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我学会了 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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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文过来。”他的声音是温柔的也是致命的伤，那些痛的记忆刻在她的脑海里，刻在她的身上，疤还在还会痛。
“怡文过来，到我的身后来，他们会伤害你的。”他遇见她时，她是个爱笑的女子，淡淡的，温和的，舒心的笑。他一直记得。后来他见不到了，现在也是。
“你或许忘了，伤害我的人一直都是你！”怡文握着刀，黑色眼眸仇恨直视着他。“不是你！我的妹妹就不会受伤，我可以忍受你对我的屈辱，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的妹妹！”
“过来！”
“别碰我！”刀棍无情，徒手搏斗的赵弘望已经伤痕累累，他的目光落在怡文身上，刀划过怡文的脸像一道血色的瀑布。她防着他，像敌人一样防着他。
“怡文！”
“怡文！”她看了一眼城天和赵弘望，他们离她很近，又好像很远。那些打斗的人都变成了红色，就像落日下的残阳如血。另一边，柳晓霜呆呆的望着这一幕，很多人都倒下了，可她在乎的那个男人拖着满身伤痕奔向的是另一个人。
“怡文，我很自私，就想心爱的东西据为己有，可你是活生生的人。我对你的爱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开始了，只是我不愿承认，不愿相信，习惯了把自己的恨加给别人，就不愿相信还有爱。我害怕失去你，我一直都在追债，忘了自己也有该还的债……”
“说这些重要吗？我不想听，不想见到你，见到你一次我的心就难受，我感到我失去了很多东西……”她望着不远处的城天，他被人抓住，拼命的想靠近她，突然就流泪了，她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抹阳光，清澈纯净还有痛……
“对不起，我说不不再伤害你，永远也不会！”
“你走！”怡文举刀指向他，他的身后扑过来的人缠住了他。
周哥握着刀，一步步向她靠近。
“怡文快跑啊！”
“别过来！”他扑过来抱住了周哥，把他撂翻在地。他张开手护着她。刀刺进身体的声音响起在她耳边，身上的重量让浑身伤痛的她皱紧眉头。温热的血溅了她一身。他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她听见他低低的声音响在他耳边。“我不想靠近你，却控制不住自己，不想放手却不得不放手。怡文……你爱过我吗？”他像是期盼又是祈求。
她看见杀红眼的男人从他的背上抽出刀，又扎了进去。“去死吧！”血红的河流从他的背上冲下淹没了她。赵弘望反手抓住刀，刀刃刺进掌心，男人惊恐的看着他，一个血淋淋的人站起来立在他面前。把刀硬生生的推进了男人的胸膛里。惨叫声，惊慌的尖叫声让所有的人一瞬间都愣住了。
“赵弘望！我说过，会让你付出血的代价的！”周哥掐着他的脖子，赵弘望也掐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里的尖刀离脖子只有几公分。赵弘望的伤势很严重，他的背上，胸口上涓涓的流着血。他还在顽强抵抗。
“赵弘望！你撑不了多久的！”
“那不一定！”他的汗水冲刷着他的脸，他使劲咬紧牙关，这是生死的较量，他不能松手，死亡的天平随时可能倾向任何一方。
“怡文！”城天望着躺在血泊中的怡文心一慌，他不知道那是赵弘望的血，他以为怡文死了，自己的心就空了。一恍神，被刀扎进腿上。他跪在地上看着血泊中的人动了动，挣扎着想爬起来。“怡文……”他惶恐的心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麻木的四肢又充满了力量。
周哥带来的十多个弟兄只有四个勉强站立着，其他的人都已经死了，鲜血染红了这寂静的空巷，这是个悲哀的巷子，也是死亡的巷子。
“周哥不要！”柳晓霜跟着冲过来，她看见死亡的天平逐渐像赵弘望这边倾斜，她不想他死。周哥手里的刀抵在赵弘望的胸口上，“周哥，你不如杀了我吧。”周哥的手松动了几分，咆哮着，颤抖的收回了手。“你看看我的兄弟！你要我怎样放过他！”下一刻赵弘望手里的刀刺进了他的胸膛。
“你看看，”周哥讽刺的看着她，踉跄着后退几步。“这就是你放过他的结果，你一直都在自欺欺人，我也是。到最后一刻，我还是依了你。”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她伸出手想捂住他的伤口，周哥推开她的手。
“别来安慰我，我对不起我的兄弟……我和他总会死一个……”他眼里的恨心里的愤怒都爆发出来了。“我要杀了他！”
“周哥……”柳晓霜哽咽着，她想说什么都堵在喉里，“周哥，对不起……”她看着他手里举起的刀慢慢的指向她。
“周哥，周哥……不好了，警察来了！”
“周哥，怎么办？我不想坐牢！”剩下的几个兄弟都慌了。“我宁愿死，也不愿被抓……”警笛声越来越近，呼呼的摩的声，闪烁的灯光出现在他们面前。
“走！快走！”柳晓霜扶着周哥慌乱的往后巷退去。
“不准动！趴下！”
“站住！举起双手！”
“再反抗就开枪了！”砰砰的几声枪响，周哥停下脚步，叹息一声。“兄弟好走……”
“有人过来了，进墙里躲躲。”柳晓霜扶着他进了倒塌的院墙里，院里杂草丛生，刚好可以掩住人的身影。
“怡文，我不想杀人，不想伤害他人，因为你说过始终相信我是善良我。我也是。你爱我吗？”
“或许吧……”
或许吧……多么吝啬的回答，这是她，他还是满足了。他不知道，她不想给他虚无缥缈的希望。她知道一个将死之人带着太多的希望不可实现的梦离开，他的灵魂始终不得安宁。她希望下辈子他可以幸福。她还是不忍心，不忍心他带着遗憾离开，他为她而死，这个男人从骨子里深深的爱着她。只是他们回不去了……
“爱，爱过……是的，我爱过你。可是我的爱被你亲手杀死了，我说不出这个字，我努力的说服自己去相信你。可是我看到的是永无止境的绝望……”她的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曾经拥有的爱情，他们是那么努力的经营，终究抵不过世事无常，他们爱过，爱着，恨着。彼此都累了。
“我知道了……我不想做坏人，可我已经是了……”他抬起手想摸摸她的脸，遇见的是她躲闪的眼神还有她伤痛的心。“我知道我还没学会如何好好爱你，就把你留在我身边，过去我失去太多总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欠我……是的，你说的对我们都很无辜，无辜到伤害他人来弥补自己的痛苦……我从来没想过真正的伤害任何人，尤其是你……可是我却把所有的伤害都给了你，我害怕你离开，害怕你不理我，只有把你禁锢在我身边，这种感觉真难受……如果从头再来一次我还会遇见你，这一次我会好好的爱你疼你……”
云天看着他们，城天也看着他们，还有周围的那些警察，谁也猜不透谁的心里在想什么。
赵弘望望着云天，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的呼吸急促，抓住了怡文的手，她的手在他手心里乖顺的躺着，被血渲染的手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他能感到她身体的冰冷。他已经没有救了，身上多处脏器损伤，失血过多。死亡的天平已经落在他的头上。
“云天，你终于来了。对不起，我对不起云傲晴，对不起你们云家。可我母亲的命总得有人还，可你们对我却又恩……我的命就当是还给云傲晴吧……”
“这句对不起来得太迟了！”云天的眼里渐渐有了泪，他努力压下嘴里的酸涩。
“我，我希望不是太晚，谢谢你能来……爸妈都好好的，他们在我的老家……”他轻轻的转头痴痴凝望着怡文，体内的血源源不断的流逝，他的声音轻飘飘的，手臂失去了力气。“怡文好好照顾豆豆，他是爱你的。我好后悔……把所有的不好的都给了你，你跟着我从未快乐过吧，那就忘了我，还有一个人再等着你……谢谢你，怡文你让我痛了一回，爱了一回，我愿意放手让你去爱……”他望了一眼城天，“你真的很幸运……愿你能好好的护她一生，你还真让我嫉妒呐……”他睁大眼望着她，这一刻他要永远的把她刻在脑海里，她的脸，她的笑怎么也看不够。他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她的笑容了。
“你能笑一笑吗？我想看看你的笑容。”他想永远记住她的笑直到他生命的终结。
他看见了她颤抖的嘴角，看见她凄然的笑。眼里的泪，落在掌心，看不见它的颜色感受不到泪的温度，看见的是自己的血。他慢慢的收回手指握在手中。
“你知道吗？被伤害过的人都学会了恨，都学会了对自己狠心，对别人狠心。我理解你的痛，对你却恨不起来……”
“对不起……这是我最幸福的一次，也是我最难忘的事……”他靠在她的腿上，抚摸着她的脚踝，淡淡的疤痕还是他带给她的。眼角滑落一滴泪混着血迹落在地上，他轻轻的叹息一声，解脱般的慢慢的闭上眼睛。
“赵弘望，赵弘望？”她的声音轻轻的，突然哭出了声，她趴在他的身上嚎啕大哭。“你我不相欠，你为什么要为我死？为什么让我的心还有羁绊？我好不容易放下，我放下了，放下了啊……”云天站在不远处背转身，他的手臂垂下，手指无力的哆嗦。喉里一阵堵塞，他拼命的又咽下。他是一个警察没必要的泪是不会流的，他是他的仇人，害死他妹妹的仇人：他是他的兄弟，是他的亲人。现在他们都走了。
“怡文，怡文别哭了，你还有伤啊！”她哭的撕心裂肺，仿佛要把所有的泪都从眼里流出来。她说：最后一次为死去的爱而哭。她与他的邂逅从开始就注定了结局，从伤害到深爱，从不舍到别离，都注定要错过对方。她的眼里一片星海漫天血红的，妖艳的色彩如玫瑰，更像是曼珠沙华是开始也是结束。
“不要哭了，你还有伤啊……”城天抱着她，忘了自己身上的伤，她抖动的肩膀，颤抖的身子，血从她的伤口溢出来。她的哭声渐渐小了，抽噎声弱了，他感到她的呼吸在消失。“怡文，怡文！不要睡啊！”苦涩的泪水从他的眼里落在她的脸上。“我不想离开你，我要走了……但你需要我的时候我还是会来到你身边……我还是未能守护好你，只能看着你痛苦……”
嘀嗒，一滴泪落在云天的皮鞋上，他握紧手枪，用指尖一抹眼角，朝空巷里追去。“柳晓霜！出来！我知道你躲在里面，你一直怂恿我的妹妹和黎怡文斗，你要至黎怡文与死地。傲晴的死真的跟你没关系吗？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那傻妹妹为什么信了你的回话？”
柳晓霜躲在墙院后不停发抖。死亡的逼近让她的心里恐慌，那一声声愤怒的咆哮让她看到了云傲晴的脸，死亡的绝望又不甘的眼神。“周哥……我害怕！”
“你杀了人，就要偿命！逃不掉的！”
“别理他，我们走！”周哥扶着墙，两人慢慢的向前移动。荒无人烟的空巷里，只有他们细碎的脚步声。
“站住！”这一声怒吼让柳晓霜全身的血液凝固了。她转过身，云天漆黑的枪口指着他们。
“你这是要抓我们吗？”周哥的脸上看不出他的表情。他的伤口还在出血，他撕碎衬衫包住伤口。
“不抓你们？你们跑什么？”
“呵呵！我的兄弟都死了！”周哥血红的眼里有了泪。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我学会了 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