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戚舞》悲伤过客

11、第十章 被人贩子拐走了？

　　转眼间，又过去了五年，小刑天现在已经六岁了，他的身体比以前拔高了许多，面目也变得远没有以前那么可爱和幼稚了，而是带着一种超越他年龄阶段的成熟。不过因为他不俗的武学修为，他看起来却只像是一个五岁孩童的样子，而他在道法自然上下的苦功倒是给他带来了他一点都不知道如何使用的一样能力——大量的灵力储备。不过大量充盈在血脉中的灵力的存在倒是给他带来了一些生活上的方便，现在的他就是每天不睡觉都不会感到有一丝的疲惫，而且他对周围的世界的感知能力也上了一个台阶。
　　经过过去五年来从没有一天中断地苦修，刑天现在的实力已经到达了痴界的顶峰，而他的内力修为也已经超越了痴界而进入了彻界。目前，他距离突破彻界也只有一步之遥了，而刑天知道，他所欠缺的既不是内家修为，盖因他的内家修为已经超越了痴界，也不是他的掌法，盖因他所练习的血魔散手已经不弱于单冰这个彻界高手，他真正所欠缺的最好一个晋级的条件是在凡尘中的历练，是真正与高手生死相博的经验。而这种历练和经验是根本无法通过刑天自己闭门造车的苦修得来的，没有实践作为源头，一切都是无源之水，而武学的修炼也是不可能凌在半空中开出水雾之花的。
　　所以他现在每天都在偌大的濮阳城里玩耍，额，不对，是历练，希望能够完成突破彻界的最后一个条件。而血堂的三大高手也认可了他的武功修为，知道他不会出事，也就由得他每天出去外面“修行”。不过这个本来是平淡无奇的名为历练，其实为游玩的每日必修课倒也被向来很能闹事的刑天搞出一些不寻常出来。
　　今天是个好天气，不过对于刑天来说，好天气从来都只是坏天气的预兆而已。晴空万里，在蔚蓝色的天空中见不到一丝白云的影子，因此毒辣的太阳老先生就更是不客气地把他能施展出来的每一点本事都施展了出来，将他所有的热量都射向了这个可怜的城市，似乎对这个城市怀着深仇大恨，不立刻把这个城市烤干了、蒸熟了就不罢休那样。
　　刑天还是穿着那一件大红的袍子，踏着欢快的步子在濮阳城里晃荡，他一高兴起来，嘴里还蹦出几个歌词。显然，他很享受今天这样的阳光，很满足于今天这样的生活。但是生活中总是充满各种惊喜和不幸的，正当刑天在大街上左晃右摆地走动着的时候，他并没有发现，在他背后不远处有一个猥琐的人影缓缓地跟随。
　　刑天走啊走啊的，终于走到了一个比较热闹、人比较多的地方，他看着在这条大街上走着的各色美女，不禁有了点邪恶的心思，正盘算着怎么挤进人群中去占点小便宜。可是他的念头还没转完，他就感觉到在自己的后方有一个人在试图靠近自己，而且绝对没有怀着好心。哼，不管他是谁，从他的气势来说，一定不是高手。确实，有哪一个高手会做出这么猥琐难看的动作和拥有如此令人感到恶心的气味。不过刑天还是决定静观其变，想必这么一个痴界都入不了的垃圾他也看不上眼，这种货色怎么可能伤害得了自己呢？就好好看看他要搞什么花样吧，也可以当作给平凡生活的调剂。
　　等了很久很久，后面的那个男人终于开始接近自己了，靠近了，靠近了，啊，来吧，快来吧，有什么企图都表现出来吧，别在磨磨叽叽的。为了这个紧张而激动人心的时刻，刑天已经等待了太久了，他简直都有点想转过去问那个家伙他究竟要干什么的念头了。只见那个猥琐的家伙极其缓慢地从后面贴近了刑天，伸出一只手捂住刑天的嘴，然后用另一只手把刑天拦腰抱起，转身举步就走，嘴里还喃喃道：“少爷别乱跑乱叫啊！小仆找了你半天，要是再给你逃脱了，我又要被老爷责打了！”
　　靠，还真是能演啊，在大街上围观的人们看见这一幕都认为是这个尽心尽责的仆人终于在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后找回了调皮贪玩的少爷，齐齐在心里哀叹一下，这年头，仆人也很难做啊，就准备转身不再看这个热闹。当然，这个行迹猥琐的男人和被抱着的刑天知道事实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现在虽然刑天只要轻轻一运内力就可以轻松脱离魔爪，然后把这个家伙揍个鼻青脸肿，不过他目前为止还没有这个打算，他还是很好奇，这个家伙对自己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他不安全地把自己劫走，自己就一定无法了解到他最终的目的。想到此处，他开始很配合的用一个五岁孩子应该用的力气开始挣扎，口里还勉强发出“我不回去！再玩会儿，再玩会儿！”之类的叫喊。这样一来，周围围观的人就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纷纷调头散去。不过那个抱住他的猥琐汉子倒是大大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个小孩居然开始配合自己的戏码，真的是奇怪的可以。
　　不过他也没有想那么多，以他的智力当然也想不到那么多的。他当然更加不会了解到这个被他抱住的五岁小孩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存在，要是他知道的话，恐怕他会立刻放下这个小孩，然后调头就跑。可惜，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紧紧地抱住刑天，穿过人群，开始走向一个僻静的小巷。在那个幽暗僻静的小巷里，有一辆说不定是快要报废的肮脏难看的马车，在马车旁边有一男一女穿着一身麻布制成的衣服正在鬼祟的回头张望。
　　其中那个男的看见抱着刑天的这个猥琐男人回来，急切地迎了上来，问道：“老王头，没被人发现吧？”
　　老王头向四周张望了一眼，奸笑道：“嘿，小吴，也不看看是谁出手，哪会有差错啊？恩，这个是第几个啊？”
　　“是第九个，再找多一个，我们就出城去。”那个小吴立刻应道。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块脏兮兮的破布，一把塞入了刑天的嘴巴，然后才从老王头的怀抱里接过刑天，回头向马车走去。而那个老王头又转身离开了小巷，去寻找下一个小孩去了。
　　看他们的举动，闹了半天，竟然只是些人贩子？那样就不是针对自己的咯，不好玩儿，不过游戏还是要进行到底的好。刑天心里颇有点惊讶，但是他的脸上却表现出极度的惊恐，手脚也开始按照五岁小孩的力气开始疯狂踢打起来。
　　不过一个只有五岁的幼童的力气又怎么可能能挣脱一个成年男人的魔爪呢？小吴很快就带着扭动不止的刑天走到了马车的旁边，然后那个女人拿出一条麻绳，开始捆绑刑天的手脚。
　　顶，才是麻绳，好歹都弄条牛皮绳来啊，这样呆会儿我用内力震断它的时候才有点挑战性啊。其实刑天心里一点都不害怕，甚至对眼前的乱子太小有一点失望，不过他的脸上还是显现出了他所能表现出来的最大程度的恐惧，手脚也开始不停地颤抖起来。
　　那个女人三下两下就把刑天捆绑好，显然干这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把刑天绑好后，就一把把刑天扔进了车厢之中。车厢里一片漆黑，但是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有七八个小孩子急促的呼吸声。恩，看来果然并不是冲着自己神童的身份来的，只不过刚好这些个人贩子比较有眼无珠把自己抓了而已。刑天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不过这些人贩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呆会儿要让他们吃点苦头才行。
　　他正想着，开始用他刻苦修练出来的夜眼审查这车厢里的孩子。这些孩子的年纪都比自己要小，大都在三四岁之间，神色都全部带着惊恐，相互之间紧紧挨着，似乎这样就能够获取一点力量。不过车厢之中有一个小女孩吓得裤子都湿了，散发出一种极其恶心的异味，周围的小孩都下意识的离开他，靠在一起。他们瑟缩着，颤抖着，眼里都流露出对未知未来的恐惧。
　　哎哟，这个世界怎么就这么阴暗呢？刑天心想，如果不是遇到了本神童，这些孩子就都会被卖到他们从来都没有去过的地方，或是成为童养媳，或是成为苦力。唉，这些人贩子看来还真有点混帐，好吧，反正本神童最近没什么事情，就陪你们玩玩这装B的游戏。反正装B是我的强项，我就这么一直装下去，要等到我玩够了或者实在装不下去了，嘿，你们的大难就临头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一向都是很能忍的，我就先看看你们还有什么花样，反正我一向都是很沉得住气的。
　　他确实很沉得住气，一直到下一个小孩被送进来之前，他都表现出一副和他的年龄不相称的害怕样子出来。他所表现出来的惊恐已经让那个真的被吓得尿裤子的小孩子的表情相形见绌，只见狡诈的刑天浑身都在不停地打哆嗦，牙齿相互交击发出“格格”的声音，他的目光流露出不安和担忧的神色。看他的样子似乎随时随地都会吓得休克过去，不过当然他可以这样一直维持着这种状态直到他不乐意继续下去为止。
　　最后被送上来的孩子年纪很小，只有两岁半，是个小女孩。她穿着朴素的衣着，脸上还有一点黑色的烟灰，应该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但是她的脸上却挂着极度的平静，这种极端的感情非但与她的年龄不相称，也与现在她被拐的情况不相称。
　　太奇怪了，刑天在自己心里说道，这么一个只有两岁半的小女孩到底怎么可能维持住这样的镇定的呢？他想着想着，不经意地，他的双眼对上了那双亮若星辰的眼睛，他浑身震了一下，又是为什么，这个小女孩的双眼似乎能够彻底看穿自己？刑天几乎立刻感觉到，这个小女孩很是不寻常。他不禁愣了一瞬间，但是在那一瞬间之后，他又恢复了他自导自演的关于极端的恐惧的生动表演。现在车厢里的情景很是诡异，年纪最大的五岁小男孩抖得跟个什么似的，而年纪最小的两岁半的小女孩却平静得也很不像话。
　　“人齐了！我们出城吧！”老王头突然开腔道，“小吴，你去赶车。老婆，我们进去坐着。”他刚说完，就钻入了车厢。立刻，他就闻到了那股难闻的味道，不过他只是皱了一下眉，就坐在了车厢内，想来这类事情在拐卖的时候时有发生，所以他也就既来之则安之地对待了。
　　就这样，车子就驶出了濮阳城，一路上也没有受到盘查。
　　不过一路上，刑天都在心里思量，这个不寻常的小女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别的就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三个人贩子也都下车去睡觉去了，想必在有这样一股气味的车厢里是没有人睡的着的嘛，只留下一车被绑手绑脚的小孩在车厢子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车里的小孩子就分成了三堆，那个湿裤子的小孩独自是一堆，刑天和那个两岁半平静的就像湖水的小女孩是一堆，别的小孩子是一堆。看来，极度的惊恐和平静都是很让人难受的存在。而在这个时候，车里的小孩因为惊吓和恐惧都已经沉沉睡去，只剩下刑天和那个小女孩还是清醒的。刑天当然很想问一下这个小女孩的感受，不过苦于他的嘴里塞着一块破布，他又不想在现在就震断绳子、取出破布来那么打草惊蛇地和这个女孩子交谈。
　　正在他心里天人交战不停的时候，这个小女孩突然坐在了他的身上，然后使劲撅起屁股，用反绑的手抓住刑天口里的破布，慢慢地抽了出来。刑天看着这个小女孩的举动，被惊呆了，靠，这个真的是一个两岁半的小女孩应该有的智商么？
　　他发呆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发现那个小女孩不停地在他面前晃着脑袋，似乎在提醒自己把她口里的东西也搞出来。那个小女孩看见他从极度震惊中恢复，就开始挪动着身子把自己的嘴向刑天反绑着的手靠近。
　　“额，其实不需要那么麻烦的！”刑天灵机一动，张嘴就向那个小女孩嘴上破布露出来的一截咬去，然后向后一扯，把那块布扯了出来。
　　“你终于不装了？也好，那样怪累的！”小女孩在嘴巴在一得到自由之后又立刻狠狠地震惊了刑天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