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zure》易秋夜

4、Chapter 4——群星璀璨

　　一大堆回忆终于结束了。
　　E回神，转过头去开始吃饭。
　　U并不知道E已经了解了自己的身份，还是感受到非常奇怪。但是由于他并不知道，E也是参与者之一，更不认识E，于是便无言。
　　E扒拉了几口，也许是因为还没有真正完全缓过劲儿来，并没有多在意味道。
　　直到第五口，E一下子开始咳嗽。
　　“U先生，咳、咳……你这盐是不是放得有点多？”E尽量让自己不咳出声音。
　　U并没有特地注意E完整到底说了什么，他只是听到了个“U先生”，有些疑惑：“你为什么知道我叫什么？”“你的衣服上写着啊。”E答。
　　是的，U的短袖T恤上写着个大大的U字。
　　因此大部分人会认为，这只是个艺术。
　　也就是说——
　　“所以你是猜的？”“嗯。”
　　……
　　“叮咚”——
　　Z家门铃又响了。
　　Z觉得今天真是特殊的一天。
　　——毕竟她也不是拥有特别多亲密的、可以随时都来她家的朋友嘛。
　　Z去开的门。
　　“对不起，打扰了！我听Y讲，E在这里？”那是一个清脆悦耳的女性声音。
　　Z觉得这人唱起歌来一定很好听。
　　外表也蛮好看的——尽管脸上画着精致的妆，也能看出这人的底子不错。
　　谈起外貌和声音，Z突然记起眼前人是谁了。
　　——那是她的高中同学，R。
　　Z的反应不慢，从分析到记起，也只花了几秒钟，于是她赶紧把R请进屋子，并说：“E在哦。”
　　于是R到客厅。
　　E很是惊讶R来了。
　　她先是露出惊讶的神情，然后张开双臂，差点非常夸张地抱上了R，被R下意识躲开了。
　　“抱歉、抱歉，”R带有笑意，“偶像做多了，是会这样的——尽管现在我已经不做偶像了。”
　　E苦巴巴地看着R。
　　R只好像是安慰小朋友一样地，拍拍E的后背，然后又轻轻地抱了一下E。E有些受宠若惊。
　　……
　　A、Z、U、R、E五人都到齐了。
　　他们各自坐在不同的地方。
　　沉寂着，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而其中，除了A，其余三人都是被Y以不同的理由唤到Z家中的。也就是说，Y是“罪魁祸首”。
　　Z也不知Y对于自己有何之“罪”。
　　但凭她的感觉，接下来发生的事儿，一定不会有多么好——甚至可能是恶事。
　　——比坏事儿还要严重的恶事儿。
　　不过，至少现在还未发生。
　　Z只好作罢对Y的各种揣测。
　　她又忽然想起，马上便要进行对这个星球上的人来说的世界末日了——也就是地球即将毁灭。她觉得必须要做些什么了。
　　她思索着：跟广大媒体介绍地那样，随波逐流，把自己大脑移植到机器人身上，然后花个四五十年到另一个极其遥远的星球上？——这事儿太荒唐了，至少是对于A来说。
　　Z与A是挚友。
　　——尽管这也许只是A个人来看。
　　Z还有很多的朋友，无论是兴趣上的，还是事业上的。只要她想，随时可舍弃A这个挚友。
　　但是A是个孤僻的人，她只有Z。
　　事业上，跟A差不多年龄的同事大部分都是浮躁又贪财的家伙，他们甚至偷偷私吞宝物！而真正沉得下心来、认真做工作，且又不会私吞宝物，清贫的学者们，大多又是老者，老先生。
　　所以A很难找到一个好朋友，在事业上。
　　而在兴趣上，就不用说了——开头那个稿子被拒101次的少女啊，就是A啊。
　　但是Z还是没有舍弃A。
　　对于Z来说，A其实是个宝物。
　　——至少Z现在是这么认为的。
　　A不浮躁——能够一心一意去进行考古研究，而且一身清贫这点，让Z十分钦佩。
　　……
　　好了，广大媒体宣传的那点舍去了。
　　事实上，Z手中，还有一些广大媒体尚未揭露的研究成果——比如说，根据最新技术，飞船的速度其实是可以达到光速的。还有，其实现在已发现的、离地球最近的能居住星球，只相隔1光年。
　　但是Z作为一个国家科学家，拥有良好的职业素养，一般是不会把这些机密告诉别人的。
　　Z觉得，如果实在走投无路，再说了。
　　当然，具体为何那些对于Z来说的所谓高级领导人们，并不把这些重要信息公布。其实除了一些比较正常的原因，还有关系到他们的私心。
　　——这是Z揣测的。
　　不过，这也很正常，谁不会有私心呢？
　　但是，目前看来，的确是走投无路了。
　　可Z又担心那些科学家们、高级领导人们也来到这个离地球只隔1光年的星球。
　　这又得想想法子。
　　——如果有认识Z的人来到那个星球上，其实是很麻烦的。也不能完全预料到对Z的威胁。
　　Z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走向窗边。
　　……
　　Darkness。
　　窗外一片漆黑。
　　天空也是如此——也就是Dark Sky。
　　能否寻出Brightness，这是一个问题。
　　——令人抓狂的问题。
　　而事实上，在那黑暗天空中的几束光明，是那明亮的星星闪烁——群星璀璨。
　　“星……？”Z默念。
　　是的，有了！——如果能够再偷偷地找出一个星球，那不就是最佳解决方案了嘛！
　　之前寻找星球的计划，Z也参与过。Z知道整个流程，她是完全有能力去做这种事儿的。
　　而那些科学家们，因为已经有成果了，所以便不会继续找寻。Z需要往另一个方向寻找星球。
　　走投无路，走投无路！
　　虽说是有这样子的理由，但在私底下研究这个——那些明面上在广大媒体抛头露面的科学家们，不也同样私底下研究一些事物嘛！
　　原先是惧怕获得像Y那样的结局——被赶出国家研究所，走投无路。但现在，离地球毁灭只剩下一个月时间。只要不被那些科学家、高层们发现，谁又会管、发现这件事儿呢？
　　一个月后，也不会有人去特地关注这个星球上的每一个人民，是否都跟着群众出逃了罢。
　　——消失的人，只会被当做死亡了罢。
　　……
　　“嘿，诸位。”Z回头。
　　——A呆呆地瘫在沙发上，一副傻愣样儿；U沮丧地坐在沙发上，照顾克隆孩子；E坐在餐桌旁，认真看着播放着有关机械设计新闻的电视频道，失败的食物被丢弃；R正准备去厨房。
　　Z发现自己只考虑到了未来，而没考虑当下。
　　“怎么了？”R疑问。
　　“没什么……”Z无力道，“你先去做饭，我给某位科学家通个电话——A你看会儿书吧。”
　　说着，Z从书架上拿下一本关于历史的书籍，温柔地放在了沙发上，A的旁边。
　　A只好打起精神，翻阅书籍。
　　而Z准备等大家都空闲下来，再正式告诉大家。
　　——这样子的状态，如果他们了解了此事，也不怎么会去注意罢。最好是全神贯注倾听的状态。
　　因此，Z去自己的个人空间——书房，一个封闭且安静的场所给Y打电话。
　　……
　　“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电话打通，第一句话，不是生疏又客套的打招呼环节，而是直切主题地逼话环节。
　　“什么啊——？”电话那头，感觉好像很不满又十分繁忙地随口回答了一句，拖长了音。这搞得Z也十分不满：“你为何要让那些人到我家？”“这个嘛……”Y假装认真思考了一下，“或许是想让你们那边发生一些故事……？”有些玩笑意味。
　　Z真的很上火——她真的生气了，这不是闹着玩的：“我那么认真地问你，你就告诉我这样的答案？你给我认真地回答……”
　　“那，不然你想带着A私奔嘛？”Y的话仿佛一盆冷水了浇过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脑袋是怎么想的……怎么说，做人不能太自私了。”
　　Z一时被说服了——她没有话可以反驳。
　　“还有，我可以帮助你寻找星球。如果你不自私，我也会帮助你的。”Y继续说着。
　　Z依旧没有回话——Y当Z是默认。
　　“好了，我还有事儿。”Y说出了挂断电话前的一句措辞。“等等——”Z及时挽留了下来，“你过来一趟……我相信你也不是自私的人罢？”“好叭，这事儿也不是什么重要事儿……只是有些麻烦罢了。我过来。”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Y只好同意。
　　Z坐在书房里等着。
　　……
　　Y，这位“罪魁祸首”，是终于来了。
　　Z一开门，也没给她好脸色看，沉默着让Y进屋，然后站在一边。双方都站着。
　　U、R、E当然是惊讶——方才还说是有无可避免因素去解决的大忙人，怎么一通电话便给叫来？但是A却还摸不着头脑：“你为什么要来？”
　　“那真是糟糕透了的一件事儿。”Y苦笑。
　　Z看着Y，死死地盯着她，开口说道：“如果说我们两个不得不合作……我想，你所付出的一切，应该不只是帮助我发现星球这么点儿罢。”
　　——“所以在那之后，您想干什么……？”
　　——“做一座飞船。”
　　Y被Z弄得有些哭笑不得：“那么在这之后，你又想干什么——别直接跟我说是逃出地球。”
　　——“我想，改变这个社会！”
　　——“不错的决定，真是放飞自我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