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反[无限]》关白附

40、0041.火海凌云10

　　“起来，我试试。”姜妨不等回复直接拽开两个男人，两个男人就感觉自己像是只小鸡儿被扔到了一边儿。
　　姜妨拽住安全门拉杆，逐渐加大力度，十成力是听到嘎嘣一声。她立时受惊一样放开手，看到拉杆上方被掰弯。
　　姜妨：“去和廖沙说，卡住了！再掰拉杆断了就扯淡了…”
　　“？？？噢噢噢噢，”瓦雷拉作为传声筒赶紧抛向总控室。
　　“……”安德烈从兜里拿出两只手套，递给姜妨，“你说的对，你确实这里更合适。”
　　“现在怎么办？”姜妨把手套推回安德烈的方向。
　　廖沙切换自动飞行，第一次离开他应固守的位置，和姜妨几个人又失了一次，门还是打不开。
　　“怎么会卡的这么死…”姜妨小臂酸痛，手心出现硌痕，微微颤抖着。她的力量强化了这么多点数，早已脱离正常人的概念，不应该反应这么大。
　　姜妨看到脸色赤红瘫坐在地上的廖沙后槽牙咬紧，“我真想把这门给炸了，”他说完绷着脸缓步走回总控室。
　　“我们…还能做什么？”一个来帮助的男人问姜妨和安德烈，安德烈摇了摇头，没有人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
　　接着他们就在机长广播中听到了廖沙的声音：“门，门打不开。对不起。”
　　廖沙第一次陷入在慌乱的无助中，错手将通话话筒的广播功能也打开了，所有机舱里的人都听到了他的抱歉。
　　接着便是长达三分钟的广播静默，整个机舱里的所有人都跟着不发一言。
　　安德烈看了看姜妨，“……人，为什么不能有翅膀呢？”
　　姜妨思绪偏转，脑海中出现另一个生物的轮廓，“…是啊，有翅膀的为什么没在这里呢…”

　　“廖沙！”广播里突然出现另一个声音，苍老的声音。
　　“爸爸？？”廖沙的声音惊喜，“爸爸，是你吗？爸爸？”
　　“是我，是我，孩子。”老古辛的声音厚重，“不是我还能是谁呢？你现在认真听我说，不要插嘴。我有个主意，孩子。”
　　“什么主意？”廖沙。
　　“当然是个疯狂的念头…像你一样荒诞的念头，”老古辛的声音继续说：“把客舱地板打开，下去。”
　　廖沙：“在飞行手册里说过，飞行中飞机还没有断电的情况下不可以进入下舱。那里有全部的供电系统……”
　　老古辛：“这规程就是我写的，是在正常情况下规范你们的操作。但现在，算他妈什么正常情况？赶紧打开客舱地板。”
　　安德烈赶紧起身，姜妨几人跟着打开客舱地板，跃入下仓。
　　老古辛：“客舱机门，它不顶着气流，所以是可以打开的。只要去推它，它就会打开。准备通过货舱转移幸存者吧。”
　　姜妨听到老古辛背景音里有人在吵骂，认为老古辛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给予这样疯狂的指引帮助。
　　安德烈推了两下货舱门，未推开。
　　老古辛忽略了周遭的所有声音：“廖沙，保持较低高度，注意距离！如果货舱门打不开，就直接踹开它，在这样的高度中，不会影响客舱的含氧量。客舱内温度会下降，注意保暖。”
　　姜妨听到这句话，拽开安德烈，两手抓住旁边的能抓的固定物。这真是个疯狂的决定，她握紧了手里的横杆，准备一击踹开。
　　“你拿绳子拴住自己！”安德烈指着后面一处绳子对一个来协助的男人说，那男人很快固定好自己。
　　“拽住我！”安德烈对后面说着，接着姜妨便感觉有人环抱住了自己的腰。
　　廖沙的声音依旧从广播里传出，那声音里带着些微的颤抖：“爸爸，谢谢。”
　　姜妨运足了力气，一脚踹到门上嘭的一声，货舱门被踹出去直接被气流裹挟消失不见。她跟着往前扑，好在安德烈的手臂死死的拤在她的腰上，又将她拽了回来免除跟着货舱门一起飞出去的下场。

　　他们就像是破了个口的气囊，气流如刀一样的钻进货舱，冲进客舱。好在那几个自愿成为乘务员的人和所有乘客都十分给力，上面只慌乱了一刻便又归于镇定，怕影响他们下面的操作。
　　廖沙的声音从广播里继续传来：“安德烈，姜，你们两个人注意一根套索，经过货舱门时要将它拉住递到客舱固定。”
　　姜妨已在货舱门前顶着风声往外探头，她感觉到安德烈正在往她身上栓安全绳索。她低头喊着，“我没关系！”她的手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固定点，不会脱手。
　　安德烈压根不理会姜妨的声音，手上动作利落，回头对瓦雷拉说：“瓦雷拉，你上去接住我们的绳索，想方设法将它扣临近空的座椅下方！绳索周围座椅不可坐人，快去！！”
　　机身倾斜，微微转弯，廖沙：“安德烈，姜，绳索已渡向货舱门！”
　　姜妨死死盯着外面，冷风如刀让她的面庞刺痛，眼球也像是泡进了冰水中，可她不能闭眼。她在黑暗中的万米高空，寻找着一根从其他飞机上飘过的绳索。
　　“我看到了！！！”姜妨说着伸手，安德烈为她做的防护让她放开固定自己的手，半个身子都探出货舱门，在凌冽的大风中拽到了钢索一截钢索。
　　“我抓到了！！！！”姜妨只能握紧手，在这样的气流中她没有动力抽身回货舱。
　　安德烈冲客舱喊，“往上拉！！！”
　　姜妨感觉到自己的腰被大力拽了回去，直到她坐回货舱地板上，气流才稍微减弱。
　　她迅速的把钢索一头递给安德烈，继续将钢索往自己怀里扯送到客舱。钢索摸起来就像是被极度冰寒过的一样，粘住姜妨的手心温热的肌肤，在拽动留下血痕。
　　“去！”安德烈喊着，姜妨知道这是让瓦雷拉去传话。
　　安德烈：“让我到前面去！你到后面去！”
　　姜妨也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自己的，说：“你到我对面去！让他们在上面准备好，接人！”
　　“……”安德烈只能咬了咬牙又吩咐上面，他劝不了姜妨。

　　廖沙的沟通变成公开的的信号。
　　廖沙：“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萨维奇机长。请你们维持现有高度，和我保持距离。开始准备！”
　　萨维奇：“第一批乘客已滑过去！”
　　“一批？？”姜妨当然不会知道具体怎么操作，探出头眼见着一个巨大的铁筐顺着钢索向他们的方向滑过来。
　　这波操作让姜妨惊了一下，赶紧冲后面大喊：“将通道清空，迅速转移进入乘客！”说话间铁筐已靠近货舱，她赶紧拽住一侧稳定。
　　安德烈跪在最边缘处，伸手将幸存者从铁筐里拽出来，递给站在他身后的男人。姜妨将整只手臂都放入铁筐栏杆中，用手肘做扣稳定铁筐与机身之间的距离。
　　救助者像是形成了流水线，让一个一个幸存者借由每个人的怀抱送到了客舱之中。姜妨没时间观察到底救上来的人都是谁，有一位被拽上货舱时怀里出现婴儿的哭声。
　　姜妨看着外面漆黑的天色，用来固定铁筐的手肘都没有知觉。但心里出现一个声音，告诉她自己，这门开的值了。
　　“第一批完毕！”安德烈冲上面喊着。姜妨这放开僵硬的手肘，看着巨大的铁筐又顺着钢索被拽回去。她听到从她身边传来几声欢呼，他们做到了。
　　旁边协助的男性心里也轻松了许多，还开了个玩笑说：“也不知道那边的飞机是干什么的，怎么什么都有。”
　　安德烈和姜妨听到在寒风中笑了笑，安德烈说：“可能是货机，这都是基本配置。”
　　“过来多少人，数了吗？”姜妨。
　　安德烈：“三十八位。”
　　姜妨算了一下，说：“OK，三分之一，还有两次。”
　　“把它带上！”安德烈又将手套推过来，姜妨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掌心，低温让她本就被压制的愈合力又低了几分，她没在推拒好意赶紧套在手上。

　　廖沙的声音不知向谁汇报：“我们已经成功的将第一批幸存者接上飞机，萨维奇机长，这个方式可行。”
　　紧接着他们又接到一铁筐乘客，其中还有个被绑在担架上失去意识的人。好不容易将担架转换移到上面，接着姜妨和安德烈看到了熟悉的脸。
　　“姜！！我就知道你们还活着！”薇卡刚踏上货舱就扑到了姜妨身上，停留了一秒便说，“我先上去帮忙，你们注意安全！”
　　维克多利亚进入了货舱，哆哆嗦嗦的说：“我去上面搜集保暖用具，你们等下再放铁筐。”
　　阿娜：“我们会很快！”
　　“好！”姜妨看着自己同事冻伤的脸，没有放松手臂，稳定着铁筐。
　　安德烈探身帮姜妨辅助铁筐，“看来这一次下飞机我们要好好地去吃一顿，等萨维奇机长过来，我们人就全了。”
　　“嗯，”姜妨点了点头，她的脸在冰刺的气流中失去了直接，但她知道自己一定笑了。
　　果如阿娜她们所说，很快速的将一堆一堆衣服送了下来，安德烈将保暖的衣服扔进铁筐中，姜妨放手让铁筐回到后面的货机上。
　　第三批幸存者便没有那么顺利，铁筐行进一半时因网兜脱开一角，几个人顺着从万米高空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