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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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没有坐太久，很快贾森柏就叫他吃饭了。江城坐到餐桌前，等着贾森柏把饭端来，贾森柏从厨房走出来，看见江城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走出来依然动都不动，忍不住啐他一句：“你真的是大爷。”
“嘿嘿，难得让你伺候我一次。”江城嬉皮笑脸的。
贾森柏翻个白眼，没理他，把饭放在他面前。江城笑嘻嘻的动起了筷子，贾森柏看着他吃饭，想起什么说了一句：“对了，真是不巧，今天晚上阿昭有个诊，回不来，我问问她明天有没有空，你俩抓紧时间见一面。”
江城看他一眼，笑了下点了下头，没接话认真吃起了饭，贾森柏也不多话，安静低头吃饭。吃得差不多了，江城停了筷抬起头，看着贾森柏，开口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时候觉得自己的生活不真实？”
贾森柏也吃得差不多了，听他问话，索性也放下筷子，抽了张纸擦了擦嘴，有些莫名其妙看着江城说：“这算什么问题啊？”
“有吗？”江城执意问道。
见他认真发问，贾森柏偏头想了想，说：“硬要说的话，有吧。”
“什么时候？”江城追问。
“嗯，”江城思考了一下，“就觉得特别幸福的时候，就会觉得，啊这样的生活是真实的吗？”
“譬如？”
贾森柏奇怪地看了江城一眼，“你问这个干嘛？”
“是不是多半跟杨延昭有关？”
贾森柏越来越觉得江城今天很奇怪，但是见他非常认真的样子，还是回答了他：“差不多吧。”
江城闭了闭眼，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随后打开了扬声器，将手机放在桌上，很快手机响起机械的提示音：“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江城看着一脸莫名其妙的贾森柏，说：“听到了吗？”
“空号啊。”贾森柏真的搞不清江城今天到底干嘛了。
听见贾森柏说这是空号，江城点点头，把手机拿起来，举到贾森柏面前说：“这是你发给我的杨延昭的电话号码。”
贾森柏看了一眼那串数字，确实是杨延昭的电话号码，皱了皱眉，低头去拿自己的手机，江城看着他给手机解了锁，把他手机夺过来，按下了那个联系人，拨了出去，依然点了扬声器放在桌子上，很快响起了一样的提示音。
江城看着贾森柏，贾森柏皱起眉来，拿起手机仔细再三确认，江城伸手压下他握着手机的手，说道：“你没有发现，这么多年了，你们两连一张合照都没有吗？”
这间屋子里，每一处陈设布置，都透着浓浓的爱意，可是这样相爱的两个人，家里却一张照片都没有挂，放在玄关桌子上的唯一一张合照，还是两人高中时候的照片。
如今看起来，这家里看上去充满生活气息的一切都透着僵硬感，就像那双女士拖鞋，不论江城什么时候来，永远都以同样的角度放在同样的位置，不是穿它的人有强烈的偏执和强迫症，就是从来没有人穿过。
就像沙发上那张毯子，像是留给坐在沙发上小憩的人盖的，可是却叠得整整齐齐，连一丝褶皱也无，不是盖它的人叠被子的手艺像是机器一样熟练规整，就是从没有人展开过那条毯子。
“你什么意思？”贾森柏声音沉下来，眼神里有着强烈的防备。
江城从口袋里拿出当初从贾森柏钱包里掉出来的纸片，只是被一个透明证物袋装着，上面标示着序号，江城将证物袋推到贾森柏面前，说：“这辆车找到了，上面全是被害人的血，但是除了被害人的生物信息，再找不出另一个人的痕迹。”
“你的意思是说，是我做的？”贾森柏笑了，像是觉得荒谬。
江城也笑了，“我问过你，11月14号晚上你在哪，你说和杨延昭在家里对吗？”
“对。”
“那么你能让杨延昭来给你作证吗？”
“当然可以。”说着拿起手机想要给杨延昭打电话。
“那是个空号。”
贾森柏的手一顿，像有些迷惘，但还是找到方法：“可以等她晚上回来问她。”
江城重重地闭了闭眼，抓了一把头发，说：“森柏，你等不到的，你五年以前就已经失去她了。”
“你在说什么？”贾森柏瞪视江城，“我每天和她睡在一起，我们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了，这个家里每一样东西，都是我们一起挑选买来的，你说我失去她了？你别疯了。”
“杨延昭早就死了，高三那年吧，在学校里，跳楼。当时学校为了压这个事情开了好几次会，虽然没有大肆报导出去，但我们学校里的学生都知道，估计现在学校里的鬼故事里都有她。
杨延昭死了以后，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吧，贾森柏的状态非常吓人，简直像鬼一样，根本没人敢靠近他。那时候我们都以为贾森柏这样下去要跟杨延昭一起去了呢，结果突然有一天贾森柏完全恢复了，而且看起来心情很好，甚至比之前看起来还要好相处些。
但是后来他感觉变得更恐怖了，就是那种，神神叨叨的，而且还开始自言自语，很多人都见过他中午一个人在凉亭里吃饭，但是一直笑着，好像在跟谁说话。还有同学看到他中午在学校后花园散步，对着空气说话，还凑上去，就像他面前有个人一样。我们都觉得他是见鬼了。
所以那天你们说他还在跟杨延昭谈恋爱，我都被吓到了，他真的看得到杨延昭？不会真的有鬼吧？”
江城想起那天贾森柏同学说的话。如此看来，贾森柏不是见鬼了，而是他真的相信杨延昭还活着，并且这么多年一直和他生活在一起。
“好，我们不说她。但是你说你一直在家里，监控录像可不是这么说的。监控显示你凌晨两点从小区走了出去，一直到五点才回来，这你怎么解释？”江城问。
“什么？我没有出去过，我那晚一直在家里睡觉，半夜还被噩梦惊醒了，我哪有……”说着贾森柏停顿下来，想起了那个梦，依然记不清那个梦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只是手上滑腻的触感依然清晰。
江城摇了摇头，说：“森柏，我不知道你究竟怎么了，但是不论是一年前的案子，还是最近发生的这一起，我们都已经找到确凿的证据证明是你了，有什么话，我们回警局说吧。”
“你要抓我吗？”贾森柏看着江城，像是疑惑，也有不可置信。
江城沉默了会儿，说：“警车已经在楼下等了，是我跟他们说，我会把你带回去，他们才没有直接上来抓捕。森柏，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
贾森柏点点头，说着：“知道了，走吧。”于是起身率先向门口走去。
江城叹口气，跟上去。到了楼下，果然有几辆警车在等着，看见贾森柏走下来，一辆车上下来一人，准备给贾森柏上铐，江城伸手拦住了他。那人看了江城一眼，像有些为难：“江哥。”
江城有些不耐烦：“不用铐，跑了我负责。”
贾森柏看他一眼，走上前伸出手：“铐吧。”
江城握住他的手腕，叫了他一声：“贾森柏。”
“都已经这样了，少这一步多这一步又有什么不同呢？”贾森柏看着他。说着挣开他的手，递向那个人，那人看了江城一眼，伸手给他铐上了。
到了警局，贾森柏进了审讯室，却不是江城来审他，来审他的警察看起来很严肃，面无表情坐在贾森柏对面看着他。
两人对视一会儿，那人开口问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想不用我给你重复了，我就直接问了，你认吗？”
“我不记得我做过这事，不认。”贾森柏很平静。
那人哼笑一声，“你不记得？”
“我不记得。”贾森柏语气平淡地重复。
“好，那我来帮你回忆一下。第一起案子，你穿着雨衣，将被害人用木棍打死。”说着那人摆出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人躺在地上，身上地上到处都是血，那人脸都已经被血糊的看不清了，贾森柏一看照片皱起了眉，像是觉得恶心。
“你很聪明，没有选择任何代步工具，而且案发现场地处偏僻，周围暗巷繁多，监控布局不完善，你走进暗巷后脱下了身上的雨衣，用袋子装起来，走出暗巷，我们就找不到你的踪迹了。
之后你一路走到河边，你选择在桥下丢弃作案工具，因为那里也没有监控，你将雨衣和装雨衣的袋子先后丢进河里，被河水冲走，之后在下游找到的时候已经一点你的痕迹都没有了，只剩下少量的被害人的血没有被冲干净。”那人又拿出一张照片，在河道边一件黑色雨衣被水冲到岸上，还带着水迹。
贾森柏面无表情地看着，像是丝毫没有动容。
那人见他这样，也丝毫没有着急，继续说：“那起案子已经是一年前的，查不到你从小区出去的监控录像，但是案发现场周边的录像都作为物证保存着，所以即使过去一年了，我们还能找得到你。”
“我不知道那是哪里，我也不记得我有去过那地方，就算我去过，你所说的监控录像应该也是录到我在几个街区外出现，你怎么证明我在案发现场出现了？就算出现在案发现场，也许我只是路过，你怎么证明我杀了那人？你有更有力的证据吗？除了能证明我在几条街外出现过的监控录像？你刚刚说了那么多，好像都只是你自己的推理，警官，抓人讲究的是证据，不是凭你一张嘴看图说故事就能给我定罪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