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zure》易秋夜

3、Chapter 3——似曾相识

　　“青春的热血洒落，在那遥远的天边……”
　　E蹲在便利店的墙角，苦巴巴地听着便利店中随机播放的背景音乐——那是别人不太会关注的。
　　“汝为何踞于此？”一位女子看到E，问道。
　　那女子，穿着一身简洁的T恤衫加上牛仔裤，头发利索地被扎起——没有特别打扮。
　　“因为我的挚友，R，今天有演唱会。”E抬头，解释道，“所以她不能来陪我度过我的生日……而且我也没有抢到她演唱会的门票！”
　　“故尔闻丝竹于此？”那女子有些奇怪。
　　“Y——”E很明显认识那位女子，“你就不能关心一下你曾经的同学R吗？——现在这里播放的是R唱的《青春与曾经》啊。”
　　Y无奈地摊了摊手，一脸同情。
　　……
　　“所以你会陪我过生日吗？”E有些突兀地问道。
　　Y摇了摇头，谓之曰：“我来这里，是有我的目的。接下来还有许多不可避免的因素，等着我去解决。所以我并没有什么闲心去为你庆生……”
　　Y还未说罢，E便已眼泪汪汪。
　　无奈，Y只好道：“你去找找A？”
　　“对！”E突然跳起，但却又突然地低落：“可是，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Y没有说话，只是传给E一张纸。
　　随后她转身将要离去。但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补充了句：“有缘自会相见。”后便去。
　　而E仔细端详起那张纸：
　　嘿，上面写的是Z家的位置！
　　……
　　E摇摇头，随后起身。
　　——虽然并不是与她还算亲密的A同学，但Z毕竟也是她曾经的高中同学嘛——那便去拜访一下，应该还不为过罢。
　　插上耳机，听着只有R的歌，又散步似的、缓慢地走向Z的别墅——虽然距离有点远，但不算走不到的距离，按照E的速度以及她选的方向——会路过R演唱会场地……大约一个小时左右能到。
　　E算着R也差不多办完演唱会，虽然接下来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做，但说不定能遇上。
　　于是还是秉持着欢快的心情。
　　……
　　E走到R办演唱会的场地前。
　　看见R微笑着向粉丝挥手。
　　E向R挥了挥手——虽然人群有些拥挤，但R还是看到了，给予微笑回应。并用口型说道：
　　“不能陪你过生日了，真是抱歉。”
　　E摇摇头，表示不在意。
　　——看到R了，毕竟她的工作很繁忙，所以已经足够了。E其实也知道，有些工作是不能推辞的，一直以来也能够理解R一点——她本人，是一位外科医生。一般来说，都是R等她。
　　……
　　于是到了Z家门前。
　　“请问您是哪位？”
　　又是那冰冷的机器声音没有感情地传出来。
　　E其实没去过多少次Z的家，对于这种较为新奇的小玩意儿，也稍微有点搞不清楚——是直接报上名来，还是说要把手掌放在感应器上？
　　随后E就发现了一个真正的解决方法——在这块机器的旁边，有个不起眼的小门铃。
　　“叮咚”——
　　E按了上去，门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
　　此时的A与Z已经吃好晚饭了。
　　Z听到铃声，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为何今晚有这么多人找她？——A倒还是正常。后面那位女子，她是根本不认识啊。还有这位机器人U先生，虽然是认识的，但也很奇怪啊……
　　Z很自然地怀疑了Y。
　　——她觉得这一切都是Y的阴谋。
　　A看着沉思中的Z，打了声招呼，自己去开门。
　　Z也没有想要阻止的动作。
　　……
　　“你好。”
　　A一看到是E在门外，立刻热情地打了招呼。
　　E看到是A出来，有些惊讶。
　　——不过想到以前跟A关系最好的、也被A当作挚友的，也只有Z了。
　　所以，A出现在Z家似乎也合乎常理了。
　　于是，E故作神秘地问A：“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合理地猜测一下？”
　　“你生日。”A回忆了一下关于E的事。
　　“对……”“不过，为何不与R一起呢？”E刚想开心地赞扬A一番，却被A无情地打断了。E装作生气：“你真是无情！谈到我伤心之处……”“啊，我知道了，”A脑子突然开窍，“R今天办演唱会……对不住了，朋友。”事实上，A心里想的是：幸好今天看了一下某新闻应用上的娱乐新闻。
　　……
　　“所以小E，你是没吃饭吗？”
　　Z把E接到自己家里去，微笑道。
　　“是这么回事儿……原本打算在便利店里买个能量药丸随意地解决一下自己的晚饭……结果突然就脑子一热、一拍脑袋地跑了过来。”E无奈地笑笑，并且开始说自己的不是。
　　“那可真是悲惨。”A苦笑。
　　于是，一直没发话的机器人U先生便自告奋勇似的：“那么便让我帮你做个丰盛的晚餐罢，小姐！我定不会亏待你！”
　　Z一听，便看着U。
　　她印象里U的设定：优点处为做饭速度快，缺点处为做饭没有什么质量可言。
　　所以想阻止。
　　但U已经积极地跑进厨房了。
　　……
　　“是否还在惦记，有关那段回忆……”
　　E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这好像是R蛮久以前的、还在当偶像期间自创的歌曲罢？”Z听到铃声，随意说道。
　　“嗯。”E看着手机，按下接听键，回答。
　　“喂？”E对着电话无奈道，“我今天休假。”
　　顿了一会儿——应该是听到电话那头说的一些言语，突然激动：“什么？那人——”
　　又突然冷静：“开颅手术危险率还算高的，所以这种事儿也是常事儿……但是，为什么他就这样！”抛出个问题，又转变道：“这是一种新的现象，我觉得得研究一下……你先申请一下先别埋葬，等我休假完毕后立刻助你一起研究。”
　　交代完毕，于是挂断。
　　A在一旁听着，不禁感叹：真是付出给了事业。
　　“欸——对不起……我们刚才谈到哪儿了？”
　　E挠挠脑袋。
　　Z看到E这样子，不禁有些好笑，也有些感慨。
　　——她也曾经如此认真过。
　　A也一样，各种方面上。
　　不过A倒是没有过多的思考——既然你已经问出口，那总得有人回答。于是答：“R同学。”
　　“哦对。”E一拍手。
　　“刚才那个电话铃声嘛，是她以前创作送给我的的，她把这首歌叫做‘少年郎’。虽然后来也有很多人听了，传播得较为广泛，但她现在已经认为那是稚嫩的作品。”E回忆起来，“但是这首歌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意义非凡。她第一次送别人自创歌曲，我也是第一次接受到她的礼物。虽然她可能后来有更多精彩的歌曲了，但再也没有专门只为我一个人创作过——即使我们还是挚友。”
　　“挚友是什么？”A谈到这个词，有些兴奋。
　　“挚友是交情深厚的朋友！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个词也同样，意义重大！”E也激动地回答——她是A曾经志同道合的笔友。
　　A更加兴奋：“如何意义重大！”“因为我自小便与她认识！之间的情谊，无人所敌。”E道。
　　于是她俩开始谈天谈地，谈情谈谊。
　　Z双臂环抱着，靠在墙边，插不上话：A与E比起挚友，更应该称为“知己”。“知己”嘛，顾名思义，了解自己。挚友也许关系亲密，但不一定懂你的想法。真正志同道合，应为“知己”。
　　……
　　U做好了饭。
　　端上餐桌，样貌还算正常。
　　“谢谢。”E向U道谢。
　　于是坐到了餐桌旁，拿起了筷子。
　　U闪烁着那期待的眼神，盯着E。E感觉有点奇怪，便也回敬般地看向他。
　　随后，E便觉得U的相貌有些似曾相识：她隐约记得，好像在一场手术中见到过长成这样的人类……但是U是机器人，她知道。毕竟她看到了U身上的螺丝一类物件——人类不可能有的。
　　E瞪大眼眸。
　　U很是奇怪：“你为何不——”
　　正是这半句话，让E突然回忆起了那段记忆。
　　……
　　那天，是一个雨天。
　　E经历了一遍类似于开头所发生的事。但唯有不同的，是Y答应陪着E，但有一个条件。
　　E答应了条件，于是Y把E带到了一间实验室中。她说是由于E是外科医生，主要是做颅内手术的，比较有经验，便想让E辅佐她。
　　——辅佐她把尤泽先生的大脑移植到一个冰冷的、没有思想的机器身躯上。
　　当E询问Y为何有这种技术时，Y回答说是Z告诉她的——当时Y还是国家科学家。Y还补充，这是一项机密，现在还没有正式公布，让E也不要把这事儿告诉别人。E答应了，毕竟Y也是和E一个班的高中同学，交情不算太深，也不算特别疏远。
　　当然，关于究竟如何把人类大脑移植到机器人身上的整体步骤，E是不知道的。
　　——毕竟她只是辅佐者。
　　而也是那时候——尤泽的大脑还未移植到那副机器身躯上的时候，他问了句：“你们为何不开始呢？”很是奇怪。这声音，跟U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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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只凭声音，不能判断，那么第二个巧合便能初步印证判定这个事实了罢？
　　——第二个巧合，便是名字与相貌。
　　Y给E看了那副机器身躯。
　　那副身躯很有辩识性，似乎是仿造着金发碧眼的外国男士，所制造出的。
　　随后又询问了E关于名字的问题。
　　——尽管E只是一位辅佐者，但Y也把她当作是制作人之一。似乎还算信任她。
　　“Ulysses？”E随意答道。
　　Y突然精神：“好名字！与罗马神话中人物的名字一样，我记得那人很是英勇！”
　　“体现人类的英勇。”E点头。
　　Y也点头：“简称就叫他U罢。”
　　尽管E并不了解为何要换个名字，但也默默地在心里接受了这个设定、这个名字。
　　……
　　当然，这事儿已经过了一年了。
　　E想不起来，也是很正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