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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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过去看看吗？总感觉气氛不太好的样子。”
江浸月也在犹豫。总感觉应该和自己有点儿关系，毕竟是原来没有交集的两个人。但是自从来到霍格沃茨就管了太多不关于自己的闲事儿，再看一眼两个人讨论事情的地方，也算边角，大概能猜到是本来就不想被人打扰。自己过去横插一脚，万一弄巧成拙也太尴尬了。
“算了，走吧。”江浸月给出的答案在终晓意料之外，以至于一向高高挂起的小小姐都蹙起眉头问她为什么。她叹了口气摇摇头，“谁知道是在讨论什么私事，如果想让我知道的话肯定会叫我去的，既然不想让我知道就不白操心啦。”
有几分道理，但并没被终晓完全认同。秉持着尊重她的选择的理念，最终两个人还是换向去了礼堂。
“和我谈谈。”
高年级的课程比较多，再加上闵玧其选修了算数占卜，教授觉得他天赋异禀给他单独补习，所以即使是星期六上午也忙忙碌碌穿梭在校园里。上午的最后一件事也做完了，走出教授办公室的时候就被金泰亨拦住了去路。他挑眉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儿，脸上还带着一年级独有的稚嫩，却又处变不惊地抬着眼，对上他的目光也没有半分退缩的意思。闵玧其很聪明，所以仅仅凝眸片刻就认出来了，眼前的是那天和江浸月一起吃早餐的斯莱特林小少爷。
再看看粉金色的头发和灰蓝色的眼睛，和自己认识的那位倒是一模一样。倒是听说他有个弟弟，差两岁。
“坎伯巴奇？没记错的话，是叫泰亨？”
面前的小少爷即便如此也没有面露惊讶，只是淡漠地点了点头。
这样看起来倒是有点儿金南俊描述的神色了。金南俊和闵玧其提起金泰亨的时候是这么说的：“泰亨他天生就不怎么容易亲近人，和他说话的时候就算感觉对面太冷淡了也别在意，他慢热是常态。其实他人很善良的，如果能多帮衬就多帮着点儿他吧。”
冷淡？闵玧其以前可没见得。和江浸月聊天的时候谁都不敢用这个词来形容金泰亨，那时候他明明是温柔的，从眼神到表情都是，用姑娘家或者诗人的话来说，是热乎乎的黄油啤酒，是新雪初霁，是铺转亮银，总之和身边每个早恋的家伙一样。可笑的是这不过才半个学期而已，又怎么会有人的性格变得像翻书一样快？金南俊那样的家伙，闵玧其可不信他会看走眼。
那就除非是对面的人对他来说很特别才会这样。
偏偏巧得很，那个人又是江浸月。
．．．也是有趣，那就观察一下她玩玩吧，闵玧其当初是这么想的。可是看见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金泰亨，他忽然觉得似乎这次有点超出他的意料。
还有，他不是才一年级吗？怎么这么高，都和他差不多了？
既然要谈事情总归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峙，闵玧其倒是在走出门的时候就自己施了防水防湿咒，示意金泰亨的时候他倒是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的习惯是和别人谈事情的时候不用魔法，但是谢谢你。”
这点倒是和金南俊很像。看得出是一家人。
很多人都说金南俊恶趣味，随手就乱丢咒语，魔咒出类拔萃，所以整蛊别人的时候手到擒来。但是闵玧其不这么想，他倒觉得金南俊只是过于锋芒毕露了才会让大家把他的光辉历史铭记在心。说到底他也不过是继承了坎伯巴奇的商人性格，在人际交往的时候却出乎意料地真诚，教养举止都大方合理、点到即止。至于偶尔用个咒语，大概是他自己的特殊恶趣味吧。
思绪至此他也不强求，走到偏僻的角落停住步子，习惯性把上半身倚在后墙上，就点点头示意金泰亨开口。金泰亨话很少，语意也精简，丝毫没有拐弯抹角考虑闵玧其心情的意思。
“关于艾斯忒里雅。”金泰亨丝毫不因为年龄而露怯，“发生了什么？”
看来两个人的关系也没自己想的那么好。闵玧其眯了眯眼，不，又或许是江浸月的性格使然。倒是奇怪，明明金南俊都能被自己试探出深浅，居然在江浸月这里栽了跟头。也不是没有从各种角度试探过，只是她一贯带着微笑的假面具，表面上装出的八面玲珑太过于完美以至于不真实，他当然知道那不可能是她的真实性格；可是至今为止还没找到她面具的裂缝。唯一一次大概就是她站在魁地奇球场上那次，想起来也是没头没尾，最终得出的结论也是毫无价值。
看来在这一点上倒是一视同仁。没想到金泰亨还真把她当成朋友了。
“如你所见，学校里风声那么大你怎么会不知道？”闵玧其笑了笑。
“你喜欢她？”金泰亨倒是也直接，除了眉头压低了些之外语气都未起波澜。
果然还是小孩子的心理。明明只和金南俊相差两岁，怎么总给人一种爸爸带儿子的感觉呢——看来是被保护得太好了。一个家族能生出两个完全不同的孩子也算是天赋异禀。
小少爷的世界至今为止似乎都是黑白分明的。就连对人都只有喜欢和不喜欢这两种分类么，又或许、他是不是连什么是喜欢都没搞清楚？
麻烦。走到现在这一步事态已经完全脱轨了，投入的精力太多，看来应该及时抽身，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止损。在闵玧其的计划里，还并没有“因为一个有些纠葛的女孩子而被其他人搅得一塌糊涂”这一项。
本来只是抱着消遣的心态来看看姓江的小姑娘和她姐姐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如果在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对他来说就是罪无可赦。
金泰亨看见对面人的神色骤然冷了下来，没过半晌就听见他没有情绪的声音：“还犯不着。现在我和她两不相欠了，小少爷没必要有危机感。温尔森向来没有夺人所好的习惯，那就您请。”
闵玧其果然说话算话再也没来找过江浸月。江浸月对此倒是乐得清闲，不过那天下了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时候在走廊里迎面遇见闵玧其，她照常笑着打招呼，对面却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连个表情都没有就径直走开了。就连和江浸月一起走的终晓看了也一头雾水，问她：“你又怎么惹到这尊大佛了？”
“谁知道啊．．．我们俩虽然江湖再见了，但是也不至于苦大仇深吧。”
江浸月又不是傻子，想了半晌自然明白和金泰亨脱不了干系。这个时间点上如果不去问可能会更合适一点儿，但是就算用巨怪的脑子来想想，也会觉得那天在雨里谈论的两个人里面、大概是金泰亨占了下风。
算了，越想越觉得责无旁贷。毫无价值的责任心此时跳出来作威作福，出格的事情也做了不少，大概也不差这一件了。
终晓在这件事情上也是少有地持了支持态度，只不过在江浸月告诉她决定的时候翻了个白眼：“所以我那天就让你去看看，你非不听我的。最后的结果还不是殊途同归。”
每次江浸月想找金泰亨的时候他都会坐在那把扶手椅上靠着火炉看书。他好像真的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就算不交朋友也没关系的样子。可他真的是个挺神奇的人，就算身边火炉里跳动着火光，温暖炽热又明亮的，他也依然像清淡凌冽的苍术，一点儿也没沾染上烟火气。
其实是让人觉得有点难以接近的。但是在江浸月看来，就算再冷着脸、也不过是个不知道该怎么拥抱这个世界的小孩子而已。
“泰亨？”江浸月在他身边的一把扶手椅坐下，开口的时候是带着上扬的询问调的。
金泰亨听到声响不紧不慢地把书合上，又抬起眼来看着她。依旧是清淡的苍术气息，开口的时候却又有了几分淡沲的缱绻。
“怎么了？”
她斟酌了半天还是没找到合适的语言，于是干脆直接问他：“你那天是不是和闵玧其在说，关于我的事情？”
她看见了？
金泰亨瞳仁骤然放大，但也不过片刻就费力安抚自己过速的心脏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也是，凭她的性格是早晚会知道的。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嗯。”金泰亨点点头，“也没说两句，他的性格有点奇怪。”
奇怪？江浸月一开始也确实这么觉得，尤其这两天他甚至比刚认识的时候更冷淡，几乎把她和黑湖底下的水怪看做一谈，见了都得绕着走。
“真的没什么吗？我的意思是，你没事吧？”
“．．．”
金泰亨没回答她。自己当然安然无恙，不然坐在这里的难道是被掉了包的坎伯巴奇么？但是那天闵玧其最后说的那句话总觉得有点儿在意。
“危机感”是指什么？“夺人所好”又是指什么？
江浸月一眼就看出金泰亨走了神。
自从她认识金泰亨以来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心不在焉的样子。应该有什么还算重要的事情吧，不然大概也不会让金泰亨把他的绅士礼仪置之度外，在和别人交谈的时候愣神。
还是自己的问题太过于刁钻了？应该也不至于吧，明明有在把握分寸了．．．
但是看来没有成功啊，以后还是得好好想想再开口。
“怎么了？你．．．”
江浸月的话还没说完，金泰亨就忽然目光灼灼地盯住了她。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事情的恍然大悟，又好像是拨云见日之后的欣喜若狂。这种神情出现在他身上确实有点儿陌生，但是总归让他一向寥落得好像希腊雕像的五官有了些欣欣向荣的生气。
虽然没见过这种神态，但是江浸月笃定他很开心。
许多凤毛麟角顿时在她的脑海里串成一条暗线。从一开始见面的时候躲闪的目光、到飞行课上的扫帚、再到图书馆被发现情书时候的手足无措、从医疗翼回来的时候他解释不通的表情、还有那天晚上在休息室里．．．该不会是在等着她吧？
太荒谬了。一个想法在江浸月的脑海里逐渐成型，连带着她的表情也逐渐变得有点儿呆滞。又过了片刻，她咬了咬下唇，几乎是没经过脑海的加工，就自顾自地脱口而出了。
“泰亨，你，是不是喜欢我？”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