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河广

7、第 7 章

　　“丫头，我走啦。”严朔打好领带，冲厨房里喊了一声。
　　陆汐拿着刚刚烤好的面包，把它塞到严朔的怀里，然后仰头看着严朔。
　　严朔低头在她的侧脸亲了一下，然后勾了勾嘴角。陆汐涨得脸都红了，转身就要往厨房里面躲。
　　“哎哎，”严朔拉住她的胳膊，把她往怀里带，然后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声音柔柔的，“今晚我又不回来吃饭了，你不用等我了。”
　　陆汐转过来，搂着他的脖子，在脸上“吧唧”一口，然后松开了他。
　　严朔上班已经有两年了，凭着自身的实力好不容易到了公司的高管，作为那么年轻的人，能达到这个位置真的很厉害了。但是有个缺点就是应酬越来越多了，他酒量也不是很厉害的那种，每次几乎都喝了个烂醉回去。
　　陆汐第一次见他喝成这样的时候，被吓到了。她一开门，严朔就往陆汐的身上扑，身上一股酒气把她差点熏死了。而且他倒在沙发上就睡，任凭陆汐怎么推都推不醒。
　　陆汐还以为他出什么事儿了。事后严朔花了点时间才和她解释清楚自己那是喝醉了。
　　不过陆汐也是有心了，自打那次以后，陆汐就上网搜了这种事情要怎么办。在严朔再一次喝醉了回来的时候，陆汐把他打理得很好。
　　这次要和吃饭的有他的上司，是个女强人，公司的传闻是他这个上司对他有意思，严朔把皱起来的眉头揉开，看来今天的饭局有点棘手啊。
　　今天大家定的餐厅很普通，就是一个圆桌，大家坐的也很开，严朔最后一个进去，看见女上司旁边的位置被空出来了，看得出来是被精心设计过的。
　　女上司叫秦姗，比严朔大了大概三岁左右，走的是成熟风格，今晚的黑丝和超短裙倒是吸引了不少同事的眼球。
　　只是严朔淡淡地看了一眼，就毫无兴趣地挪开了目光。他怎么觉得陆汐在家的运动服更好看呢。
　　因为只有这一个空位了，所以严朔只能硬着头皮坐过去了。他才刚刚坐下来，秦姗就有意无意地把椅子往他这里挪了挪，还风情万种地看了他一眼。
　　严朔：“……”
　　“服务生。”秦姗开口，把服务生叫了进来，“要两瓶你们这最烈的酒。”
　　严朔面无表情，倒是有个秃头的大叔站出来了：“姗姐，点两瓶啤酒得了，别破费了。”
　　秦姗朝他笑了一下，笑的秃头心都快化了：“没事，今天多吃点。”
　　等酒上来了，秦姗亲自起来给大家倒酒，倒到严朔这里的时候，她从包里拿出一包东西，悄悄地倒了进去。
　　“来。”秦姗把高脚杯递给严朔，朝他挑眉一笑。严朔只是礼貌地朝她点点头，结果高脚杯抿了一口。
　　秦姗笑的更迷人了。
　　公司的应酬无非就是不停地敬酒喝酒，酒量不好的已经趴在了桌子上。秦姗一直没有喝，而严朔喝的没有其他人多，因为他知道今天的这桌饭必须要清醒。
　　但他也喝的有些晕乎乎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刚才就开始热。和平时喝多了的感觉不一样，这次他涨的有点难受。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被下药了，但他极力地克制着，保持着清醒。
　　突然他旁边的秦姗站起来了，往他这边来。他本能地想躲开，却被秦姗抓住了手。秦姗整个人已经在他的怀里坐下来了，勾着他的脖子，笑眯眯地看着他。
　　严朔把脸使劲往后仰，拉扯住正在逐渐消失的理智，咬着牙问了一句：“你给我喝了什么？”
　　“哈哈，”秦姗笑的好像很开心，“嗯……这个东西在古时候好像叫春药。”
　　严朔感到了一丝绝望，秦姗摸着他下巴，他能明显地感受到下身的变化，但是他现在浑身无力，连推开的力气也没有了。
　　“喂，你不会还没有上过床吧，守着哪个小姑娘呢？”秦姗开始解他的扣子，微凉的指尖碰到了严朔的肌肤。
　　“嗡嗡……”严朔装着裤包里的手机响了，秦姗的手一顿，想伸手下去把手机按掉，她刚刚附身，给严朔提供了机会，他一把推开秦姗。秦姗踉跄了一下，没有站稳，跌坐在地上。
　　严朔捏了捏眉心，看了一眼电话，是陆汐打来的。看见名字的那一瞬间他心底痒了一下，接起电话，陆汐的声音有点抖：“严朔啊，你可以早一点回来吗……家里停电了，我……我有点害怕。”
　　陆汐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打在他的心上，陆汐的声音，比秦姗的丝袜和短裙更令他心动。
　　“我现在就回来。”他的声音低哑，一瞬间竟充满了磁性。
　　他甩了甩脑袋，想把脑袋里的燥热感甩出去，可是陆汐的声音好像把这个药效又催化了一样。
　　得赶紧回家。
　　这是严朔现在的唯一的想法。
　　他拿上外套，胡乱把纽扣扣起来，推开门就要出去。
　　谁知这个秦姗也不是善茬，拉住严朔的衣袖，拉着他的肩膀就要亲上来。严朔头一偏，秦姗的嘴擦着他的脸过去了。
　　秦姗的眼睛里都泛出了泪花：“为什么……”
　　严朔的表情冷的吓人，他推开了秦姗，语气也是冷冷的：“麻烦秦小姐，把这些喝醉的人都送回去吧。”
　　“严朔！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秦姗为了……”秦姗开始大喊大叫，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娇滴滴的脸滴下来。
　　“明天我就辞职，感谢你们这些年来的照顾。”严朔打断她的话，抬脚就走出了包间。
　　出去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本来想和他聊两句，但是看他的脸色不善，司机又把话咽回去了。
　　怎么越看越像杀了人。
　　司机偷偷在后视镜瞥了他好几眼。
　　下车的时候，他看也没有看塞了两百块给师傅，然后头也不会地下车了。
　　“哎哎小兄弟，找钱啊！”师傅探出头，挥了挥手里的钱，但是严朔已经消失在了街角。
　　“噔噔噔——”陆汐在黑暗中缩成一团，突然听见敲门声，飞奔到门口开门。
　　一开门，一身酒气的严朔出现在眼前。他的脸色不是很好，陆汐愣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严朔这种表情。
　　严朔默不作声地进了屋，把门反锁。
　　“严朔……”陆汐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声音有点抖，她有些害怕眼前的人。
　　因为停电，只有阳台上的月光照进来，严朔高挺的鼻梁投下一片阴影。
　　严朔突然抱住眼前的人，从脸颊一路亲到了脖颈，在陆汐耳边低低地喘着粗气，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陆汐拍了拍他的背，飞快地在他的脸上啄了一下。严朔像被按了开关，手往下滑滑到陆汐的腰间。
　　他突然蹲下去，把陆汐拦腰抱起，往卧室走去。陆汐吓的挣扎了两下，但是她很快被严朔丢到了床上。
　　她刚刚手撑着床想坐起来，却被严朔欺身压了下来。他捏着她的下巴，亲吻的力度有些重了，咬得陆汐嘴皮有点疼。
　　严朔的手伸到了后面，碰到了陆汐的扣子。
　　“呜呜呜……”陆汐抓着他的领子开始哭。
　　严朔的动作顿了一下，他轻轻地把陆汐的脸扳了面向自己。那丫头已经把脸哭花了，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带着恐惧。
　　她还是紧紧地抓住严朔的衬衣，手指因为害怕而发抖。
　　严朔叹了口气，把陆汐的手从衬衫上拽下来，又帮她把扣子扣好。最后用袖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对不起。”严朔的声音嘶哑，他从床上爬起来，到阳台上去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没有哪个人会不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再靠近一点，他一直忍着，是碍于陆汐的身体状况。
　　突然一双手从后面把他环住，他一转身，陆汐站在他身后。
　　“快回去，阳台上冷。”严朔的声音还是哑的，听起来似乎有无限的诱惑。
　　谁知这丫头不知好歹地把脸往他胸口一埋，闷闷地说了声：“对不起。”
　　“嗯？”这回换严朔莫名其妙了。
　　“我好像知道你要干什么了……我之前在电视剧上看到过。”陆汐抬起头来看着严朔的眼睛。
　　严朔：“……”哪部糟心的电视剧放这个。
　　“对不起我刚刚没准备好……”陆汐轻声道，“你帮了我那么多……我都不知道怎么帮你……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陪你。”
　　严朔搂过她的腰，说道：“你不用帮我，这件事是你情我愿的，如果你不喜欢，我不会再干了。”
　　药效似乎还没有过，严朔觉得自己被陆汐碰过的地方都要烧起来了。
　　“我喜欢你。”陆汐似乎不知道要怎么表达了，急匆匆地嘣出这么一句。
　　“嗯？准备好了？”严朔的眼神沉下来。
　　“嗯。”
　　“会有点疼。”
　　“嗯。”
　　严朔轻笑一下，抱起陆汐往床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