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少年东游

63、事不关己

　　我认怂了，那女人说我眼里无光，已经失去焦点，我不在乎她说些什么，我只想让自己的大脑放空，不再去更什么东西拧巴，放弃，对，我想要放弃我自己了，哪怕就这一刻也好，我不想要什么东西，就听她的也可以，之前也是听别人的，现在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现在好办的事也就这个了，这个女人也在试图超控我的意识，就这样随她去吧，我的意识让她控制，我只是保持自己的感知就好。
　　女人得逞的笑在另一个人的到来后消失了，我那阎王父亲看见我的时候，竟然也会露出心疼我的模样，我竟无言以对。
　　“你对她做了什么？”父亲想要揭开女人对我的控制，即使他能解开，自我封闭的那部分也是没办法解开的。
　　“连你也解不开，看来我的灵力又上升了呢。”女人娇滴滴的对我父亲说着。
　　“他并没有让你这样对她，你不可以这样。”父亲有些身气，却也无奈。
　　“现在人在我这，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女人娇嗔。
　　“你被罚在这里，留她有什么用？你把她交给我。”父亲放下身段，我没想到他会为了我会做到这步。我看着他们两人，感觉认识了很久，互相说话语气不算友善。
　　“谁说我出不去，就算我不能出去，她也可以代替我出去不是吗？”女人手里多出一把扇子，她用扇子托起我的下巴，眼里的寒光去投向了我的父亲。
　　“我今天一定要带她走。”父亲说着，就上前抓住我的胳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什么关心她，不就是你老婆需要她的能力，当初你们偷偷跑来求我，让我帮你们把这孩子身上的灵力转到她的身上，我也不会被这孩子伤了元气！而你们却因我失败而去那个人高发我使用禁术。如果不是你们，我能在这里一呆就是万年？”女人说完这些话，父亲的手也从我身上离开。“你们是好父母，培养出来的没一个孩子都让人放心，可你们对她怎么样，只有你们心里明白，你们利用她，操控她这么久，难道就没那么一点愧疚？”
　　“愧疚？我们为什么要愧疚？”父亲严厉的质问她。“我们把她生下来就是对她最大的恩赐！她拥有的能力为我们做一些事有何不可？她是我阎王的女儿，她所做的事情就是听我的话，为我管理好这世间的平衡！”
　　“这世间的平衡，可不差你一人。”女人说完，一只冰凉的手划过我的脸庞。“这是个好孩子，难为我花了那么多的心思在她身上。”女人说着，没有看我，我能闻到她身上好闻的气味，知道她拦着我的腰用力抬起。
　　“她是我的孩子。”
　　“不是你的孩子，我还不动呢。”
　　“事情都过去万年，就让它过去吧。”父亲有些急躁了。
　　“过去？你说的轻巧啊，你在这里生活万年试试。”女人倒是没急，抬手举起我。
　　“你自己犯的错，不要强加在别人身上！”父亲急了，他开始不耐烦，动作加快，冲向女人。
　　“哈哈哈，你们还真是一家人，只可惜这个孩子了。”女人随即把我丢了过去，力度之大使我无法看清前面，但我能感觉到父亲的大手接住了我，随即他表情狰狞看着对方。
　　“你知道我是谁！”父亲此时的面目出乎我的意料，他竟然有些胆怯的恐吓对方。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可你忘了我是谁。”女人说完，把我从父亲手里抢了过去，丢在一旁，她自己踢倒父亲，她虽然比我高，可在父亲面前是如此娇小。
　　我趴在那里看着他们两人，那个女人双脚踩着父亲的手，手里多出三尺长的木棍抵住腹部。父亲明显在挣扎着，可怎么也起不来。这个女人竟然能让我那魁梧的父亲无力的躺着，我顿时好奇心起，即使眼前一片猩红，我也想看清楚她是怎么做到的，甚至忘了自己被控制。
　　女人没再往下说，只是把头转向我这边，露出微笑。而我随着她的笑容展开，身体也腾空了，我不知被控制的人是什么状态，只能把身体保持原样，我这样僵直的被人抱起很不舒服。
　　“只是被控制，身体就这么僵直呢？”一张清秀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他在观察我的状况，我有些紧张，控制自己的眼睛不要去看他。
　　“你怎么来了？”女人的欣喜毫不掩饰，她更用力的踩着父亲的手。
　　父亲吃痛，发出一声，随即父亲再次起身，与女人对峙。
　　我想看看父亲那把什么情况，虽然有伤心，却也不想让他吃亏。
　　“你们两玩着，我先带她走。”说着，我眨眼的瞬间，来到世间。
　　阳光突然地出现，使我下意识的紧闭双眼，我感到有无数细小的针在扎我的眼睛，眼泪还是血也分不清楚，只知道有液体从眼睛里流出。我还能感受到眼里血液向身体里流淌，每一寸的灼烫感都使我难以忍受。我不停扭曲自己的身体，那个男人应该与姬昱的身型差不多，可他还是很难控制我，我摔倒在地上，我能闻到土地的土味和我身边草木的清新味。
　　“小鹿，快来帮忙。”
　　我听见男人说话声，他想再把我抱起，可他却没办法再靠近。我此时已经能睁开眼睛，眼前依然是一片血色，甚至身上已经不那么疼痛，我被火焰包围，我能感受到火焰带给我的灼伤感。或许这一切就可以了结我，这时的我突然有一种强烈的不舍，我竟然贪恋这个世间万物，哪怕是那些让我觉得不好的事情，我都觉得那就是活着的感觉。本以为生无可恋的我，想要抓住一切生的机会，可我真的什么都没能抓住，因为我的眼前依旧是一片血色，即使我把脸抓破，我也没能找到那块蒙在我眼前的红布。每一次的绝望都是不同的，这次是对生的绝望，我不甘心就这样消失于世，可我又找不到活着的理由。我矫情的跪在地上哭嚎，自己听着都觉得厌烦，眼前的血色是我失去的导火线，我不断的释放体内的火焰，我不再考虑周围是什么环境有什么人，我失去理智前的那一秒钟，有过犹豫，可我又觉得我犹豫的事情太多，既然已无生的希望，我又何必顾忌别人？
　　我一口血喷了出去，因为我体内的一股寒冷与我的火焰相遇，那是深海受刑时的寒冷，两种不相容的势力在我体内相遇，即使我一致克制那种寒，可在我放松的那一刻，它被释放出来。我很痛苦，我的火焰慢慢消失，我的口腔里会有寒气冒出，我仿佛回到那深渊下，那股刺骨的冷由内而外，火的燥热由外到内，势不两立。
　　“她什么情况？”女人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你的那块红布的作用，她体内的能量已经超出她所能控制。”男人焦急的说着，他们却没人上前。
　　“少爷，她现在怎么办？”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响起。
　　我现在周围的火焰已经消失，我只是感到寒冷，冷到我抱成一团躺在那里听他们的对话。
　　“我也没想到那块红布有那么大发力，只听说能把人体内的能量吸收，也没听说能释放体内能量。”女人有些不耐烦。“以往吸收对方的能量后，我会转化为比较柔和来供自己用的，在我身上也没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她的血液里有龙血，或许跟这有关系吧。”
　　“少爷，别过去。她周围的一切都结冰了。”小女孩焦急的呼喊着。
　　“没想到会这么冷，这样也好过那些火焰不能近身。”男人的声音在颤抖，我的身体能感受到一点点的温度，随即消失。
　　我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是因为感觉到一点点温度，我睁开眼睛，还是一片血色，我的耐心已经到了尽头，我只能再次闭上眼睛，不去想这些，继续昏睡。
　　有人在扒开我的眼睛，我很不耐烦的躲开，之后那人的一只手盖住我的后脑，固定我的头，另一只手扒开我的眼睛。我本因一片血色而感到心烦，却不想被人控制住。在我想要进行攻击的时候，那双手已经抓住我的双手。
　　“不要这么暴躁，动作也不要太大的好。”他说完，松开手。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却被一双细嫩的小手握住。
　　“小姐，不要动，我们少爷在想办法把你眼睛治好。”女孩的声音很轻快，听起来让人感觉是个快乐的人。
　　“我......”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我觉得有些惭愧，之前我还肆无忌惮的放火，现在竟然被人救，而且我还要出手伤人。我现在浑身都是刺，而且敏感多疑，可这不能是我的全部。
　　我试着放松自己，可那双小手抓紧我时，我不由的紧张起来。那个人再次固定我的头，扒开我的一只眼睛，温热的感觉在我的眼球上，在那温热的感觉消失后，我眼前的血色依然存在，只是觉得淡了一些。另一只眼睛也是这样的感觉，之前过于紧张，我无虑了很多，这次我才直到他是用舌头在舔我眼睛，这么近距离甚至过于亲密的的行为，让我不由地想退后。
　　“你别动，再一下就好。”男人应该离我很近，进到他说话，我都能感受到他的气息。他和女孩身上都是很清新的香味，即使近距离也无让人厌烦。
　　“少爷！”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他一定是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小女孩的双手紧了一下，被他吓到。
　　“不要那么冒失。”女孩轻生的说。
　　“少爷，你要的草药找到了。”男孩欣喜的言语很有感染力。
　　男人本托着我的脸，不让我后退的手松开了。我送了口气，这个疗法虽然不疼，却让我觉得尴尬，我现在本能的拒绝身体接触，更不愿与人有交集，现在他救我，我一定要与他还清这样的恩情。
　　“你不用担心，这次的草药敷在你的眼睛上，就可以不用刚才的疗法。”男人轻声的说着，女孩松开我的手，也是轻轻的笑着。
　　“小姐，你的眼睛真好看，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你。”女孩离我很近，我抿嘴笑了一下，很少有人夸我好看，即使我跟妹妹长得一样，大家也是夸她多一些。我很理解，我们的气质不一样，我给人的感觉一直是少年感，而妹妹现在更是女人味多些。
　　“她不是前几天过来跟少爷提亲的女人嘛”少年一定是走进我，他的声音清脆，有些不屑，甚至不愿掩饰对我的讨厌之情。
　　“笨蛋！那不是她。”
　　“我看就是她，明明张的一样啊。”
　　“你竟然不知道她们？”女孩夸张的语气好像故意逗对方。
　　“我怎么不知道，不就是那个.......”男孩语气明显没有底气
　　“这是骁勇善战的女战士，我曾在城墙边远远的见过，可惜就见过那一次。”女孩有些惋惜的说，听她的话，她应该见我最辉煌的时候，那时每一场胜仗，我都会在城里游行一周，我都忘了那时游过几次城，见过多少人。我只记得每一场游城，我都在寻找父亲和母亲的身影，希望在他们的眼里，我也是值得骄傲的女儿。
　　“就她？这么瘦小的人？”男孩完全不信。
　　“对，是她。”女孩肯定的回答，随后她竟然抱住我。“不管你经历的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
　　女孩说完，我竟然有些苦涩，一个只见过我一面的人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可那些与我相处了那么久的人，我却不知他们的心里想法。如果真有人愿意真心实意留在我身边，我会心怀感激，即使离开，也不再是天大的事情，不会纠结对错，不会为难自己。
　　“快去帮少爷吧。”男孩催促着，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了。
　　两人离开后，我坐在那里感受周围的一切。我所在的院子熟悉到我觉得这是爷爷的院子，可能我太想念他老人家，才会有这样的错觉。我所有的疑惑在感触到那曾被我“破坏”过的墙体厚，我才发现，这里就是爷爷的家。“我竟然来到这里”我摸着周围的一切，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有伤感，有懊悔，有感激，更多出一些苦涩。
　　“你还要这样活着到什么时候？”男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分不清是我的幻觉还是真的存在。“你这般小性子，可让我怎么放心？”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我只能低头不语，有很多感慨，曾经无数次安慰自己，劝慰自己，到头来，我还是没有任何改变，我还是停止不前，让很多人失望。“你呀，连自己都顾不好，怎么才能顾全别人？放下那些执着，你不必完美，放轻松些。”
　　是谁的声音，对我说这些的用意是什么，我坐在那里没动，水温有些凉，甚至越来越凉，凉到刺骨。一个人走了进来，围着我看。就这个人，我也是再熟悉不过。他身后还有一人进来。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