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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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片灰暗，金色的圆月在这苍灰色的背景之下显得十分突兀，但它却傲视一切，缓缓露出了轮廓。
克莱尔背包里发出了刺耳的锐鸣声。
此消彼长，银色的空洞几番扩张未果，直径越来越小，最终像一只来自虚空的眼睛，缓慢而不甘地合上了眼皮。
像一场幻象，除了伍迪不见了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
萧池睁开眼睛，除去昏迷的几个人，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但其实他自己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半轮月亮也像从没有出现过一般，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连神经粗大的小阮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只干巴巴地“哇”了一声。
克莱尔推了推眼镜，从包里掏出那个一直吱哇乱叫的玩意儿，摸到开关摁了一把，好歹把人从噪音污染里解救了出来。
“S级精神图景的能量波动。”
她平静地看向萧池：“你是S级异能者？为什么我没有在异能者资料库里见过你？”
屈越神情一冷，看向萧池，下意识想说什么，却又在余光扫到明月臣之后闭了嘴。
萧池懵了半晌，猛然想起来，就在不久前，明月臣还说了，隐瞒、虚报自己的异能力，也是犯法的……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靠。
萧池脑门上炸出一层汗来。
明月臣伸手把他拉到自己身后，看向克莱尔，淡淡道：“现在再测一遍。”
克莱尔不解，重新调制了一下机器。
毫无反应。
她不解，把机器怼过去扫描屈越，“滴滴滴”的蜂鸣之声再度响起。
A级。
没坏。
小阮没见过这东西，十分新奇：“哎给我也试试！”
克莱尔依言过去，机器兢兢业业地“嘀嘀”叫起来。
这机器和异能者登记中心的大型机器隶属同源，只不过因为体型缩小了几百倍，导致工艺和原理都有所改变，也就克莱尔用得起，平常还真不容易得见。
克莱尔一双绿眼睛好奇地盯着萧池，突然开口：“我可以采集一点你的基因标本吗？”
“滚。”明月臣瞬间黑了脸。
克莱尔垂下眼睑，丧眉耷眼地走开，萧池一看，这白斩鸡似的小身板儿，可怜巴巴的，忍不住就想开口：“哎——”
然后被明月臣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
“闭嘴。”
萧池怒气冲冲地回头看他：“你这人——”
话没说完，又看见明月臣白惨惨的脸色，立刻忘了刚到嘴边的不雅言辞，拐了个弯儿别别扭扭道：“没事吧？”
明月臣被他气得头疼。
而一直等在旁边的屈越始终不发一言，沉默地看着明月臣。
明月臣需要给他的解释，可不止一个。
“屈队，我一个个说。”
屈越微微颔首。
“其实我插手这件事的初衷其实很简单，就是想寻个由头把伍迪从华纳海姆踢出去。”
“嗯，可以理解，他确实不适合呆在华纳海姆。”屈越点头道。
萧池却微微一愣，他本来以为最近发生的一堆事儿是因为他的那段视频而引起的，没想到根源还是在华纳海姆的事情上。
明队长当初跟他说，他会解决伍迪的问题，他本来没抱多大希望，没想到明队长说到做到，暗地里把伍迪查得底儿都不剩。
“但是伍迪有人罩着，这个人有权修改他的履历，并且把他送进了华纳海姆。其实如果只是单单把伍迪捞出来并不难，但为什么非要送进华纳海姆呢？要知道，华纳海姆并不属于某一方势力，把伍迪送进去风险不小。”
“因为他需要伍迪的人体试验成果，而华纳海姆的小孩子是最合适的实验对象？”屈越在监察中心的顶层盘踞多年，什么样的罪犯没见过，略略一想就能明白。
明月臣点点头：“是，我在查双胞胎兄弟的案例之时，大概知道了伍迪的研究方向，但是伍迪毕竟是个蠢货，他并不清楚自己到底研究出了什么鬼东西，这不是什么人体改造，这应该是一种——”
屈越接口道：“武器。”
“对，这是一种武器，而且是极其可怕的一种数学率武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东西目前还没有成熟，并不完全可控——就像刚才那样。”
明月臣顿了顿，“我有这些猜测之后，就去找了姜海，老家伙虽然不问事，但是这种事他还是会在意，姜海应我所求牵制住了姜沉斐，当然，我没有证据证明伍迪背后的人是姜沉斐，但有些事做起来其实并不需要证据。”
姜沉斐，姜家长子，姜海的孙子。
姜海辉煌一生，但膝下子孙并不十分出彩，蜂巢纪元来临之后，要不是有姜海的S级风暴海撑着，姜家的势力不会有如今的景象。
“这就是你非要我在12个小时之内把伍迪带出华纳海姆甚至带出杭城的原因？”
“是，但是我没有想到姜沉斐太过废物，大约是被姜海吓尿了裤子，直接把伍迪给舍弃了。”
伍迪死不足惜，但是他的那些研究成果，如今想来都已经被姜沉斐转移了，死无对证，着实血亏。
“说说你护着的这个小子。”屈越略一思索，接受了明月臣的解释。
“不是我护着，”明月臣突然一笑，在萧池背后推了一把，把他往屈越身边推去。
“以后就是你护着了。”
屈越虎目怒睁，什么玩意儿？天降一桶拖油瓶？
依稀想起几年前，明月臣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带着瘦巴巴跟只营养不良的小猫一样的克莱尔，也是这么一推：“以后她归你差遣了，照顾好她。”
屈越，堂堂杭城基地监察中心二把手，凶名远播的冷血执法者，在明月臣这，就是个托儿所？
“你不要，他就要被不知道哪个姓姜的抢走解剖了。”
明月臣摊摊手，“上次在东区的视频，想必你也知道，姜家早就盯上了他，虽然现在表面上有姜海镇着，但鬼知道姜炀和姜瑜会干出什么破事来，这两位可不是姜沉斐这种毛都没长齐的崽子能比的。”
屈越点点头：“这倒是。”
萧池：“……那个，我是不是应该保有一些发言权呢？”
明月臣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你发。”
萧池怂了一下，但为了农场还是咬咬牙道：“我的七号农场——”
明月臣诡异地沉默了一下，不自然地别开了眼睛。
萧池：……？
克莱尔兢兢业业地替两位心怀愧疚的领导解释：“作为首例被记录到的稳定空洞，这里接下来会被划为禁区，除了佩戴有专业防护设备的研究人员，短时间内不会再对外开放。”
萧池茫然地反应了一下：“那我的菜呢？”
小阮跟着提出了疑惑：“还有戴小呆的老母猪呢？”
屈越挥了挥手：“这些都会安排转移，农场人员的工作也都会重新安排。”
萧池沉默半晌，悲愤地揪住明月臣的衣袖：“我以后也不能去花塘了？”
屈越见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就先带人离开了，一同离开的还有杨藜。
两天之内，会有专人过来给七号农场搬家，工人和能搬走的家畜家禽全部被附近的六号农场接手，秦力和刚能下地走路不晃荡的戴小呆则随着小阮母女一同暂时搬去了四号卫星城里住，顺便考虑接下来的工作计划。
至于重点保护动物萧池，则被明大队长叼回了自己窝里——
位于四号卫星城老城区的一栋老旧筒子楼。
还有些手续没有办完，监察中心的豪华单人宿舍目前还并没有对无家可归的萧老板开放。
就很凄凉。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