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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关于沟通这件小事 ...

  •   “冷不冷?”电梯间里,智书的右手感受到来自王致远左手的冰凉,她用力握紧手中那只大大的手,想要通过手部的温度让他的体温变得更高一些。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问,王致远并未作声,只是摇了摇头,用了更大的力度去握住她的手。王致远爱极了十指相扣这个动作,仿佛那只被自己紧紧握住的小手的主人就此和自己是紧密相连、永不分开的,那只瘦弱的。骨骼分明的小手传来的体温让王致远倍感温暖,好像除了闵智书,他已经忘记了自己上一次感受到的体温来自何人。
      王致远换上智书拿出的拖鞋,来到吧台前,将手上的购物袋放在吧台上,将购物袋中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我给你倒杯热水吧!”智书放下手里的包,穿着拖鞋走近吧台。
      饮水机就置放在吧台旁边,智书一边倒水,一边看着王致远慢条斯理地从购物袋里将东西一一拿出。闵智书很喜欢看王致远做事,从大学时候闵智书就发现,王致远做事时候,总是不急不躁的,甚至连走路也是一样,好像在他的世界里,没有什么可以让他焦虑着急的事情。
      “你怎么买这么多啤酒?”王致远将购物袋中的东西全部拿出来之后,发现有很多啤酒。
      “我喜欢一个人没事儿在家看看电影、喝喝啤酒嘛!”智书端着刚倒出来的水,递了一杯给王致远。
      “这些放哪里?冰箱吗?”王致远接过水杯放在吧台上,指着吧台上的啤酒问。
      “我自己放吧,你快喝水。”闵智书放下自己手中的水杯,想要去将那些啤酒放进冰箱。
      “我来吧。”王致远说着便打开冰箱门,将吧台上的啤酒一一放进冰箱整齐地排列着。
      “这些零食就放在这个收纳柜里就行。”智书坐在吧台前的椅子上,一脸笑意地指了指吧台旁边的收纳柜,那是她专门用来放零食的。
      “小馋猫,这么多年还是没改掉这毛病。”王致远笑着看了看她,将吧台上剩余的零食全部整整齐齐地放进了收纳柜里。王致远还记得以前在学校的时候,那时候在自习室里的闵智书看起来比起学习,好像更喜欢零食一些。那是她还没有离开原来的那个自习室的时候,王致远在后方学习偶尔会习惯性地抬头看看前方,缓解眼部的疲劳。很多时候他抬头会正好看见闵智书嘴里叼着棒棒糖,或者桌上放着一些小零食,偶尔走出教室打水的时候,便看见她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口拿着一包零食吃得津津有味,有时候会同一两个朋友边聊边吃。
      “那时候学习很容易饿的嘛!”闵智书抬着头抿着嘴冲着王致远笑,“人家都说学习伤脑子,就我自己一个人学习伤胃吗?”
      闵智书的话让原本就有笑意的王致远忍俊不禁,王致远发现,闵智书虽然很多时候给人的感觉很清冷,但是熟识以后,偶尔聊天中又会爆出一两句会令人觉得好笑的笑话。所以王致远觉得眼前她,总是在不经意间会散发出治愈人的能量。
      “致远!”闵智书转过头去看着正坐在自己身边看着电视的王致远。
      “嗯?”听见她的声音,王致远连忙转头看着她。
      “怎么了?”他伸过右手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问她。
      “没什么!”见王致远一脸的笑意,智书笑了笑摇了摇头。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提起顾一寒是不是合适,所以只能忍住心里的好奇,假装没事,只是握住王致远的右手力度又变得更重了些。
      王致远感受到来自闵智书手上的力度又加大的迹象,便认真的看着她。
      “怎么了?感觉你有心事?”王致远偏着头看智书的眼睛,想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一些什么东西。
      “没有啦!我就是觉得这样真好,能够和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闵智书说着,左手也揽住了王致远的右手手臂,将头偏靠在他的肩上。
      “能够在遇见你真好。”闵智书看着显示屏的画面,又加了一句。虽然今天的闵智书满怀心事,但是她说对王致远说的却全都是真话。对于二十六岁的闵智书而言,能够在遇见王致远,她是真的觉得好难得。
      “能够遇见你对我来说也很好呀!”王致远的头抵在闵智书的头上。
      今天晚上,两人都对白天的人和事只字不提,王致远担心是因为自己太小肚鸡肠,儿闵智书觉得顾一寒既然是故友,王致远自己不主动说,自己也不好意思问。对于他们二人来讲,能够遇见对方好像已经花了很多好运气,并且在两个交往感情并不是很深的时候,因为这些事情争吵似乎是个不明智的选择。虽然两人算起来已经认识很多年,但是真正相处也不久这几个月,觉得感情不够深厚的两人不想因为一些小事在恋情之初就起了隔阂。所以尽管两人心中都有所疑问,却不得不强忍住想要探究对方的欲望,因为害怕得到的结果会刺伤这段并不长久的感情。
      “要喝一点啤酒吗?”闵智书突然放开紧握着王致远的手,站了起来,低着头看着王致远问。她一直都有一个习惯,就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想要喝一点酒,好像血液里注入一点酒精就能够忘记那些不是很愉快的事情。
      “可以呀!来一点儿!”王致远任就坐在沙发上,抬着头看着闵智书点头示意。
      王致远看着闵智书很熟练地将易拉罐的拉环扣起来,按一下,手指一用力,便将啤酒打开了。
      “动作很熟练嘛!”王致远笑着看着认真开啤酒的闵智书,“看来自己在家没少喝!”
      “不是啦!以前不是喜欢喝可乐嘛,开习惯了。”闵智书说着,将手中已经打开的啤酒递给王致远。又拿起另一听啤酒打开。王致远想到大学时候,闵智书桌上确实常常放着一瓶听装的可乐,而且王致远注意到,她桌上的可乐一直都是可口可乐,没有一次出现百事可乐。王致远偶尔休息的时候,总是看着她桌面上的可乐罐发呆。原来真的有人固执到只喝一个牌子的可乐,王致远看着那个红色的罐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想来这样的人一定也很固执。
      王致远知道闵智书喝酒会醉,但是他没想到闵智书喝酒会那么容易醉。
      “王致远!”闵智书蹲坐在沙发前,侧着脸抬头看他,她的脸变得很红。
      “你是不是喝醉了。”王致远看见闵智书冲着自己傻傻地笑,目光迷离,便放下手中的易拉罐,伸手去拿她手中的易拉罐。她喝醉的样子自己太熟悉不过了,四年前的那天晚上,她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没有,我就是有些晕晕的。”闵智书并没有安分的交出手中的易拉罐,而是伸出右手冲着王致远摆了摆,示意他自己并没有醉。
      “不能再喝了!”王致远有些担心地皱了皱眉,试图伸手拿过她左手中的啤酒罐。
      “我真的就只有一点晕。”闵智书见王致远深处手,下意识地将左手往左后方伸,试图躲开王致远的手。
      “我这才是第二罐,我的酒量有三罐,我试过的。”闵智书使劲眯了一下眼睛,然后定定地看着王致远,摇摇晃晃地伸出了握成拳的右手,慢慢得伸出四根手指。
      “三罐!”闵智书一边说着一边看自己的右手,也许是迷糊中看见自己伸出的是四只手指,闵智书有默默地将小拇指卷了回去。
      王致远虽然在伸手想要接过闵智书手中的啤酒,却用余光看见了她偷偷弯下小拇指的小动作。
      “好!我相信你,你有三罐的酒量,但是能不能乖乖听话不喝了。”王致远忍着笑耐心地哄着她,
      “不,我不要。我不喜欢乖乖听话,我才不要乖乖听话,我不喜欢别人叫我乖乖听话。”闵智书虽然醉了,却依旧极其反感乖乖听话这个词,伸着手挡住王致远的手。从小就是如此,妈妈告诉她要乖乖听话,家里所有人都告诉她要乖乖听话。
      “因为妈妈一个人带着你很辛苦,所以你要乖乖听话。”这是闵智书从十岁到将近十八岁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因为十岁那年,爸妈离婚,自己一直和妈妈过,所以所有的大人都告诉她,因为你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所以你一定要听话。在智书的概念里,她能够接受父母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选择离婚,能够接受自己在一个只有母亲的家庭中长大,但是她无法接受,为什么自己要为父母这段并不美好的婚姻买单,因为他们的婚姻不幸福,所以需要用孩子的想法和选择买单,这是十多岁的时候,闵智书觉得这个世界最不公平的事。所以她一直很讨厌别人对她说你要乖乖听话这样的话,正因如此,她大学志愿义无反顾地填报了一个横跨半个中国的大学去了山东;正因为如此,她放弃了父母觉得最好的师范专业,选择了自己最喜欢的文学;正因为如此,她毕业后放弃回到老家工作,选择去了新疆;正因为如此,这几年来一直独自在外面生活。这是闵智书的叛逆,是对那句大人们都觉得是至理名言的话最彻底的反抗,她一直在无声地反抗着从小大人们就赐给她的沉重负担。
      “那就不乖乖的,可是王致远是别人吗?”王致远摸了摸她的头发,低着头问她。
      “王致远?王致远不是别人。”听见王致远的名字被提到,闵智书着急地伸出右手摆了又摆。
      “悄悄告诉你,王致远是我喜欢的人!”闵智书说着,凑近王致远的耳边,小声地说道。王致远看见面色泛红,头发有些凌乱的闵智书,眼睛里全是温柔的笑意。原来喝醉酒不哭的闵智书还是很可爱的嘛,王致远歪着头笑着。
      “那王致远说你不能再喝了哦!”王致远伸过手去给她撩散在她额前的头发。
      “王致远说的吗?那就听他的好了!”闵智书听见王致远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将左手的啤酒慢慢地递到王致远面前。王致远见她乖乖地交出啤酒,便接过放在茶几上。
      “我有点困了。”闵智书皱着眉说道,还伸出双手一直轻轻地拍着自己的头部。
      “那去休息了好不好?”王致远伸手拦下她的双手,握在手中说道。
      闵智书任由双手被王致远握着,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以后真的不能让你再外面喝酒,王致远如是想着,便蹲下去将坐在茶几毯上的闵智书抱起来往卧室走去。

      王致远拿着卸妆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闵智书的脸,眉毛、眼睛、睫毛、嘴唇都要认真的擦掉,王致远记得一寒曾经给自己说过她每天卸妆的步骤。
      卸妆巾擦完之后,王致远从床头柜上小心翼翼拿起自己准备好的毛巾,又仔仔细细的给闵智书擦了一遍脸。正当王致远放下手中的毛巾,站起来想要将她的手放进被子时,闵智书突然睁开眼睛看着王致远。
      王致远还未触碰到的手便被闵智书的手紧紧地握住,闵智书定定地看着王致远不说话,只是嘟着嘴。
      王致远愣了一下,便知道闵智书这是在求亲亲,于是王致远就顺势低下头去。
      王致远只是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下她的嘴唇,便打算离开。正在王致远的嘴唇刚离开闵智书时,王致远原本被闵智书死死抓住的右手却被忽然放开了,王致远还未反应过来,闵智书的双手便已环绕在了王致远的脖子上。
      借着王致远的脖子,闵智书又仰起头,用带着些许酒味的嘴唇再次靠近王致远。

      翌日,王致远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半。
      王致远睁开眼,便看见了身旁枕在自己手臂上熟睡的闵智书。他缓缓地转身,想要在不吵醒她的情况下,仔细清楚地看看正睡得香甜的枕边人。
      她细碎的长发凌乱地搭在白色的枕头上,额前也有些细碎的头发胡乱散着;在透过窗帘的晨光的照射下,她的脸看起来极其白皙;她眉头舒展,嘴唇紧闭着,偶尔王致远还会看见她的睫毛微微颤动。白色被子盖在她的身上,露出她白皙又单薄的双肩和锁骨。王致远昨天见她穿礼服时便发现她的锁骨很好看,现在仔细看,她的两根锁骨正中间还有一颗小小的痣。看着身旁熟睡的闵智书,王致远第一次发现,原来锁骨和双肩也可以展现出一个女人无穷的魅力。
      王致远轻身起来,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打开衣柜门,打算拿一件衣服给她放在枕边醒来穿。打开衣柜后,王致远发现闵智书的衣柜颜色大多是黑、白、米色三种颜色,在叠得整整齐齐地衣服中有一小叠颜色比较亮丽的,看样子应该是T恤。王致远挑了一件白色的衬衣裙放在床头的柜子上,便将昨日混乱中扔在柜子上的衣服拿走了。
      早晨起来将昨天换下的衣服洗掉是王致远一直以来的习惯,但是今天的他还是穿上了昨天参加婚礼时的衬衫和西裤。因为很遗憾,在闵智书的家中,并没有自己可以换洗的衣服,这是他第一次来她家。
      王致远拿着衣服环顾客厅四周,并没有洗衣机,昨晚在厕所也没有看到,想必洗衣机应该在阳台山。王致远拿着手中的衣服走向阳台,他猜得不错,洗衣机确实正是在阳台的右手边。
      王致远将衣服扔进洗衣机中,便开始观察闵智书的阳台。
      这个两居室的公寓阳台并不大,也许是阳台上的落地窗设计使得小小的阳台看起来比较宽敞。阳台上放着一个晾衣架,挂着几件白色的T恤和毛巾。地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盆栽,王致远抬头,阳台上晾着的衣服并不多,但是却有一件宽松的男士衬衣和一条男士休闲裤闯进了王致远的视线。王致远偏着头看,这件衬衣看起来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也许是自己无意间看见过别人穿过,毕竟男士衬衣看起来都差不多,现在好多独居女性习惯在家中放一些男士衣物,防止被换人看出独居,这很正常。王致远摇了摇头便走出了阳台,他打算给那个还在睡梦中的人做个早餐。
      做些什么好呢?王致远想着走向厨房,昨天打开冰箱的时候就看见闵智书的冰箱里其实有不少新鲜的蔬菜。

      “你在做早餐吗”王致远正在煎鸡蛋的时候,便听见了闵智书还没有睡醒的声音。王致远抬头便看见闵智书身上穿着自己放在柜子上的白色衬衣裙、光着脚丫站在沙发前往厨房探头,她已经将头发绑起来了,很随意的绑在后脑勺那里,也不知道的因为刚睡醒还是害羞,她的脸上有些微微泛红。
      “对啊!快做好了,你快去洗漱吧,马上准备吃早餐了!”王致远看着闵智书还没有完全苏醒的表情,心情大好,笑着对她说。
      “嗯呢!”闵智书站在原地,冲他点点头。闵智书醒来的时候想到昨晚发生的的一切,原本还有些担心,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王致远,但看王致远现在这个样子,心里的担忧也放了下来。
      “你昨天没有断片吧!”吃到一半的时候,王致远突然抬头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闵智书说。
      “嗯?”听见王致远的问题,闵智书还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没,没有!”闵智书回答着,放下了原本端在手中的牛奶,抬头有些尴尬地看着王致远。
      “那,你得对我负责!”王致远眯着眼睛笑着,看着神色有些窘迫的闵智书。不知道为何,王致远觉得虽然已经过去了几年,闵智书窘迫时候的神情依旧和多年前别无二致。
      “那~”闵智书刚要说些什么,两人便听见了闵智书家门推开的声音。
      “闵智书,你起床了吗?”伴随着关门声,宋传文的声音在入门处响起。
      原本想要说些什么的闵智书被突然造访的宋传文打断,她突然意识到,大清早让王致远发现一个男人突然来访来有自己家门钥匙意味着什么。她的神情变得更加窘迫,双眼却一直盯着自己一言不发的王致远。
      “我一会儿再给你解释!”闵智书伸过手去握了一下王致远的手,眼神有些乞求的意思。
      王致远嘴角动了动,有些皮笑肉不笑地冲着闵智书点了点头。
      “传文,你怎么来了?”闵智书见王致远不作声,急忙站起来去迎还未走进来的宋传文。
      “原来你醒了呀!我的拖鞋呢?”宋传文低着头看,自己平时来穿的拖鞋并不在门口的鞋架上。
      “宋编辑,早上好呀!”王传文右手抬着牛奶,站在闵智书的身旁,伸手向正在找拖鞋的宋传文招了招。
      原本正在纠结拖鞋去哪儿的宋传文听见了王致远的声音连忙抬头,便看见了王致远正站在闵智书旁边,满脸灿烂地冲着自己笑。宋传文下意识地看了看王致远脚上的拖鞋,正是自己平时来穿的那双。
      王致远见宋传文落在自己脚上的目光,好像明白了什么。
      “那个,不好意思。昨晚来的时候,智书给我穿的,我也不知道是你的。”王传文装出一脸无辜地表情,看着正在盯着自己看的闵智书说,在说话时,仿佛担心宋传文抓不到重点,将昨晚两个字说得极重。说完后,还一脸笑意地看着满脸惊愕的宋传文。
      宋传文大清早的看见闵王二人的组合便已经够吃惊的了,听见了王致远咬着牙说出昨晚二子,更是被惊讶得不知如何是好。
      “没,没事儿。我穿智书的棉拖吧!”宋传文一脸尴尬地低下头,从鞋柜中拿出了闵智书那双粉红色,脚背上还有一对兔子耳朵的棉拖鞋。智书有些惊讶,宋传文从来不穿别人用过的拖鞋,座椅为了方便,自己会在家里给他准备一双拖鞋,但是昨天回来王致远直接就穿上了宋传文的那双拖鞋,自己也不好说什么。重点是,她也没想到昨晚王致远没有走成,今天早上宋传文又来得这么巧。
      “我就是昨天整理衣服的时候发现我上次穿走的衣服没有拿回来,所以就给你送回来了。”宋传文尴尬地看着两人,将一个小小的纸袋子放在了茶几上。
      “你吃早餐了吗?我们正在吃早餐,吃一点吧!”闵智书也发现了宋传文脸上的不自在,便急忙解围道。
      “我吃了。没事儿,那我把我上次留在这里的衣服拿走了,我一会儿还有事。”宋传文拿出袋子中的衣服,径直走向阳台,王致远和闵智书站在原地看着宋传文有些慌乱地从阳台上摘下那件浅蓝色的宽松衬衣。原来已经忘记那件衬衣的王致远突然明白,为何自己一直觉得那件衬衣眼熟,那是第一次见到闵智书时,宋传文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原本看到宋传文一脸不知所措,满脸洋溢着胜利的喜悦的王致远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不用想,王致远也知道为什么他的衣服会晾在闵智书家的阳台上。
      “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吃早餐。”宋传文手里拿着那几件衬衣冲两人点点头,打算离开。
      闵智书看着尴尬的宋传文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因为一开始给他说的是自己并不认识王致远。所以后来在一起后,一直想着等林慕一的婚礼结束后,找机会向宋传文说明自己和王致远的关系。但是自己还没说,就让他在自己家看到这令人有些惶恐的场景。
      “我送你吧!”闵智书知道自己若是现在不给他说,自己估计没有脸再见到他了。
      “没事儿,你们忙。”宋传文一边穿鞋,一边摆摆手。
      “我一会儿回来!你先吃早餐!”闵智书转过头看了一下王致远,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臂,她并没有注意到,此时的王致远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王致远站在原地,看见闵智书跟着宋传文出去,那声关门的声音让王致远如梦方醒。

      王致远双手靠在膝盖上,手里捧着装着牛奶的杯子,低着头坐在沙发上,他已经将那双专属于宋传文的拖鞋放在了鞋柜边,他只是穿着袜子,脚上并没有穿鞋子。他一直在等闵智书回来,至于等她回来后可以做些什么,王致远并不知道。也许他想要听听闵智书会怎么向自己解释,为什么在她家会有宋传文的衣服?会有专属于宋传文的鞋子?为什么他有她家的钥匙?为什么自己没有的东西,别的男人可以在她这里得到。

      等到闵智书回到家中的时候,发现原本放在门边鞋柜上王致远的皮鞋不知所踪。
      “致远,你在吗?致远!”闵智书看遍了所有房间,都没有王致远的身影。一声不吭就走了,这是王致远第一次这样,他肯定是误会了,闵智书想着,有些无奈地坐在沙发上。
      王致远的那杯牛奶正默默的放在茶几角上。他应该等了我很久吧!闵智书看着那杯牛奶想。
      “你去哪儿了?”闵智书编辑着微信消息,却并未发出。
      “我和传文不是你想的那样……”闵智书坐在王致远从前坐的那个位置,又编辑了一条短信,随着又摇摇头将其删掉了。
      闵智书不知道怎嘛杨对王致远解释看起来更自然一些,也不知道自己的解释王致远可以理解。闵智书心烦意乱地将手机扔在沙发上,站起身来走向阳台,想要在阳台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闵智书站在阳台上是却不经意发现洗衣机里正放着自己昨天晚上换下来的衣服,是王致远,她看着洗衣机里缠在一起的衣服发愣。
      闵智书知道王致远虽然表面看起来很冷漠,但是却是一个内心极其细腻的人。闵智书不知道面对这样的王致远,自己怎么样做才能减轻他内心的不安感。或者说,她不知道怎么样做,才能消除彼此心中的不安感,虽然认识很多年,但是她知道他们之间间隔的不仅仅是这并无交集的四年,而是从出生至今她与王致远之间二十多年的差距。两个人对彼此的事知之甚少,仅仅是因为不知从何而起的情愫便将两个人的命运连在一起,她想要了解这二十多年王致远的生活,又害怕不小心刺到他的痛处。她也感觉到王致远虽然有一些话想要对自己说,比如自己和传文之间的事,但她也能感觉他在克制自己的情感。闵智书不知道怎样才能将这横跨在她与王致远之间这二十多年的距离拉到最小,甚至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可以着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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