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看花开向阳》玩童纸鸢

21、新学期

　　“你怎么说话的……”童云菲有些生气，林泽米转身拉住了她。
　　这要是吵起来，可真是一场大戏，想不出名都难。况且无论怎么说，都是她们理亏在先。
　　正如这个女生所说，就是来骚扰他的，和前面她所提及的那类女生没有区别。
　　“我知道了。”林泽米如是说着，转身欲走。向阳一直微皱着眉，想来也是厌恶她的所作所为，只不过碍于几分朋友的薄面，没有拆穿而已。
　　“可以问问其他的。”向阳见她如此快速地投降，灰头土脸地打算离开，忽然站起身，拉住她的手说道，语气里透露着细微的着急。
　　“嗯？”林泽米没有反应过来。
　　“可以帮你的朋友问问，我听说她会弹钢琴。”他忽然想要假公济私。
　　旁边的那个女生像是见了鬼一样，很是吃惊地看看向阳，又看看林泽米，有些嫉妒地跺了跺脚，冷着眼走开了。
　　“对，她会弹钢琴，但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还是让她自己来了解一下吧。”林泽米很实诚地说道，顺手把童云菲拉了过来。
　　童云菲叹气，没想到她也是个重色轻友，卖友求荣的家伙。
　　向阳哭笑不得，拿起活动表格简洁了当地问：“弹吗？”
　　童云菲也简洁了当地答：“不弹！”她故意转头对着那个女生大声地说，气得她脸红一阵白一阵。

　　这么一闹，倒是感觉到了饿。虽然也不过是十一点过，三人便回到了童云菲家。
　　她们走到门口，还未等童云菲拿出钥匙，童母便开了门，见着童云菲说：“宝贝回来啦？”继而又看到了林泽米，很是热情地抚摸了她的头，“让阿姨看看，哎呀，这么久不见，小米又变漂亮了。”唐萌走在了最后，用了最乖巧热情的语调说：“阿姨好，我是童云菲的同学。”童母用了夸张的笑容招呼道：“哎呀，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冷。”
　　童爸听见声音，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用穿在身上粉色的、贴着小熊□□图案的围裙擦了擦手，用最亲切的笑容欢迎她们：“小米来了，你们回来得正好，我炖的汤快好了，很快就可以开饭了。哟，这位也是菲菲的朋友吧。”
　　“叔叔好，我是唐萌。”唐萌很是客气地说。
　　“你好你好。那，各位lady，坐下好好休息，等我把菜端上来，咱们就开饭。”童爸冲着童妈笑笑，以为这三个小家伙没看见，偷偷地给她送了个飞吻。童云菲瞥了瞥嘴，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都说上大学的时候，父母都会送到车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不知道是谁告诉我这句话的，让我郁闷了好久，因为我的父母从来都高高兴兴地送我到家门口，还没等我表达我的悲伤和不舍，他们俩就给我把门给关上了。”童云菲很是生气，皱着眉幽怨地看着她的妈妈。
　　“啊呀，宝贝，我们也很舍不得你离开家的。所以每次你走后，爸爸妈妈都要吃好几顿好吃的才能抚平我们的不舍之情。”童妈眨着饱含深情的眼睛，想要安慰她，结果自己没憋住，先笑了出来。
　　林泽米很是同情地看着童云菲：“阿姨的思念还是有几顿好吃的才抵得了的。”
　　童云菲气鼓鼓地瞪了林泽米一眼：“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引得泽米和唐萌也笑了起来。

　　时光回到很多年前，在一个灯光昏黄的小屋里，林泽米坐在角落的垫子上，陪着妹妹玩新买的洋娃娃。她给洋娃娃穿上了一件蓝色的衣服，妹妹却闹着想要换上一件粉色的裙子，两姐妹坐在那里争执了很久，妹妹肉嘟嘟的小手努力地想要掰开泽米握着洋娃娃的手，因为使力而涨得脸红，嘴也噘得老高。可是她那么小，哪里是姐姐的对手，最后还是委屈得跪在地上直掉眼泪。
　　那个时候泽米也还是小孩儿，不知道这个孩子会陪着自己长大，会陪着她笑，陪着她哭，会在被奶奶责骂的时候把自己的零食分给她一半，陪着姐姐坐在长满青苔的石阶上，用小手学着妈妈的样子拍拍她的背：“姐姐别哭，我给你吃糖，吃了会开心。”要是她那个时候就知道，她一定会把那个娃娃放到妹妹面前，然后再摸摸她毛茸茸的短发，告诉她，不论你要什么，姐姐都会努力帮你找到。
　　林妈妈温柔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泽米，你是姐姐哦，要懂得爱护妹妹。”林泽米悻悻地从垫子上起来，爬到餐桌旁的凳子上，眼馋地看着桌子上的饭菜。
　　“不可以偷吃哦。”林妈妈仿佛身后长了一双眼睛，泽米刚要把手伸进菜碗里，她便轻声斥责。
　　不一会儿，林妈妈端着一碗菜从厨房出来，香味馋得小泽米直流口水。她眼巴巴地望着妈妈。
　　“泽米再等一会儿，爸爸快回来了。”妈妈用了希冀的眼神，望了望墙上的时钟。
　　那个时候小泽米好讨厌爸爸，他为什么不快快回来，非要大家一起饿肚子？
　　后来，她再也不希望着他能快快回来，只希望有一天，无论何时，只要他允诺会出现，她都会等，哪怕他是慢慢地走。
　　如果爸爸还在，也许也会有人用艳羡的目光，和她开着刚刚那无关紧要的玩笑，而拥有这些温暖场面的她，也会无心地向她们“炫耀”。

　　桌上的氛围自然是十分活跃，童爸是个很会讲笑话的人，童云菲深得童爸真传，平常看似高冷，实则也很爱聊天，和童爸一唱一和，弄得大家捧腹大笑。唐萌是第一次见到童云菲的“真面目”，频频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她。童妈笑过之后，还不忘教育一番，在一旁斥责童爸道：“都说了食不言寝不语，你都在教孩子们什么？”
　　童云菲父母在聊天中了解到了很多她在学校的信息。林泽米感叹，聪明的人老姜果然不一样，总是让她们在不经意间就说出了童云菲的实况，打得做了好久心理建设的她们措手不及。好在童云菲一直是个自律的好孩子，没什么可以受责骂的地方。

　　下午，林妈妈打来电话，问了些有关开学的事情，大多无关紧要。林泽米拿着电话忖度了良久，终于还是开了口：“妈。”
　　“怎么了？宝贝。”她以前也喜欢叫林泽米大宝，后来这个称呼销声匿迹了。
　　“你和陈伯领证吧。”
　　“啊？”林妈妈的语气微微一怔。
　　“妈，对不起，你一直都考虑我的想法，而我却总想着怎么阻挠你们。所以，现在我希望你们能在一起，如果真的合适，你们俩就结婚吧。”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良久，才听见林妈妈叹了口气，因为哽咽，所以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也同意不等了，恐怕，是真的等不到了。这件事情，我们一直都在好好考虑，不是因为你。”
　　林泽米坐在长椅上，静静地看着天空上一朵云，慢慢在天空散开，消失。它再也找不到它的家了，她想。

　　开学第二天，赵蔓青就找了泽米和赵一衡，聊了一聊最近的事情。这年过的确实很辞旧迎新，赵蔓青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将以前盘在脑后的长发烫成了波浪，由于学校对于老师的仪表有要求，所以她打了一个擦边球，倒让头发弯曲得更加自然。说话时也用了更细腻的声音，不过一想到以前她的脾气，这声音就直让人起鸡皮疙瘩。
　　“姑，能不装吗？这声音听得我难受，做你自己不好吗？”赵一衡忍不住吐槽。
　　“说什么呢？”赵蔓青气得粗声回到，但立马反应过来，“以后就习惯了。”
　　赵蔓青从包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林泽米：“拜个晚年吧。”
　　“赵老师新年快乐。”话虽如是说道，可是，红包还是不能接的。
　　“拿着，不过是上学期在我这儿帮我做些事情，应该得的。你去问问师兄师姐，我是不是都给了‘劳务费’的？我不过是借着这过年的气氛，拿个红包装上了而已。”赵蔓青说。
　　倒是一直有关于赵老师的这个传言，不过传言归传言，谁也不信接受老师的指导还可以拿工资。
　　“谢谢赵老师。”林泽米也不再推辞，不过赵老师在心中的模样，又美丽了三分。
　　“怎么没有我的？不一视同仁啊。”赵一衡不高兴了。
　　“大年初一就想给你来着。你爸觉得太宠你了，抽回去了一些。然后你妈觉得你一点也不听话，又抽回了些，所以，就没剩多少了。我想着这一点红包对你来说给了当没给一样，干脆不给算了。姑不像你，我是个穷人。”赵蔓青偏着头，看着他。
　　“我哪儿不听话了？”赵一衡忖度，拍戏的事情也没让家里人知道啊。
　　“你不是说你有女朋友了吗？还让你妈别再你面前说顾羽了。怕你妈不信，还说……”赵蔓青看了林泽米一眼，“林泽米就是你女朋友，指名道姓的，可靠性很强。”
　　赵一衡听到这里，一时语塞。林泽米抡起拳头，在他面前比划了一下，他吓得躲到了赵蔓青身后。
　　这人真是一天到晚胡说八道！
　　“现在怂了，我可管不了你，出去，我要工作了。”赵蔓青给赵一衡下了逐客令。
　　“哎，姑是亲生的吗？”赵一衡抱头鼠窜，破门而出。
　　“那我也是侄媳妇的亲姑妈呀。”赵蔓青看热闹不嫌事大。

　　林泽米听了这话更是火冒三丈：“赵一衡信不信我剪了你的舌头。”林泽米追了出去，把他堵在了墙角。
　　“我这不是没办法吗？我要不是说我有女朋友了，不把名字说出来，那我不就被我妈卖给那个顾羽了吗？你救救我，上次你也见过我妈了，好人就帮到底嘛。”赵一衡求饶。
　　说到这儿林泽米忽然想起来了，恶狠狠地盯着他，继续问道：“那你骗我妈干嘛？”
　　“这你还得谢谢我。阿姨觉得你和向阳在谈恋爱，不过你也知道阿姨不喜欢向阳。我是为了你着想，不然你会被骂惨的。”赵一衡很是真诚地说。
　　“好啊，感情你还当了个好人。”林泽米拳头伸了过去。
　　“你讲讲道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赵一衡求饶到。
　　林泽米看着他眼巴巴的模样，稍稍冷静了一下，看他可怜兮兮地，便说到：“好，既然你在你家人面前都说了这些话，锅已经贴在我背上了，这也能帮到你，那就这样，在你妈妈面前做假情侣。不过，仅限于此，不许说给除他们以外的其他人！不然我撕烂你的嘴。”
　　“好！”他连连点头。
　　“现在是你欠我一个人情了。”
　　“保证女侠随叫，我随到。大恩大德要是无以为报，小生愿以身相许。”
　　“你有神经病吧。”
　　“女侠说我是，我就是。”他露出八颗牙齿，标准且机械地笑着。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