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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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司徒清赫
刚进入清欢院入目的便是一片青翠的竹林，闯过竹林来到前院。清欢院虽是整个左相府最偏僻的地方，却也是左相府占地面积最大的地方。听闻，原本清欢院叫竹园，与竹园相邻的是原来的大理寺卿府，圣上怜惜大小姐给大理寺卿赐了座宅子，征用了原宅，砸了墙并入竹园，题名清欢院。
姐弟俩坐在竹凳上，司徒清赫滔滔不绝地跟仙婳讲着今日在学堂的趣事。陆续有侍女们端上糕点。少年不再说话，双眼直直的看着桌子上的糕点。看起来软软糯糯的，很好吃的样子。
仙婳看着少年的模样嫣然一笑：“这糕点本就是做给小五吃的。”
一听这话，司徒清赫不再犹豫，拿起糕点就开吃了，仙婳看着他给仙穗使了个眼神，示意她上茶。
许是这糕点太好吃，司徒清赫嘴里吃的满满的，含糊道：“真好吃！大姐姐怎么不吃？大姐姐这里的吃食真是府上最好吃的了！”说着拿着一块绿色的竹叶糕，举到司徒仙婳面前，莫嬷嬷正要阻止，司徒仙婳便结果吃了一口，也笑着说：“若是觉得好吃，以后我让莫嬷嬷送些去你的清鹤园，让你吃个够。”莫嬷嬷看着大小姐的笑颜终是没说什么。
“不要！”司徒清赫回绝得迅速，“我若是想吃了自会来大姐姐这，正好陪大姐姐说说话，大姐姐这儿过于冷清了。”
听到这话，司徒仙婳一愣，随即便是一笑：“也好。”
这时，仙穗手里端着茶过来：“大小姐，厨房做好了午膳。”
“端到这来吧。”仙婳不假思索的说道。
莫嬷嬷终是开了口：“大小姐，外面风大。”
司徒清赫听到莫嬷嬷这么说，看向仙婳说：“大姐姐，我们还是进去吧，在外面吃午膳怪是不习惯。”说着，拉起她的手边往里走。
“好。”司徒仙婳也由着他。
坐在饭桌前，司徒清赫也是不客气，谁让父亲宠爱大姐姐呢。大姐姐院子里的都是最好的。见司徒仙婳没怎么动筷子，便往她碗里夹菜：“大姐姐，你怎么不吃呢？你太瘦了，你可千万别学四姐姐说什么瘦一点更好看。”边说边往她碗里夹菜。司徒仙婳也不阻止，便一一吃下了。
一直到吃完才开口：“小五，今日见过父亲么？”左相对子女的教育不可谓不重视，每日清晨都会考问七个儿子的功课，只是五少爷……
司徒清赫吃饭的动作一顿，放下碗筷不再动作，仙婳看着他的模样，摇头一笑：“小五在和父亲置气？”
司徒清赫看向上方，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别扭地说：“怎么会？他是左相，更是一家之主，我哪敢跟他置气！”
听着清赫别别扭扭的话，司徒仙婳正色，略微清冷的开口：“既是不敢，就去向父亲赔罪。你三日未曾见过父亲，不应该。”
司徒清赫蓦然看向仙婳，双眼微红：“你也这样说我？我以为你至少该有些不同！”说完便起身愤然离开。
他走得急没看到，身后的女子陡然变苍白的脸色，强撑着开口：“莫嬷嬷，去看看他。”说完便忍不住作呕，侍女纷纷围上来，拿面巾的拿着面巾，拿壶的拿壶，一切有条不紊，仿若已经做过千万次了一样。
自十三岁患上恶疾时，每每饭后便会吐上一次，仿佛是要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尽一样。司徒仙婳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小脸似乎更苍白了，整个清欢院都揪着心，近些日子，大小姐经常吐着吐着便晕厥过去了。永乐大师说大小姐的日子到了。清欢院人人面容惨淡。
拐角处。
少年双拳紧握，青筋暴起，紧抿双唇，看着远处的女子，心里犯疼。
“五少爷该离开了。”莫嬷嬷对着面前的少年说。
司徒清赫看着仙婳，仿若失了魂，喃喃道：“嬷嬷，我是不是做错了？”语气里充满了不坚定，是少年的迷茫。
莫嬷嬷看着少年，其实也就是个孩童，微微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大小姐她……不需要五少爷的帮助。”
“怎么不需要！”少年愤怒地看着莫嬷嬷，“大姐姐如今的模样，哪里还能看出昔日的影子！都是这个所谓的“病”！大姐姐明明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五少爷！”莫嬷嬷加重了语气，“若不是为了你，大小姐也不会是今日的样子！”
司徒清赫腥红的双眼盯着莫嬷嬷，颤抖地开口：“我知道是为了我啊！所以……我怎么能看着她是如今的模样！？司徒仙婳，受人敬爱的大小姐，可以因为谏言被赐死，可以为国殉身，唯独不该这样默默无闻地因为阴谋无声无息地死掉啊！她不能就这样……死掉啊！”司徒清赫握拳锤上墙，殷红的血液流了下来。
莫嬷嬷看着他的样子，微微动容：“大小姐从不后悔。”
少年茫然地看着莫嬷嬷，眸中有着不解，莫嬷嬷看着那双只有在大小姐面前才清澈的双眸说：“大小姐，从来不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而后悔。无论是当初为了保下你，在明知道自己会成为弃子的情况下，而服下的药，还是今日为了不让你失望，在明知道自己可能会吐晕过去的情况下，而吃下的饭菜。大小姐她都不会后悔！
“所以，五少爷你也不要给大小姐后悔的理由。五少爷，你，也没有资格用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与相爷做交换。
“你的一切，是相爷给的，也是大小姐给的，不是你自己的。”
才将将十岁却早熟的少年流下了眼泪。莫嬷嬷轻叹了一口气：“五少爷也不必自责。大小姐早就料到了今日的境遇，还不算太差。可能说来还要感谢五少爷。大小姐心里的苦不会有人知道，五少爷若是真的感谢大小姐，就不该与相爷闹翻了脸。毕竟只有自己有本事了才能谈条件。若五少爷得空偶尔来看看大小姐就好，别再冲动了。”
少年看着远处已经无人的饭厅，不再说话，仿佛下定了决心，转生离去。莫嬷嬷看着少年的背影，叹了口气，朝后院走去。
后院烟雾缭绕，若说前院像是翩翩君子的住处，这后院便是如仙境般的地方，入眼便是大温泉池，热气腾腾。一身白衣，面色苍白的少女坐在池边的玉石上，就像是九天上的仙女，不染纤尘。
“大小姐，五少爷离开了。”莫嬷嬷躬身回禀。
司徒仙婳摆了摆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走了便走了吧，走了也好。
“老奴告退。”莫嬷嬷退下。
仙婳摇头笑着躺下：“果然，还是个孩子啊，以卵击石可怎么行啊。”
这是烟雾中似是出现了两个人影……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