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鹿也愁，骡子也愁，马也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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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届毕业生在毕业之际大多烦闷，毕业即失业是常有的事儿。不过对于栾云平和王昇而言，倒没什么烦恼，一个保了研，一个已经正式拜师。
2006年3月23日晚上，德云社为陆地园义演评剧《秦香莲》。
大四开学，王昇就开始埋头赶论文了，不过周末还是回了趟家。毕竟自从半月前跟栾云平出门逛街被褚司笛发现之后，王昇已经好久没回家了。
回家之前她还特意问了一下毫不知情的王旭，“爸妈最近心情怎么样啊？主要是老妈。”王昇想着既然爸爸没来找自己，起码证明褚司笛还没把这事儿彻底告诉王聿。不然以他的性子，只怕早就把自己请回家喝茶了。
王旭小小的脑袋里存着大大的疑惑，“挺好的啊。妈昨天还给我烧鲫鱼汤了呢，你不在家妈还能想到我，我还真是感恩戴德。”
王昇沿路还买了爸妈最爱的小吃才回的家。
“爸、妈，我回来了。”
王聿还没回家，家里只有褚司笛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听见王昇的声音，她也不过是瞥了一眼，“你爸还没回来呢。今天怎么回家了，这时候不应该加紧写论文的嘛？”
王昇嘿嘿一笑，讨好似的走到褚司笛身后，主动给她捏肩，“我这不是想你们了么。”
“少来，”褚司笛躲开王昇的手，却还是把电视声音调小了些，“你还能瞒得过我？你就是来打探军情的，老师告诉你，你爸早就知道这事儿了。”
“早，早就知道了？”王昇惊呼，她原以为最糟糕的不过是褚司笛透露了出去，没想到还有更糟糕的，“我爸什么时候知道的？”
褚司笛见她如临大敌的样子，不禁感到好笑，“寒假里他去看相声，没想到看见了你。还以为你是陪同学的，谁成想结束之后，你竟然还在门口等人。你爸就躲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你，谁知道最后走出来个小和尚似的人。”
寒假的时候栾云平刚剃了头不久，看上去还真跟个槛内人似的。
“然后呢，我爸怎么没提过这事儿啊？”
“怎么提？大马路上嚷嚷嘛？”褚司笛见自家闺女脸上焦急的样子，又是一阵叹气，“你爸又不是不知好赖的人，还能真跟着你们一路走啊？不过看到你们牵了手也就回来了，生了两天的闷气呢。”
王聿别扭的样子也煞是可爱，褚司笛想到便也笑了起来，“你爸后来是想问你的，可是又怕你误会，白白上了父女的情谊。再说了，你爸就算在不喜欢你谈恋爱也不能勒令你分手啊，更何况你保研的消息也下来了，更没可能管你了。”
王聿回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殷勤地不得了的王昇，又是端茶又是递水的。王聿满头的雾水，看向无奈一笑的褚司笛，一下子就想明白了王昇的变化。
“说吧，到底怎么了？我可没有这么贤惠的姑娘。”王聿也开始拿乔了，憋了不少时候的闷气，到底是可以撒出去了。
王昇沉默了一会儿，又将褚司笛拉到沙发上坐下，然后从自己包里拿出两张票，双手递过去，“那个，23号晚上，德云社有场评剧演出。栾……我一个朋友，送了几张票。”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王昇的手还停在空中，也没人来接这两张票。王昇抬眼看看两个人，只见他们定神望着自己，王昇叹口气，知道必须得说实话了，“是我男朋友。”
夫妻俩对视一眼，褚司笛憋不住笑了出来，王聿就跟被点了穴似的，怎么也笑不出来，拿过票，“就两张啊？”
“还有我的。”
评剧《秦香莲》是德云社全体成员为患有白血病的京剧演员陆地园举办的一场慈善演出，全社演员都有串演。
“那小子演的哪一个？”王聿去看相声的那一回，栾云平没有上场，他也是后来远远瞧着的，自然看得不真切。
王延龄、包拯、陈世美、皇姑还有王忠都是老熟人，旁的演员上了妆，谁也不认识谁。
王昇低声道，“那位大太监。”
“太监啊，那他不行啊。”王聿悠悠地喝起茶，眼角打量一下王昇的神色，倒也看不出什么来，想问什么又不敢问。
褚司笛确实明眼人，推一下王聿，示意他安稳看戏。其实她觉得这个大太监还挺一身正气的，看起来比王旭国泰民安多了。
论文答辩结束之后，栾云平和王昇就提前进入了放风阶段。
抽了个周末，栾云平宿舍里四个男生在一起聚餐。
大学生喝酒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不过是大中午，大家也没打算喝得昏天黑地的，不过啤酒碰一碰倒也没什么。
碰完杯，程珩四下里看看，最后将视线落在栾云平身上，“你说说你，咱们几个就你最舒坦。女朋友盘靓条顺，毕了业工作也不发愁。”
“羡慕我啊？”栾云平反问道，喝了口酒，“你们也不想想我为了说相声每个礼拜风雨无阻，这还不值得说叨。”微顿了一下，又自顾笑起来，“不过你们是该羡慕我有个王昇这样的女朋友。”
这话说得令人牙酸，即便是谈恋爱四年的钱泽裴也觉得脸上臊得慌，和傅阳锡相视一笑，“你啊，刚开始说你俩有戏的时候，你还推推嚷嚷的。看看现在，谁不羡慕你们？”
傅阳锡想起论文答辩结束之后，老钟还特意问了这俩的情况。老钟给美院上过课，在大三的时候还带过他们的美学鉴赏，那时候王昇也选到过这门课。两人成天坐一块儿，下雪的日子到的比老钟还早。
“答辩的时候，老钟还问我你们俩什么时候办酒呢，到时候别忘了请他。”
栾云平用手掌掩住翘起的嘴角，若说原先没考虑到结婚的事儿，现在冷不丁被提及，栾云平好像有点儿期待了。不过到底没让三个人看出来自己心里的欢喜，“这个再说吧，不过我们要是有好事儿绝对不会忘记你们的。”
程珩伸出手指朝着栾云平点去，“拉倒吧，你们的德云社那么多人，要是抢起来我可讨不着便宜。”
栾云平学得快，很早就能上台了，这期间程珩他们都还去现场看过，那时候的票还很好抢。郭老师还开玩笑，栾云平和孟鹤堂有差不多的卖票水平。
不过栾云平还是觉得孟鹤堂比他帅多了，毕竟栾云平在未来的日子里可是名副其实的“孟吹”。
“更何况，你们德云社的体积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傅阳锡看看自己，再看看旁边的人，“我们可招架不住。”不过再打量一下栾云平的小身子骨，傅阳锡还是很好奇的，“你就没被你那些师兄弟揍过？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
栾云平摸摸自己的麻筋儿，暗自思忖了一下，“他们倒是不敢惹我，就是我师父……有些不好惹。”
毕业季，双方父母都到了学校。
褚司笛也是推掉一场演出才能来的。闺女开学没能亲自到场，毕业了总得来一回啊，不然不能见证着女儿带上学士帽，多可惜啊。
“就在这停，”褚司笛眼瞅着学校不远处有一家花店，“王旭毕业的时候咱们还买了花儿呢，宝儿毕业当然更不能随便了。”
这花店开了不少年了，老板娘也很和善，店内布局也很精致。褚司笛和王聿进店的时候，店内还有一对夫妻在选花。
褚司笛环顾四周，“我女儿今天毕业，你帮着我搭配吧，我之前好多花束都是你配的，我相信你的眼光。”
“你女儿毕业啦，时间过得真快，”老板娘很健谈，跟褚司笛也熟悉，平日里去看同行演出，也都来这里买花束，“上回见你姑娘，还在上高中呢，我记得为了庆祝你儿子毕业。”
褚司笛点点头，还不忘嘱咐另外包一束，“再有一束给个男孩子的，你就看着怎么好看怎么包。”
王旭毕业也不少年了，现在的流行趋势她哪里知道，说是落伍了，岂不是很尴尬。
说话间，那头的夫妻俩也开始纠结了，“你说说给那个姑娘送什么啊？”
“我哪里知道这些，”那位妻子做事细致，眼瞧着褚司笛那里包了一份还挺好看的，不好意思地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啊，老板娘。我儿子刚谈了个女朋友，我们就想着也一起送束花，不过我们也不大懂，要不你也给我扎一束一样的吧。”
“可以啊，女孩子大多也喜欢这种。”老板娘刚把话交给褚司笛，又想起他们来此都是为了庆祝孩子毕业，“您几位也巧，都是来参加毕业典礼的。”
两对夫妻礼貌地相视一笑。到底是女性更聊得来，扎花的时候，她们便聊开了，就怕家里住址都说出去了。
“你也买两束，一儿一女嘛？”那位妻子想了想，回忆起之前说到她儿子已经毕业了，“不对，是不是姑娘也谈恋爱了啊？”
褚司笛颔首笑道，“可不是，都谈了好久了，我们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我们家也是，生怕我们夫妻俩把人家小姑娘吓着似的。”
两家人在花店聊得正欢，却没曾想能在学校里碰见，而且还同时看见了在操场上照相，甚至公主抱的两个人。
“爸、妈！”
“爸、妈！”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鹿也愁，骡子也愁，马也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