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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 ...

  •   一中惯例是在腊月21放寒假,两天半的考试考完就能走。
      主任站在讲台上跟老驴拉磨似的提醒大家要开始查缺补漏好好应对期末考,许澜打了个哈欠转头看雾气满窗,很有童心的开始作画。画完一捣季迟胳膊示意他看自己大作,“牛不?”

      季迟瞥一眼窗户上活灵活现的小绵羊,很给面子地夸赞,“牛。”
      不知名童心画家许某挑挑眉,又是两三笔窗户上再添了几棵草才满意地收手。

      教室里空调开得足,主任催眠功底太厉害,一下课桌子上就趴了大片人。郭简从厕所回来冻得哆哆嗦嗦,路过窗户时发现窗户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作画,他很嫌弃地说:“这谁画的这么丑?”
      许澜扬起下巴眯眼问他:“哪里丑?”

      “哪里不丑,这画的啥,”郭简指着小绵羊,“驴?”
      许澜深吸一口气,像看个憨批一样看他,“你家的驴耳朵耷拉着?!”

      郭简想了想驴的耳朵,又想了想他奶奶老家地里的常见动物,一打响指精神奕奕道:“我知道了!骡子!”
      “你滚吧。”许画家冷冰冰吐出三个字。

      郭简讪讪坐下不明白哪里得罪了许澜,他瘫在椅子上忧愁地叹口气,问季迟:“迟哥你给我估一下期末英语作文呗,我妈说了我要是还考97就让我整寒假补英语。”
      还没等季迟说话许澜率先开口:“问就是你的好朋友李华。”

      神他妈好朋友。

      郭简一脸便秘不服气地反驳,“怎么就是李华了,”他从英语书里拿出上次月考的试卷举到许澜面前,“看清楚,这个是李明!”
      “不管是什么,都是你15分的好朋友。”许澜点着鲜红的15不留情面地说。

      摔下试卷郭简撸袖子开始发挥顶嘴特长,“许哥,你语文被娜娜怎么说的来着?”
      许澜嘴角一僵,继告别练字生涯沾沾自喜没多久他就接受到了另一个噩讯,娜娜不满他阅读题答不到要点让他每两天做一篇练习。

      于是没买成的五三变成了买给自己的。

      “找茬?”
      接收到对方不善的微笑,郭简立马怂,“不敢不敢,”他岔开话题拍了拍斯倾桌子问许澜,“为什么□□还不回来,不是说去过圣诞节吗,这是要把春节也一块过了?”

      前两天斯倾在群里告诉许澜和周音说家里出了点事这学期没法回来了,然后周音一连串地质问斥责她不够意思,许澜还以为周音是想她,结果人家是羡慕斯倾不用期末考试。

      “她家有事这学期回不来了。”
      一听这话郭简瞬间睁大眼睛张大嘴彰显其脸之长,许澜以为他会八卦地问什么事,结果人家愤愤然一捶桌子,“竟然不用考试!”

      许澜:“……”
      憨批气质尽显无疑。

      许澜转回身从书立里拿出《语文现代文古诗文阅读二合一专项训练》,紧皱眉头开始在新的天地遨游,在听到了第十八次叹气声后,季迟停下算化学题的笔,劝他:“编不下去就别编了。”

      他见识过许澜的编答案能力,错的也能让他给造对。

      当之无愧新一届语文理解满分大王。

      许澜幽幽道:“我的语文貌似不是查缺补漏,是女娲补天。”
      季迟没忍住笑出声,对上许澜幽怨的眼睛他轻咳一下,拿过习题看了一会儿许澜的答案,深觉这其实是盘古开天地。

      可能斧子都还没找着那种。

      季迟纳闷地问他:“为什么偏科这么严重,每次都是语文成绩拖后腿。”
      一把抢回书许澜烦躁地道:“情商低!”

      季迟:“……”没料到还挺有自知之明。

      “看答案是怎么写的,自己总结下套路,”套路王季某向瞎编王许某传授经验,他指着题目中的小问说,“结合前后文理解……”

      说了半天季迟没听见许澜有回应,他疑惑地抬头却见许澜在走神,执笔轻敲许澜额头,“听到没?”
      “啊?”许澜从神思漫游中回神,冲季迟理直气壮说,“没听。”

      拿他没辙的季迟抬手便揉了把许澜软蓬蓬的头,许澜当即怒瞪对方,低声呵斥道:“这是在学校,你干什么!”
      学校外面搞点小动作许哥也就忍了,在学校里做这么亲昵的举动是要怎样,展现社会主义兄弟情吗!

      闻言季迟目光深沉地扫了圈许澜,把许澜看得莫名其妙,他夹带着挑逗又不会让人反感的语气说:“哦,这意思是不在学校就行了对吧。”
      一直都是言语调侃对方从未被对方调侃过的许澜语塞了,偏偏季迟还装作没看到许澜的窘迫像是在逗猫似的,坏心眼地又问一遍,“对不对?”

      许澜被季迟不同于往日清贵高冷而是肆意又耀眼的笑晃了眼,磕磕绊绊地刚说了个对就反应过来,耳朵微红骂他,“对你个头!在哪都不行!”他话罢不再去看季迟,怕自己被季玫瑰勾了魂。

      许澜心里腹诽,美色误人,此话不假。

      剩下备考的日子过得很平静,尹文修继上一次后没有再出现,以至于许澜认为那不过是昙花一现的一场不愉快的梦。
      不过梦总有醒的时候。

      许澜被截住是在期末考试的第二天中午,结束了生物考试的他刚解开车子的锁就听到身后一道流里流气的声音,“许澜?你是许澜吧。”
      转过身只见面前站着几个制服上绣着诚禾私立学校字样的高中生,他们正用挑三拣四的鄙夷眼光上下打量着许澜。诚禾私立学校多是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待的地方,每天的状态就是混吃混喝等着被家里安排出国。

      一个个把游手好闲诠释得精准无懈。

      许澜半撩起眼皮冷声道:“有事?”

      “哎呦喂,你这态度有点意思。”为首的黄岳洋笑起来,原先他不知道有许澜这号人,不过尹文修和胡木垚突然转学到诚禾这事一直让他奇怪,他问过原因但他俩跟商量好似的嘴紧得要命。直到上周末和胡木垚出去泡吧,对方喝醉了才把事情抖搂出来。

      期间胡木垚骂得极其难听,说什么要不是怕他爸早就把姓许的逼出南城云云。黄岳洋别的不行帮兄弟插两刀最在行,他看胡木垚对许澜这么恨之入骨干脆亲自带人教训许澜,来之前黄岳洋查过许澜。得知对方孤儿寡母且欠了很多债之后更是轻蔑得不行,向胡木垚保证说一定会把许澜鼻青脸肿的画面拍照留念。

      黄岳洋把手指捏的咔咔作响,看许澜像是在看垃圾,“你记得胡木垚吗?”满意地看到对方陡然间阴沉的脸色后他哈哈大笑,“看来是记得了,你知道你小子让他付出了多大代价吗?”
      “本来他爸不知道他玩什么的,结果你这事一出让他爸给知道了,啧啧,我现在还记得他被他爸用皮带抽到背上全是淤痕的惨状。”

      许澜没工夫陪眼前这个二愣子回忆过去,刚推着车子要走前轮就被黄岳洋一脚踩住,“所以,当兄弟的怎么能不来替他报仇呢?”黄岳洋一招手示意其他几个人把许澜围住,明确地告诉许澜这场架不打别想走。

      此时边上一些好奇的学生都在观望这边,期间许澜听到了窃窃私语,甚者在赌许澜能不能赢。
      许澜知道自己不和他们打一架是消停不了了,不想被围观,他很痛快地简短道:“换个地方。”

      黄岳洋挑眉环顾了四周一圈,同意了,“行啊,你在前面走着。”
      许澜转身便走,越过一群好事的学生带着他们拐个弯到了一处隐蔽的巷子。不巧的是,巷子里有个人正在打电话,更不巧的是,这人是陈应风。

      “董菡,我说过多少次了咱俩已经分手了,你别闹了行吗!”陈应风气急败坏地冲电话吼,那边董菡不知说了什么惹得陈应风暴怒,“老子不是你的备胎!你要是喜欢作就去轮胎厂!”
      挂掉电话陈应风咬牙低骂两声,末了狠狠一脚踹在墙上。

      转过身就见自己发小一脸尴尬地看着他,皮笑肉不笑地扯嘴角。
      陈应风:“……”

      陈应风又看到跟在许澜身后的几个歪瓜裂枣,他皱眉问:“阿澜,你来这干吗?”
      “打架。”许澜说得很轻巧,仿佛打的不是架是枣。

      陈应风:“……”
      还能不能让他好好过日子了。

      黄岳洋上前一步,视线在他俩之间转了转,“熟人啊?怎么的这位兄弟,走还是留?”
      陈应风眼尖地瞄到了诚禾二字,稍一想就有了个不太确定的答案,无声询问许澜得到肯定后立刻冷笑道:“谁跟你兄弟,你个开了瓢的枣哪来的脸?老子当然留这!”

      哟,许澜在心底吹了个口哨,真是没白在文科班待半年,讽刺人水平直线上升。

      黄岳洋脑子转不过来,他回头问:“啥意思?”
      歪瓜一号也没脑子:“骂你是吃的?”
      歪瓜二号有点脑子:“骂你是枣。”
      歪瓜三号最有脑子:“骂你是裂枣!”

      反应过来的裂枣火冒三丈,大步流星上前揪住陈应风衣领子恶狠狠地说:“你算哪根葱敢骂我?!”
      “我算你爷爷!”陈应风嗤笑,反手握住黄岳洋手腕很有技巧地一拧将其手别到背后,黄岳洋吃痛咬牙挥右臂击打陈应风侧脸,陈应风仰头后躲迅速避开。

      于是还没等许澜动手,那边两个人已经开打了。也怪黄岳洋点背,和董菡通完电话的陈应风心情极其糟糕,一招一式没有任何技巧纯属发泄怒气般硬揍,两人你来我往的一时竟不容他人插手。

      被对方砸到肋骨的黄岳洋一番抽气,抹不开面子的他扭头冲观战的三个歪瓜道:“都他妈等着吃饭呢!不知道来帮我!”
      被老大喊到的歪瓜们终于停止观战姿态,刚要去帮忙就被一直好整以暇靠在墙上坐观上壁的许澜拦住了。

      “疯子,别打得太难看。”许澜轻飘飘嘱咐陈应风,阴寒的目光投向眼前的三人,他语调没有起伏地说:“你们和我打。”

      歪瓜们看起来一副没脑子的傻样,打起架来倒不算虚,许澜试探了一下对方的底发觉其中一个像是受过正经训练,找的角度都是不轻易被人发现且受力疼的地方。

      许澜矮身躲开又一次的出拳,找准时机横扫一人腿部将其掀翻在地,同时借着转身的力度一拳打到另一人肚子上把他逼退。还未来得及松口气突然后背被人用肘关节狠狠一捣,许澜重心不稳踉跄几步扶住墙稳住身体,没给他留过多的反应时间许澜后脑勺又挨了一手刀。

      许澜顿时眼前发黑,痛感突袭脑部泛起晕眩,陈应风瞥见这边心中焦急没注意到黄岳洋得逞的笑,下一秒陈应风右脸就被黄岳洋狠砸,膝盖猛然被踢跪倒在地。

      “啧,不是挺能打的吗。”黄岳洋拍拍手又踢了一脚陈应风,喊那三人中一个过来看着他,黄岳洋走到被李智别住胳膊扣在墙上的许澜身边,“姓许的,服气了没?你以为我不带个厉害的就过来找你?李智他可是空手道黑带,就你还想和他打,不自量力。”

      黄岳洋抓起许澜头发就往墙上砸,重力砸了几下后满意地看到许澜白皙的额头上浮现刺目的红紫才收手,拿出手机拍了张照,他轻蔑地说:“许澜,你不是贞节烈男吗,那今天我就非要把你最不堪的模样拍下来,传到各个高中去供人欣赏,到时候看你还有没有脸在南城待。”

      给李智和另一人使了个眼神,对方心领神会地开始扒许澜衣服,陈应风眼珠子都要爆裂出来,“阿澜——!”一声闷响肩颈被人踩住压在地上,脸贴着冰凉的地面动弹不得。

      许澜拼命挣扎被黄岳洋重甩一巴掌,“老实点!”许澜眼睛布满血丝显得狰狞万分,半边脸红肿着与另一边极不对称,他整个人被掣肘住摁在墙上,像一条离水缺氧的鱼只能大口呼吸。

      身上衣服仅剩一件薄毛衣了,许澜想用尽全身的力气挣脱他们,可是腿似有千斤重根本抬不起来,隆冬寒风呼啸地钻进毛衣的间隙让他体温急剧下降,呼出的气息白茫茫一片飘散在空气中。

      脑袋痛得不行,许澜模糊中想,为什么自己小时候会傻到认为有超级英雄来拯救世界,真天真。他悲哀地发现自己和许升岩不愧是父子,老子被追债的追到马路上撞车而死,儿子被报仇的堵在巷子里遭受羞辱。

      他看见一双肮脏的手要来碰自己了,平日里不愿想起的回忆如潮水涌了上来,借高利贷的上门威胁、尹太太的嘲讽、尹文修的背叛、胡木垚的丑恶嘴脸都清晰地映在脑子里,恨不得像苦情连续剧那样循环播放永远压在身上企图打垮自己。

      许澜忍不住嘲讽地笑了起来,这坠入寒渊的声音配着他那张脸是在有些渗人,黄岳洋稍犯憷地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真是可怜,被人当枪使还不知道,”许澜没有一丝温度的面孔对上黄岳洋让对方不禁后退半步,“你就是个傻、逼。”

      “愣着干嘛你们还不动手!”他吼完二人捏住许澜下巴狠戾道:“许澜你个有妈生没爸养的还真是死鸭子嘴硬,你以为和尹文修认识两年就能做朋友?我呸,他怎么可能看得起你,你算什么垃圾还敢耀武扬威,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黄岳洋暴躁地推开李智动手扯许澜最后的蒙羞布,许澜咬紧牙根闭上眼,如果可以,他倒宁愿冻死在这,总好过清醒后要面对的事情。

      然而应有的喀嚓声他没有等到,他等到的是一个温暖的散发着他喜欢的玫瑰花香的怀抱,还有一个极其温柔,温柔到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的声音。

      “对不起,我来晚了。”
      季迟如是说。

      迟钝地愣了片刻后,许澜反应过来费力地轻抓住季迟胸前衣服,深吸一口气才声音微弱地跟他开玩笑说:“季玫瑰你名字不好,听着总要比别人晚一步。”

      环住许澜的胳膊紧了紧,让许澜感觉自己会先溺死在他怀里,季迟晦暗地看着许澜脑袋上的伤,瞳孔止不住震动。他把许澜轻放在墙边坐下,脱掉衣服裹好许澜,抬手轻轻抚摸他没有肿起来的半边脸,“那就不叫这个名了,你喜欢什么我叫什么,等着我,很快回来。”

      季迟恋恋不舍收回黏在许澜身上的目光,转身面对捂着脸喊痛的黄岳洋,温文尔雅一扫而空代替的是前所未有的冷凝彻骨,眸子里似乎是有火在烧,星星燎原。

      “你们,”许澜听到季迟寒到骨子里的声音,“今天一个都别想走。”

      紧接着响起的痛嚎声响彻整条巷子,许澜强撑着看见季迟出手既狠又快,也不在乎会不会让对方破相似的每一下都往最显眼也最疼的地方招呼。

      啧,许澜陷入昏迷前想,还说自己没打过架,这样子怎么看都像是个老手,还有,谁要给你取名字。

      再次醒过来许澜首先闻到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入目一片洁白,窗外是黑沉的没有月亮的天,他想坐起来可甫一动身就牵扯到了脑后的伤,“嘶”,许澜吃痛地轻哼。

      门被推开,季迟脚步匆匆地挂断电话走到床边半跪,看着他低声道:“醒了?还疼不疼,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许澜缓慢地眨眨眼,沙哑地说:“水。”

      季迟忙给他倒杯水伸到许澜面前喂他喝,干涸的喉咙被温热的水滋润着,许澜不禁发出喟叹,“慢点,”季迟看他喝得太急温声嘱咐。
      “好了。”许澜示意自己喝够了,问他,“几点了?”

      “晚上七点了。”季迟看他说话费力干脆把他想知道的都说完,“你昏倒后我和陈应风送你来医院,医生给你拍了片子说有点轻度脑震荡,下午你一直在发烧,刚刚才退下去的。”
      许澜摸摸自己脑袋,果然摸到了一圈绷带,不以为意地说:“才轻度而已啊。”

      季迟要被他这无所谓的态度气死,“才?看来你觉得重度好?”季迟坐到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色生硬不近人情,“那我干脆给你补几下帮你一把得了。”

      “切,你舍不得。”许澜立马接道。
      说完他顿时僵住,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舍什么得?

      季迟也是明显一僵,轻咳一声后他道:“学校那边请过假了,你妈妈那里我只说是你受凉发烧昏倒了,不过好像她不在家,你现在要不要回个电话?”
      “啊?哦。”林繁昨天刚回的老家去看外婆,许澜庆幸地接过手机给林繁拨号,聊了两句后许澜挂断。

      “陈应风呢?”许澜东张西望也没看到人影。
      “许澜同学,你是不是忘了这两天学校在干什么?”

      自认为轻度脑震荡不重要而被影响到智商的许澜哑然半响,“在考试。”
      原来他还不如陈应风的晚自习重要。

      不过,“那你下午的考试——”
      “翘了。”年级第一云淡风轻地说。

      看到许澜震惊的脸,季迟好笑道:“偶尔想让贤,这次就让他们,总拿第一也没意思。”
      许澜:“……”

      这人真欠揍。

      “你怎么会出现在那?”还美救英雄了一把。
      季迟眸子暗了暗,当时他出校门的时候听到身边好多人都在议论纷纷,他不是个好奇心中的人,可他在议论声中听到了许澜的名字,问清了方向寻过去就看到了那副现在想起来还心疼的画面。

      “听到有同学说校霸许澜去打架了,我也想目睹校霸的风采就去找你了,”季迟给许澜掖了掖被子,“结果却看见校霸寡不敌众。”
      许澜翻了个白眼,突然又想到什么,紧张地问:“那你听到什么了吗?”他竟害怕让季迟听到黄岳洋侮辱他的那些话,这样自己就会被季迟也看不起。
      “没有,”季迟斩钉截铁,“别瞎想了,好好躺着,我去给你买饭。”

      话罢季迟推门而出,耳边却还盘旋着下午让人打听来的消息。
      有关尹文修、胡木垚,以及许澜家事的所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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