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迢迢》语鱼雨宇

15、第 15 章

　　第二天阜城就感冒了，昨晚户辰说要走，他硬要再待一会儿，冷风吹多了自作自受啊。
　　户辰在校医院拿了些药，阜城可怜的打着喷嚏流着鼻涕，眼巴巴的吃了。
　　上课睡觉真的不怪他！怪感冒药，他睡了一天以至于都没发现户辰有点奇怪，至少对比之前就很不一样。
　　户辰背着他上楼，阜城打不起精神，脑袋抵在他肩膀上，叽叽歪歪的说着什么。
　　“我说陈晶是不是有病啊，那模样跟看自家孩子一样心疼。”
　　“无语死了。”
　　“班上四十人，他个个都这么操心吗？”
　　“陈妈妈荣获感动中国十大人物。”
　　“不至于，真的。”
　　“你倒是回我一句啊，看我一个人自娱自乐很有意思？”
　　“算了，户口本不会说话。”
　　户辰真的无语，户口本？
　　把他送回去，给他凉了体温，发现体温降了就准备走了。
　　“唉，你不打算留下照顾照顾孙子吗？”阜城不想一个人呆在寝室，就算坐那看户辰学习也很有意思。
　　“孙子当上瘾了还，我走了。”说着关上了门。
　　他约了陈松喝酒。
　　陈松看见他就调侃，“我做了十年的小弟，现在终于上岗成知心朋友了？”
　　户辰第一个想到的是徐州，但想到徐州对他有点特别，不能跟他聊。
　　户辰无情又冷淡的赏了他一记白眼。
　　“怎么了，等等，想让我猜猜。”陈松转了转眼珠子“你爸又说你什么了？”
　　户辰摇摇头。
　　他继续猜：“你妈又说你什么了？”
　　户辰摇摇头。
　　陈松猜不到了，什么事能扰的他想要倾诉。
　　“你觉得我对阜城怎么样？”
　　“好的没话说。”陈松都忍不住吃醋了，他要是骨折可不敢说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刚开始我只是好心，看他也没人照顾没人探望觉得可怜，所以帮帮他，可是现在我觉得不太一样了。”户辰皱着眉想自己的变化。
　　“是不一样了，因为你把他当朋友了吧。”陈松说。
　　“可能吧，但是好像又跟你们不太一样。”户辰对比了一下他对陈松、徐州和对阜城交往的感觉。
　　陈松知道他是gay这件事，讲到这里已经猜到了他这一趟的目的：“不是吧，你该不会对他是那种感觉吧？”
　　“我也不知道。”
　　“你是不是搞错了，还是你看上他颜值了？你也可以多找找镜子喜欢一下自己啊。”
　　户辰没有理他的调侃，拿起酒瓶对着嘴直接咕嘟咕嘟下去半瓶。
　　啤酒度数不大，陈松也没有劝。
　　“我劝你好好想想，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看的清楚吧，校园霸凌来到这儿”
　　户辰打断他，“之前没人耐心教过他怎么做人，只是偶尔会炸。”
　　“但本质还在的吧，你能听得下去他不爽就脏字连篇吐吗，你不是很讨厌这种吗”陈松试图说服他。
　　“他现在不太说了，只是偶尔没意识到。”
　　“他现在是腿不方便，等能走了，还指不定见一个踹一个，你想想那小孩怎么惹他了？”
　　“我已经在帮他纠正了，他肯定能耐心有礼貌些，大不了我再折他一次给他点颜色，他就不敢了。”
　　陈松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
　　户辰被他盯得奇怪。

　　“行了，好像我多讨厌人家似的，我还自认为挺了解你的，因为是你的朋友，我看他的角度都是站在你角度看他的，我之前还挺疑惑你会和他交朋友。刚刚你自己有理有据的跟自己的看法争辩赢了，还有什么好问的，答案不是很明显吗？”

　　户辰听到陈松这样说，也就释然了，陈松都不觉得他会和这样的人交朋友，他大概也是打心底的以为自己不会喜欢这样的人。只是认识和实际出现了偏差。都只是他理性的以为而已，其实早就在某一刻就已经沉沦了。
　　“他是直男还是？”陈松咬着花生问。
　　“我不知道。”
　　“……” “那你什么打算。”
　　“走一步看一步。”
　　他们喝了很久，但是没有融洽的气氛，某人一直想事儿呢，陈松陪着他干喝。
　　第二天上学迟到了，户辰想请假不去了，但是想到他不去，阜城没办法吃饭。就头痛着熬到学校去了。
　　“你怎么了？”阜城看他一副蔫蔫的样子。
　　“头疼。”
　　“被我传染了？”
　　“不是。”
　　阜城拿着自己的药准备喝，看着手里的药问他，“你要不要也吃点？”
　　“没感冒”户辰没好气的再重复一遍。
　　“哦。”

　　罗宇宁把运动会项目单递到户辰桌子
　　上，“下下周运动会，报些项目吧。”
　　户辰看了看，准备在一百米哪儿下笔，罗宇宁阻止了他，“三千行不行，三千必须报一个人，一百的我可以逼他们选，三千的肯定没人来。”
　　户辰点点头就把名字写在三千后边了。
　　罗宇宁完成了手里的大头，松了一口气，正要拿走单子，就见阜城抢过去写了。
　　他提醒道：“阜城，你不能报吧。”
　　“我当然不行，但是你也别小看我们辰哥好吧？你就给他一个项目是瞧不起人咋滴。”他在四百米哪儿写了户辰的名字，再看看底下的项目，侧过脸问，“跳高会吗？”
　　户辰点点头。
　　“跳远呢？”
　　户辰又点点头。
　　“三级跳呢？”
　　户辰继续点头。
　　阜城想了想还是把立定跳划掉了，再给二百接力和五十接力写上了名。“好了。”
　　罗宇宁高兴的不行，任务超额完成了。“辛苦户辰了。”
　　“不应该辛苦我吗？”阜城撇撇嘴，可是他的功劳呢。
　　罗宇宁已经走远了没听到。
　　户辰感觉头舒服了点，状态又回来了些。“你感冒怎么样了。”他问阜城。
　　“感觉好像好了。”阜城回他，没打喷嚏没流鼻涕应该是好了。
　　铃声响了，陈晶迈着稳健的步伐进来了，宣布了运动会要练方阵的消息，这次是两个学校一起去市体育场举办运动会，附中和附中分校一起举版，分校班级少，而且分校没有初中部，校长觉得放在一起热闹些。
　　就是时间挑的太不行了，实在没听过夏季运动会，还好最近也不热，不知道两个礼拜后有多热。
　　“我不可能把重点放在方阵训练上，时间有限，运动会后还有期末考试，所以训练方阵认真点，我们用最短的时间不要求最整齐，至少别丢人。还有你们商量一下班服，我听别的班都要搞班服，我们也别穿校服了，选个班服吧。”
　　“制服play。”不知道谁偷偷说了一句，陈晶笑了笑开始上课了。
　　下课副班长陈漫就在班群里征求班服信息。
　　有个女生喊：“我们班穿jk好吗？”
　　几乎都是男生举双手赞成大声叫好，宅男的最爱。
　　那女生笑着说：“那你们男生穿jk，我们穿dk？”
　　这下女生沸腾了，这当然是妄想，说说笑罢了。
　　虽然没统计过，但是陈漫立刻就当作大家都同意，这种选服装的事肯定不能统一所有人的意见，能装瞎就装瞎，立马搜了一些好看的学院风样式图发到群里供投票。
　　大家没想到这么快就决定了，在几张图里来回对比。
　　户辰低着头看着手机里的图，脑袋里想象着阜城穿上的样子，大概很帅？虽然还暂时穿不了。在脑中的构思了每件的样子，最后投给了一个白色横竖条纹衬衫黑色领带的一身。
　　“你投了哪个？”阜城凑过来看，见他选了第二个，他也就点了第二个。
　　投票结果在下午就出来了，就是第二个。一大部分成果要归功于陆琪，她就是觉得这件好像衬得出来两位儿子的大长腿和非一般的气质，然后针对这件进行了拉票。
　　他们班运动会方阵练习都放在班会、体育课和晚自习了。
　　阜城自从来这儿还没上过体育课，听户辰说是因为冬天雾霾，课外活动取消，三四月就应该恢复的，但是他们学校钻空子直接停到下半学期才开课，然后到了冬天雾霾来了的时候再停。
　　体育课就成了自习课，偶尔有老师占用。
　　上课时，下面操场有班级在练，不时传来稀稀拉拉的口号声。
　　阜城想着他们班好像还没有口号。
　　脑子里瞬间冒出来一句：一班一班，非同一般。
　　他撞撞户辰的胳膊，“唉，你们班之前的口号是什么？”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一班一班，非同一般。”
　　“我…的妈呀，居然可以有这么俗的口号？”阜城都震惊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是人想的出来的吗？果然大家只爱学习。
　　胡佳嘉又听到了，他悄悄跟阜城解释，“这是因为我们班太惨了，基本上老弱病残一堆堆，好好学习是我们最后的尊严，告诉别的班我们体育不行，但是我们学习好。”
　　阜城看了户辰一眼，正准备问，胡佳嘉又开口了，“我们班运动会都靠辰哥了，但是辰哥一个人也最多报两个吧，两个第一也拉不起来我们整个班。”
　　“每人最多只能两个吗？”阜城想他刚刚给户辰报了好几个呀，班长也没说不行。
　　“三四个吧，不清楚，我是说辰哥也不能全上嘛。”
　　“我刚刚好像给他报了很多啊？”
　　“集体赛不算，那个可以随时换人。”
　　“啧啧，要是我腿没坏，我们俩应该差不多能把项目分完，然后来个大屠杀，第一妥妥的。”
　　越想越心痒，他还没参加过运动会呢，不能装逼真是可惜了。以前加过篮球赛，也不是学校的，之前南城有路人王选拔，他就跟体育场经常一起打球的人组了个队，最后仅仅拿了第二名。
　　当时气都快气死了，决赛打了个稀巴烂，有个队友太紧张，一直是拖油瓶，低级赛还能遮一下短，决赛碰到强的就是个补不上的大缺口，现在想想都气，当时脾气也不好，就把那个人打了，一起打球的人觉得他过分后来都不愿意跟他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