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王》尧不知

7、第七章 婚礼上的误会

　　“智书，你明天早上能来早一点儿陪我吗？我觉得有点儿紧张！”钟意给智书发来一条语音。
　　明天就是婚礼，这两周都在准备婚礼的钟意忙得焦头烂额，一直没有空闲时间。等到和林慕一将双方父母在酒店安置好，回到家后，钟意瘫坐在沙发上，看着身旁正在处理公务的林慕一，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真的要和眼前这个男人共度一生。
　　看着眼前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的林慕一，钟意想起来自己和林慕一相识的这十三年，高中两年，虽然林慕一不少想自己搭话表白塞情书，但自己认真看他的时候只有高二转学前最后一次见到他那次，还是在自己极端狼狈的情况下。后来再见到林慕一，是在三年后的西雅图。
　　也不知是偶然还是林慕一人为创造的机会，2011年的秋天，钟意刚要结束咖啡厅的兼职工作，打算清洗咖啡机。
　　“A large latte, Please.” 刚转过身去，背后响起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听见声音便转身准备应答的钟意还未来得及开口，转头便看见了笑得一脸灿烂的林慕一。
　　“好久不见呀！”在自己还处于一脸懵状态的时候，抱着书本的林慕一笑着说了一句中文。林慕一的中文让处在震惊当中的钟意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眼前站着的这个人真的是林慕一。虽然四年未见，但是钟意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林慕一，毕竟在钟意极小的人际圈里，像他一样笑起来这样好看的没有几个人。
　　从那之后，林慕一总是常常来咖啡厅学习，或者看着忙碌的钟意发呆，等到她兼职结束后，送她去上课。直到有一天，钟意转过头，气冲冲地瞪着半米开外的林慕一问“你自己不上课吗？大老远的来西雅图就是为了围着我转吗？”
　　“嗯呐！这几年一心想着来这里就是为了见你，但是我有好好上课的，我来见你的时候都是没课的时候。”林慕一抬起头，收住了嘴角的笑意，站在原地望着怒气冲冲的钟意一脸认真的说。那时西雅图再见后钟意第一次看见没有笑的林慕一，他的表情认真至极。
　　“我努力高考，大学努力学习拿交换生名额都是因为想再见你。”林慕一歪着头看着眼前的女生，这是遇见她一个月来，她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
　　自那天后，钟意默许了林慕一的陪伴，放慢了脚步等待着半米外的他跟上来。会在周末的时候带着他去有名的景点玩，去熟识的中餐馆吃地道的中餐，那时候的钟意在遇见林慕一后结束了自己四年孤身异国的生活。
　　钟意自始至终都是感激林慕一的，在她孤身待在异国时，是他不惧怕山水远阔，千里迢迢来见她；在她追求自己梦想执意留在西雅图时，是他不放弃，坚定地陪着她。总之，对于钟意而言，林慕一便是那个她可以毫无保留信任且依赖的人。一想到自己的人生从明天开始便真真正正的和林慕一紧密相连，她还是觉得虽然幸福却还是有些紧张。
　　“亲爱的，想什么呢？”刚结束手头工作的林慕一转过头正好看见盯着自己发呆的钟意，便伸手揽过她的肩问。
　　“嘻嘻~”被林慕一揽在怀里的钟意并未说话，只是抬头看着林慕一明亮的眼睛不说话。
　　“笑什么呢？小傻子！”林慕一见钟意不说话，左手揽着她，右手揉搓着她的头发问。
　　“明天我们就真的结婚了诶！感觉时间过得好快，咱俩认识的时候也才十六七岁，现在都三十岁了。”钟意伸手揽着林慕一的脖子感慨道。
　　“三十岁怎么了？咱俩的人生也才刚刚开始呢。”林慕一摸着钟意的脑袋，将头抵在她的头顶，“咱俩还要生小孩，抚养小孩，做很多这些年咱们没有做过的事。”林慕一一直等着钟意，和她结婚共度余生，是林慕一在西雅图再见到钟意时就有的梦想。
　　“是吗？你想和我做些啥呀？”听林慕一的话，钟意抬头望着他的眼睛问。在钟意的记忆里林慕一很少提及将来，除了结婚一事，他不曾给过钟意太多对未来的承诺和描述。只是一股劲地对她好，面对这样真实恳切的林慕一，钟意从来不曾怀疑他在未来的某个时候会令她失望难过。
　　“很多很多！”林慕一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道，随后又笑着对她说，“所以你要不要亲我一口。”
　　“什么逻辑嘛。”钟意看着林慕一一脸坏笑，嫌弃地说。虽然嘴上说着嫌弃，但是钟意还是凑上前去，亲了亲林慕一的嘴唇。
　　“好了，洗漱去吧，明天还得早起呢！”见林慕一还盯着自己看，钟意双手揉着林慕一的脸，一脸认真地说。
　　“不用早起，你明天多休息会儿，我和致远先去看看就行，你和智书晚点过来。”林慕一揽着钟意的手不肯放开。
　　“你说，致远和智书两人怎么样了。”钟意听到王致远，便想起二人一周前的事儿，便一脸担心地问林慕一。
　　“没事儿，致远这点事儿应该能处理好的。”林慕一捋着钟意耳边的头发回答，在林慕一看来，王致远虽然性格内向话不多，但是在真正想要做某事的时候，处理能力还是很可靠的。
　　“所以你说致远这次回来就是因为智书吗？”钟意接着问，王致远本来是打算接着再在西雅图进修的，这次临时回国连钟意和林慕一也是临时才知道的。
　　“应该是，他也没有具体给我说。”林慕一回答，王致远一直很有主见，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林慕一从来不多问他的事儿，他愿意讲，林慕一就听着，他不愿意讲，林慕一就陪着他。
　　“感觉咱们致远总算是结束了孤独的生活状态，智书真的是个好女孩儿。”钟意说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对呀！我一直担心他这样的性格会不会错过好的人，现在看来，虽然他和智书两人这些年没联系，但能重新遇见，总归也是好的。”林慕一语重心长的说道，他想到高三时候那个坐在天台问自己“那些现在待在那些亮着灯的房子里的人们都觉得家很幸福吗？”的王致远就觉得难受。他一直担心王致远会受家庭影响失去对感情的憧憬和信任，自从知道他和闵智书的故事后，林慕一才放下心中的担忧。
　　“智书，我和致远要先去现场看看，意意一个人在家，我不是很放心，怕她紧张之类的，能麻烦你先去我家陪陪她吗？中午点我让致远过来接你们。”第二天早上九点，闵智书就收到了林慕一的微信。
　　“好的，我已经和钟意姐说好的，你们去忙吧！”闵智书接到林慕一的消息便回复道，林慕一还真的是个宠妻狂魔，回复完消息的钟意不经笑道。
　　“我中午一点过来接你们。”刚放下手机，又收到了一条消息，闵智书拿起来一看是王致远的。
　　“好的，你开车注意安全。”智书发了一条语音过去，王致远真的是一个很贴心的人。回复完王致远的信息，智书便开始起床洗漱。

　　“智书，你和致远怎么样了呀？”钟意一边切着水果一边问。
　　“我和他~”智书说着只是笑，并未明确回答钟意的问题。
　　“看得出来，致远很喜欢你。”钟意端着装着水果的盘子走到她的身边坐下，看着一脸害羞的闵智书说。
　　“钟意姐，你眼里的王致远是个什么样的人？”听完钟意的话，闵智书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钟意。
　　“致远呀！孤独，看起来冷漠但其实很温暖的一个人。”钟意歪着头想了想回答道，“真诚并且深情的一个人。”
　　“哦~”听完钟意的回答，智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在她看来，王致远确实也是这样的一个人。
　　“电话响了！”未等智书反应过来，钟意便看见了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致远的电话。”
　　“我现在过来了，你和钟意姐收拾好了吗？我大概半小时到。”电话那边王致远说道。
　　“我们已经收拾好了的，就等你来呢！”智书对着电话说。

　　小区门口，智书和钟意正在等待着王致远的车。
　　“滴滴~”听见车声，智书抬头看去，正好看见王致远白色的吉普驶来。等待车驶近。智书发现车上的副驾上坐着一个女人，不过隔着车窗玻璃距离较远，智书并未看见女人的脸。
　　“钟意姐，智书，这是一寒。”女人随着王致远，与智书钟意二人对面而立，王致远站在这位叫顾一寒的女人旁边向二人介绍。
　　“你们好，我叫顾一寒。”对面的女人看着智书和钟意二人微微点头示意。
　　“你好，我叫钟意。”钟意看着眼前的女人伸出双手，这是她除智书外，第一次看见王致远身边还有别的女人。惊讶之余，她还是及时的对眼前女人的自我介绍做出了及时的反馈。
　　“你好，我叫闵智书。”待智书反应过来，钟意已经和女人握完了手，智书见状也伸出手说了话。原来她叫顾一寒，智书心里想到，虽然五年前就见到过，但这是智书第一次听见她的名字。
　　“你好！”女人伸手握住她的手，虽然女人脸上笑容灿烂，但她一双冰冷至极的手让智书心生寒意。
　　“那就上车吧！智书你陪钟意姐坐后面说说话，一寒，你就坐前面。”见三人已经说完了话，王致远说道。
　　听见王致远一声一寒，智书心里有些失神。终究该遇见的人还是会遇见的，智书心里想到。在等待王致远的这些年她也不是没有想过王致远回合别人走到一起，虽然现在的王致远已经和自己坦白说明了一切，但是见到他叫她一寒，智书心里还是介意。她一直都忘不了王致远大学时候每次望向她的眼神，忘不了她睡着时，王致远坐在她身边看书，等待她熟睡后在悄然离开的样子。
　　智书羡慕极了眼前这个坐在王致远副驾上的女人，不管是五年前还是现在。
　　“顾小姐，你这是从哪里来呢？”见车上氛围极其安静，钟意下意识地向坐在副驾上这个并不相熟的女人聊起了天儿。
　　“我刚从上海过来，刚下飞机。”顾一寒微笑着转过头来回答钟意的问题，并看了看正在面对车窗外发呆的闵智书。
　　见顾一寒寒看了看智书又看王致远的眼神，钟意有些疑惑。看起来她好像知道王致远和智书之间的关系，但是又没有说出来，只是饶有意味地看着正在开车的王致远。
　　“所以黎小姐和致远、慕一两人是朋友咯？”钟意见顾一寒的表情，对王致远和眼前这个女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好奇。
　　“对，和慕一哥认识也是因为他。”女人看着王致远，笑着点了点头。
　　“那看起来你和致远应该认识很久了。”钟意越发对二人的关系感到好奇，林慕一从来没有给她提起过王致远身边还有这号人。钟意问着看向了身边正在对着窗外发呆的智书，也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想的，居然会一语不发地对着窗外发呆。
　　“我们认识很久了吗？”女人笑着看着王致远问。
　　“你说呢二十多年久不久？”王致远笑着回答，抬头看了看后视镜中的智书。
　　“也对，挺久的了。”女人听了王致远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叮叮叮~~”正在钟意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智书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智书听见铃声翻过手机屏幕，是宋传文的来电。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智书看笑着看向钟意，也看了看后视镜中王致远的脸。
　　“喂，传文。”智书接通电话后便说道。
　　“没事儿，不用来接我，我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先忙现场的事儿就行。”听宋传文说来接自己，智书连忙说道。
　　“好，那我先挂了，快到了。”智书与宋传文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是宋传文宋编辑吗？”见智书挂了电话，钟意便问。一直听林慕一说出版社有个叫做宋传文的编辑和智书的关系极好，但钟意一直未曾见过这个宋编辑
　　“嗯！对！钟意姐见过传文吗？”见钟意问，智书有些疑惑地问，一直没听宋传文说见过钟意。
　　“没见过，但听慕一说起过。说你和这位宋编辑关系很好，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听说人很帅气，性格温和，一直想见见，但一直没机会见。”钟意有些惋惜地说道。林慕一在向她提起这位宋编辑的时候，常常是赞赏的语气和神情，并且知道他和智书是很好的朋友后，钟意更是对这位林慕一赞不绝口的宋编辑充满了好奇心。
　　“那你一会儿就能够见到了！”智书笑着看向钟意回答道。

　　“智书姐，我先出去一下，传文在门口说有点事儿找我。”收到宋传文的消息，智书对正在补妆的钟意说。
　　“好的，那你先去忙！”钟意端坐着，也顾不上那个回头看智书。
　　智书一打开门，便看见了一身深蓝色西装，笔挺地站在窗边的宋传文。
　　“传文？”智书走进背对着自己站立的宋传文，站在他的身边叫道。
　　“你来啦？”宋传文一转身便看到身边穿着浅蓝色伴娘礼服、挽着温柔发髻，妆容精致的智书。见到如此美丽的智书，转过头来的宋传文有些失了神，他一直都觉得智书是极好看的。
　　见宋传文愣愣地看着自己不说话，智书觉得有些好笑。
　　“怎么啦？怎么不说话？”智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什么！你今天真好看！”等到宋传文反应过来，他有些尴尬笑着，抬起头来对着智书的眼睛说道。
　　“我哪天不好看了？”听到宋传文的话，智书有些调侃地说道，说着也将头转向了窗外。
　　“对，你哪天都好看，不过今天更好看。”王传文看着智书的侧脸，笑着回答，“不过，冷不冷，穿这么点？”
　　“还好。”智书看着窗外，正好看到楼下穿着西服，左胸口别着白色花朵的王致远正在和林慕一交谈。
　　见说着话紧抱双臂的智书，宋传文便将身上的西服外套脱下，披在她的身上。
　　“先披着，一会儿下去的时候再给我就行！”宋传文披上那个衣服后也转过头来同智书一起望向窗外。
　　走廊另一头，刚走出厕所的顾一寒恰巧将宋传文给智书皮衣服这一动作尽收眼底。光是看着这样一个背影，顾一寒便知道这个男人不是王致远。除了王致远，闵智书身边的这个男人就只能是那个传说中和闵智书关系很好的宋传文宋编辑了。
　　顾一寒站在原地看着背对自己的两人，嘟了嘟嘴，拿出纸巾将自己手上的水渍擦拭干净才转过身离开。

　　正在新郎新娘交换戒指时，王致远便站到了智书的身边，两人站在新人的右后方，看着新人交换戒指。
　　“你穿婚纱的时候，是不是也和钟意姐一样好看？”站在一旁的王致远突然凑近智书的耳旁说，两人的动作十分亲密。虽然众多宾客的眼光都聚集在林慕一和钟意两人的身上，但还是有两双眼睛看向了他们。
　　“真是一对璧人啊！”一个女生的声音在宋传文的耳边响起，宋传文并不熟悉这个声音，等到宋传文转身时却看到了一张从未见到过的没面孔。女人姣好的皮肤显得白里透红，眉眼间透露着一般女人少有的温婉，小小的鼻头上面有一颗不是很起眼的小痣，两瓣有些微微厚的嘴唇涂着鲜红的口红，蓝色的衣服称得身旁这个女人看起来更加大方温婉。
　　“林总和他妻子确实很般配！”宋传文见这个并不曾见过的女人，认为这或许是宋传文的亲友或是出版社那个自己并不熟知的合作伙伴，只是礼貌性地点点头，客气地回复对方。
　　“我说的并不是新娘新郎，而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一对！”女人接着幽幽的又说了一句，“你不觉得伴娘伴郎看起来也很般配吗？”
　　宋传文听了对方的话显得有些惊讶，这个女人怎么知道自己刚才正在看着王致远和闵智书呢？
　　“只不过两人看起来都很好看，并看不出哪里般配，并且他们之间并没有男女关系。”王传文看了一眼正在窃窃私语的王致远和闵智书，转过头来很认真地对对方说。
　　“哦？是吗？”女人看着王致远二人的眼睛突然转过来盯着宋传文看，嘴角扬起一个极其明显的笑容，女人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座位。
　　只留下宋传文愣在一旁，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宋传文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女人是很粉有些疑惑，为什么感觉她对王致远和智书极其关心，而且她好像知道一些关于王致远和智书只见，自己并不知道的事儿。等到王传文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王传文抬头去看，新人正在互相致辞，他正好看见闵智书正在仰着头偷偷地看王致远的侧脸，而且在她的脸上，写满了开心。那样认真的眼神，除了闵智书认真写作和看书的时候，这是宋传文第一次见到。认识闵智书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闵智书会用那么崇拜的眼睛看着一个男人。宋传文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王致远的那天，闵智书在烧烤摊上喝醉的样子，宋传文感觉现在站在距离自己几米远的闵智书像极了那天喝醉时候的样子。
　　“智书，一会儿我可能不能送你回去了。”婚礼结束后，智书刚换完衣服，走出更衣室，便看见王致远和那个叫顾一寒的女人站在门口。王致远带着有些歉意的模样对着她说，王致远身边的那个女人仍然只是微笑着看着自己。
　　闵智书看了看一脸歉意的王致远，又看了看一脸笑意的顾一寒，有些看不透，这顾一寒是个什么样的人，说实话，自己看见她并不能做到像她那样大度地对自己笑。
　　“没事儿，没事儿。我自己可以回去的，这里离我家也不远。”闵智书左手拿着装着礼服的袋子，右手本来拿着宋传文婚礼前给自己披的西装外套，见王致远的表情，智书急忙将右手的外套搭在了左手手腕上，冲着王致远尴尬地摆手。
　　王致远见智书有些不知所措的神情，想要进行解释因为一寒的航班有些急，需要送她去机场。但王致远正好看见了闵智书慌乱之中搭在右手上的衣服其实是一件男士西装外套，那并不是自己的。
　　“智书!”正当王致远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走廊的另一边响起。
　　王致远还未转头便已经知道声音的主人，在王致远认识的男人当中，除了林慕一和自己，只有宋传文会这样叫智书。王致远循声望去，正好看见穿着白衬衣和西装裤的宋传文向这边走来。待宋传文走近，王致远便看清了宋传文西装裤的颜色以及裤子上的斜纹和智书手中的那件西装外套一模一样。不用再猜，王致远便已断定闵智书手中那件外套的主人便是宋传文。
　　“你们好！”是宋传文走近，发现王致远身边站着的正是刚才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女人，有些惊讶，但缓一缓又觉得毫不稀奇，肯定是与王致远有关的人才会对王致远感兴趣嘛。
　　王致远和顾一寒见宋传文主动示意，也笑着点点头示意。
　　“传文？正好，你的外套。”闵智书见宋传文走近，便将手腕上搭着的外套递向王致远。
　　“你就先披着吧！走，我送你回家！”王致远接过闵智书递过来的外套，便直接搭在了闵智书的身上。所有看起来流畅自然的动作全被致远看在眼里。
　　“王先生，那我们就先走了！”宋传文给闵智书披衣服的手并没有离开闵智书，而是顺带搭在了闵智书的肩上，推着闵智书离开。
　　王致远等待着闵智书转过头来给自己说些什么，但是他只是站在原地看到了闵智书的一个回头，她什么也没有说，便和宋传文消失在了电梯口。
　　“呼~”宋传文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着身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顾一寒，“那我们也出发吧，别错过航班了！”
　　说完话，王致远也转身朝着电梯口走去，顾一寒见王致远逐渐冷下来的脸，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跟着王致远挪步电梯口。
　　从婚礼现场出来后，一路上王致远都没有怎么说话。顾一寒坐在副驾驶上一直盯着他看，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话题来打破这种诡异的气氛。这样所有不满情绪完全写在脸上的王致远，顾一寒极少看见。
　　“你不是说，已经搞定了吗？这个叫什么传文又是怎么回事？”顾一寒是在忍受不了，便有些胆战心惊地看着后视镜中王致远的眉眼问道。
　　“谁知道？”王致远一脸不悦地说着，双手转动方向盘，视线一直看着前方的路。
　　“顾女士知道你回国了，让你有时间回一趟青岛。”见王致远并不想回答自己的问题，顾一寒借着又说。
　　“你直接告诉她，我不会回去的。”听了顾一寒的话，王致远脸上的不悦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默然。
　　“王致远，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吗？”顾一寒看见王致远一脸的冷漠，有些生气的说道。
　　听见顾一寒的话，王致远并不作声，只是眼睛只是前方，安静的开车。
　　“照顾好自己，好不容易再见到的人，别再轻易让她走了。”王致远将车停在机场入口，顾一寒并没有下车，而是坐在车里看着王致远，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了，回去吧，开车注意安全。”顾一寒一边解开安全带，一边说。
　　“别老板着脸，你这样，人家闵智书又要被你吓跑了。”顾一寒站在车窗外，伸着头冲着王致远说。
　　“注意安全，下飞机联系。”王致远转过头，对着顾一寒说。
　　“真是个傲娇的家伙！”顾一寒看着王致远扬长而去的车身，笑着说了一句。
　　王致远已经到闵智书家楼下将近了半小时，还是看见闵智书家里关着灯。因为闵智书怕黑，她在家的话，一定会打开客厅的灯，所以王志远看见闵智书家中漆黑一片，便知道此时的闵智书并没有在家。所以自己只能在楼下的椅子上等着。
　　王致远在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太小肚鸡肠了，明明智书已经给自己解释过她和宋传文的关系，他也知道对于智书这样一个孤独的人来说，这样一个知心的朋友是多难得，但是看到宋传文当着自己的面给她披衣服，把她带走，他还是很不开心。而且智书在被宋传文拽走的时候，竟然没有和自己说一句话就走了。王致远心里清楚，比起宋传文的一系列动作，智书的无动于衷以及毫无反应更让自己难受。因为他觉得他接受别的男人对她的好看起来那么自然，但他觉得明明那些好只能是他一个人才能给她的。
　　“你怎么来了？”闵智书左手依然挎着那件装着礼服的袋子，右手提着一大袋刚刚从便利店买的东西。正在王致远坐在椅子上低头沉思的时候，闵智书的脚尖便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一双裸色的高跟鞋称得她脚面细瘦而又白皙，王致远抬头便看见她微微地笑着。
　　“想见你！”他坐在原地不动，抬头看着眼前的闵智书。她的眼尾有一颗小小的泪痣，虽然很小，但是由于她的皮肤很白，但是还是很明显。
　　“天气有点凉，先上楼吧！”闵智书依旧站在原地笑着说，这是她第一次邀请他上自己家里去。现在虽然快五月了，但是天气还是有一点微凉，闵智书远远地便看见他坐在椅子上了，想必已经等了一段时间，她担心他等久了受凉。
　　“我想你！”智书刚转过身，便被王致远从后面抱住，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她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这样软声细语、倚靠在智书肩上的王致远让智书想起了大学时候那个夜夜行走在灯光下的少年，那时候的王致远看起来又累又孤独，和现在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