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牛也愁，羊也愁 ...
-
王昇到底不是个沉浸在安逸中的人，暑假里明明可以在家好好休息的，还是选了一个建筑公司实习。
即便只有两个月，还没有工资，但是没天的工作还是能把王昇压垮。
十点多钟，王昇临下班接到了栾云平的电话。
“下班了吗？”栾云平刚换好衣服，身后那帮熊孩子演完了力气还大的很，挥着褂子打架的，“我去接（你）……算了，不然你来找我吧。”
栾云平有一处最让王昇欣赏的地方，就是他拎得清，从来不逞能。王昇实习单位楼下有公交站，“行啊，你们去哪里啊？”
“三里屯吧，那儿的公交去你家直达。”说完拉开打着架的烧饼和孟鹤堂，还有后面暗戳戳蹿腾使坏的张云雷和陶阳。
挂了电话，数一数人头，栾云平都觉得自己没事找事，两手插兜，“我跟幼儿园老师似的，这带着你们几个春游去呢。”
除了栾云平，其他几个都没成年，孟鹤堂四月份都过完十八岁生日了，不过看在自己喜欢他这张脸的份上，就姑且算他没成变吧。
王昇等车时间长，要比他们晚到些，栾云平已经第十几回提醒他们嘴下留情，别在王昇面前抖机灵了。
烧饼听得都起茧子了，“你不好好记路怎么走，跟我们耳提面命了这么多回。”
“我要记什么路啊？马路对面不就是公交站台吗？”
孟鹤堂使坏一笑，“你真是怎么追得我姐啊？非得把姐送到这么近的公交车站啊，多走一站有点儿二人世界不成啊？”
栾云平向孟鹤堂指的地方看过去，印象中是有那么一车站，不过扭回头来还纳闷，“你们半大的孩子，哪儿知道的这些啊？”
“这跟年纪无关。”烧饼神秘笑笑，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抓到猎物一样，站起身来高喊着，“姐，我们在这儿呢。”
王昇见过烧饼，其他人也仅限于见过，不过彼此还不认识。
“我给你介绍啊，”栾云平这桌人多，他跟老板打声招呼，又从另一桌搬来一个塑料凳，“这位是孟鹤堂，长得可漂亮了。然后这个是张云雷，这两个是陶阳和大林。”
“说相声的都长那么好看啊？”王昇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外貌协会。看见孟鹤堂和张云雷两个就走不动道了，热络地跟他们聊天，甚至栾云平已经被丢在一边了。
“你们多大了啊？”王昇问的就是张云雷和孟鹤堂。
“88。”
“我92”
“好小啊。”王昇都不安相信整张桌上只有三个80后，随后转向栾云平，“所以你年纪生命最大是吗？”
“咱俩差（不多）……”栾云平和王昇前后差了一个月都不到。
栾云平话还没说完，王昇就直接喊了，“哥哥。”
栾云平细细品味一下，好像是比直接叫名字好听点，“再叫一遍。”
秉着好话不说第二遍的原则，王昇转过头就不理他了，“高老师没来吗？”
“谈恋爱去了。”烧饼埋头吃着自己面前的羊肉串，头都不抬一下，“这师叔跟栾哥差不多大，恋爱弹谈的跟我爸妈一样，成天遛弯儿。”
栾云平一直注视着王昇，就等调回头来，好再讨一声“哥哥”听。结果王昇的注意力就集中到大林和陶阳身上了。
“你们俩谁大啊？”
“我，”郭麒麟乖巧地举起手，“我是他哥哥。”
陶阳年纪不大，但在德云社里这辈分是不得了的。现如今放暑假了，就喜欢粘着大林，然后跟在师兄弟们后面转。
“好可爱啊。”王昇见着他俩小光头吃东西的样子都特别富态，越看越喜欢。
十岁都没有的两个肉团子，口齿却伶俐得很，看见王昇那些俏皮话一个个往出蹦，逗得王昇一晚上乐得不停。
“你晚上还是住郭老师哪？”王昇低声用仅两个人的声音问道，其实下意识就是即便不住郭老师那儿，栾云平最好也得把这些孩子送回去。
栾云平点点头，毕业了他正想多学些东西呢，“你放心，我现在可是他们的幼儿园班主任，可得一个个完好无损给他们带回去。这要在外头疯玩，先生不得削死我。”
“不是打麻筋儿吗？”王昇给两个孩子点了粉丝汤回来。
他们晚上有演出肯定顾不上吃饭，大孩子倒没什么，不过俩小的正长身体呢，可不能耽误了。
不过外面的东西到底不比家里做的好吃，看陶阳和大林吃得直嘬腮，王昇就有种妈妈看孩子吃饭的感觉。真跟养猪似的，吃得越越开心。
栾云平委屈地压下嘴角，“你这话说得，打麻筋儿能随时随地用吗？用得次数多了就没意思了。”
“差不多了，咱走吧。”
王昇看看时间的确不早了，点点头，“你们怎么回啊？”
“我们走到前面一个街角去坐公交车。”说路线这事儿肯定是栾云平答不上来的。常坐车辆还成，这家烧烤店还是孟鹤堂推荐的，他也是第一回来。
王昇在栾云平热切的注视下跟他拥抱一下，然后很快躲开，跟几个弟弟打招呼，“我就在对面坐车了，你们到家里给我打个电话。”说着还特意点了陶阳和大林两个人，“你让他俩走前面，别落后面跟不上。”
“姐，你还不如担心栾哥好不好走丢了。”随时两个孩子，不过这个年纪谁都不想被小看。
王昇刮一下两个小鬼的鼻尖，“你们栾哥走丢了可没人心疼。你俩要是走丢了家里人多担心啊。”
孟鹤堂突然冒出来问道，“那栾哥丢了的话，姐姐你会担心吗？”
王昇将眼镜向上推一推，眼神四散，看向左右的车辆，“谁家丢这么一个会说相声，还会做饭的男朋友不担心的啊？我还没吃过她做的饭呢，可不能丢。你们可得给我看好了。”
“放心吧，这事儿包哥儿几个身上了。”张云雷拍拍胸脯答应道。
王昇得去对面坐车，夜班车的间隔都长些，等了几分钟，路那边的栾云平他们都还不动。王昇挥挥手示意他们赶快走吧，下一秒手机却响起了，“你们不走干嘛？夜班车也不好等的。”
栾云平余光看一眼身旁的几个人，微微一笑，“不是我不想走，这几位都想等着漂亮姐姐上车了再走呢。”
电话那头半天没有回应，栾云平继续道，“甭太感动，上回姜荔，就是师叔的对象来德云社，这几个小的愣是在门口站台等了半个多钟头。从小就知道，想拿捏住师哥得先感动好嫂子。”
王昇眺望远处，要等的车已经来了，“我车来了，你们也赶快走吧。还有，谢谢你们。”
“还有呢？”公交车挡住了栾云平的视线，他们沿着马路牙子朝着王昇相反的方向走过去。
王昇就着公交车刷卡的时候发出的机械声音，娇俏地喊了一声，“哥哥。”
那司师傅下意识“嗯”了一声，侧首才意识到习是惯了，挥手向王昇致歉，王昇倒没有很在意，走到车厢后部，找了个空位子坐下。
可栾云平开始不依不饶了，“哪个孙子答应的？刚才那不算，你得重新喊一遍。”
王昇深呼吸好几下，快速地叫了声“哥哥”就挂了电话。好在是晚上，看不出自己的脸烧得有多红。
不过时间没有因为两人的甜蜜放慢步子，今年已经德云社已经十周年了，在十周年庆典前夕，栾云平同孔云龙、于云霆等人一同行了拜师大礼，成为了郭老师的正式入门弟子。
此后郭老师对栾云平便开始了永久的开场词——“我的爱徒”。这也是栾云平无论多少次被别人污蔑，他都一直愿意坚守自己本心，成为郭老师左膀右臂，做德云大管家、总队长的一个原因。他不愿辜负郭老师的栽培，也不愿辜负他的信任。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牛也愁，羊也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