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少年东游

71、第 71 章

　　“如果我能早点来，也行许老公就不会伤这么重。那孩子看着乖巧懂事，可从来都是狠辣，她经手的城池没一个活口，跟她一起的战士没有说她仁义，我们都劝过她要仁慈，可她露出的笑容看着就让我心生寒意。她天生就是杀人的恶魔，她甚至乐在其中。”
　　“她这样说我狠辣。”我心里有些委屈。
　　我在他们说话的间隙，能感觉伤口处已连接完。我又能活动我的身体，而那个女声却没有了，我活动一下脖子，外部还是整齐的一条血线，我这样的身体应该支撑不了太久，只要血流完，我的生命也就到头了吧，我摸着脖子思索。
　　所有人都看着我，我这种现象也是少见但也不是没有过，只是我没经历，我一直以为他们见多识广，没想到他们也这样一幅惊呆的面孔看着我。
　　我那看似温婉的妹妹倒是没犹豫，上来就一剑捅进我的心口，可我现在说不出话来，我只要说，就会有血涌出。我抓住她的手，她这时表现出的恐惧让我觉得可笑。我拽着她，一步一步走向对面那些人，瀚宇跑来拦在我面前，我只是稍用剑抵着他的胸口，他自然就让开。我反手把那可爱的妹妹丢在前面，一剑刺向她的心口，我想要咧嘴笑，即使我不是那么想笑，可我连咧嘴都往外涌血。
　　母亲悲嚎，父亲虚弱的躺在那里，那个男人已经向我发起攻击，我现在的动作出奇的轻松，他所以的进攻我都躲过，甚至他被我伤的很重，当我把他踩在脚下的时候，他脸上的惊恐是前所未见的。母亲想偷袭我，我这次我没有多想，一下刺进她的腹部。
　　“你竟然又做出这样的事，我到底怎么伤害你，你三番两次的想要杀我？我到底为什么教育不好你！”母亲捂着腹部，艰难的爬到妹妹的旁边，抱着她在哭。
　　“你惹了那个女人，你还想以后有好日子过？”男人躺在地上笑。
　　“我根本就没想活着出去，你们更不想我活着出去不是吗？我哪有好日子。”我心里想着，想着好日子的时候，我也不是没有过，只是跟现在这些人无关，都是我自己过的日子。我没在怀恨他们，我曾以为自己是幸福的，这样我的心里好受些，只是现在无感了，我感觉一切都快结束了。
　　我不再犹豫，一剑刺进那个男人的脖子里，我好像看见一朵朵鲜红的花朵开放，甚至有奇香。我看向那个男人，他脸上还带着笑。手指着天空，那个笑容越来越扭曲，眼里竟然还流出泪。我顺着他手指向的地方看去，我什么也看不见，我只是感觉有人在看我。我的动作太大，扯动我的脖子伤口痛，我刚想要摸，却被什么东西阻止了。
　　“你把我的女儿杀了，你现在还想要杀我的儿子？”一个声音响起。我的脖子确确实实被人掐住，好在没有呼气的困扰。“存在即合理，可我没想到你的存在确实造成了一些困扰，不管是对我来说还是对他们。我本想把他的一些情绪分离出来，可没想到你这个寄主竟然如此顽强。你这个顽强倒是有趣，也成功的让我明白，一个情绪的重要性。”我知道我在与他面对面，即使我感受不到他，甚至连呼气都感受不到，但我能感受到他的压迫感。我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他可能想要把我的脖子掐断，可我的脖颈骨根本没链接上。
　　“我”我的话还没说出来，我的一口血喷在前面，模糊的人影出现。我的剑并没有刺到任何人的感觉。
　　“你不用找我，你还不配看见我。”那个声音多少带着不屑。
　　我的血越来越少的感觉，我的头有些不转，我看向地上的男人，他没死，我也知道他死不了，我用仅有的力气把我的剑刺进他的心脏。
　　“你...你竟然在我面前做这事！”脖子上的力道更重了，我的头掉落在地上的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我看见天上出现一张人脸，看样子年纪不是很大，当我看到他的眼睛时，我有一种陷进去的感觉，在这一瞬间，我看到地面上的一些画面，我身首异处，瀚宇跑向我，想要再把我拼起来，等着我再醒过来。男人的脖颈处涌着血，胸口插着一把剑。我的父亲费劲地爬向母亲，母亲抱着我的妹妹晕倒在一起。那个年轻的人走了下来，拔起我的剑，我的剑一下化为小女孩的模样，她看看我，不知跑去哪里。
　　青年人没管这些，只是轻轻拍拍男人，男人血止住了，从地上坐起来，一脸呆滞。在他反应过来时，他带着懊悔的神情看着那个年轻的男人。“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男人带着嘲讽的口气说着，男人的脸红了。“改变自己的形态并没有什么用，你依然没能成为我理想中的那个。”男人抬头看着我，眼里没有仇恨，有的只是无奈。“你的情绪从没有真的离开过你，即使她的消失也不会改变这些事情，她只是你的一个外因。”青年人也看向我。“她已经三界外的存在，你现在是不是也没觉得不同。”他有些笑意，不怀好意的笑。“你们给她身上加了太多没用的东西，那些已经足以摧毁她，她唯一存在的理由可能就是你的存在。”我听到这些还是觉得震惊，我的存在只是因为那个男人而已，却不是因为自己？现在虽然难过，但更多是失落后无奈和无力的心情。
　　念念跑过来，我眼看着他哭到抽搐却被那个青年抓着衣领硬拽到熙泽的面前。“吸了他的血，你会恢复很多，他的血统还是很纯的，姓宋的那个其实也算是龙族，只是他的血统没有姬昱那么纯，并在早前没驱逐出去，这不会影响这个孩子的血统。”我真的会在没有任何思考的情况下冲到熙泽的面前挡住他想要吸血的行为。他们两人都愣住了，但熙泽的手穿过我的虚影，一把抓住念念。我真的着急，我想要拉住念念，我不停的想抓念念，越是着急越能感受到熙泽那翘起的嘴角带来的挑衅。
　　变天了，我急得吼叫后开始变天，打雷闪电，我看到父亲那惊恐的脸，我能感受到念念的衣服，我深刻感受到身后的寒意。我抓住念念的衣服，把他抱在怀里，并躲开身后的寒意。我有实感后，我的肉身开始消失，我又拥有肉身。
　　“本想留你一丝念想，没想到你竟然成神族。”那个年轻人的笑意让我觉得不舒服，好像我占了他多大便宜。“就不该留你。”那个男人说着就对我进行攻击。
　　我躲的吃力，没办法把孩子放下，不知道托付给谁才放心。我见女孩站在那里，目光坚定地看着我。我伸出手，与她的小手握住的那一刻，她再次化身我的武器进行防御。这次她化身的比之前更加华丽，泛着青光，一次次的抵抗着进攻。
　　“你用魂魄铸剑，你知道这是犯了大忌。只有魔鬼才会用灵魂去铸造物件。”
　　“关你屁事。”
　　“哈哈哈哈，关我屁事？”男人停止了进攻。站在那里蔑视我。“你们所有的人都是我造就出来的，你说关我屁事？”男人眼里的狠厉让我心里发憷，又心寒。
　　“那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我凭什么要经历这些？我做错了什么？”
　　“你现在不是成神了？你是他之后唯二的破例。”男人的声音低沉。
　　“我不需要，你以为你想要的东西就是别人想要得到的？你想错了，我只想要我的父母爱我，我爱的人能活着！”
　　“多可笑的想法，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从来都听着你们想要的，这就是大部分人想要的，我想要的也很简单，就是世界毁灭，怎么样？女人，我可否为了我想要的去实现。”男人的警告后这个天开始晴朗。“我为了你们这些贪婪无知的人付出了什么？我亲爱的女儿，而你就是杀死她的凶手。虽然我没打算放她出来，可她还是存在的，而你却亲手杀了她。她是我唯一破例存在的神，而现在，这份殊荣规你了，你却跟我说你不想要？你只想要爱？”男人的语气有些焦躁。“爱算个什么，你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不过是一群动物为了自己的那一点私欲罢了。跟我谈爱。”男人越说越气愤。
　　我把小孩放到一旁，随时准备着男人的进攻。对他所说的话无力反驳。
　　“只要我想，我就会知道你们心里的一切，我可以让你们拥有这一切也可以让一切都毁灭。”男人说完冲我笑了起来，用手指着我身后。
　　“爸爸！”小孩冲着一个男人跑去，却被我一把抓住。小孩个子矮，我为了尽快抓住他，只能跪在地上。我不敢相信眼前那个男人竟然会那么像姬昱，我回头看向男人，男人已经走到我的旁边，双手抓住我的头扭向姬昱。
　　“这个是不是你爱的男人？”男人说完，姬昱万剑穿心，死在我的面前。随后又像无事一样出现在我面前。“怎么样？我的这个能力你想要拥有不？”男人把我的头扭向他。他的眼睛好像蛇的眼睛，却冒着金光。“你只有做到我这个位置上才可以。”男人微笑却好像在威胁我。“忘了告诉你，这个位置是没有感情的，你这样感情至上永远也不可能，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把他的情根移植的重要原因。她曾经是我失败的作品，以为到你这会成功。”男人轻轻拍着我的脸。站起身离开。姬昱跑过来抱着我，让我真切的感受到他的生命力。
　　“爸爸”小孩哭叫着。姬昱摸摸他的头安抚着，然后愧疚地看着我。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哭的好伤心，可我现在心里出奇的平静。我感受到他是真实存在，又觉得一切都是幻觉，我看着他，轻抚他的脸颊。我不知他什么时候会再在我的面前消失。
　　“小孩，他不是你爸爸。”男人说完，一把抱走念念。我抓住男人的衣角，眼里含着的泪让我看不清男人的模样。“你爸爸是那个人。”男人说完，把小孩丢了出去，我随着他的动作看向另一个男人，宋焕。
　　宋焕抱着孩子惊奇的看着他，好似珍宝。他俩放在一起确实更像一些，浓黑的头发，皮色偏白，眼型偏圆一些，而不是姬昱的细长，连嘴角的弧度都很像。
　　“庆幸这个秘密不需要我来说。”姬昱抱着我，亲吻着我的额头。“我答应过秦萌萌不跟任何人提念念父亲的事情，全当他是我亲生儿子。但我看见你的时候，我都要把肠子悔青。”
　　“你们还要在这里煽情？”男人说完，大手一挥，宋焕消失。他扭头看着我笑，“下一个是谁？是他？”他指着姬昱，“还是他？”他又指着念念。
　　我有些惊慌，我拉着他的衣角，说不出话来的我只能摇头。“或许是那边的谁？”男人搂着我指向身后我的父母。“你哭的让我心烦啊，刚才还不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现在怂了？”男人掐着我的脸，即使姬昱握住他的手，他也只是轻蔑的对我们笑着。“你做选择吧。”
　　男人站起来，走到小孩的身边，念念有些错愕的看着他，再看向我们，想要像我们跑来却被他一把拽住。“我消失，让我消失，留下他们吧，我会带着他的所有情绪消失，留下他们”我松开我的武器，小女孩害怕的抓着我的衣角，其实我心里明白，那个男人根本不在意任何人，我说的这些只是我的一个答案，绝对不能左右他的想法。不管下一个是谁，他都是主宰者，而我们都只是他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