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云梦暖（同人文）》和雨

4、第 4 章

　　你为什么不睡床上？
　　第二天，睁开眼睛，看见阿云嘎问他。
　　这才意识到昨晚听着听着睡着了，也没有回到树枝床上。
　　我……上厕所然后太困……
　　阿云嘎不说话走了，郑云龙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赶上阿云嘎。

　　二人前面说说笑笑，一派和乐融融。
　　蔡一开始怀疑之前和自己同行的是不是同一个人。这一天蔡一很留意四周有没有人跟踪，却一直感觉没有。
　　晚上依旧在客栈那要了三间相临的房间。

　　吹熄蜡烛后，蔡一悄悄出来，欲躲到郑云龙的房间外面，却见他们二人的房间也是一片黑暗，正想着，不一会，阿云嘎的房间蜡烛亮了，两人对面坐了下来。

　　都是小打小闹，就是费神。
　　而且小喽啰都不知道上面是谁派来的。

　　蔡一这才知道他们又出去给自己打发追踪者了。
　　你方才说的，方书剑和黄子弘凡是谁？
　　黄子弘凡是黄尚书的儿子，书剑是大理寺卿的孩子，他们二人和我走得很近，天天嚷嚷要我带他们出来历练。那最近不是有好几处灾荒嘛，我便让他们出来，一是看看民间疾苦，知道这世间不只是风花雪月，二是让他们学习在江湖中行侠仗义。
　　看来你过得真是一点也不寂寞。可巧，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你我之间何须拜托？但说便是。
　　前几年，我们分别之后，我心想河东洪灾，不如去看看。经过七镇，那里因为堤坝崩塌，洪水四肆，许多房子被冲垮了，灾民死的死、伤的伤，当时水流湍急，我看一个孩子困在水中，勉强抓着一团被勾住的水草，水很混浊很脏，夹着许多杂物，有一个略大点的孩子想去救他，但他力有不逮，屡屡掉到水里，很是喝了一些脏水，却始终不肯放弃，坚持着往那个小孩的方向游去。当时房屋倾塌，眼看杂物就要砸到，那个小孩也渐渐没了力气，越游越慢，却还是安慰那个小点的说：坚持住，我马上抓住你了。我看灾难面前，他们竟如此有爱……
　　郑云龙抿嘴笑道：你自然是要出手相助的。
　　我本以为他们是兄弟，相互救助自是应当，但救出来一问，他们居然互不相识，在灾荒之中，他们的父母早已离失。这几年来，我带着他们东奔西走，他们非常懂事，从来不给我添乱。但我想我长年飘泊不定，不如放你那，也好有个照料。想你我当年也是这般，虽无血缘关系，一见如故，这十年来兄弟情深……
　　我知道了，我自有主张。郑云龙合起扇子，起身：时候不早了，早点歇息。
　　阿云嘎见他神色有异：大龙，你是否生气我未和你商量……
　　这种事情，有什么商量不商量的，难道我说不许，你便不救了？
　　这个……
　　这个什么？
　　你不是这种人。
　　倘若我是，你救是不救？
　　见阿云嘎果然陷入沉思，郑云龙叹道：你怎么还是这般痴愚？
　　出得门来，他没有回头看走廊暗处的角落，直接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角落处的蔡一松了口气，见阿云嘎的房间灯也熄了，便回到房间，心想，这两人武功如此之高，还要叫人来，必定是要做什么了不得的事，他们既然有事，怎么会这么有空跟着自己？虽说是兵器谱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一来也未知真假，二来相识不久，也不知晓他们的人品，万一错信他人，自己性命事小，事情无法完成事大。在大事面前，其他只能先摆一边。
　　当即下定决心，第二天用完早餐，便提出告别。

　　你要先行离开？阿云嘎有点讶异，刚想说点什么，感觉郑云龙在背后扯了他一下。
　　既然如此，你师傅把你托付给我，我少不得对得起他的嘱托。
　　他顺手从阿云嘎腰间抽出一个钱包和一卷丝轴：这里有些盘缠和一个地图，你没有钱也很难到达，就拿着这个吧。我也算对得起你师傅了。

　　蔡一也心知没有钱虽然可以到达，所耗时日更多，自己要办的事无法再长期拖延下去，是以也没有推辞，接过盘缠，拱手别过。

　　他害怕他们会暗中跟随，便随意地到街市上乱逛，一会在街边吃个馄饨，一会去看耍杂技，一会看楼上的花姑娘招揽，一会又被小混混带进赌场……

　　蔡一急速地穿过丛林，绕了几绕，从衣服上撕下一点布料，挂在树枝上，往另一个方向跑了。

　　这孩子还挺聪明的！
　　树顶上，阿云嘎跟郑云龙说。
　　是挺聪明的。
　　以他现在的资质，有机会指教他一二，他未来不可估量。只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多人追杀他？
　　我也觉得奇怪，就像我和你说的，一开始那些地痞流氓，就是冲着性命而不是财物去的，后来的人身份越来越杂。像这几天一拨一拨的人，帮派都有，这更是扯了，居然还和帮派拉上关系了。
　　说到帮派，刚才来找茬的那帮人唤你什么？哦玉面郎君，玉面郎君？你？我不在这些日子，你又得了什么花里胡哨的外号？
　　江湖的朋友给我面子，我有什么法子？
　　既然这么多人要追杀他，我们少不得要护他到京城再做打算。
　　正是这样说。
　　这一路都清干净了，我们先去前头和黄子弘凡他们会合，再说。

　　他们先遇到张超和梁朋杰，引见给郑云龙之后，又一路往前。未几，就见远远处有两匹马奔驰而来。
　　郑云龙挥挥手，马停住了，见到两张青春洋溢的脸。
　　云龙哥，你好慢的步伐，我们等你一天了都。
　　说话的是一个高挑的少年，小麦色皮肤，眼睛骨碌骨碌地转，显然十分机灵。
　　另一个略矮一些，却比较沉着，跳下马后先行了个礼，有些好奇地看了另外三个陌生人一眼，却没有开口。
　　高个少年先开口：云龙哥，未请教这几位是？
　　这便是兵器谱上排名第二的高手电扫云空。

　　黄子弘凡和方书剑一听，脸色一凛，拨出剑来，刺向阿云嘎。
　　阿云嘎伸出长指，夹住黄子弘凡先到的剑尖，轻轻一弹，剑弹回去，恰好撞到方书剑的手腕，两人一并摔出。
　　张超和梁朋杰先是一惊，迅速地跳下马，四人便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