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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清冷校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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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问最多的,霍云重在哪。
这问题,阮辞从两个方面回答了。
他拿出怪物卡放在桌案,随后想了想时间线,拿起桌边叠放的娱乐报纸,翻开。
果然,其中最醒目的一个标题:
《本月XX日晚,A市某霍姓富二代酒驾致一名孕妇受伤,事后逃逸,由于未及时送伤者去医院,造成一尸两命,苦主家人无处申冤!》
下方配图是昏黄路灯下,一滩打码的血迹,以及瘫坐在血色边的丈夫和一位落泪的七八岁小姑娘。
还有霍云重的侧影照片。
直播间一些观众很快反应过来。
这就是‘霍云重’日记自述,以及被一杀时,提及的,同母异父的弟弟造成的车祸。
“新闻真的假的?是顶罪吗?”
“到底谁做的!他爹的丧尽天良!必须伏诛!”
“我我我我原始粉,我明白阮宝你的意思!阮宝宠宠我:所以霍云重现在被抓起来了是吗?按时间线,是不是还能去监狱看他?[笑哭]。”
这弹幕猜对了副本里的时间线,可惜只答对了一半。
抓霍云重是不可能的。
且不说,并非霍云重所为,就算真是,他被关进监狱的机会也不大。
恶鬼记忆混乱,混着假象。
阮辞只能透过蛛丝马迹,分辨出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他其实也需要梳理时间线。
有些人和事对不上。
阮辞将日记本从头看了遍,拨开笔帽,顺着往下记录。
[...
我不需要姓林的可怜。
那场母亲为了犯错小儿子,精心筹备的饭局,被我毁了后,我谁都没理,回学校了。
没一件顺心事。
在家被打脸不够,在学校还要被打脸。
他妈的,中午在篮球场打个球,都不安生,先是姓庚的过来求情,说什么校草,脸上心疼的表情快恶心死我了。
原来是同性恋?
草他妈的,能不能离老子远一点!
我一脚把人踹到地上。
“滚。”
我不会再让他出现在我面前。]
“???”
“哈哈原来真的恐同。”
“霍云重你最好是真讨厌!!”
[...
同一个目的。
姓晁的,比姓庚的机灵一点。
在我面前演了出恩将仇报,想浑水摸鱼,给救命恩人讨个从轻发落。
我心底发笑,没揭穿。
毕竟我喜欢看戏。
可他看我做什么,打他的是晁高,让他跟我道歉的是晁高。
他死死盯着我做什么。
是不是给这些人太多脸了,一个个都蹬鼻子上脸。
我面无表情将球砸在他头上,抬脚踩住几根纤长的手指,没听到任何声音。
这校草瞧着清瘦,弱不禁风,原来是硬骨头。
骨头硬点好。
不然没意思。
我漫不经心想着,脚下加重力道碾了碾,如愿以偿地看到日光下,青年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
他疼的发抖。
阮校草看起来人缘不怎么样,操场好些人幸灾乐祸,笑话他,指指点点。
在此之前,我与阮明安没有交集。
过后我才知道,原来那些人笑话他,是因为阮明安比较穷,在这所遍布权贵与富家子弟的学院里是个‘另类’。
...真他妈无聊。
以为自己又是几盘菜。
不过这时候的我,确实需要一点东西来转移注意力。
比起单纯的拳打脚踢,我更喜欢看戏。
我给了阮明安第二次机会,让他把晁高给他的一耳光打回去。
我大度地给他报仇的机会。
被拒绝了。
呵。
...真他妈给脸不要。
怎么着,难不成他认为晁高是受我压迫剥削的小可怜,所以下不了手。
世上就我一个大坏人?
那我成全他。]
“等等,我阮宝好像什么都没说吧?”
“YY症太严重了霍!”
“哈哈之后咬着不放,是因为从这里开始,认定阮宝唯独把他当坏人吗?”
“妈呀,要是阮宝对他说‘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你很好’,霍云重不会一下什么毛病都没了吧?”
[...
要找阮明安麻烦太容易了,不费吹灰之力。
学校里愿意充当刽子手的人,多不胜数,他们只需要一个借口,就迫不及待要把那位清冷漂亮的校草踩到谷底。
人们喜欢漂亮的东西,但也喜欢将漂亮的东西弄碎,而不是束之高阁。
十七岁的阮明安,像捧高山上的雪。
眸里充盈着澄澈与干净的味道。
我没发现这些,是论坛里,有人经常为他写些无聊的东西。
与他同组的学生,还在回帖中发现新大陆般:
你们知道吗,阮校草竟然偶尔呆呆的,其实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还容易走神...]
“洛生视角里,也说阮宝有点呆诶,都不许胡说!呜呜我阮宝哪里呆了!”
“嘤嘤好想看阮宝发呆的样子,是不是偷偷亲他一下,他都不知道?”
“楼上的,不许偷亲!只有我可以!”
阮辞放下笔,伸了个懒腰,上半身往后仰了仰。
“啊?”“啊?”
“啊!!”
弹幕险些疯了。
“阮宝,我不说你呆了[哭哭]。”
“是啊是啊,我们阮宝可机灵了[鲜花][鲜花][鲜花]!”
阮辞注意到外面街上,玩家突然增多。
许多陌生面孔脚步匆匆,面色紧绷。
看样子系统发布任务了。
看了会,阮辞收回视线,将娱乐报纸放在一旁,继续落笔。
[...
我双手插兜,被送出警厅的时候,看到了阮明安错愕与不可置信的表情。
竟然报警了。
原来这么天真和幼稚。
其实这趟我都懒得来,大晚上走一遭,就是想看看阮明安的神情。
还不错。
我在警厅门口,抓着青年衣襟,轻易将人拽到身前,“你知不知道,A市警局局长是谁。”
他显然不知道。
但也隐约明白了,于是变得有些沉默,抬眸看向我身后几名警员。
我伸手抓住阮明安的头发。
青年头发意外的软,抓起来手感不错,我稍用点力,就让他被迫扬起脸,露出白皙面容与吃痛表情。
“想让我蹲局子?”
我似笑非笑,眼底冰凉。
“阮明安,信不信,我让你在里面蹲一辈子......”
他显然被这话吓到了,脸色变得前所未苍白,紧抿的唇都失了血色。
现在知道怕了?
我低嗤一声,将人拽走,扔进车里....]
“草泥马草泥马草泥马要带我阮宝去哪!”
“狗日的啊啊啊王八羔子!局长是你爹还是你叔,局长了不起啊!就这么欺负我阮宝!”
“好好好姓霍的,你最好一直对我阮宝这个态度。”
“陆斯年呢?你踏马还在国外?等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呜呜我不管了,我就支持阮宝是大boss,我要V50,支持阮宝复仇计划!”
阮辞见有人提及陆斯年,干脆笔锋一转,直接跨越到陆斯年回国后。
[...
大水冲了龙王庙。
为了接通电话,让陆斯年几百年没换过手机号的人,原来是他。]
“不要啊阮宝!阮宝太快了!!”
“别跳啊!再写点前面吧阮宝,我还想看...按时间线,至少有一个半月吧呜呜。”
阮辞:“?”
“阮宝( ̄︶ ̄)↗”
“嘤嘤( ̄︶ ̄)↗”
“......( ̄︶ ̄)↗”好吧。
[...
我从很早以前开始,睡觉都有人争先恐后递枕头。
许多事,并不需要我亲自去做,多的是人想要替我排忧解难,就怕没有机会。
因而,当好不容易看到个机会时。
趋之若鹜的人很多。
...
我一直觉得在酒吧大张旗鼓的开酒,尤其举牌在全场走动,是最傻逼的。
不过那天,我看向阮明安,好笑地问:“不是来卖酒的吗,你能喝多少。”
我记得他前不久,喝一口都呛。
还敢来干这行。
当然,我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
就像我前面说的那样,见缝插针,想要替我排忧解难,找乐子的人太多了。
阮明安不是A市的人,身边只有位相依为命的老人,他来A大上学,自然要把老人带上。
何况那老人无法自理,只能待在疗养院。
A市寸土寸金,寻常疗养院的费用,对于一个大一学生,都是天文数字,阮明安让他奶奶去的,还是家不错的疗养院...虽然也就那样。
故而除了依靠奖学金,与导师做项目赚钱费用,阮明安还得兼职。
他成绩优异,加上样貌,无论哪一样,都十分受欢迎,想找到合适的兼职并不难。
校外那家咖啡馆,老板就恨不得把他整日栓在那,而不是只有半小时,到点还得离开。他更多时候,是在做家教。
然而上面这些,有心人只要稍动手脚,就能给阮明安断的一干二净,更狠一点,多的是法子,让青年毫不知情的背上巨额负债,走投无路。
A市很大,大到灯火辉煌之下,到处藏污纳垢,想要毁掉一个人太容易了。
“年轻人可以吃点苦,在疗养院的老人家可不行。”
这时候,再指条‘明路’,青年是无法拒绝的。
所以我在这,一坐下就看到了阮明安,也看到了青年望来时,短暂的惊愕过后,像是明白了这些天怎么回事。
他睫羽微垂,漆黑的眼睛静默良久。
不是要自费?
......自找的。
我面带嘲弄,朝人说:“过来。”
背后那人做得不错,我确实对这结果,很满意。
想明白的青年却想走。
但我保证,他敢离开这里,今夜谁都别想好过,包括背后那人。
大概我的神情太过可怕,在我耐心耗尽前。
阮明安过来了。
这座酒吧里,贵点的酒就那几样。
路易十三,李察,至尊,黑桃...
“你应该知道规矩,旁人是瓶,你不用,我给你特权......你今晚能喝多少口,我就开多少瓶。”
周围人看向我,大概觉得我是傻逼。
有那么瞬间,我也觉得我被耍了,阮明安酒量意外的,达到了正常偏低的水平。
才多久,酒量就突飞猛进了。
之前喝一口就呛,跟我装呢?
我觉得好笑,装得还挺像。
我无所谓,他想开多少就开多少,只有他喝得下去。
后面我才察觉不对。
阮明安提前吃醒酒药了,还吃了不少。
不算太笨。
但也就聪明了一点点。
...
躲在厕所里哭什么。
要不是我来,就他那幅快喝软的样子,今晚能走出这酒吧。
“不谢谢我?”
......妈的。
脸刚伸过去就挨了一巴掌。
险些把他摁在墙上还回去。
算了。
懒得跟醉鬼一般见识。
要是阮明安清醒着,这巴掌是下不来的。
他其实很会权衡利弊,不会做无用功。
就像青年要是清醒的,就不会躲在厕所角落哭了,他应该早就知道,哭是没用的。
所以阮明安看起来,不像爱哭的人。
...
大水冲了龙王庙。
早点知道,我倒不至于对阮明安那样。
如果不是先一步认识,且认识多年,我不会相信,在阮明安面前,那位仿佛像刚升学的纯情男高一样的人,是陆斯年。
“?”
转性了。
真的假的,装的吧。
...果然装的。
不过这家伙竟然想当情圣,天下乌鸦一般黑,他还想在阮明安面前装只白的。
我不理解,也不揭穿。
在旁看戏。
...
阮明安显然独来独往惯了,不习惯有人整天跟着他。
我看他不像陆斯年说的那样。
“阿阮以前很温柔,很爱笑。”
“不过现在也很好。”
嗤。
以前是什么时候,小学吗。
所以他当年莫名消失的几个月,是跟阮明安混在一起,乐不思蜀?
还惦记了这么多年。
能不能有点出息,一个叫阮明安的而已。
...
打火机?
打火机怎么了。
S市那位高中小孩,离开A市前不小心落下的。
后来打电话,说朋友送的,丢了可惜,麻烦我派人帮忙找找。
找到的话,给他送回去。
我随口吩咐下去,打火机很快找到了。
不过一时忙忘了,还没给人寄回去。
陆斯年想要?
他不是刚准备戒烟吗,理由还玄幻。
“阿阮受不了烟味,我从今晚开始,就要和他住在一起了,不抽了,免得他闻到不舒服。”
“......?”
圣安是陆斯年家的,搬个宿舍轻而易举。
这点事,用得着专程给我打电话通知一下?
怎么着。
怕我不知道,会哪天抽风,带着烟去707逼他抽?
我懒得揭穿,撂下一句“那你动作挺快,恭喜”,把电话挂了。
戒烟了。
要打火机做什么。
陆斯年这人毛病多,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我转了转银色打火机,看到侧面一个手写体的‘生’字。
S市小朋友名字里就有个生字。
不奇怪。
当着面,不好拒绝。
我把打火机丢给陆斯年,转头对S市小朋友说不见了。
那边虽然惋惜,但没说什么。
...
陆斯年神神秘秘不知在做何事。
在阮明安面前,笑容依旧,背地里,脸色莫名阴沉。
他把阮明安跟得更紧了,几乎寸步不离。
刚回国,人生地不熟。
阮明安竟然能信?
也是,在他眼里,陆斯年是值得信任的朋友,是大好人。
就我一个大恶人,大恶霸。
呵。
...
啧,陆斯年弱不禁风起来了。
大半夜,在会所里喝点酒,我看到他掏出手机打电话。
竟然要阮明安来接他。
“怎么,司机辞职了,怕半路被人拐走了,还是这一屋子的人没个顺路的,非得室友来接。”
陆斯年挑眉,将酒杯里的红色液体一饮而尽,笑得像个斯文败类。
“跟你说你也不明白,霍大少爷,麻烦待会配合,离阿阮远点,你知道的,他很怕你。”
“......他答应要来?”
陆斯年:“没有,阿阮说自己有点忙,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
我低嗤了声:“那你说个屁。”
据我所知,阮明安是双学位在读,平日里,又要与导师做实验研究,又要兼职打工。
今天周末,比平日更忙。
还有闲心来接他这个四肢健全,整天游手好闲的公子哥?
何况外面这么冷。
陆斯年耸肩:“说不一定呢,我说喝醉了...头疼...想回去,阿阮很好的。”
我脸上嘲弄愈甚。
虽然我喜欢看戏,但他这么大费周章的,就想把人骗来接他。
在我看来,实在很无聊。
陆斯年看我神情,似笑非笑,“待会你别嫉妒就好。”
我嫉妒?
我怀疑他真喝醉了。
“你不如睡一觉,说不定梦里他就来接你了,或者你求求我,我打电话让司机去接你的阿阮,把他带到你面前.....”
妈的。
阮明安来接他了。
接就接吧,得意什么,虽然这里离学院有些距离,但坐车也就十来分钟的事。
A市刚下了场很大的雪。
外面银装素裹,已经很深的夜了,寒风里,街道积雪很厚,不见车辆,行人也不见几个。
我站在落地窗边,朝下望着陆斯年,‘醉醺醺’‘晕头转向’‘站也站不稳’地在阮明安搀扶下,脑袋往青年颈间埋了埋,像狗一样轻蹭,手也搭在细软腰畔,嘴里嘟囔着什么不知道。
但显而易见,是某些装可怜的话。
因为青年蹙眉,伸手摸了摸他额头,低声说着什么。
我嘴角微弯。
到底是陆斯年喝多了站不稳,还是在借酒劲抱他,低头亲近他,他没感觉吗?
...蠢货。
哪天被陆斯年按床上操了都不知道。
不过这些跟我无关,有那天也是他活该。
我坐回包厢,里面依旧热闹非凡,一群人玩闹,气氛热烈,混乱中,不知道是谁把手搭在我身上乱摸,软绵绵的说,
“霍哥,我今晚没司机,待会送我一程吧,今晚......”
我忽地把手里的酒杯砸在地上,砰的一下,四分五裂的脆响,整个包厢霎时安静了。
“滚。”
他妈的,一个个都没司机。
难道我有吗?
刚才雪天封路了不知道吗!
...
陆斯年有句话说的对,阮明安很怕我。
嗤,我给的礼物不收,扔垃圾桶。
陆斯年的收了,其余人的也收了。
...以为我很想给吗。
游戏输了而已。
就我是恶霸是嘛。
那让他见识一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