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纸鹤》媗厘

6、第 6 章

　　孟夕注意到了床边我还没收拾的千纸鹤，当然，这么多堆在一起，想不注意到都难。

　　她捡起掉在地上的一只千纸鹤，好好地摆放在床头，问我：“怎么开始折千纸鹤了？”

　　“在家养病没有事做，打发时间。”

　　“嗯，折得不错。”

　　我庆幸她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我是个不太会撒谎的人，再多说几句就瞒不住她了。
　　我很爱她，可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原来这么爱她。
　　就像爸妈爱我，我也爱他们，但我们互相不会表达这份爱。
　　在向亲人表达爱意这件事上，我和大多数人一样含蓄。孟夕也是我的亲人。

　　我问她：“孟夕，为什么要回来？”

　　“你猜。”
　　孟夕倚在门边，微笑地看着我。她这几年成熟了许多，黑色的长发应该是才去理发店打理过，化着淡妆，口红的色号几百年没变，我知道她懒得挑。

　　我撇开头：“不猜。”

　　她啧了声，语气上扬：“明知故问。”她顿了顿，过了会儿才道，“当然是为了你。”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坦然，意外地看向她，正想开口说话，她突然走近，捧着我的脸低头吻了下来。

　　她不怎么爱主动碰我，就算是我念大一那段时间，我们像患上性.瘾的人，从早上做到下午，把精力毫无节制地释放，可是大多数情况都是我去招惹的，她很少像这样主动亲过来。

　　和孟夕的感觉接吻让我想到了我们放纵的那段时间，想到了我们的分离。
　　把我一下子拉回到过去，原来我和她曾那么亲密，而不是我在派出所认尸时所想的那样，她是我不得不负的责任。她可以是我的责任，但我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要做吗？”
　　我有些腿软，双手挂在她的肩上。换做以前，我不会问她的意见，我们会顺理成章地继续往下做。

　　她摇摇头，手往上抬了抬，抱稳我后柔声道：“等你的身体养好再说。”

　　我笑出声：“姐姐，我这样不更好？你想怎样对我都可以，我没有力气反抗。”

　　我明显看见孟夕咽了下口水，她明明想要，总是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推脱。
　　我松开手，后退一步，刻意道：“算了。”

　　她眼神晦暗了片刻，朝我走过来，不小心撞到了床头柜的千纸鹤，千纸鹤落了一地，她这次没有再分心去捡。
　　她把我压在床上，故意没看我的眼睛，我知道她是觉得羞愧。可我喜欢她这样一个克制的人在我面前没有自制力的模样。

　　她把我单薄的睡衣扯了下来，我接住她细细密密地吻，和她纠缠不清，意识逐渐模糊。
　　我喊她孟夕，喊她姐姐，一会儿让她慢点，一会儿又希望她能快些。我在床上很不讲道理，还会咬人，孟夕都会忍让我，她觉得是她亏欠我。
　　我心里好笑，明明我才是享受的那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