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猪也愁，狗是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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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云平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带来的相机也没追着让同学给他们俩拍，反而跟在四个女生后面，替她们拍照。
周雪她们眼力劲儿还不错，拍了不少张，几人颔首对视一下，就纷纷接过相机，推着栾云平去王昇身边，“咱们啊你俩可是主角，神仙眷侣的。还是我们这些单身汉给你们俩拍照留个永恒的纪念吧。”
栾云平食指抵在鼻下摸一摸，两人相视一眼，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呢。
“诶，你俩能不能亲密些啊？”宋孟舟把相机从眼前移开，“你俩好歹两年多的男女朋友，拍个照片怎么跟师生会晤似的。都没和老钟拍得亲密。”
站在对面的栾云平站得笔直的，右手揽着王昇的肩膀，这姿势就跟报纸上领导接见似的。宋孟舟撇撇嘴，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搞得，谈恋爱比没谈恋爱的时候还尴尬。
王昇挠挠耳边，被她们说得都抬不起头来，偷偷瞧一眼栾云平，左手悄悄摸摸的绕到身朝着他的腰际就捏了一下。栾云平倒是不怕痒，不过觉得王昇这样红着脸还挺可爱的，向着宋孟舟挤眉弄眼的。
下一秒王昇就被栾云平拦腰抱起，宋孟舟抓紧时间抓拍了好几张，“你还别说，栾博浪漫起来还不错。看这个呢榆木脑袋似的，还挺懂的。”
谈笑笑凑过去看看拍的照片，王昇虽然惊讶，但掩不住瞬间之后的惊喜，两人可能是相处久了，都有点儿夫妻相了，那嘴角的弯度都一模一样的。“诶，你看这张，要是换成婚纱，他俩现场结婚都没差。”
“人长得好看，怎么都养眼。”
这俩人一直朋友口中的“郎才女貌”。栾云平浓眉大眼，整个人长得干干净净的，第一眼看上去就是个利落的小伙子。王昇呢，本来就被叫做“小漂亮”，大学四年跟整容院似的，到了大四，王昇出落得更精致了些。
说话间，校门外走来两对父母。
王昇瞥见自家爸妈吓得扑棱着腿就跳了下来，栾云平也呆住了，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父母大抵也没想到他们的到来能让这俩孩子吓成这样。更没想到，在花店偶遇上的，就是未来亲家，就这么看倒还是通情达理的人家，相处起来还挺舒服的。
“呆愣着干什么啊？”王聿看见栾云平有点儿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好像在场的人只有自己一个人气不顺，只能把那看不顺眼的架势压下去，“你妈可特地来学校给你庆祝毕业的。”
王昇尴尬地笑笑，迈着小碎步走到褚司笛身边，两捧花自然一眼就知道哪束是给自己的，抱着褚司笛的肩膀，撒个娇，“谢谢妈妈。”
褚司笛见女儿接过花随机可以用下巴指一指，示意王昇跟栾云平的爸妈打声招呼，别失了礼。
“叔叔，阿姨好。”王昇娇羞地买了两步，摆出最优雅、得体的笑容，“我叫王昇。”
“我早就听过你的名字了。”夏佳把自己买的花也给了王昇，然后看一眼远处还不动窝的儿子，气他没眼力劲儿，“我们家栾博啊，成天在我面前夸你。说你成绩优秀，还特别聪明，心地也好。”
夏佳把王昇吹得昏天黑地的，栾云平尴尬地摸上后脑勺，心想着自己都没怎么回过家，上哪儿跟妈妈夸王昇啊，要是郭老师说这话还成，妈妈说这话可还真是刻意得不行。
这事儿不说栾云平了，就连王昇都不相信，不过她倒是很开心，毕竟看这样子，栾云平的父母还是很喜欢他的。
栾斌手虚握成拳抵在嘴角佯装咳嗽，栾云平一下就明白了亲爹的指示，上前几步走到王聿夫妻俩面前，“叔叔、阿姨好。”
褚司笛第一眼就喜欢栾博这个长相，不是小年轻的帅气，而是一种踏实、安稳的感觉。这长相跟自家老二的感觉一模一样，反正是比老大乖巧得多。
看着妻子喜不自胜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栾博才是自家孩子呢。王聿没法子，把自己手头上的捧花送给栾云平，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花一丢就回了妻子身边。
栾云平自己都做好心理准备了，这种反应早就是心里预估的最好的结果。
他低头闻一下花束，对着王聿笑道，“这一看就是叔叔亲手挑的，王昇老说阿姨艺术造诣高，今天一看叔叔的艺术品位也不差。”
栾云平的话说得不可为不精巧，既夸了褚司笛又夸了王聿。夏佳在一旁听着，嘴角的笑意倒是不减，和栾斌对视一眼，这小子在家里都没这么多话，这时候倒是嘴挺甜的。
“诶，栾博，你怎么躲在这儿啊？瞿涛还在操场那里找你呢。”程珩小跑着自远处而来，没看见他们面临的人，走近了就圈住他的脖子，跟王昇也打了个招呼，结果打眼儿就瞧见对面的几位家长，“呦，这一看就是有良好的基因的叔叔阿姨们。”
程珩是天津人，天生就会说相声似的，要不是志不在此，他早跟着栾云平一起进德云社了做学徒了。
“就知道你嘴甜。”
宋孟舟举着相机跑过来，“叔叔阿姨，要不你们一块儿合张影吧。毕了业栾博就工作了，王昇倒是还在学校，不过学士服的合照也就这么一回了。”
儿女长相精致，做父母的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六个人站在一起还真跟全家福似的，就差王旭和王昶了。
程珩站在宋孟舟她们身后，连声感叹道，“这么和谐，要是以后分了多可惜啊。”
周雪回头瞪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这两人能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我跟你打赌，要是他俩分了，我就把俩腿卸下来。”
程珩眼神向下，打量着周雪的腿，“就你这腿，也没见比宋孟舟的长多少。再说了，我要你腿干嘛呀？”
“嘿，你说谁腿短啊？”周雪气得举起手就要揍程珩，宋孟舟一个不注意，俩人都跑得不见人影了。
晚上王旭回家的时候，老两口正在饭桌上吃饭。
王旭看看屋内，没有王昇的踪迹，“宝儿呢？”
“今天同学聚餐，”不同于王旭的紧张，褚司笛还是很淡定的，“自己去盛饭。”
“你们知道今天我在班级群里看见什么了么？”王旭看着满桌的饭菜一点儿食欲都没有，找了个靠近的椅凳子坐好，“宝儿和我学生谈恋爱了，你们知道吗？”
王聿和褚司笛相互扫了眼，也没说话，继续吃自己的饭，“不是，你们怎么那么淡定啊？宝儿，王昇！王昇她谈恋爱了，还是，还是跟我学生。”
褚司笛把他爱喝的鲫鱼汤端到王旭面前，试图缓和他的心情，“今天妈给你炖的，你快去盛饭，吃完了早点上床睡觉。妈明天再给你做你喜欢吃得，明天早上想吃什么啊？豆汁儿、油条？”
“豆汁儿只有王昇爱喝。”王旭干干的说了一句，看着爸妈云淡风轻的样子，心思一转，“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回应王旭的正是他们俩的沉默，“我说您最近老师给我炖鲫鱼汤，我又不下奶，感情在这等我呢？你们全知道的消息合着瞒我一人，还来美食补偿？这事儿也就你们干得出来。”
王旭两手叠在餐桌上，闷闷地看着老两口，嘟囔着，“家里仨孩子的，是不把老大当人看。”
不过王旭再怎么生气，也没法子整治栾云平了，越想越窝囊，“我就说栾云平怎么那么听我的话，跟我妹妹走那么近。跟别人说话像木头，就跟我妹妹待在一块儿还有点儿男人样。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哼，”王聿冷哼一声，“这话怎么说呢。不是你招惹进来的？引狼入室说的就是你。”
“您气性怎么也那么大啊？”王旭给自己盛了饭，菜都被老两口吃不少了，王旭就这鱼汤把饭吃了，吃到一半的时候想起还有王昶的事儿呢，“不过啊，我也庆幸，反正王昶肯定在我后面知道的。”
王旭就这点儿好，心态是绝佳的。从来没见他丧过气，愣是旁人气得肝儿都疼了，他也不急不慌的。
“你弟弟早就知道了，”这夫妻俩就喜欢跟王旭对着干，非得戳破他的乐观心态，“宝儿跟我们说得，他大哥第一眼瞧着栾博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
“我的意思是对宝儿有意思，打算追她。”王聿本想说的话在妻子的眼神中愣是被堵了回去。
全家都知道了，就瞒着王旭一个人，王旭饭都吃不下去了，喉咙里就像是卡着一根刺似的，“你们一家人真是沆瀣一气啊。”
正说着，王昇开门进屋，“你不是我们家人啊？”
“一家人你瞒着我？”
王昇现在是有恃无恐，反正爸妈都知道她谈恋爱的事儿了，王旭一个人也掀不起大风大浪来，“谁让你傻啊，二哥怎么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跟王昶能比吗？那侦察兵的眼睛灵敏的跟什么似的，我tm就是一睁眼瞎。”王旭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王昇看向褚司笛，见她给自己使眼色，王昇也就不跟王旭一般见识了，从包里拿出来一盒糕点，“这是栾云平专门买给你的，说老见着你办公室有这家老字号的，今儿聚餐还绕了远路，特意去了趟王府井。”
提起去王府井的事儿，王昇还有点想翻白眼。
栾云平一个路痴非得跟瞿涛借自行车，搞什么文艺青年的浪漫。为了躲王旭，他俩可没在校园里骑过自行车，王昇也没被他载着往情人坡上走一遭。
结果走半道上，栾云平就拐错了边儿，等王昇回过神来，俩人往着西单就去了。废了好大劲儿才回归正路。
王旭收下了东西，却还是面不改色，“别指望这东西就能收买我。”
“你还能怎么样啊？栾云平都毕业了，我们俩的事儿全学校都知道了，就你看不出来，最后整治栾云平的机会明明是你自己丧失的。”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猪也愁，狗是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