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妄》河广

5、第 5 章

　　寒假来了。
　　陆汐来的严朔家也有两个月了。
　　考完期末考拿完试卷，严朔到班门口去等陆汐。陆汐蹦跶着跳到他的面前。严朔伸手到她的背后撕下一张贴着的纸。
　　看也没有看就揉成一团，丢进班里的垃圾桶里。
　　他内心叹了口气，其实他知道陆汐在学校过的不好，也不是没有劝过她留在家里，可是这丫头倔起来谁都没法。于是严朔就只能暗中帮她处理这些事情，如果她能忍，自己又何尝不能呢？
　　只是别做的太过分就行。
　　严朔看她整个人笑嘻嘻的，嘴角也跟着一勾：“什么事儿那么开心？”
　　“大哥说今年要回来和我们一起过年。”陆汐都快笑出一朵花来了。
　　严朔：“？？？”我想过年。
　　“然后他们已经在门口了。”陆汐又补了一句。
　　严朔慌问到：“家门口？还是……”
　　陆汐看着他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当然是校门口啊。”
　　严朔：“……”我想回家。
　　果然，一出校门就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一辆黑色的轿车旁边，有一个嘴里叼着烟，此时把烟拿下来往旁边的垃圾桶里弹了弹灰。
　　吸引了不少来接孩子的男男女女。
　　他们一出去，陆琨把烟按灭，上来摸了一把陆汐的脑袋，脸上还是万里冰封的表情，只是在眼底多了几分温柔。
　　陆琨已经打开了车门，朝他们说了一句“走吧”。
　　怎么没看见阿年？严朔觉得气氛已经成稠状了，堵在他的气管里，难受极了。
　　好在陆琨中途接了个电话，听内容好像是公司上的事情。有人讲话，这个车上终于不是那么尴尬了。
　　陆汐在副驾驶上睡着了，小脸被冻的红扑扑的。
　　严朔坐在后座上，迷迷糊糊地，就快睡着的时候，突然听见前面的陆琨说了句
　　“谢谢。”
　　也不知道是刚刚挂了电话还是对谁说的。
　　一推开家门，来开门的时候母亲。严母笑着把大家迎进来，看到走在最后的陆琨愣了一下，可能是被他的气场吓到了。
　　严朔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陆琨已经朝严母点点头：“阿姨好，陆琨，小汐哥哥。”
　　“哦哦哦。”严母笑着看着他，“快进来快。”
　　“哎，外面冷吧，来来来吃点点心。”说着就往他的怀里塞糕点。陆琨抬头对上她温暖的目光，不由得愣住了。不过他很快收回了目光，调好了情绪。
　　厨房里的阿年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对刚刚进厨房的严朔道：“来严同学，洗一下这个白菜。”然后把手上的水往围腰上擦了擦，走到了客厅的阳台。
　　“我怎么觉得，你不太高兴啊。”阿年把陆琨想抽烟的手压下来，示意他这还在别人家。
　　这句话恰好被来客厅放东西的严朔听见，他不禁在内心吐槽：他什么时候高兴过？
　　“没有。”陆琨语气不善。
　　阿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这还高兴啊？讲真，大过年的开心点。”
　　陆琨撇撇嘴：“那小子要和我抢妹妹。”
　　阿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陆琨拍了他一把，招呼他去吃饭了。
　　阿年回头看见同样被雷到的严朔，两人相视无奈地一笑。所以这兄妹俩到底几岁啊。
　　严朔见陆汐去房间半天了还不出来，便去叫她。
　　“陆汐，吃饭了。”严朔敲敲门。
　　可是屋里没什么动静，严朔皱了下眉，又叫了一声：“丫头？吃饭了。”
　　“他叫她丫头，我都没这么叫过。”后面陆琨幽怨的声音传上来。
　　严朔：“……”
　　阿年：“……”怎么越看越像一个被抢了玩具的巨婴。
　　就在严朔准备开门的时候，手都搭在把手了，突然那个门从里面就开了，拖着把手连带着严朔整个人扑进去。
　　陆汐换好新衣服准备出来，突然看见严朔整个人扑过来，一点准备都没有，愣在原地。
　　严朔这次是真的没有站稳，陆汐撞进他的怀里，在就快摔倒之前，严朔急中生智把脚往前一伸，及时刹住车站稳脚。
　　但是整个人把陆汐往旁边一带，把她抵在墙上。
　　陆汐害怕地抓住他的衣服，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连严朔也吓了一跳，他低头看着被他圈起来的人，头发拂过他的鼻尖，发香仿佛在他的心上飘过。
　　“吃饭了。”他觉得自己的声音从来没有这样温柔过。
　　陆琨他们等了小半天，终于看见他们两个来吃饭了。陆琨盯着他们打量了半天，末了才移开目光。
　　他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然后低头吃饭。都是没过几秒钟，阿年的手机就响了，他拿出来，是来自陆琨的一条短信。
　　“还是挺配的，不行就嫁了吧。”
　　阿年无声地笑了出来，朝陆汐温柔地一笑。
　　严朔扇扇鼻翼，刚刚陆汐的发香好像还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他抬头看向在座的人，本来只应该有两个人的年突然就热闹起来了。
　　严朔看了一眼陆汐。有些人，本不会有什么交集，突然有一天她就带着所有东西闯入了你的生活。
　　缘分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
　　不记得是哪个节目说过，首先你要相信自己，其次你要相信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