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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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黎回屋之后给小美人描述了刚刚连战的表情，他说：“好像吃了个苍蝇，你还不让他吐。”
李若汶大感冤枉：“他吐了！他嫌弃我要给他的人脏呢！”
唐黎和李若汶被困在宅子里已经一个多月了，他的暑假余额正在消失，可李若汶还没好，他摸着小美人的眼睛，问：“我猜这也是故意的，可你怎么还不好呢？”
李若汶亲了亲他的手心，说：“会好的，别担心。”
“我才不信你。”唐黎捧着他的脸一顿揉，揉完了就跑，站在远处说：“除非你立刻好起来给我看，你来啊。”
刚刚灯光明亮，李若汶勉强能看见几个人影，现在回屋子里，他不爱点太亮的灯，导致他眼前黑乎乎的一片。他感到唐黎松开了他，立刻侧着耳朵去听唐黎的脚步声，没想到屋子里一片寂静，甚至呼吸声都消失了。
他的心中猛然涌起一股慌乱，他抓着被子，用力呼吸了两下：“哥哥？”
蟋蟀在窗外叫了两声，屋子里静静的，仍然没有声音。
唐黎其实就站在床前不远的地方，看着李若汶咬住嘴唇找他。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许是因为李若汶失明了，把一大摊子事都甩给了自己，他很生气。
气的不是自己要亲耳听见枪声，气的不是李若汶利用他搅混了水，而是气李若汶生病了。
他怎么敢弄瞎自己呢？人体是很精密的东西，万一李若汶再也好不了了怎么办？
而且这不是……逼着自己心疼他吗？
他决心小小的整一下自己的小美人。
李若汶没有得到他的应答，皱着眉坐在床边，唐黎能清清楚楚的看见小美人脸上的每个表情。小美人在宅子里住久了，其实跟里头的人一样，总会为自己贴上一层假面，所有的嬉笑怒骂，都是在那时应该做出的反应，而不是他自己的。
现在他面色沉静，像是在思考，接着腿慢慢地收回去，是要睡觉的样子。
啊，果然是不理自己，要以静制动。唐黎叹气，小美人七窍玲珑的心，怎么会被自己算到呢。
没想到下一秒，李若汶忽然窜起，像只什么小动物一样，迎面向着唐黎扑过来。唐黎立刻伸手想接住他，但手伸出去他就意识到，自己的力气其实接不住一个带着运动势能的成年男性，他在电光火石之间露出了一个苦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想让两个人不要摔得太惨。
但出乎他的意料，唐黎往后用力一踏，居然站住了。
小美人的腿盘在他的腰间，暖融融的吐息扫在耳边，唐黎忍不住，托着他的屁股颠了颠。
“你怎么这么瘦了？”
“啊，被发现了。”李若汶没从小哥哥身上下来，无赖地转移话题：“哥哥怎么能吓唬我呢，我找不到你该多伤心啊。”
唐黎抱着他把他放在床上，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腕，脚腕，再摸到他的肚子。
李若汶坏笑着嚷嚷：“哎哎哎！不要摸了，再摸就不好了！”
唐黎冷哼一声，往他两腿间一按。
李若汶跟噎住了一样，脸颊立刻飘红，他转了转眼珠，说：“哥哥真是长大了……”
唐黎扑上去把他压住，小美人絮絮叨叨的说：“听说下面的比较舒服，我想在上面。”
唐黎堵住了他的嘴，小美人挣扎了两下，被按住手腕之后就专心地舔来舔去，跟条小狗似的。
唐黎开始脱自己的裤子，小美人被亲得神色荡漾，嘴唇红润，悄声说：“来真的呀？”
“不行吗？”唐黎往前爬了爬，大腿贴着李若汶只剩一条内裤的下.身，双手捧住李若汶瘦弱的脖颈，拇指蹭着他的颌骨，小美人正在思考，唐黎也等待着。
“不行，我觉得不行。”李若汶忽然伸手撑住唐黎的胸口，抓着他的肩膀把两个人掉了个个儿，他的脸微微侧着，唐黎知道那是在听自己的呼吸声。
接着他笑了，在病中他很少笑，此时一笑春花绽开，眉间凛冽横陈，十分不耐的啧了一声：“今天气氛这么好，我却看不见，真碍事，不然……”
“不然？”唐黎琢磨着刚刚小美人掀开自己的力气，觉得情况可能没有他预料的那么糟糕，于是好整以暇地问：“不然你要怎么样？”
“不然办了你！”
唐黎被他骑着腰，听他恶狠狠地磨牙，也笑了。
小美人甩头吩咐了一句什么，模模糊糊的一长串，不是中文，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唐黎从不觉得自己能够替代李若汶，或者掌控李若汶。这几周他替李若汶出门见人，替李若汶接电话，甚至替李若汶出现在别人死亡的现场，他都不认为这能够代表什么。
他能够镇定自若，是因为他和这个阴沉沉的小美人是一体的，他本来做不成什么事情，只求不要拖后腿。
他问：“不装弱了？”
“还是要装的，但我觉得哥哥在怀疑我的性能力，这会先不装了。”
“哦。”唐黎按着他的后颈，李若汶支撑了一下，很快就顺从了小哥哥的意思，两个人叠着拥在了一起。
李若汶有点不放心，问：“我重不重？”
“不重，太轻了，到时候真要打架你还打得过吗？”
小美人无所谓地说：“不用，我都多少年没亲身上阵打架了，而且我还是个瞎子。”
“小玉去干什么了？”
“去送信。”李若汶闭着眼睛，再睁开一点，把指头放在眼前试验着自己的视力，他说：“为了早早办了哥哥，我决定再快点。”
第二天媒体和自媒体喧喧闹闹，热搜一片静悄悄。因为□□卢义平被发现在家中自杀，留的遗书里，详尽地揭露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
动荡开始了。
时间卡得如此恰好，连战刚刚成为“保全公司”的幕后控股人，李若汶终于要出门了，他得把这张破网修好，让其中不那么坚定的人闭嘴。
当然首先要去的是那个已经畏罪自杀的□□家，警察和纪检委已经搜过证据，毕竟死者为大，他们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抓了同样从政的儿子，就撤了出去。李若汶来的时候小玉说家里设了小灵堂，再过一天，这个人就要被烧了。
卢义平的妻子看着穿着黑衣的李若汶，眼神就像看着暴徒。李若汶摘下眼镜，她牵着女儿往后退了一步，问：“你来做什么？我立刻就能叫警察把你们都抓起来！”
“不做什么，来祭拜。”
他倒真的拿了香，点起来举着晃了三下手臂，而后回头问小玉：“我插哪里？”
接着他笑了：“好了，礼数尽到了。太太，你以为他死了就干净了？开棺鞭尸！”
唐黎坐在屋子里，正在刷微博。
自媒体准确的抓住了热点——或许还有李若汶本人的推波助澜，灵堂被砸，棺木被打开，尸体的惨状打了码，可唐黎是个医生，他看的打码图片比网友们多多了。
犯罪分子如此猖狂，引起轩然大波。
李若汶回来的时候带着一股煞气，但一到自己的屋子前就散了。他脱下眼镜，捏着眼镜腿调整了好几次表情，然后问小玉：“我吓人吗？”
小玉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替他脱下沾着血气的外套，说：“还行，但唐先生肯定已经知道你去干什么了。”
“哎，有点后悔。”
后悔不后悔的，现在说都晚了，而且还没办法看看唐黎的表情，他觉得自己瞎了这件事最失策，但他已经想好了怎么说了。
他畅通无阻的走到了唐黎面前，捧着自己的脸使美人计：“哥哥今天过得好吗？想我了吗？想我几次？”
唐黎放下手机，抬手摸了一下他的脸：“辛苦了，想你了，想你很多次。”
李若汶指着自己的眼睛说瞎话，也不怕遭雷劈：“我见不得那种打打杀杀的事情，所以我只是过去吓唬他们一下，反正人都死了不是？”
唐黎点点头，而后想到李若汶看不见，开口说：“嗯。刚刚老太太叫我去来着，问我你到底怎么想。”
李若汶被小哥哥拉着坐下了，他神色不变，问：“你怎么回答的呀？”
“我说我也不知道，但我是你太太，总是要听你的。”
“说得好。”
他把唐黎放在家里，就是为了让老太太感到安全，能随时威胁一下。死去的人正在波及活着的人，李若汶变得忙了，尽管他什么都看不见，却还是暗地里的头领，唐黎的电话成天都在响，他一个都没有接。
捞偏门混□□，不得好死。小玉这么跟他说，他从善如流地信了，让他们都去死吧。
他能保全的人只有李若汶，这个又坏又残忍的小美人，是他的泥菩萨。
风波正在喧闹，唐黎却过得安安静静，甚至看起了教材。这天严静怡给他打来了电话，唐黎接起来，对面不说话，他只好先开口：“严董？”
“叫我一声爸爸，阿黎，你叫我一声。”
唐黎愣了半晌，意识到什么，顺从地说：“爸爸。”
“哎。”
像是应承，又像是叹息。检举材料里并没有严氏的名字，或许是李若汶抹去的。唐黎总觉得这几个月，他过得像是一场梦一样，而梦的起点，是他从实验室里醒来，他的脸被磕了一个小小的疤。
李若汶第二天出门很久都没回来，直到半夜才忽然急匆匆地冲进屋子，带倒了一个花瓶，它摔在地上的声音不怎么清脆，因为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唐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小美人脸上沾着血，一只眼睛里也都是血，他吓坏了，听见李若汶笑着说：“走了哥哥。”
小玉带着他们两个上了车，今天没有司机，没有跟着的人，宅子里的所有人又成了哑巴和聋子，他们静悄悄地，向着市区的反方向逃走了。
“我还要回去上学。”唐黎穿着睡衣，披了一件李若汶的风衣，现在他已经完全不困了，因为刚刚他给李若汶做了急救，把一颗子弹从他的右肩里剜了出来。
他第一次见这么多血，第一次拯救一个鲜活的生命，就是李若汶。
他停顿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我总要回去上学，我跟你不一样，我有身份，有社会关系，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等你开学了，我们都去上学。”李若汶脸色发白，躺在他的腿上轻声说：“哥哥，相信我。”
他盖上了李若汶的眼睛，或许这个动作没有意义，因为李若汶眼前本身就是黑暗，但唐黎还是这么做了。他说：“嗯，相信你，睡吧。”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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