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女巫与神父》山丘子

4、Chapter 4

　　十五世纪最值得爱斯梅拉达赞美的大概是天空的颜色。
　　爱斯梅拉达到巴黎的这一天，艳阳高照，晴空万里，她带着自己白色的小山羊混在了波西米亚人中，这一天她一路上都在观察天空上的云。
　　现代文明之下的天空很少出现这种几乎于迷幻的天空，清澈的让人不敢多看，唯恐会被满天的蓝色勾起魂魄。

　　有的时候她会胡思乱想，如果在这个世界里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看云，该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情。
　　或许自己应该把这些漂亮的云记录下来。

　　在没有穿越来此之前，爱斯梅拉达还叫听上去翻译腔的安娜时，曾经是古典绘画专业的学生，她一度非常迷恋文艺复兴，甚至去学习过蛋彩画的技法。
　　如果不是因为不好找工作，爱斯梅拉达不会改行去当策展人的。
　　当然，除了因为就业问题，更加不愿意承认的是，自己不是天才。

　　为什么我非要穿越到奇幻的世界，就原本的历史也蛮好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会抱怨一下，我不是天才但是我可以欣赏天才，不如，下次去意大利看看。

　　来到巴黎的第一个闲暇的日子，等她对接好一切，整理好自己在奇迹区的房间，她就一边问路一边悠闲的寻找画材店。

　　非常不幸的事情，她在这一天同时遇上了两个不对付的人。
　　当这一天结束的时候，爱斯梅拉达细数自己的经历。
　　感到不安。

　　其中一个让自己不快的人是一位高冷傲慢的贵夫人，只是因为她是波西米亚打扮，就对她指指点点，还差点放狗咬她。

　　爱斯梅拉达隐隐约约看出来，这个贵夫人也不是正常的人类，她有着过分苍白的皮肤和异于常人的迷惑力，这一点令自己天然的恐惧。
　　这个贵妇不知道是什么种族的，但绝对不是人类。
　　因为不小心踩到她长长的衣角就对她恶语相向，也许是同类相斥吧，再说自己也的确不小心。

　　爱斯梅拉达习惯了，算了，反正也是自己没有注意。
　　这不计较。

　　但是另一个家伙就让爱斯梅拉达将来的日子彻夜难眠，这个人恐怕会是噩梦人生的开始，不不，可以说是，命运终结者。

　　一切要从早上说起。

　　早晨，圣母院发出低沉浑厚的钟声。

　　“劳驾让一让，让一让，”爱斯梅拉达抱着一推画材和生活用品在人流中奋力的逆行，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大家全部涌向了主街，“你们是准备去哪里啊？”

　　“哦，这位美丽的小姐一定是外地人吧。”一个好心的大叔停下了解释，“我们是去看圣母骑士团凯旋归来带来的猎物。”

　　“是那个全部由一级驱魔人组成的教会组织吗？”

　　“就是那个，今天你们可能有眼福了，听说他们猎杀了魔龙。”

　　“龙。”苍天啊，在这个魔改的世界观里面，龙是难得一见稀有物种，爱斯梅拉达别说是猎杀了，她连见都没有见过龙。

　　“是谁怎么英勇可以屠龙的。”爱斯梅拉达闪着她那双迷人的眼睛问道，“真想认识他。”

　　“哦，那你可要失望了美丽的小姑娘。”
　　“为什么？”爱斯梅拉达问。
　　“为了安全起见，你最好不要和他扯上关系。”
　　听到这里爱斯梅拉达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我们伟大的冰山神父可是出了名的排斥波西米亚人，也是出了名的厌恶女性，特别是你这种漂亮的小姑娘。”
　　爱斯梅拉达忍不住笑出了声音，她在心里面默默的想，让我去我都不会去招惹呢，好吧，我知道是谁了，当然不会去招惹的。

　　“你也觉得可笑对吧，我可告诉你一个秘密。”大叔悄悄的说道。
　　“哦？是什么秘密要如此小心翼翼。”爱斯梅拉达假装好奇。
　　“他其实是一个巫师，一个恶魔，我们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一点，或者说确定这一点。”
　　“你们确定？”爱斯梅拉达不太喜欢听空穴来风的八卦。

　　“如果不是恶魔的力量他怎么会如此强大，如此富有能力。”爱斯梅拉达注意到这个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面部的表情里透露出一丝嫉妒。
　　“他可有害人？”爱斯梅拉达追问道。
　　“这个倒是难说，不过你看谁会带着一只怪物在身边，比起他那个怪物才更让人恐惧。对了，我想起了了，巴黎有一个传言，我们的副主教年少时背叛过同伴。他杀了自己的竞争对手。”

　　“既然这样那也难怪了。还真的是一个可怕的人。”爱斯梅拉达想结束对话。

　　“请问你是一个人来巴黎的吗？”对方问。
　　“我不是。”爱斯梅拉达开始不露声色的打量这个人，体态偏胖，看上去养尊处优，衣服的面料上等，胡子打理的非常好，面容整洁，身上有一股草药的味道。是
　　权贵之人。
　　“那是和家人一起的？”
　　“对，和我的丈夫。”爱斯梅拉达故意强调了丈夫这个词，她接着说，“我还有事情，感谢您和我说这么多，巴黎这么大，说不定我还会遇见您。”
　　爱斯梅拉达在对方失落的眼神里逃离。

　　“夸克纪埃大人我找您好久了。”
　　爱斯梅拉达听见在人群的另一端几个仆人在拼命的挥手。

　　终于走到前面了，爱斯梅拉达擦掉额头上的汗珠，“可真是拥挤啊，和赶春运回家过年一样。”
　　街道两边有士兵管理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大家被军队揽在主干道的两侧，爱斯梅拉达随着人群往这场骚动的中心走去，她一边提着不算太重的画具，一边努力的避免自己被人群淹没。

　　在巴黎圣母院前的广场上，爱斯梅拉达历经千辛万苦看到了主角。
　　一头死去的庞然大物。
　　人类在面对庞然大物时会产生奇异的心理。
　　爱斯梅拉达第一眼看到龙的时候她差一点要为此欢呼，现场的确也有人这么干了。从前只存在于幻想之中的生物如此真实的展现在眼前。

　　该如何去形容这头巨龙呢？爱斯梅拉达的心里跳出的第一个词是崇高。

　　几乎要将天空遮蔽的体积，银灰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他闭着眼睛，嘴角留有血痕，浑身沾满了血迹，可是面对这死去的庞然大物，没有人会感到自己超越了他，巨龙仿佛会在下一秒苏醒，用他的烈焰烧尽在场所有人的灵魂。

　　爱斯梅拉达想抚摸这头巨龙的牙齿，她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混合着腐肉的硫磺味道。龙是靠胃酸作为燃料的，他锋利的牙齿打出火花。

　　这是造物主的奇迹，爱斯梅拉达感叹着这个世界的奇妙。

　　爱斯梅拉达顺着巨龙的身体往上看去，她看到同样伟大的事物，充满崇高之美的圣母院，一头死在圣母院前的巨龙，一座高耸入天的建筑，在这个世界里面，巴黎圣母院比现实世界的高度要来的夸张一些，不知道是建筑原本的设计使之显得肃穆还是因为那头巨龙的死亡使之看上去更为悲壮。
　　“壮美？”她不明就里的从口中吐出这个词。

　　爱斯梅拉达突然陷入了沉思，在过去的人生里面她本来就是一个喜欢思考的人，有的时候未免给人带来压抑感，但是今天，她无法停止对命运的思考。

　　这一切的意义是什么，欢呼的人群，和死去的巨龙，以及马上出现的英雄，也许过不了多久他们会为同类的死亡欢呼雀跃。
　　四周的依旧人声鼎沸。
　　爱斯梅拉达的世界却好像停止了，寂静无声。

　　圣母院直挺挺的立在那里，她是一件伟大的艺术品，是人类智慧的代表，是神在人间的祭台，爱斯梅拉达没有在前世的世界里面见识过巴黎圣母院的风采，因为在前世的世界里面，这座建筑死于一场大火，她记得那一天的新闻，当时自己在整理工作上的琐事。

　　只是画册上看见过的建筑，而今在自己当时的有生之年里再也不会看见全貌，此刻，穿越时空，自己得以欣赏。

　　高大，可以将天空刺穿，精巧，可以将美丽凝固。

　　玫瑰花窗上的圣母看向自己，她慈悲美丽青春永驻。

　　同时石像鬼们也盯着自己，似乎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一层金色的结界给圣母院添上了神秘的味道，这是巴黎圣母院的保护色，保护着圣母院的秘密。

　　“真的好像是一推骨架。”爱斯梅拉达感慨道，突然被身边的人挤到了。天啊，要是被挤到龙的身边怎么办，不行，不可以靠热闹。

　　“快看是火蜥蜴。”一个孩童天真的尖叫打断了爱斯梅拉达的思绪，她顺着大家的朝向望去，只见一个驱魔人打扮的神父牵着一头成年马大小的蜥蜴。

　　这只蜥蜴浑身通红，背脊上的刺像熊熊燃烧的火焰。
　　是一只成年的火蜥蜴。

　　火蜥蜴的眼睛映照出巴黎的天空，这只美丽的生物不断的挣扎，驾驭这只生物的神父左右为难，他不知道如何让这只畜生安静下来。
　　这种时刻其实是危险的，但是人群的狂欢压制住了理性。

　　火蜥蜴在神父的鞭打之下安静了下来，不过和害怕挨打没有关系，火蜥蜴看见了爱斯梅拉达。

　　爱斯梅拉达觉得这只蜥蜴似乎想要对自己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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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没有见过圣母院，圣母院就烧掉了，嗯，不知道说什么，看来不知道要修复几年。
想到雨果超级喜欢去巴黎圣母院散步但是他的小伙伴不喜欢爬那么高，有点想笑。
不过，那个命运到底是谁刻上去的，哈哈，以前写过读书笔记，我的吐槽是乱涂乱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