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少年东游

65、混战中的生机

　　三个人的混战，二哥有些吃亏，他没有所谓的必须，而我是必须要离开这里，男人则是必须要杀死我。
　　我的余光还不得不关注母亲的动态，我当下的感受就是自己会死在这里，尽管我想过自己会怎样消失，可我最不想的就是委屈，虽然算不上含冤，却也是憋屈的很。男人也不好过，二哥虽然没有必须要让我消失，却下狠手想要把我的翅膀折断。我不怕他折，因为他对我的翅膀根本起不到威胁，但我不得不对他提防，我见二哥制约住那个男人，我上前使劲拽住他的翅膀，二哥有些错愕，他万万没想到，我会把他的翅膀折断。男人也有些惊讶，很快就哈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翅膀要比我想象中的好折断，我拿着他的翅膀，男人现在也显露出惧色。
　　我看着他并没有言语，只是留意着我的母亲，再观察哪里可以逃出去。二哥被母亲护着，母亲大声的咒骂着我，只要他们没再阻止我的行动，我就可以放心对付那个男人，我心里已经盘算好下一步，男人抢先我一步进行攻击。我慢慢调整自己的状态，我终于要把剑插进男人的脖子里时，姬煜用自己挡下了我的剑。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做，可随后一把剑从他的身体里穿出，一直刺向我的胸口，姬昱退了我一下，我才努力地的避开，只是划伤。
　　姬昱是两把剑都插进了他的身体，即使这样他却努力向我挤出一个微笑，我不懂，纵使我身在其中，我还是看不懂太多东西，我没办法猜测别人的想法。
　　“帮我照顾好我的孩子。”姬昱用微弱的声音说着。我想到这个却觉得好笑，我自己都逃不出去，我又怎么照顾他的孩子？没等我说完，姬昱化为真身，拖着我毫无目的的乱转，最终被他撞出去了一个裂口，带着我逃了出来。我们就这样来到姬昱家，他在跌落的瞬间变回原样，我不得不拖着他落入地面。
　　“爸爸！”孩童冲出来，有些害怕又想要靠前。秦萌萌也跟着过来，她紧张的眼神抱住孩子，他们都不敢上前。我这时意识恍惚，大脑有些缺氧，我看着那两个人有些模糊，秦萌萌辨认出我以后，马上跑过来接住姬昱。我跌坐在地上，一口血吐出来，一双小手捧了我的脸看了看，我看这张稚嫩的脸，好想看到了一种希望，可我知道，这不是我的希望，我的手沾满了鲜血，我想抚摸孩子那受到惊吓的脸，可我犹豫了，我不敢，怕污染这纯洁而美好的生命。
　　“你知道，我并不聪明，我不懂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死，可能这就是给我所谓的最终任务。”我抬头看着追来的男人，也看着那个追来的女人。我明白你俩的关系是姐弟，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而我只是他们的一个工具人而已。“我被你们杀死，才能证明你们的厉害？凭什么？你们有什么权利这样对我？只因为我的存在意义在此？”我不止在质疑他们，我更是在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我知道有我触碰不到的层面来操控着我的命，我不想被所谓的命，致死。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我“疯”过，我反抗过，可到头来，我就是按照安排好的路走。如果现在也是安排好的，我没有被杀死，而是顺利逃跑那会是安排好的嘛？那个孩子就在我的身边，我伸手就能碰到，我犹豫要不要拿他来做人质，就看到秦萌萌来到我的面前。我看着她近乎绝望的眼神，我在心里产生了恐惧，这可能是真实的恐惧，与以往威胁到生命的恐惧不同，她那绝望不是没有生的希望，更多的是希望生，却没有办法生。
　　“你今天必须死。”男人说的很绝对，而且已经到了我的身后，他踩着我的身体，硬掰我的翅膀。
　　秦萌萌开始还是静静地看着，安抚着自己的孩子，她看着我，嘴里好像在跟我说着什么，我顾不上她，我只能奋力反抗那个掰我翅膀的人。我没有到我们的动作之大，已经波及到无辜的人。
　　男人的攻击没有伤及到我，却奔着秦萌萌和小孩儿而去。我根本顾及不了他们，我只是看到一道黑影挡在了他们的身前，我就被躲闪不及的攻击击中。我现在很狼狈，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却又被打成这副模样，我不想就这样死在这个男人的手上，我不顾身上的疼痛，与男人再次厮打，甚至像孩童那样，没什么招数。
　　“没想到，你也有犯浑的一天。”男人嘲笑我，我才不在乎他说了些什么，只要我能摆脱这个男人，我就是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可以。男人再次把我压在地上，我有些无力感，当我的感官不仅在战斗里时，我听见男孩的哭叫声。
　　“小孩，你只要听话，我会让你死的好过些。”男人有些疯魔，他已经杀到红眼，姬昱躺在地上，秦萌萌却呆呆地抱着他，眼里只有他。我看见那孩子哭的撕心裂肺，多少让男人有些分心，我看准时机，逃出他的脚下。“该死，你怎么像蟑螂一样。”男人厌恶地冲我吼着，“怎么就不能乖乖地去死！”男人的怒吼着，攻击的方向却是男孩的方向。我又不得不变向他们那边，为他们挡住攻击。
　　“快滚开！”我不耐烦地向秦萌萌吼。
　　秦萌萌却无动于衷地说“他死了，我以为他为了你而死，没想到最后他是为了我们母子俩。”秦萌萌的话，说的平淡，平淡到我听完后一口血喷了出来，我用剑支撑着身体，那是那个女孩变成的剑，那个我现在连名字都快忘了的女孩，不止是女孩，身边的所有人，我好像都不认识了，我看向秦萌萌，都觉得她好陌生，我再看向那个男人，我仿佛到现在也没有记住他的名字，或许根本没人跟我提过他，而他却想要我的命，从我出生开始就想。
　　再一次受到感官的冲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的一切行动都出自本能，肌肉记忆是一件常规训练，它让我再没有任何想法的时候，能更好的做出调整。男人砍断了我的翅膀，我却没有一丝疼痛，我依然在战斗，我的大脑开始分析他的下一个点在哪里，已经可以从容面对。男人在我断了翅膀后没有占到一丝便宜，反而我也能把他镇压住，掰断了他的一双翅膀，血已经溅到我脸上，我竟然觉得有一丝快感，我这近乎变态的心里，让我得意地笑出声来。
　　“放开他。”女人的声音响起，我看见母亲一身伤带着二哥滚到我的前面。
　　“你不是也想要他死？”我好奇这个女人，她始终都是高傲地跟人说话，我现在到不在意自己是否能打过她，好奇她为什么让我放了这个男人。
　　“他只有我才能杀死，你是杀不死他的，他作为神明，不是你这种级别的能杀掉的。”她不耐烦地说，她说完，我就一剑刺进男人的胸膛。男人真的只是痛苦，却没有死掉。女人恶狠狠地看着我，不只是她，我现在看谁要是恨我，我一定会高兴的疯掉。我真的是变态到极致，我看着躺在地上的母亲，我甚至想要把剑刺进她的身体里。我以为我真的会疯掉，因为我向母亲那边走去了，我仅存的那么一丝丝理智告诉我不要，可我控制不住身体很心里的狂想。
　　而秦萌萌冲向我的那一刻，我的身体已经做出了判断，我一剑刺进她的胸膛。她在刺进的同时依然走向我，她的双手抱住我的头，用她那极其温柔的眼神看着我。“清醒过来，他不希望你变成这样。他在死前都为了不能保护你而懊悔。”秦萌萌说完这些，把我的头抱近一些。“在感情里，他从没背叛过你，我们当时都失去了一些记忆，当我们在一起时，我就带着孩子。我记不得孩子是谁的，可我心里清楚，我们两个人心里都有别人。我们在外的一切都是给人看的。”她最后，也没想起那个她爱的人。
　　我的大脑开始混乱，我以为我忘了这些感情，没想到姬昱的死对我触动这么大。可我的战斗没有结束，我看见那个女人冲我过来，我不得不把秦萌萌放到在一旁，女人的一击没有得逞，我即使中招，也没有多严重。我看着女人，女人也没有多惊奇，很镇定地看着我。
　　女人和我的位置对调，她把男人挡在身后，我眼看着男人又长出翅膀，带着鲜血的翅膀看起来很漂亮，而我看着我那断了一半的翅膀，不得已砍断剩下的一半，希望它也能重生。它确实没让我失望，也长出了新的翅膀。我杀不死那个男人的事，我早就知道，但我依然可以让他痛苦一下，我再次做好战斗的准备，我既然能打到他一次，我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我们逃吧”男孩抱着我的腿哭到。我现在脑子确实混乱，被这么个小不点抱住后，我竟然恍惚，就这一下的恍惚，我带着小孩飞出十几米，小孩的哭声更大，却抱着我的腿不撒手。我的剑被弹出很远，我眼见那个女人的攻击来临，不得不用翅膀护着小孩。“走，我们走吧！”小孩的叫嚷声更大。看来我必须想出一个逃脱的办法。
　　男人呆滞在那里，我看向他的时候，女人再次对我进行攻击。
　　“姐姐，你口口声声说要杀他，可现在看来，你们还是血浓于水啊。”我抱起小孩，伸手那把剑就能回到我的手里，我对此剑真的是越来越得心应手。我到了男人的身边，男人依旧没有动作，我的剑已经抵在他的眉心，我取了他眉心血，开始进行我的结界画封。用了他的血逃离后，我又不断变化我的结界，为了防止女人找到我。我最后不得不来到深海，鲛人看见我仿佛看见鬼一样慌乱，我在每个结界里都留下男人的身影后离开。最后我竟然回到小时候师父的住处。
　　师父的住处再普通不过，却是我最后的结界，我尽量躲开地府那些鬼差，来到这里画好结界留下男人的最后一点残影后再次离开。
　　我带着小孩来到人间，尽量盖去小孩的外形，我们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住下。我回地府的时候，我曾简单的把师父的一些东西带了出来，尽管都是很老套的工具，依然有效。我打开铜镜，看着自己设置的结界被女人打破，不得不佩服她地速度，可到了师父那，女人说什么也不动了。小孩走了过来，我看着小孩，他看起来有些累，依偎在我的身边，看着铜镜没有说话。
　　“很好玩是不是，你现在进入佳境了，我不会放过你，只有杀死你，我才能被他认可。”男人突然对着镜子外面的我说道。我和小孩都被吓到了，当他拉开距离，我们看见那个男人站在姬昱他们的身旁，他邪恶地看着我们，一口一口啃咬着姬昱的身体。这极其恐怖的画面我不得不承认我内心的恐惧，直至小孩的哭声响起，我才反应过来，我开始呕吐不止，眼里的泪水不知道是因为呕吐的原因还是心里难过，不停的流出，我依稀记得男孩在不停的拍打着铜镜，我的那把宝剑也不停发出惊鸣，女人站在了我们的上方。
　　“你干的好事，不仅让我失去了优势，甚至把他逼疯到这样的地步，你怎么都是死，安安静静地被他杀死不好吗？”女人的口气满是讥讽。
　　我看着女人，我满腔的愤怒汹涌而上，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我逼近绝路，现在连我身边的人都受到牵连，甚至为了我而死。我看着女人，把她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
　　我清醒的记忆就到这里，我中间仅有那么一点点恢复的时候，我看见我的那把剑插在了女人的胸膛，女人痛苦的表情已经逐渐变得平和，她死了，这是我确定的，她在我这里短暂地停留随即消失了，随后我闭上眼睛，心里的火气好像被熄灭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