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云平]水木湛清华》畔之

26、象愁脸憨皮又厚

　　王昇伸个懒腰，趴上栾云平的膝盖，“还真是春困秋乏，春天还没来呢，我就离不开床了。”

　　外面日头高照，王昇侧着脑袋，栾云平跟着也打了个哈欠，“你就是懒得，”说着看好奇地看一看她的耳朵，“要不我给你挖耳朵吧？”

　　也没管王昇答不答应，已经上手拎着她的耳朵仔细打量起来了，“难怪昨儿去后台听相声都能睡着呢，你是不是压根就听不见啊？”

　　王昇烦躁地拍上栾云平作祟的手，眉头一皱，“你要是不愿意你别娶我。”

　　“呦，这话说得，证都扯了你这时候跟我玩儿赖，回头我得被人骂死。”栾云平拿过手边的毯子给王昇盖上，顺带着抹平她的眉心，“皱眉可老得快啊。”

　　“明儿我去天津演出，三天。”

　　“嗯，那婚礼都筹备好了啊？”阳光有些刺眼，王昇将毯子往上拉，盖住了双眼。

　　算一算离婚礼的日子也就不到一个月了，除了试婚纱和拍结婚照之外，王昇基本不插手。要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但架不住栾云平嘴硬啊，说不让她碰就真的自己一手包办了，而且一点儿花絮都不带的，王昇现在难免也有些心痒痒的。

　　“别乱动，回头再戳着你耳朵，我还得搭进去一手臂。”

　　“什么意思啊？”王昇显然不懂栾云平的包袱结构。

　　栾云平拽一拽姑娘的耳朵，“小聋女不得配杨过啊。”

　　王昇实在不大乐意听这种冷笑话，木然道，“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别糊弄我。”

　　说着不在意婚礼什么的，结果比谁都关心婚礼的事儿，小骗子！

　　“不用你操心，你就安安稳稳待在家里，等着我回来娶你就成了。”栾云平垂下头，轻轻在她耳边说着。

　　惹得王昇耳边痒痒的，不忍躲逃着栾云平的唇畔。

　　“哼，”王昇冷哼一声，也没睁开眼，冷冷说道，“我对此并不期待。”

　　“我怎么就这么稀罕你这个口是心非的人呢？”栾云平俯下身子，看着王昇的侧脸，越看越喜欢，两指捻着她的鼻尖。

　　吻落上王昇的脸颊，“脏死了。”

　　执拗地用毯子擦掉刚被栾云平亲过的地方，看似嫌弃，却在他不注意的地方扬起嘴角。

　　二人的新房是栾云平布置的，但王昇自己的卧室到底也得自己亲手布置。

　　彼时某宝早就兴起，王昇也是宅女一枚，红被褥之类的床上用品跟着爸妈去商场左挑右挑才选了一套比较喜庆却不落俗套的一款；但其他的装饰倒是歇了所有精挑细选的心思，拉了谈笑笑她们一起盘腿坐在沙发上逛了一整天的手机，这才把那些气球、贴纸、喜字全给买齐了。

　　“这么早买有必要吗？”

　　半个小时不到，就有一条消息蹦出来，说是准备发货了。

　　宋孟舟掰手指头算了算，怎么着周末也能到了，“还有半拉月呢，我记得人家结婚不都是前一天晚上才布置的嘛。”

　　此时褚司笛端来果盘，每一块水果上头还精致地插着牙签，“辛苦你们了啊。小周大老远还从城东往这儿赶。”

　　“阿姨客气了，结婚是大事儿，我比王昇还激动呢。”周雪双手接过盘子，放在小茶几上，待褚司笛离开卧室，她才恢复一早的坐姿，“早到也没事儿，正好周末咱可以大致看看有什么少的，还有时间补补。”

　　王昇的腿盘麻了，索性伸出一只搭在周雪的腿上，屈身吃一口她递来的水果，“逛了一天的手机我都受不了了，我是不敢想栾云平是怎么用脚走出那么些东西的。”

　　虽说没看见栾云平是怎么布置的婚礼现场，但是王昇也参加过不少，必备的那些流程和环节所需要的东西可想而知。

　　“呦，这就开始心疼起来啦？”谈笑笑用肩膀碰一碰王昇，笑容里还带着些不一样的味道，“放心，累不着你们家老栾。”

　　“嘿，”王昇大手一拍，落在谈笑笑腿上，“怎么说话呢？我们就栾云平老吗？不是都跟你们一边儿大吗？”

　　谈笑笑摸摸自己的腿，小姑娘手劲儿确实不小，“不跟你这个快结婚的人抬杠了，现在你心里啊，栾云平早就排我们前去了。”

　　那话说得啊，就跟古时候千里寻夫的弱女子似的，怎么听怎么觉得王昇是个没良心的货。

　　“这打哪儿说得，栾云平可比不上你们。”王昇亲自赔罪，给谈笑笑喂一块苹果，“你们可比栾云平早跟我同床共枕好些年呢。”

　　……

　　这话有些越听越心酸的意思啊。

　　傍晚时候，王昇送走了三人，被褚司笛留在家里吃饭。

　　看王昇靠着椅背，嘴角一撇，典型食不下咽的样子褚司笛就生气，饭碗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吓得王昇立马坐直了，捡起筷子看看那盘菜比较有食欲。

　　“我那一盘子水果敢情全给你一人儿吃了？现在饭也吃不下了，回头去学校是不是夜里饿了，又打算去吃那些垃圾食品了？”

　　星期天，王昇晚上还得回学校值班。

　　今年校领导考虑到她新婚的缘故，把她的值班并到了一起，这一周一过这学年她也没有值班了。

　　“没，我就是吃不下。您这天天大鱼大肉的谁吃得惯啊？”王昇看了一圈，被逼无奈盛了一晚西红柿蛋汤，酸酸甜甜的，倒还合胃口，“再说了，我办公室可没有什么垃圾食品。”

　　褚司笛默默给她盛了一碗饭，眼神压根就没落到她身上，只听一声冷哼，接着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小栾离开北京之前你俩去了趟商场吧？我都看见了，你那大包小包的零食，我都不好意思。你还在那儿跟小栾讨价还价，三包两包的，以后有孩子了你还打算跟孩子抢零食啊？”

　　说起来就生气，那回正好和亲家母一起去的商场，谁知道就看上王昇撒娇那一幕。好家伙，在家里都不见这样的，在栾云平那儿简直是没眼看。

　　俩老太太听力是真的不错，两三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估摸着是说好只买一包薯片的，结果王昇趁栾云平不注意一包之外又“顺”了两包下来，栾云平看见不依了，王昇只好揪着他的衣角开始百般撒娇。

　　“你说得哪儿跟哪儿啊？什么就孩子啊，我是不会在孩子面前吃零食的，对牙不好。”王昇一本正经道，“我背地里吃还不成吗？”

　　“摊上你这么个妈，我外孙可真惨。”

　　褚司笛看着磨磨蹭蹭扒饭的王昇，突然对日后小两口带孩子的场景有些头疼。

　　王昇吃了半碗饭就吃不下了，看向面带愁容的妈妈，她微微一笑，带着点讨好的语气，拉一拉褚司笛的手腕，“妈，你做得饭菜太好吃了，但是我实在是无福消受，不然今天就算了吧？”

　　褚司笛深深叹息，挥挥手，“赶快滚，也就小栾受得了你。”

　　眼不见为净。

　　王昇在家里能活成只比褚司笛第一级的地位，除了胜在性别之外，就是她极好的眼力见儿。

　　褚司笛刚说完，她就拿起一早放在沙发上的包和换洗衣裳，以飞快的速度离开了家。

　　“爹精妈作，我的小乖乖啊，日后可难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