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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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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去国安寺②
翌日,起了个大早,昨日的雨已经停了,雨过天晴,泥土的芳香飘散在空气中。司徒仙婳一手撑着身子,刚醒的时候脸上倒是有了些血色。看着跪在下面的黑衣,掀了掀眼皮。
黑衣说:“大历皇帝病重是做戏。”
司徒仙婳不在意地说:“当然是做戏,不然怎么好把这个烂摊子抛出来。这皇帝倒也有趣真以为自己周身固若金汤了。”司徒仙婳掀开被子。黑衣上前搀扶住司徒仙婳,伺候司徒仙婳穿衣。莫嬷嬷从外头走进来,端着一碗药。
躬身在司徒仙婳身边,说:“小姐,相爷派人送来了药。”
司徒仙婳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眼中也不知在思索着什么,接过黑了下去,莫嬷嬷连忙拿出帕子,掖了掖司徒仙婳的嘴角。
莫嬷嬷端着碗出去把碗给了在外头候着的汤嬷嬷。语气随意地说:“大小姐把药喝完了,你回去复命吧。”
“诶,老奴现在就去复命。”汤嬷嬷比莫嬷嬷的年纪要大上很多,是在司徒卿身边伺候的。莫嬷嬷看着她满脸挤出来的褶子一脸险恶,但到底以前在宫里待过,面上不显,回身看着司徒仙婳的厢房,轻叹了一口气。
厢房中,黑衣伺候着司徒仙婳,也汇报着各地的情报。说着说着自己都惊叹于主子的势力。越发肯定了对主子一生忠心的想法。
“……大小姐,圣主派了七圣女前来大历。”黑衣说道。
司徒仙婳不在意地笑了笑:“派紫衣来准备接受我的势力?”
黑衣没有回答,只是说:“紫衣圣女和原来的红衣圣女是亲姐妹。大小姐继任红衣圣女以来紫衣圣女一直不满。”
司徒仙婳对着镜子梳妆,倒是没什么表情:“来了再说吧。来了以后找个机会,把凤璇舞对原来的红衣做了些什么,透一些给紫衣。”
“是。”
五年又要五年,司徒仙婳的势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势力在各国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其中以大历西凉为最。凤凰山在几年前就是看中了司徒仙婳的在大历的势力选择与司徒仙婳合作,将她从皇宫中弄了出来。
左相府,几辆轻简的马车一次停在正门口,几位主子都站在门口。
“大姐怎生这么慢?倒叫这么多人等着。”一个穿着粉衣约莫十三的姑娘在门口抱怨道。
来往的路人看到左相府门口站着许多人,姑娘们都带着面纱一眼望去便是姑娘们窈窕的身影。
“四妹,大姐身子弱,来得慢些也是情理之中。”司徒倩雪看着四小姐司徒星惠,劝说道。
司徒紫宁也道:“四妹妹,大姐身子弱许久未出门了,要带的东西也多些,咱们等等也无妨。”
司徒星惠听到家里的二姐和三姐这么说,纵使心里再多的抱怨也只能闷在心里了。五小姐司徒玥在一旁不发一言。好在相府老夫人和几位夫人们都在马车上。
“让几位妹妹久等了,是姐姐的罪过。”这时终于有人从门内走出来。门口的丫鬟小厮除了马车里看不到的连路人都被这走出来的人儿吸引。只见女子一身白衣。细看之下,广袖白衣上用金线绣的纹路,在阳光的反射下流光溢彩。司徒大小姐身上似乎镀了一层光。这女子带着帷帽,白纱中女子的身影窈窕可见。越是看不到庐山真面目越是吸引人。一旁的莫嬷嬷扶着司徒仙婳,仙穗背着行李。主仆三人的出现给人带来震撼,让人仿若置身仙境。
司徒玥看着走来的人儿,一阵恍惚,回过神来之后便低下头,没有再看。
司徒倩雪回过神,笑着开口:“大姐姐来啦,咱们上车吧。”
“嗯。”司徒仙婳在莫嬷嬷的搀扶下走到一辆略显华丽马车边,微微福身:“孙女许久未曾见过祖母,今日让祖母等了许久,孙女来给祖母赔不是了。”
马车中一阵沉默,老夫人身边的崔西姑姑开口:“大小姐,老夫人最近身子不大好,已经睡了。大小姐快上马车吧。”
“好。”明知是老夫人不愿开口,司徒仙婳也不恼,走到后面一辆马车上去。
马车内,崔西姑姑看着老夫人,轻声道:“大小姐已经走了。”
旁边的老夫人睁开了眼,纵是满头白发,老人的眼神中也难掩那丝睿智,沉声说:“大丫头是个心思深的。当年发生了样的事,如今她还是安安稳稳地待在清欢院,可见其心思之深。”
崔西说:“大小姐的清欢院有一府之大,衣着用度都是府里最好的。”
老夫人冷哼一声:“大丫头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若她与相爷没有离心便是相府最利的一把刀。如今与相爷离了心,倒不如让她死。”
崔西没再说话,这话她也不能再说了。当年的是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模模糊糊地知道常年住在皇宫里的大小姐十三岁那年回了相府,就在清欢院里,一直没出来过。相爷去看了几次,有人说一个雨夜清欢院里血腥通天,那一页整个清欢院伺候的人都死了,其中也有家生子,却诡异地没有人说起,第二天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自此清欢院里的人便没出来过。明明是在一个府上,却好像是两个世界。清欢院在相府四边较偏僻,寻常也没人去。
国安寺
因为大祭司一言,太后下令官眷祭拜,国安寺的香火不是一般的好。到了山下,女眷们都下马车步行上去,以显内心虔诚。只有司徒仙婳不堪体力坐着小僧的步撵上去,司徒星惠心里不满却也不能说什么。整个相府对司徒仙婳的体弱都是认同的。
司徒仙婳看到很快便见到了国安寺的大门,下了轿撵,站在门口看着国安寺里人来人往。派了仙穗去放行李,自己在门口等着其他人。
“姑姑,你说这佛祖真的会显灵吗?”
莫嬷嬷听着这声“姑姑”思绪恍惚,下意识地说道:“佛祖若是真的显灵,大小姐便不会这么苦了。”
“呵。”司徒仙婳嘲讽地笑了一声:“也是,这佛祖啊,也只是个看众生笑话的观客罢了。”
莫嬷嬷没再说话,低下头想到还在皇宫的时候。
她跟在大小姐身边的时候,正是最乱的时候,才不过十岁的大小姐总是有许多愁绪。在先皇驾崩的那一天晚上大小姐回到西阁又冲了出去,那天下着雨,当时还是画菊的莫嬷嬷不放心跟了出去,只看到司徒仙婳冲到先太后修建的佛堂里,跪在那里不停地磕头,像是魔怔了一般,额头很快就出了血。
先太后就死在佛堂里,这佛堂便没什么人来。年久失修,雨都吹进佛堂里。那天的雨很大,画菊跑到大小姐身边,拉着大小姐:“大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她当时很心惊,毕竟大小姐平常都是一副温婉的模样,像是对什么人都一样,不喜形于色。
莫菊到现在还记得,那一地的血,大小姐像是不要命了一般。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小姐就没有再哭了。莫菊搂着大小姐颤声地说:“大小姐这是在干什么!大小姐无论求什么,都不该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啊!”许是太过震撼,莫嬷嬷还记得大小姐说:“我想救一个人。姑姑,你说佛祖会显灵吗?”
那是莫菊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完全失态不受控制的司徒大小姐。仿佛不顾一切,要毁了所有的样子。莫菊不知道能做什么,只能抱着司徒仙婳。
第二天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大小姐额头上的伤也被故意理解成为先皇祈福。在当时的皇后这么解释的时候,莫菊看到了大小姐眼中一闪而过的讽刺。那一刻,莫菊决定追随大小姐,不仅仅是为了报仇,也是她想跟在这样的大小姐身边。
莫嬷嬷回过神,跟在司徒仙婳身边。
“她们上来了。”司徒仙婳语气淡淡地说着像是事不关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