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反[无限]》关白附

41、0042.火海凌云11

　　姜妨和安德烈眼见着这一幕，来不及做任何表示。姜妨扶住货舱外壁，提前接到了铁筐，用力往自己的方向拽，让自己成为那第四个角稳定铁筐。
　　萨沙副机长回来了，她站定回头扫视，说：“掉下去至少五人，货机只剩下萨维奇和维克多两位机长。我会提醒两位机长铁筐磨损，让两位机长直接用套索过来，更快。”
　　“好！！！”安德烈一边转移乘客一边说，萨沙得到回复迅速爬上客舱，回到主控室协助廖沙。
　　由于姜妨整个人都出了机舱，用身体做桥固定住了摇摇欲坠铁筐的一角。这一次她又是被安德烈拽着裤腰给拖回机舱的，她整个人都冻僵了跌在安德烈身上。
　　他们看着铁筐往货机回滑时固定点断裂，铁筐彻底掉了下去。
　　安德烈一直用手在姜妨手臂腿上使劲搓着，现在没有男女之别，她不断握拳让自己的肢体末端回血。
　　另一个一直协助他们穿着工服的男人参与了救助的全过程，也看到了所有幸存者说：“那个坐在我身边的男孩儿不是我的儿子，他的父亲没有逃出矿井爆炸，母亲也不在飞机上。我把他扛了出来，不知道他是否还有其他亲人，也许……”
　　姜妨把注意力从寒冷中转移，哆嗦着嘴唇回：“那你就是他父亲了，也许…”
　　穿工服的男人：“…嗯，也许吧…”
　　姜妨恢复了些行动力，跪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扶着铁索，“铁索还可以！”她看到自己手臂上出现一些油点，灵光一闪：“前面货机油箱漏的更快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姜妨看到铁索上接连出现两个身影，“来了！！”越到尾声，就越不能掉以轻心。她的心里不合时宜的出现槽点，这两个老机长的flag实在是立得太高了。
　　两位机长爬到钢索上，意味着货机已经进入自动飞行模式。整个机身也在这时开始摇摇晃晃，货机的油应该已经漏光了。

　　安德烈看到货机开始下落，意味着两架飞机之间的铁索会变换角度，惯性失去后两名机长便更难顶着气流过来。
　　安德烈：“下降飞机高度！”
　　这就话被接连传过去，廖沙在广播里说：“已下降高度，目前为临界高度！”
　　“临界高度不能再低……”安德烈冲姜妨还没有喊完就听到哐啷的一声。
　　姜妨看到面前的铁索迅速外抽，铁索擦过她的肩膀在高速中带下血肉，她反应极快的把手臂整个缠到铁索上。
　　上面固定铁索的椅子被拽了下来，在姜妨和上面的拉扯又卡住在某处的双重作用下，勉强维持了铁索的固定性，然而在铁索的剧烈震动中，已掉下去一个人。
　　姜妨和安德烈看不清掉下去的是萨维奇，还是维克多。
　　安德烈感觉几滴水落在他脸上瞬间凝固，用手指一抹看到血色，喊着：“姜，你坚持住！”
　　姜妨感觉自己的手臂都要被纠缠的铁丝给绞断了，一门心思的固定自身压根没听到任何人说话，她死死的盯着在铁索上攀爬的男人。
　　身影越来越近，姜妨终于看清是萨维奇机长。铁索的震动幅度也越来越大，耳边是铁索刮挤金属发出的嚓嚓声。
　　姜妨另一只手也拽在铁索上，抿着嘴，在心里告诉自己，再撑一小会儿就行，在撑一小会儿！
　　安德烈在焦急中跟着半个身子探出货舱，伸手去够，“把手给我，把手给我！！！！”
　　货机失去动力，开始自由落体下降。
　　铁索被货机拉扯又往外滑了一段，姜妨自是忍不住大喊了一声骨刃穿出，用骨刃间隙卡住铁索直接扎进机舱外壁上。
　　“给我手！给我手！”安德烈抓住了萨维奇机长的手臂，“我抓住你了！！！”
　　姜妨看着安德烈把萨维奇给拽进货舱里。
　　萨维奇：“姜，放手！！！！”
　　姜妨条件反射的收回骨刃，撤走手臂。拴住铁索固定的椅子被拉扯变形从客舱地板闸门拽过他们身边，把他们砸了个七零八落。又从货舱门被拽出去，裹着气流跟掉落的货机一起消失在他们的视线范围里。

　　能做的救助都做完了，飞机又开始上扬穿过云层回到正常高度，机身相对平稳。
　　姜妨意识还算清醒被几个男人拽回直接往客舱送，她一直捂着自己的血肉模糊的右臂，直到被抱躺到机尾后面的横排座椅上才松了口气。
　　姜妨支走面前提供救助的男人，说：“我没事儿，你们先去救别人上来。”
　　“好，”那人没看清姜妨的伤，觉得姜妨这样清醒没什么问题便回身，让其他空姐过来处理姜妨的伤，自己去转移其他人。
　　薇卡拿着医药过来看到姜妨的残破变形的右臂，惊呼：“我的天…”，她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下手，座椅下方已经出现一滩血迹。
　　薇卡抖着手，胡乱的翻找：“我该怎么办？？我要做什么？？”
　　“嘘，别让…医疗者过来，”姜妨眨了眨眼，声音虚弱：“快去拿吃的过来，要大量的。再拿个毯子，盖住我的手臂，快去！”
　　“啊？？？”薇卡不明白。
　　“听我的，”姜妨颔首，扶着椅背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站起身。薇卡赶紧扶住姜妨，把姜妨安置在机尾空姐坐的椅子上。
　　薇卡看到姜妨还能坐直，抿了抿嘴什么都没问，回头看到毛毯都在前面。她迅速脱掉自己的西服盖到姜妨手臂上，回身拉上帘子。拽出来剩余的飞机餐和小袋糕点水果，扔了一堆到姜妨身前的台子上。
　　“不够，”姜妨说着单手送到嘴边用牙齿撕开糕点的塑料包装，直接塞进嘴里粗粗就咽下去。
　　“嗯，”薇卡把能找到的食物都堆到姜妨前面，很多都掉在地上。
　　薇卡红着眼圈也不多话，拿出牛奶拧开送到姜妨嘴边。姜妨跟着仰头灌了半桶，她才放下又开始帮姜妨撕着食物的包装。
　　薇卡的举动让姜妨可以更快速的进食，薇卡看飞机餐的面条吃起来太慢，干脆撕开小面包把意大利面塞进去送到姜妨嘴边。
　　“你还有心思笑！”薇卡看到姜妨的表情，姜妨都不知道自己笑了，听薇卡又说：“没听说过谁受了这么重的伤靠吃东西就行的！”
　　姜妨占着嘴没办法回复，薇卡显然也不想听姜妨的解释，又端起牛奶往姜妨嘴里灌：“你别噎着。”
　　安德烈收拾好了其他人来到后舱时正看到薇卡犹如填鸭一样往姜妨喉咙里灌牛奶，姜妨呛了一下继续狼吞虎咽，盖在残败手臂上薇卡的西装滑倒地上。
　　薇卡看到姜妨手臂伤口露出来，直接把安德烈往外推。
　　安德烈小声说：“我知道！最近的机场要飞行半小时，注意时间！”他全程都和姜妨在一处，怎么会没看到姜妨手心的伤口逐渐愈合又因为拽住铁索摩擦而反复撕裂挫伤，怎么会没看到那从姜妨指缝间窜出来不属于正常人类的部分。
　　薇卡看到安德烈死死抓住门帘帮忙遮掩的手，这才放松一口气，又蹲下给姜妨撕着包装。
　　“啊！有巧克力！等下，那个热量高，”薇卡大概知道姜妨需要什么，回身从某处拽出来一个小箱子。每一次旅程中都会准备些巧克力，用来给乘务员迅速补充能量和哄小孩。
　　薇卡撕开巧克力包装，姜妨一口好几块直接用牛奶给冲到喉咙里。她无视着棱面剐蹭喉咙食道的通感，让食物快速进入身体。用每一处接触食物的粘膜迅速分解消化吸收促进自身的能量转化，提升自愈力，促进伤口肌体重建。

　　时间紧迫，姜妨犹如饿狼一样吃了十几分钟。
　　薇卡和安德烈眼看着姜妨吃了露出白骨的手臂开始愈合，又见姜妨握住自己残臂一拧一拽又一推。
　　“嗯哼…”姜妨咬着牙没喊出声，把自己的手臂骨节正到应有的位置。一直错位便会影响筋肉皮肤的愈合，如同骨折一般不在正位，没的正常。
　　“你对自己可真够狠的，”薇卡拿过旁边的毛巾，擦掉姜妨额上颈侧的汗。
　　姜妨看着自己脚下一堆食物外包装，进食速度慢了点笑说：“别拿抹布给我擦脸，谢谢。”
　　薇卡推了姜妨脑袋一下：“你还有心思玩笑，也不怕被解刨，”说到此处，她看向安德烈，“你也聚在这里可以吗？”
　　“没关系，阿娜和维克多利亚在前面，”安德烈像是被叫醒的人，说话间看到他身侧机舱壁上的大片血迹，赶紧拽过座椅上的套子两把就给擦干净。
　　薇卡也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从安德烈手臂下钻出去拎着一个布包又回到姜妨身边。
　　安德烈收拾着地上的包装纸和空了的餐盒，说：“你给我，一会儿我会去货舱把它们直接扔下去。”
　　飞机机身仍在颤动，飞的并不平稳。姜妨看着安德烈和薇卡的举动，仰头喝干了一整罐椰汁。
　　“你们也太容易成为同谋了。”姜妨说着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现在伤口虽看着可怖，却愈合了几成只剩下皮肉的撕裂外伤和骨骼的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