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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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谨、叶、潼……”傅里慎刹住脚停在病房门口，透过细长的门窗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
温馨和谐的病房氛围，一个人剥橘子一个人吃橘子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剥橘子的是梓谨，含在嘴里不舍得咽的是梓叶。
傅里慎招呼宋音因过来，宋音因不明所以的用包抡了一下他，也凑到玻璃前。两个知名人士像偷窥狂似的挤在一起借一点点玻璃探究自己儿子。
里面情形一目了然，宋音因心里明白嘴上却打趣：“害！大惊小怪什么？就许梓叶温柔体贴，还不许我儿子知书达理了？”
傅里慎，说：“乱用成语。你儿子我最了解，钢铁直男，从来不知道涓注别人。”
“对对对，我儿子不好，小叶就是贴心小棉……”
“……梓谨……恢复了？”
“妈呀！接吻了。”宋音因听到这话还没来得及求证，就被病房里的一对塞了狗粮，高跟鞋猛跺地，像是粉头子磕到真的了。
一个橘子味的吻结束，傅梓谨顺势坐到病床上，强行忽略后脖颈上不断摩擦的手，低头继续剥橘子。
傅梓叶见对方小媳妇样羞赧，笑了起来。听到对方笑声，傅梓谨也觉得好笑，手上橘子皮往对方脸上一扔，笑着说：“草，谈个恋爱，怎么跟个娘们似的。”
傅里慎悬着的心放下来，靠在医院白瓷墙上，长舒一口气：“梓谨总算是恢复了。”
宋音因的关注点有点歪，她只想赶紧进去问问“他俩怎么在一起了”，“谁先表的白”这样的问题：“他俩什么时候笑完？”
“人家的事你掺和什么？”傅梓潼人小鬼大，看他妈的表情就知道在想什么。
“没有，妈妈只是……。”
傅梓潼面无表情地打开门，看也不看新鲜出炉的情侣，冷酷的说：“医生说没什么大事，赶紧出院不要占用国家资源。”
傅梓谨对这个弟弟生疏的很，讪讪说道：“我们一会出院，你先回去吧？”
回去？傅梓潼有些怀疑他哥哥不知道他只有十岁，回国不到九天，撇了撇嘴，说：“你们要干什么？约会？病床play？ ”
听到这傅梓谨耳朵羞红，从病床上抽出一个枕头就往傅梓潼身上摔，“滚蛋，小小年纪不学好。”
傅梓叶笑吟吟的看着床边两兄弟斗法，回头随便一瞥，瞥到门口一大一小两个脑袋。随即笑容僵在脸上。表情有些不自在，想要严肃一点却又压不住嘴角的笑，伸手拍了拍傅梓谨，向门外示意：“阿姨。”
这声“阿姨”让傅梓谨脊背一僵，低垂着脑袋，既不回头叫人，也不站起来让位置，呆呆的坐在在病床上，脆弱样子只有傅梓叶能看到。
他还没有准备好怎么面对自己的妈妈。
“小叶没事吧？都怪我这两个儿子，太胡闹了。”宋音因没有显现出拘谨，自然的把手搭在傅梓谨的肩膀上，轻轻揉捏，像是平常母子。
傅梓谨下意识挺直腰背，手掌下的肩膀也是宽阔笔挺，回嘴道：“哪有胡闹。”轻轻的低语还能听出一丝委屈。
“好了，先生女士们咱们先出院，晚上让管家好好准备准备，一是庆祝梓谨康复，二是祝贺梓叶有惊无险，三是……庆祝我们内销了。”
管家可能还在散发中老年的魅力……
“爸！”傅梓谨高声制止，吹胡子瞪眼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
晚上餐厅里热火朝天，两个大人似乎被戳到了笑点，不管来做客的林叔叔说啥俩人都得咯咯咯的笑一阵。
二楼边角处有一个露天阳台，推开玻璃门夏日清风吹在脸上，天然的凉爽吹走机制的空调风，整个人都舒爽不少。
傅梓叶端着一杯白开水走到傅梓谨身旁，胳膊肘撑在护栏上，上臂紧贴着对方。
“阿姨似乎对我们在一起没有异议。”傅梓叶歪头，傅梓谨也歪头，“不好吗？他们多了个儿媳高兴都来不及。”
“儿媳啊！！！不一定哦！”
“……”
傅梓谨撕下乖巧的面孔，张牙舞爪的要打他：“少放屁了，老子绝世大总攻。”
“豁！您都知道大总攻？”傅梓叶不顾对方的撕扯，淡定的喝了口水，语气戏谑，“你主动亲我是不是蓄谋已久？嗯？”
傅梓谨瞪大眼睛，怒目而视：“好啊，你居然这么和我说话，原形毕露了吧？”
傅梓叶轻轻一揽把傅梓谨拥到怀里，在对方耳边轻轻回答：“这当然不是你说话，这是和男朋友说话。”说完在傅梓谨耳朵旁轻轻一吻，“我爱你！”
被吻的那一边耳朵热热的，带起一股电流。让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看起来像是往傅梓叶肩膀上钻，待到耳朵温度开始下降后，才抬起红着脸说：“我也……”
还不等说完，走廊里空调冷气吹了进来，是有人打开了玻璃门。随即一道稚嫩疑惑的声音响起。
“哥哥们，你们在干嘛？”
“有……什么事吗？”还是傅梓叶脸皮厚，像是无事发生般一本正经。
看的傅梓潼心里暗骂衣冠禽兽，再看看自家羞到地缝里的哥哥，不争气啊，这样铁定会被吃干抹净。
傅梓潼不明白自家厚脸皮的优良传统怎么就转移了。
“有道数学题不会，哥哥们看看。”傅梓潼把数学试卷递给傅梓叶，傅梓谨倒像是青毛狮王碰上照妖镜，双手挡住眼睛，“别，别给我看。”
傅梓叶被他的条件反射逗笑了，自家媳妇怎么这么可爱。
不知不觉天越来越晚，一阵晚风吹过，吹走了厚实的云彩和朦胧雾，露出里面璀璨的星光。吃饱喝足的大人们沉默的坐着，不知道从谁开始，笑声越来越小直至寂静。
林远程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上，有些醉的眯着眼，对宋音因含糊不清的说：“怎么着，回来还走吗？”
宋音因也有些醉了，拿着空酒杯冲林远程傻笑，素颜的脸也是美艳绝伦：“怎么不舍得我走啊？”
傅里慎握住对面往自己腿上蹭的脚，纤细滑嫩。棕色的眼睛意味深长。
“子棋要回来了，让他见见他这个美若天仙的……”
不等林远程说完傅里慎就起身快步绕过餐桌走到宋音因身旁，傅里慎少有的没礼貌，实在是因为宋音因一喝醉就喜欢胡来。
宋音因被抱起来还不忘自己脱下来的拖鞋，吵着闹着要带着一起走，这下林远程啥都明白了，也不打扰小两口亲热，仰头喝空酒杯，就走了。
“林叔叔，拜拜。”
林远程醉醺醺的站定，抬头去看向自己吹尿哨，半个身子都探出来的傅梓谨。
这性情真的是宋音因年轻版，，揣着一颗赤子之心，不管是谁都不能改变，也是多亏了身边有个人宠着他。
林远程挥挥手作别，转身左脚绊右脚走了。
傅梓叶卷了卷试卷冲栏杆上的人的屁股打了一下：“别往外伸这么多，小心掉下去脸着地。”
傅梓谨：“到时候我给你表演一个花式着地。”
“……”
“咱妈醉了。”
傅梓谨扣扣耳朵：“咱妈？什么时候成咱妈了？”
傅梓叶挡住傅梓潼的目光，轻轻一吻，“早晚的事。”
傅梓潼：“……腻歪死了。”
酒后第二天宋音因闹着要走，机场分别的时候宋音因给梓谨和梓叶一边一个赏了俩口红印子，对比傅里慎早上刚做完的巴掌教程，待遇天差地别。
宋音因不理傅里慎，一个劲的叮嘱梓谨和梓叶，跟家里的佣人都是摆设似的。宋音因也是难得的操心别人，嘱咐的话也是说一阵想一阵。
尤其是到最后，没来由的心劳意攘。
“行了，你该登记了。”傅里慎想单独送宋音因，借由让两个孩子先走。
“等一下。”宋音因抓住傅梓谨盯着他的眼睛，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这很重要。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家人像是雕塑般，任他人来了走了，是情侣异地，还是蜜月旅游，哭哭笑笑都是时间之外。
连四周的空气都安静不少，忽然宋音因大叫一声，说：“我想起来了，应辉！应辉现在在国内，梓谨不是想要考艺校吗？可以先去见见应辉。”
终于说完了！宋音因像是安稳退位的高官，长舒了一口气。心里也舒服多了。
完成终极任务，宋音因潇洒转身一手行李箱一手傅梓潼走的风生水起，又变回了往日里又美又飒的大美人。
留下三个老爷们面面相觑。
“我……应辉，我没有听错吧？”傅梓谨甚至是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急于求证。
“……应辉，算起来还是你小师叔，用着吧！”傅里慎也是糊里糊涂，不明白应辉有多大魅力，能让自家儿子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我，我和应辉还有这档子关系！”他始终不敢相信自己和应辉居然有这等缘分。不过还好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说不定自己早就飘了。也就不会去傻乎乎的蹭戏。
傅梓谨自己站着消化了半天，眼珠子提溜乱转，脑袋晃来晃去，嘴角也是要笑不笑。
傅梓叶知道应辉对傅梓谨的意义，但看到傅梓谨这股神经的样子心里咂摸着有点酸。
“别愣着了，回家我有话和你说。”
傅梓谨还没从自己是应辉“师外甥”回过神来，就被傅梓叶拉到车上。
坐在车上，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鳞次栉比。粉色的花店旁是一家画廊，高雅艺术的室内却有着如同儿童涂鸦般的外墙，乱七八糟的色彩混在一起被正午阳光照射，绚烂夺目却又带有一股阴谋重重，像是童话里诱人的糖果屋。
回到家还没歇口气，就被傅里慎带到书房，书房和上次来的时候布置一模一样，就连倒扣的书籍都还是那一页。
傅里慎坐到桌子后面，面对汇报工作的小职员似的，双手自然搭在腿上，先声制人：“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仔细想想是不是真的要在一起。”
被提问的两人面面相觑，显然搞不懂父亲的脑回路。
见两人都不回答，傅里慎再次开口：“你们和旁人不一样，别人如果闹掰了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你俩不行，你们之间总是有‘傅家’这根线牵着。所以你们要考虑清楚。”
“还有你们已经成年，人类起源爸爸应该不需要告诉你们，爸爸也知道说这个有点早，但是你们要知道做决定要有万全之策。”
应了那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现如今同性婚姻合法，但难保不会存在恐同以及政治问题，还有生理问题。他们面对的都是全新的，他们无法去向前人学习，每一个问题都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挑战。
令人窒息的沉默，傅梓叶觉得四周空气都变的粘稠，他在彷徨，耳朵仿佛塞了棉花，他人的说话声明明灭灭，整个耳膜充斥着心跳声。明明需要给出答案，他的大脑却无法转动。他没有办法给出准确的答案告诉他这个问题一定不会出现，大人想的永远比他们深。
“我们不怕。只要我们两个在一起什么都不是事儿。”傅梓谨的声音清亮悦耳，带着惯有的张狂。
傅里慎没有想到先开口的梓谨，上身后仰认真的审视自己的儿子：“口头空话和那些甜言蜜语有什么区别？也就是现在说说，等问题真发生了哭都来不及。”
傅梓谨显然没想到傅里慎会如此犀利，梗着脖子强硬道：“反正我们在一起了，比什么都重要。”
“父亲，您说的问题很好，但现在我们无法回答，我们还小，至于您说的人类起源”傅梓叶扭捏道，“那只是为我们的生活锦上添花，只要我们在一起，有没有又有什么关系”
傅梓叶和傅梓谨眼神同样坚定。两人紧握的手津出汗液。像当年的傅里慎与宋音因。
傅里慎擦擦额角的汗，神情纠结，讪讪说道：“我说的不只孩子还有……就是，你们，也长大了，有没有那个反应？”傅里慎第一次当爸爸，以前自己是儿子的时候这种事都是无师自通，直到昨天晚上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当一回老师，可这“男男”他是真的不懂。
任凭傅里慎说的含蓄，两个半大小子还是听懂了，他们刻意回避的问题，如今被拿到明面上，还有点小害羞。
破处这么多年的傅里慎左看右看，见儿子们没有反应，准备再说的详细一点，“就是说你们有没有……”怕俩人还是不明白傅里慎右手伸出食指左手成圈还不等没脸没皮得给儿子们上一堂模拟课，就被一左一右捉住。
“爸！爸……我们都懂，我们上过正规课的。”
俩人怕傅里慎丢了面子没把自己发现主卧有深夜小片片的事捅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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