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香蜜同人|何处不青山》痴拙

8、身世疑云

　　润玉语音未落，丹朱便急急打断：“万万不可！”

　　润玉留神看丹朱神气，见他神色惶然，所言并不像是有所隐瞒，微微颔首，道：“那么叔父以为如何？”

　　丹朱默然不语，迟疑了许久方才回道：“自古母以子贵，天后理应为太微，廉晁之生母，临安不过是区区宫妃出身，既无有功的母家，也没有子嗣傍身，仅凭一道几万年前的旨意便能入太庙享祀，恐怕难以服众啊。”他的语调已然失却了往日颇似少年人的轻快，换成了一副平稳的，波澜不惊的语气。

　　润玉紧盯着丹朱的眼睛，执起茶杯饮了一口，不疾不徐地说道：“若说她没有子嗣倒也不当。我见那诏书上可分明写着，当时先天帝欲封后时，临安可是有了身孕啊。”

　　他冷眼看着丹朱的嘴唇褪尽了血色，手指不自觉地握紧，再也压不住声音中的颤抖：“当年的宫中旧事，天界之中知道的人已经不多了。我也只是幼时听他人讲起过一二，说是那时天魔两界交战正酣，魔尊步步紧逼，奚仲天帝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宫中朝中混乱不堪，那段日子里失去孩子的宫妃也不止一位。”他眼珠子晃了晃，见萧峰正立在润玉身侧，急忙转向萧峰说：“当时火神应当也在天界，我所说的是真是假，火神一听便知。”

　　萧峰闻言便道：“当时朝野上下混乱不堪是真，只是我正领兵于忘川之畔迎敌，对这宫中之事实无所知。”

　　润玉听了也并没有追问下去，只是淡淡说道：“既然叔父认为此事不可，那么便不必再提。此番润玉来访姻缘府，倒搅了叔父同友人的雅兴。我和火神还有事在身，便不再多叨扰了。”

　　二人出了姻缘府，润玉便同萧峰说：“我曾派人问过当年在宫中侍奉过的旧人，那临安在奚仲天帝仙逝后不久便突然失踪了。当时正值太微暂代朝政，宫中有两位未成年的皇子便是在那时突然暴毙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妃失踪未能引起多大波澜。后来便传来消息，说奚仲天后身边的一位侍女诞下了一个孩子，是奚仲天帝的遗腹子，那侍女也因难产而死。

　　那个孩子便是丹朱。据那位侍女产前所言，她是在奚仲天帝探望天后时有了情缘，事出隐蔽，宫中未有记载，后来天帝为魔尊暗算昏迷，天界动荡，皇子夭折，她担忧腹中胎儿安危，直到临产前再也瞒不下去了，方才说出孩子的身世。”

　　萧峰略一思索，说：“那位侍女所言疑点甚多。宫中耳目众多，她怎能在无人相助的情形下隐瞒已有身孕一直到产前？天后早已失宠多年，宫中人人都知道帝后不和，天帝多年不曾去探望天后，何来‘在天帝探望天后时有了情缘’之说？况且丹朱真身为狐，当年天后行事谨慎又失宠多年，她的随身侍女都是同她从东海陪嫁过来的，不可能有狐族之人。”

　　说到此处，萧峰见润玉面带赞同之色，又想起在姻缘府内提到临安时丹朱脸上的神情，心中一动：“莫非陛下是以为，临安才是丹朱生母？只是临安应当同那位天后侍女一样，身份不高，又为何要行这暗度陈仓之计？”

　　润玉点头：“丹朱所生的日期同临安有孕到生产的日子正好相对。若是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

　　失踪的狐王长子女儿，狐族异动，天界眼线，丹朱生母。几件事之间看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又好像只是人无端的臆测。二人心中整理着几件事之间的关联，竟有些惊心了。

　　不知不觉间二人已经行至七政殿前。润玉抬头看着眼前煊赫的宫室，感叹道：“本座倒是要看看，是谁藏在背后，搅弄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