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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心之曲(感情线) ...
急冲冲奔回了院儿,陆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连他爹都看出来了,半身不遂地躺在床上,笑骂道,“臭小子,大晚上的,这么兴奋做什么?”
陆旻没抬头,直奔自己屋,找了双鞋子,是他读书时穿的。他和谢深差不多高,这双鞋子正好。
拿了钥匙就直奔出门,陆瑛在他身后喊,“诶,儿子!你去哪儿?”
“去去就回!”他远远地答。
“嘁。”
身后,青阳守在陆瑛床边,啜了口茶,淡淡地道,“嘁什么?小辈的事,让他们自己折腾去,你还能一辈子看着他啊?”
陆瑛悻悻地丧着脸。
回了院儿,远远的,谢深还在。陆旻心里一阵悸动,脚步轻快地像一阵风。
今夜的月色格外地好,月光像潺潺的流水,干净地不掺杂半点尘。谢深静坐在桃花古树下,雪白的单衣衬着树下的红绸,莫名有种花前月下的味道。
“静渊。”心也悸动,柔情化作了一摊绿水,荡出碧绿的涟漪。陆旻觉得自己像个毛头小子,看见他的那一刹那,就激动地唤了他的名。
谢深回过脸来望他。一人静坐时,他总喜欢抱着膝,把自己蜷成一团。雪白的脚趾探出衣摆,露出一个圆圆的甲盖儿,月色下,像一只粉嫩的珠贝,散发着柔柔的珠光。
陆旻不好意思地蹲到他腿边,小声笑道,“这双鞋子你先试一试,我没怎么穿过,还很新。”说着,便把鞋子放到地上。
谢深低下头去看那双鞋子,脸还埋在膝盖里,伸出的一只脚像小小的花苞。鞋子是淡青花的皂履,普普通通,料子却很柔软,不过自是抵不上他脚上的那只。他闷闷地还没说话,黑暗里却忽然蹿出一道黑影,一只黑乎乎的爪子猝不及防地拍到他的脚背上。
“明月!”谢深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是只黑猫。
“烟儿。”陆旻也不悦地斥了一声。月色下,黑猫的眼睛像只碧玺,水汪汪的,歪过头来嗲嗲地叫,“喵。”
“喵再多也没用。”陆旻不为所动,伸手就要把黑猫抱走。
黑猫灵活一窜,轻盈几下就跳上了谢深的膝。
“陆陆陆!陆公子!”谢深急了,膝上忽然多了个毛绒绒的活物,蹲在他腿上大眼瞪小眼。黑猫的身子肥乎乎的,爪子却很冰凉,约摸是在地上奔的缘故,毛发轻盈地像炸开,蓬松地像只小狮子,沉甸甸往他膝头一坐,一双绿莹莹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耳朵动了动,脑袋直往他身上挤,又叫了一声嗲嗲的“喵”。
陆旻:“……”
“烟儿,下来!”他没办法了,他家的猫向来自来熟,见谁都喵喵直叫,一副谄媚的样子。他爹宠它、沈汀宠它,就连平日里一张臭脸的周漓也宠它。小东西灵地很,跑再远都认得路,遇人就会无耻地撒娇,止都止不住。
果然,黑猫耳朵动了动,又拿屁股对他。
陆旻没办法了,谢深膝上蹲着猫,只觉得浑身都是刺、不自在地全身颤抖。黑猫一个劲儿地拿脑袋往他手上挤,他颤着声问,“它……这是什么意思?”
它想让你撸它。陆旻看着谢深一张明净的脸,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没事……”良久,他捂着额,叹着气道,“交给我,我来。”说罢,捋捋袖子就要去抓猫。
黑猫又轻盈一跳,灵活地像只泥鳅,半晌,跳到谢深那只鞋子上,揣着手,原地往下一趴,竟是不动了。
谢深:“……”
尴尬。
良久,谢深“噗嗤”一声,笑了。
这是今晚他哭了这么久,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他掩着嘴,笑得很开心,盈盈的凤眸弯弯,笑得仿佛有琼花开了。
陆旻只觉,褪了一层矜雅的皮,仿佛只有今晚,他才是鲜活的。
“看来,是谢某与这双鞋子无缘了。”谢深笑得乐不可支。今夜的风格外地好,仿佛回到了他们初次相遇的那晚,花好月圆。
陆旻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唇角也勾起笑,半开玩笑道,“要不,我背你?”
谢深小声地嗯了一声。于是陆旻便蹲下身背他。
他的背脊触碰上他的胸膛,像两颗心碰撞到了一起,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襟,怦怦地跳,有种莫名的滚烫。
谢深情不自禁环上了他的脖子。他的身子很暖,习武之人,肌肉紧实,身量也很好看。他有一个细细的腰、宽阔的背,他攀在他身上,就像溺水之人攀着最后一片故土,感觉心都要化了。
有点……不想放手。
“静渊。”陆旻缓声道,示意他把宫灯拿上,于是二人提了灯,便朝谢府走。
春夜的大街上格外地静,牌坊小巷黑乎乎地模糊成一团。远处的梆子声悠悠地响,宫灯照在二人脚下,两个人交叠的背影,在澄明的月色下缓缓地走,像清凉瀚海里的两条游鱼。
“明月,”良久,谢深道,“我能这么叫你吗?”
“嗯。”陆旻专心看脚下的路,嗯了一声。
“太静了。”谢深这句话像是在发牢骚,陆旻摸不准他的意图,便没答话。
春夜的长风柔柔的,明月清辉,月光照在二人脚下,莫名有种缱绻的味道。
谢深说完了话,就开始东张西望。儿时他也是这样趴在梁梦远背上,除非睡着了,很少乖乖的。他总是这样,一件事情思来想后,看什么都要牢牢记在脑里,深思熟虑。
“明月,”于是,“深思熟虑”了一番,谢深开口道,“盛京这几年,一直都是这么静吗?”
他还记得小时候,梁梦远带他去畅春园看戏,戏台上的戏子唱罢了一段,台下高朋满座,满堂喝彩,有时候回家晚了,盛京城还有夜市,喧嚣如昼。
“唔……”陆旻沉吟了半晌,这才浅浅地答,“好像是如此。”
越是极致的热闹,繁华散后越是极致的静,像落尽的灰。或许是景元帝当政的缘故,这几年即便是解了宵禁,盛京城的百姓也不敢到处乱走。边关乱着,江湖也不太平,黑夜是刺客的天下,越是豪门大族,每晚越是有数不尽的仇杀。
“嗯……”谢深的声音闷闷的,嗓子是低哑的沉,哼起来很有磁性的味道,却总是显得不是很开心。良久,他忽冷不丁道,“明月。”
“你有胡人的血统吗?”
“为什么这么说?”陆旻挑挑眉,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谢深语出惊人。
谢深一板一眼地答,“你的头发是浓密的黑色,发梢却打着卷,眼窝很深邃,瞳孔却很淡。”
他没说,他的肌肤像皎白的玉,宫灯照着他脸的时候,分明是锋利的眉眼,却意外显得柔和。
陆旻“噗嗤”一声笑了,月色下,他的语气很温柔,“我不知道,”他笑道,“他们都说我是娼门子。不过我若是娼门子,我的母亲定是胡姬。”
“哦,对不起,”谢深干巴巴道,嗓音有点急,“勾起你的伤心事了。”他总是这么不长记性,什么事都喜欢问到底。
“没事,”陆旻低声笑笑,“总要习惯的。”
他没有有显赫的家世,做什么都要靠自己,亲人又不常在身边,与其忧心他那个不知在何处的娘,倒不如多担心担心他那个刀口舔血的爹,他生怕有一天他死外头了,他还不知道。
谢深闻言不说话。宋冼州跟他说过,人若点儿背到一定时候,命都会帮着你。他那时还不信,就像士大夫的仁义礼智信、他一个不懂,宋冼州又不希望他把满口的仁义道德挂在嘴边,于是就这么一直耽着、晾着,生怕有朝一日常言变成了神话、变成了箴言,成真了。
人若孤身久了,所有感情都换作了孤寂,不信常言,偏要往牛角尖钻,抓了一点就不肯放手、偏不放弃。
谢深看着陆旻爽朗的背,瞳孔的颜色深了深,瀑布般的黑发落下来,把头埋进他颈窝里,深深吸了口气。
良久,他道,“明月。”
“我以后……能常常来找你吗?”
“可以。”静静风声里,陆旻的声音也很温柔,他缓声道,“我就在南华观。”
“嗯。”谢深的嘴角微微弯出了几抹笑,可这笑意还未到他眼底,却蓦然一僵。
只见不远处定国坊的牌坊下,雾气里,正隐隐站着一个人。
*******
青阳站在院门口看了看,这才回了院儿。
“他们走了?”陆瑛躺在床上道。
青阳点点头。
“那还不出来?”陆瑛一声训斥。
话音刚落,就见四曲扇的屏风后走出一个垂头丧脸的少年,正是白九。
“你看看你这孩子,倒霉催的,手上功夫稀松,把你派到主家,叫你好好保护人家少爷,结果你倒好,把人领到这儿了,你傻不傻?”陆瑛还未开口,青阳就吹胡子瞪眼地训了起来。
知道他是在为他开脱,白九哭丧着脸,道,“真人……我也是没办法啊。”
他俨然都要哭出来了,“我不就是看夜色深,梨花树下好解手,出来转转嘛,谁知道……”天晓得谢深叫住他的那一刹那,他有多害怕。
“出来转转?”青阳倒不好糊弄,“出来转转需要夜行衣穿得整整齐齐的?”
白九低下头,拧着衣角,不说话。
“好了,”陆瑛开口道,眼神也变得严肃,“小九。”
“你知道你姐姐白露的事吗?”
“我姐怎么了?”白九猛然抬起头。
陆瑛一字一句道,“你姐姐是御龙卫的叛徒。”
“不可能!”白九惊了,“我姐怎么可能是叛徒呢?”
他蹲下身,喃喃道,“我只不过……把匕首借给她了……我姐她,怎么可能是叛徒呢?!”
少年抬起脸来,眼角俨然带着泪花,“雁翎……是不是搞错了?!”
陆瑛看着少年与叶雪鸿相似的脸,不忍地别过脸去。
“唉,”身后,青阳一把拉起了他,烛光下,老道人眼中带着怜悯,“小九。”
“确实是真的。”
“千机仙子她……确实背叛了御龙卫。”
白九的脸上顿时失了表情,少年的脸隐在阴影里,浑浑噩噩,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兽。
青阳忍着声道,“今日晌午,你姐姐潜入刑部大牢,去刺杀驿丞,用的就是蓬莱香……和你的匕首。”
陆瑛点点头。
“后来,你姐姐逃去了竹里馆,竹里馆内……有你姐姐的杀阵,‘织女’。”
他不忍再说下去了,已经很明显了。
白九抱着膝,靠着床柱,一点一点滑坐下去,脸埋在膝盖里。他睁着眼,眨巴了半晌,良久,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雁翎……真人,”他带着哭腔道,“我姐……是不是不要我了?”
陆瑛和青阳都没说话,屋内是良久的沉默。
白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还抽着音,“我就知道……她嫌弃我。”
“她嫌我话多、嫌我学不会她的手艺,给咱家报不了仇。可是……她是我唯一的姐姐啊,就算她再嫌弃我,她也是我姐。”
“所以,她找我借匕首的时候,我很开心。”少年扯着脸,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说明她在乎我啊。”
“小九……”陆瑛从床上爬起来,试图去安慰他道,“你……”
不要说了。
熟料少年却抹了一把脸,强颜欢笑,道,“雁翎,你不用安慰我,我都知道的。”
“我知道她这阵子不对劲儿,鹞哥哥问她她都不说,何况是我?我只是、我只是……”说到这儿,少年哽下声,眸中溢出两行清泪,“我只是想让她开心啊……”
他边说边把脑袋埋进膝里,声音颤抖,“可我没想到……她叛出御龙卫都不带我,她是真不要我了……”
“真人,雁翎。”少年抬起脸来,笑得比哭得难看,“我姐她真的不要我了……”
陆瑛和青阳赶紧上前拍他的背,安慰他。少年把脸埋进老道怀里,心像开了一个大洞,泪水哗啦啦地往外流。身后不知有谁拍着,掌心暖暖的,越是暖、越是带着浑身的委屈,浑身颤抖。
“莫哭了……”陆瑛看着少年人单薄的背影,才十六七岁的年纪,比他儿子都小,还是他带回来的。到底还是没忍心把杜红衣带着顾摇光全城搜捕她的事情说出来。
叶雪鸿和杜红衣关系匪浅,杜红衣又是个冷酷苛刻的性子,他不知少年听了这事会怎么想。
白九这边厢哭了半晌,门外,屋门却被人一脚狠狠踹开。
鹤羽提着血淋淋的剑,把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抛了进来。
屋内三人俱是一惊,定睛去看,却发现是个人头,半张脸缝了木头。
“羽儿,这是什么东西?”青阳皱着眉头问。
鹤羽又断断续续抛出来几只像是残肢的东西,关节缝着木头,剑尖挑开地上那只人头的脸,一字一句道,“活傀。”
人头挑开,人面朝上,赫然是鹤尘。
陆瑛和青阳脸都白了。
白九脸色也白了,这是他姐的东西。
今天是尬聊小天使:1.0深。
以后有感情线都标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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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心之曲(感情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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