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zure》易秋夜

2、Chapter 2——不伦不类

　　讨论了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事情。
　　所有凌乱的琐碎夹杂在了一起，成为了杂乱无章的线索——线索应当被整理。
　　Z召唤来一位看上去体型不大，外形像一只仓鼠一样的小机器人，准备整理线索。
　　“记录机器人。”
　　因为看上去A并没有接触过这样色儿的机器人，于是就先简略地告诉她了名称。
　　“主人，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呢？”
　　机器人用它独特的冰冷声音，询问。
　　“请开始记录。”Z答。
　　随后，Z瞟了一眼A，示意让她来整理刚才所了解到的以及一些分析出来的线索。
　　作为一个会看推理小说的人，A还算是逻辑性强的，便直接发言：
　　“一，克隆技术泄露。”
　　“二，地球即将毁灭。”
　　“三，穿越时空方法被发现。”
　　“四，人类大脑可移植到机器人上。”
　　“五，适宜人类居住的最近星球被发现。”
　　接着，A便向Z示意，已经结束。
　　“停止记录罢。”Z对机器人指示。
　　“滴——记录完成。”机器人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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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A有些怠惰地瘫在沙发上，“这也仅仅是几条线索了，真正的解决方案，又是什么呢？——这还没讨论出结果罢。”
　　Z没有回答A。
　　她愣愣地看着怀里熟睡的克隆小人。
　　A默默地点了点头，也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啊。”忽然，Z轻声地发了出声。
　　而随之而来的，便是婴儿的啼哭声，可婴儿却没有半滴眼泪。那啼哭声穿透力强，且抑扬顿挫。
　　显得这婴儿似乎十分有活力。
　　“真是个健康的小孩儿。”Z拍拍脑袋。
　　“她好讨厌啊。”被婴儿哭声震耳欲聋的A，欲哭无泪地如是说道。
　　而听到A如此说的Z，笑了笑，道：“你要想想啊，那可能算是另一个你啊。”
　　但是A还是一脸委屈，仿佛抱着又在安抚婴儿的是她自己一样。她一直都不太喜欢婴儿。
　　而Z仍微笑着安慰她：“你想想你又是如何从婴儿时期生活下来的罢。你可以看着这位克隆人，来想象一下自己的婴儿时期罢。”
　　A目光转移，躲避Z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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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安抚婴儿许久，而婴儿却仍是没有停止。
　　“我觉得她是饿了。”A凭直觉说道。
　　Z转头看向A：“那——要不你去买婴儿配方奶、奶瓶、奶嘴之类的物品？或者说你来照看孩子。”
　　A一听到“照看孩子”四个字，立马哆嗦了一下——即使这孩子就相当于自己，她也不太喜欢。
　　“我还是去买东西罢……”“一路顺风哦。”
　　Z看A十分果断，便露出招牌式的微笑。
　　看着挚友的微笑，A感到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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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几近是奔跑到最近的、卖婴儿用具的店家的。
　　买完东西后，领着一大袋东西，又想奔跑回去——但可惜常年做考古工作，不像以前学生时代会经常锻炼身子，所以体能便支撑不上。
　　跑到一半，A感觉自己身子有些脱力。
　　“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嘛？”
　　莫名的平淡声音发出来。
　　A回头看，那是一位金发碧眼、高瘦的英俊男子……至少外貌上来说，是这样的。
　　“谢谢。”A想都不想，直接把袋子交给那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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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Z家门前，A便让男子停止脚步。
　　“到这儿就可以了？”男子问。
　　A点头：“请问怎么称呼您呢？”
　　“叫我‘U’就可以了，有缘再见。”U把手中的袋子还给A，就转身离去。
　　A也进入了别墅。
　　殊不知，U转身的那一瞬间，嘴角微微上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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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Z微笑着责备。
　　“……你照顾她。”A直接把手中的袋子扔到沙发上，仿佛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又做什么事情呢……”Z像是在自言自语，“啊，要不你去厨房做一些简单的菜罢。也到了晚饭时间，对吧挚友？”
　　A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那种事情，让机器人……”不过却是下意识反驳。
　　“让我的机器人去做那种事情？”Z反问，“那是屈才、那是没有意义的。”
　　Z突然像是一位疯狂的科学家。
　　A一瞬间被吓到了，随后便缓解尴尬似的：“我知道了，你就是想尝尝，多年未见的挚友的手艺有何变化、有何进步！”
　　Z也点了点头。
　　A就穿上围裙，进了厨房。
　　“多年未见？”Z边给婴儿喝婴儿配方奶，边自言自语、喃喃自语，“也只有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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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家门铃突兀地响了。
　　A没有听见。
　　Z把婴儿裹好，放到沙发上。
　　这婴儿，由于饱餐了一顿，也没有什么吵闹。竟然，就那样睡着了。Z默默摇了摇头。
　　Z轻声走到门前。
　　“您好，Z小姐。”打开门，那是一位金发青年，其实他便是上文提到过的U先生。
　　Z竟了解U的身份。
　　她点了点头：“有何贵干？”
　　显得有些不太欢迎这位客人。
　　“哈哈，”U干笑了几声，“就是刚才看到您的挚友A小姐领了一大包婴儿用具……”
　　“所以你来赠送婴儿车？你主人真是贴心呢。”Z很明显早已注意到U身边的婴儿车了。
　　“没有办法嘛。”虽然早已被识破身份，却仍是镇定自若。但他下一步居然是直接公开身份：“作为一个拥有自己思想，却又是不被外面承认的机器人先生，还是得听制造者的话呢。”
　　“拥有自己思想？”Z默默重复，“倒不如直接说是把人类的大脑、思想直接移植到这副身躯上。”
　　“那我也可以反驳你，”U笑，“她并不算是我的主人哟。她是我的朋友。”
　　“朋友”二字落得特别重。
　　“现在无所谓了。”Z摊手，“帮我转达给你那所谓的朋友：好久不见，礼物已经接收到了。然后现在，你达到了目的，便可以离开了。”
　　U一听到这种敷衍又客套的话语，摇了摇头，又笑着转折道：“不，我的那位朋友让我跟你学习。”
　　“我有什么可学的，我又有什么可以让你留在我这儿的！还有，我并不承认你。”Z叹。
　　“但是这副身躯我很满意：可以感受到外界、可以从内到外散发出热度、声音模拟的也算像……几乎跟人类没什么区别。”U驳。
　　Z沉默。
　　其实她也有些左右为难。
　　一是因为，这位机器人所说的朋友，是她的高中同学；二又是因为，作为国家科学家，她由于职业关系，是不可能承认这位没有登记过、甚至有些不太合法的机器人的。
　　其实第二个原因，是她那位高中同学没处理好。
　　那位高中同学，似乎不太懂得这个社会的条条例例，不太懂得如何登记又如何申请合法使用此技术之类的，便成为了这样尴尬的局面。
　　Z是靠国家资助的，而那位高中同学则是自己用自己的资金研发出一些事物的。
　　其他的事物还好，但关于“有思想的机器人”这种，在27世纪必须得登记的项目，那真是毋庸置疑地得反对未登记的甚至不合法的项目。
　　但是由于Z和那位高中同学并不是特别亲密的关系，私下也不会经常往来，Z觉得自己似乎没必要、也没有机会去提醒这位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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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沉默着。
　　“你看，有证据哟。”
　　而U有些突兀地发声。
　　他早已熟悉自己的身躯，熟练地打开自己身上的投影与发声功能。
　　那是一位身着简单白色T恤的女科学家。
　　有些愣愣地站在屏幕前——看得出来，似乎已经许久未眠而做科研工作。
　　但是还是很快地调整好状态，正式又严肃地凝重说道：“Z同学，好久不见。我想把U寄托给你……请不要在意！——我这里发生了一些不可忽略的事件，亦或者是事故。我不得不去解决它……然后这是我的录像，我估计若是你不同意的话，U肯定会把这个投影给你看的。看在我们曾经的同学情谊的份儿上，我算是求你了。”
　　Z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样？您算是答应了吗？”U有些小心地问道。
　　Z点了点头又招了招手。
　　嘿，招呼U进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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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U与Z谈话又僵持的时候，A烹饪完毕。
　　从厨房出来的A，并没有看到Z镇定地坐在沙发上哄着孩子，而只是看到那婴儿平稳地、被包裹着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A思索了一下。
　　却是没有思索得出什么结论。
　　只是把饭菜放到桌子上，等待挚友的出现。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俄而Z便来到客厅。
　　随之而来的是，拎着婴儿车的U，仍然面带微笑——看上去镇定自若的样子，实则有些尴尬。
　　A招手：“你好？”
　　“你真是贤惠呢。”Z完全无视U的存在，也并没有让他回应的意思，岔开话题，把目光瞥向桌子。
　　“我很能干对吧！”A完全没有意识到气氛多么尴尬，撸起袖管，一脸得意地回答。
　　“但一开始，”Z顿了顿，“你可不是这样说的。”Z面带微笑的摇了摇头。对曰：“那是失误！”
　　U还是笑着。
　　笑着放下婴儿车，用他最能使出的温柔劲儿，把婴儿放入车中——婴儿并没有惊醒。
　　但是A终究是注意到U的。
　　于是A转头：“他？”
　　Z摇摇头：“那不重要，我们吃饭罢。”
　　“那他呢？”A由于好奇，所以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U。Z轻笑了声：“你想知道？”“我为何不想呢！”A反问道。“那么——说出事实，请你不要惊到。”Z给A下了个预防针，又道：“他是机器人。”
　　“机器人？”A虽然疑问，但并没有太多的惊到——毕竟多年前时政考试上有考到仿真机器人。
　　“对。”Z点头，又补充道：“他也不能完全算是机器人，是人的大脑转移到那副身躯上的。”
　　答应好了不要被惊到，A点了点头。
　　不过由于A有些脱俗，默默念叨：“不伦不类。”
　　U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