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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随着赵国仁和朱守礼两个少年的离去,桃源村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随着天气的转凉,人们又开始活份了起来,年轻小伙到处地走动,姑娘们也是偶尔出入村口,年青男女也时常会通过看露天电影的机会进行约会。
      九月底的时候,村里在学校操场上放映了电影《经高梁》,一时间村里流行起了酒歌:“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往前走莫回呀头通天的大路九千九百九千九百九呀 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呀 往前走”,特别是在夜里,此起彼伏,一声比一声高,像极了春天野猫的样子。
      同时,电影中的火辣镜头也给年轻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对于他们而言,大部分早早就蹉跎了学业,有些甚至小学都还没读完,他们对外界有限的认知大部分是从电影中学来的,那会桃源村并没有通上电,所以,看电视还得到隔壁的村里才行。
      吴家仁作为村中年轻人的杰出代表,自然地走在了时代的前沿,虽然小学二年级就停学了,但因为他经常去隔壁村看电视缘故,他知道了大量外面发生的事情,他还是村里第一个穿牛仔裤的人,而且还买了个电唱机,经常把声音开得大大的,一时间,他成了村里的风云人物,但大部分正经人家的姑娘却对他似乎不怎么感兴趣,有好几家还拒绝了吴家的提亲,高不成,低也不就,于是,吴家仁成了‘抢手光棍’。
      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说是经常会有人上门惹事,但那是指普通寡妇,像李兰芝这种寡妇并不适用这种规则,李兰芝是双河县城郊区人,她读完中等职业学校分配在化工厂当了工人,人长得十分标致,是他们村的大美人,高高的个子,白白的皮肤,卷卷的长发,瓜子脸上经常涂着具有茉莉花香味的雪花膏,实足的才貌双全,经人介绍才和桃源村的李卫红相识并结婚;李卫红在外地当兵,一直表现不错,可惜在参自卫反击战中牺牲了,荣立了一等功,他成了全村乃至全县人的光荣,李家兄弟们也因为这个原因,在村里抬升了不少地位。
      只可惜 ,苦了李兰芝本人,一个人拉扯着孩子,很多次想带着孩子回到父母处居住,也好重新找个人家,但李家人一直以军婚为由不放人,再加上他们家人多势众,时间久了,也就把这事给慢慢放下了,再说了,她也舍不得亮亮受苦;但是,她才30岁不到,正值女人的好年纪,村里村外的关于她的传闻也很多,李家也是没什么好办法,毕竟也不敢过于动粗,况且李兰芝娘家在城里也是有人的,所以李家有时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算了。
      对于吴家老大来说,李兰芝也是一块肥肉,至少他是这样想的。事实上,李兰芝一直在心底里看不起他,一直说他是个没文化的粗人,这让吴家仁很是为难,毕竟这是新社会了,没办法直接动武去抢,再说了,李家的人也不比他们家人少,所以,他也只能不停地骚扰李兰芝,有事没事地去找她说话勾搭。
      也许是青春少妇寂寞太久了吧,也或者是骚扰太长时间了,李兰芝有时对他的搭勾也会有些许的回应,一来二去的,便成了熟人,但也仅限于言语层面吧,吴家仁一直近不了她的身;自从红高粱电影放映以后,他的思路有了转变,既然电影都这么放了,他也应可以这么学着做吧。
      于是,吴家仁开始酝酿着他的行动了,他觉得必须要偿偿,令他烦恼不已的是,双河县并不种高粱,没有高粱地没法办事啊,隔壁县里倒有这种东西,但是也没办法把她弄到隔壁县去吧,这让他十分犯难,这真是勾引不成,强迫也不行。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他经村里吴老二的提醒,李兰芝喜欢喝红酒,这可把他高兴坏了,但他并不知道红酒是什么东西,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了解到红酒就是葡萄酒,后来,他托他弟弟吴家义的同学从临淮市才购得一瓶。
      自从有了这瓶红酒,他便开始了下一步动作,就是如何把酒灌进李兰芝的肚子里。这个比较容易,他想到了前段时间他弟弟的事件,好歹李兰芝也是帮着他们说过话的,于是就央求着赵望亭,说要和他一起请李兰芝吃顿饭;老实的赵望亭并不知内情,另外也不敢拂了吴家老大的面子,于是,在赵家吃了一顿很奇怪的饭。
      当然了,吴家老大很好地利用了那瓶红酒,也许是太久没喝了吧,又或许是吴家仁的诚意打动了她,那一天,她喝了不少红酒;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容易想像了,吴家仁把她送回了家,当晚便成功地睡了李兰芝,强壮如牛的吴家老大歇了好几天才恢复过来。
      有人说,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对李兰芝而言,也切实感受到了吴家仁那强壮身体带来的快感,可真是久旱逢甘霖啊。第二次就变成了她主动;不久之后,他们的好事就从偶尔变成了经常,他们一直偷偷摸摸约会,也没什么人知道,但是,除了吴老二。有一次,吴家仁跟吴老二吹牛时没忍住 ,把这事给说出来了,害得吴老二这个老光棍心里痒痒的,心想,吴家仁能上这个寡妇他自己为什么不行呢。
      吴老二心中有念想,处处有行动,虽然胆子小,但他有事没事勾搭个话还是敢的,李兰芝被惹烦了,虽然她很想有个男人,但她绝不是来者不拒,或者说,她是有品位的,她一直认为这个村里没一个人能配得上她的,于是她把这事告诉了吴家仁。
      吴家仁一听说了吴老二经常骚扰李兰芝的事,立马火冒三丈,马上去把吴老二的腿给打断了一条,还朝他的裆部狠狠踢了几脚,他这一踢,可要了吴老二的命了,□□一直疼痛不已,几个星期也没见好,但是碍于都是姓吴,吴老二父母也没敢去告派出所,就这么一直忍着,前后住了两个月的院,才稍有好转,自此吴老二就恨上了吴家仁。
      有一次,为了尽兴,李兰芝把亮亮送到了外婆家里,趁着夜色,吴家仁又来到了李家,像往常一样,李兰芝把他们家的收音机声音开得大大的,为了这次约会,她着实费了点思,虽然这个男人比较粗鲁,没什么文化,比那个死鬼丈夫差很多,但吴家老大却实在地给她来了很多欢愉。
      就在他们相缠着上床时,在她屋外出现了数个黑影,他们轻手轻脚地向着李兰芝家门口包围了过来,并成排开成扇形。
      “骚货,开门,开门”这群黑影中高子较高的那个大喊了了声。
      “你,快开门,你们跑不了了,我们把你们围起来了”
      这一叫,可把屋里的这对野鸳鸯给惊着了,吴家仁那东西瞬间软了下来,刚才火热的气氛立刻凉了下来,开始慌乱起来。
      随着外面的叫喊声变得更密集,吴家仁判断出,外面得有十几个人,他心一横,想先冲出去后再死不认帐,这是他所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于是他赶忙去找衣服穿,就在他刚穿上一半时,门便被撞开了,整个门板被撞倒了,显然,外面的人是做足了准备的。
      “你们不能打人,有话慢慢说”还没等吴家老大说完,便被这十几个汉子打得没了声响。
      原来,李家人被告知今天他们李家媳妇要跟人搞破鞋,这引起李姓人的极大愤慨,深深伤害了李家的面子,几乎所有十八岁以上的青年男子都到场了,由李家的一名长辈带领着,准备捉奸在床,天一黑他们便派人在屋后埋伏了起来。
      一桶水冷水浇过,吴家仁微微醒来,他全身动弹不得,他只感觉身上刺刺地疼痛,立即预感不妙。
      李家长辈开始问话,他知道,必须想趁这个时候让吴家仁承认出□□他们李家媳妇的事实,并按好手印,然后再交到村里处理。
      吴家老大这次可受足了苦,每问一次,就被掌一个嘴巴,有时还好几个,不时地还有几脚踢来,他只得乖乖地一句一句“承认”。
      而在此时,李兰芝被两个小伙按在了里屋,根本无法出来讲话。等一切办完之后,天也有点发鱼肚白了。
      事情的发展,并总如李家人意,就在李家审问吴家老大的时候,吴家人也得到了消息,不用一个钟头,他们的人也聚齐了。
      当他们一众人等来到李家时,李家的证词已落在了纸上,李家还把吴家仁的衣服给扒了下来,有两样证据,李家是占着上风的,这个李家长辈确实是有一套的。
      但是,吴家人并不是吃素的,看到自家孩子光溜溜的躺在地上直哼哼,便想先把人抢走,然后再算帐,毕竟人被扣在这儿,是比较被动的;但枪人这事,并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李家人是做好充分准备的,他们想废掉吴家老大,一来吴家在村里势头太大而压过了他们这个立过头功的李家,二来,跟他们李家媳妇通奸一事也羞辱了他们整个家族,丢了李家的脸面。
      最终,在唐支书带着民兵到达李家之前,李家重伤两人,轻伤五人,吴家重伤一人,轻伤七人,期间吴家仁被铁棍又重打了几下,打得他连话都没办法说了,只能像死狗一般瘫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事情处理的结果是吴家仁和那些个受伤的人都被抓到了派出所,派出所压不住,一并上报到了双河县里的公安局。涉及村民持械斗殴,县里格外的重视。
      作为这起案件的另一核心人物李兰芝成了左右局势的关键,如果她承认了是自由恋爱,李家那几个动手的势必会因为重伤他人而被判刑,否则,则是吴家老大□□罪名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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