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美人NPC在无限游戏里封神》封空

22、清冷校草

　　被花时七从电梯里捞出来时，阮辞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

　　人与人是不同的，鬼与鬼也不同。

　　霍云重不是晁高，他生前被权力深度浸染过的，骨子里都透着上位者的凉薄与矜贵，上头几乎没人。

　　纵使死后，此刻被浑浑噩噩的鬼性占据意识，但刚被唤醒的一丝人形，

　　让他不会轻易屈膝。
　　恐惧症不行，阮明安也不行。

　　......至少现在不可以。

　　除非完全丧失人性。
　　变成无自主意识的恶鬼。

　　而他刚把人唤醒，且在他试图操控恶鬼时，‘霍云重’似乎察觉到他不是阮明安，至少不是他‘心中’的阮明安。

　　【叮！npc生命值-10。】

　　阮辞挑眉。

　　“你怎么样，”花时七歪头看脸。

　　不知电梯里发生了什么，青年原本一丝不苟穿着的黑红外套，变得皱巴巴，手里捏着只银质打火机。

　　上来了也不说话，站在角落。
　　神情难辨。

　　难不成吃瘪了。
　　花时七想东想西，还想笑。

　　他嘴角微弯时，一道目光就斜望了来，“......”

　　阮辞在短暂思忖后，转头看向电梯厢，重新琢磨起来。

　　“来瓶水。”花时七丢给他一瓶矿泉水，自己开了罐可乐。

　　阮辞挑眉看向大袋大袋零食，五花八门，摆放在地毯上。

　　“上供，”花时七好笑般，拿出一列清单，上面有名字。

　　逃出蜃楼的玩家，不知怎么打听到的，听闻他们在十七层在消灭副本boss，部分玩家一合计，用身价买了些吃喝的东西，放在楼梯边就跑了。
　　又为了让他们知道是谁送的，特意留下了付款学员姓名。

　　阮辞拧开瓶盖，喝了两口。

　　青年淡红唇色经水润过，艳丽了几分，微微一抿，长睫如墨。

　　喝得差不多了，阮辞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空瓶，嚓嚓直响。

　　“退回去，”
　　“他们的愿望不能实现。”

　　花时七：“？”

　　阮辞放下被捏扁的水瓶，再次朝电梯厢方向走去，头也不回地朝花时七晃了晃怪物卡。

　　花时七作为玩家看不到内容，直播间观众，一眼看出是剥皮怪物那张。

　　限时三十分钟的伪装技能又能用了。

　　可伪装技能一点攻击性都没有？能拿来干嘛。

　　没有知道阮辞想做什么，观众们只瞧见，镜头里，青年站在遍布黑色封印的电梯厢前，进入时，微眯了眯眼，眼瞳闪烁的，似乎是.....晦暗的东西。
　　比初次进入电梯厢，兴致高了点。

　　不是丢了10生命值。
　　为什么高兴起来了？

　　阮辞进电梯厢前，问了系统几个问题。

　　“方才触发的场景，是npc剧情还是恶鬼回忆。”

　　【恶鬼回忆。】

　　【C级恶鬼已有‘塑景’能力，可理解为幻境、梦境，你方才是被他拉入了记忆中的场景。】

　　【不过在恶鬼回忆中，你身上属于npc阮明安的部分剧情，同时被触发了，比如初始在校园里、你看到了洛书意。】

　　阮辞指腹顺着怪物卡沿摩挲，问了第二个问题。
　　“直播间镜头如何换。”

　　面前光幕直播间后台，浮现出上下左右的控制箭头。

　　阮辞微微颔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倘若C级副本，出现了更高级恶鬼，将会如何。”

　　【我记得您问过，答案是：为了保证副本稳定，维持玩家与鬼怪之间实力的平衡，若鬼怪力量过强，将邀请更多玩家进入副本，共同御敌。】

　　系统语气微调，因阮辞之前透露的信息，说到此，隐隐兴奋。

　　若C级副本，真能成功诞生出B级恶鬼，纵使副本本身，仍未到达升为B级的全部标准，诸如地域限制，其余鬼怪力量不够等，亦是件丰功伟业，能在无限流史上记载入册的操作。

　　而且正如它所言，若诞生B级恶鬼。
　　副本玩家人数将再次得到扩张，提升。

　　【正如先前对您的承诺，若您能创造一位B级恶鬼，作为奖励，副本将给予您邀请玩家前来参与副本的权利。】

　　圣安学院招生办主任。
　　被邀请学员还不能拒绝的那种。

　　这些是阮辞之前就得到过的答案，而现在，他所问另有所指。

　　“要是恶鬼等级再高一点呢。”

　　系统：“？”

　　阮辞耸肩：“没别的意思，就是问一下，只是发现了一个好苗子，骨头挺硬，潜质挺高，B级有点可惜了。”

　　“？？”

　　阮辞没有再提，从花时七开的封印口子，钻了进去。

　　属于npc阮明安的直播间随之一暗，再亮起时，观众望去。

　　“？？？”

　　镜头里，是间很狭窄昏黑的木质楼阁，房门方向，一个瞧着六七岁的小男孩抱着膝盖，蜷在门后，低埋着脑袋。
　　瘦弱的肩膀微微发颤，像是害怕极了。
　　外面偶尔一声呼啸，风吹树枝，“啪”地打在屋顶。
　　“呼——砰——”
　　犹如厉鬼爪刮过。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男孩抬起头，几张创口贴，贴在苍白小脸，左一张右一张，瞧着甚是滑稽。
　　长期的饥饿让他没有力气继续大喊大叫。
　　他耸了耸发红的鼻尖，嗓子发哑，仅有的力气，抬起几根白嫩的小手指，在木门上抓了抓。

　　此刻笼罩他的，已不是对于幽闭的恐惧，而是长期饥寒之下，濒死，孤独死去的绝望无助与求生欲。

　　镜头里，小孩在木门上抓挠，想要将门打开，为自己找到条求生路。
　　木屑嵌入男孩指甲，血流出来，染红了指尖。
　　他这样独自抓挠了很久，直到力气渐渐弱了，被血染红的十根小手指，最终垂了下去。

　　意识到这是什么，直播间观众百味杂陈。
　　“唉，上炷香吧。”
　　“让你不尊老爱幼，让你欺负人，让你不学好...让你运气不好，遇到个不爱儿子的渣爹...”
　　“他这是死了吗，不是，那我阮宝呢QAQ。”

　　【砰砰。】

　　忽而门口两下巨响。
　　一缕光从门缝透了进来。

　　“......云重。”

　　长期待在黑暗中，年幼的霍云重，迷迷糊糊睁开眼，眼睛一片白花，他听着熟悉的嗓音，愣了许久，泪珠盈满了眼眶。
　　妈妈。
　　是妈妈来就救他了。

　　“爸爸欺负我，”霎时间，男孩像再也忍不住，将这么多天受到的委屈，全部倾吐出来。
　　“他只爱那个男人，还帮那个男人儿子欺负我，他也打我.....妈妈，我不想待在霍家了，你带我走吧......我想跟着你，妈妈.....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好、好，”女人紧紧抱住他，滚烫的泪珠，滴在男孩脸颊上。
　　男孩愣了半晌，抬起血淋淋的小手，帮女人擦了擦眼泪，耸着通红的鼻尖哑声道：“妈妈，你别难过...我没事.......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扬起左一块右一块创口贴的小脸，朝女人挤出一抹笑，“我真没事...你别哭了妈妈...”

　　女人又抱着他哭了很久，才止了泪珠，拉着他离开了楼阁。

　　走出去的那刻，霍云重看了看拉着他的手掌，又看了看女人垂眼朝他轻笑的脸颊，险些以为在做梦。

　　他腮帮微鼓，紧紧握住女人的手。

　　不是做梦。

　　......可不是做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方才救他离开阁楼的母亲，为何会变成这样。

　　霍云重茫然地看着手腕上的银拷，又看向熟悉的女人身影，母亲二字尚未出口，女人一脸哀求的望着他。
　　“云重，你弟弟惹事了，他酒驾撞死了一个孕妇，现在舆论声音太大，新闻压不下来，你替他坐牢好么。”

　　“......”
　　恶鬼脸上血色开始褪去。
　　他嗓音微哑，像是难以置信听到的，从喉间挤出几字。
　　“妈，你是我让我去给他顶罪。”

　　女人轻握了握他被束缚的手腕，眼神悲凉。
　　“云重，大家都知道，你从小性情暴戾，就爱惹事，学校里，老师同学都怕你.....你弟弟跟你不一样，他一直在我身边长大，很乖，老师和街坊邻居都夸他呢......说是你做的，大家都会相信。”

　　恶鬼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但话到嘴边，他竟然只是想笑。

　　对，他就是。

　　鬼物咬着牙，一字一顿冷笑着恶狠狠道：“我不认罪，让你乖儿子去死吧！他罪有应得！”

　　女人难以置信般看着他，像是没想到，他如此恶毒。
　　见状，女人脸上的温情，渐渐消散。

　　她复杂地看了眼霍云重，松开了对方的手，最后淡淡道：“云重，你忘了吗，你弟弟开的那辆限量版跑车，是你买给我的......无论你认不认，警方都会查到你头上。”

　　恶鬼脸上最后一丝血色，终于也褪了去。
　　他后退了步，撞上监狱大门，随后低着头开始大笑起来。
　　锁在在手腕上的银色镣铐，随着男人几近癫狂的笑声，发出“哐哐”的脆响，一下，又一下，宛如冰冷的刀刃割在心头，宣泄着他心底的怨恨。

　　直播间，望着这幕的观众，集体哑然。

　　“......真的假的，霍云重生前是这样冤死的吗。”
　　“啊啊啊他欺负人该付出代价，但霍妈妈，你别这样好不好，你也是你儿子啊。”
　　“草，有点惨。”
　　“假、假的剧情回忆吧，霍家不是很厉......”

　　【砰！】

　　弹幕还未发完，一颗子弹，穿过霍云重的脑袋，男人身影倒在刑场上，倒地的方向，未能合上的发红眼睛，看向了刑场外的熟悉身影。
　　女人安静望着他，眼睛微红，像是难过的，但很快，又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带着此事终于了结的庆幸，拍拍胸口离开了。

　　“......”

　　刑场上，无人理会的尸体渐渐冷却。
　　许久，大雨落了下来。
　　那双被雨浸湿的猩红眼眸，仿佛哭过一样，随即伴随着一股浓烈的不甘的怨气，缓缓转动了。

　　为什么这样对他...
　　为什么...

　　“好惨。”
　　“我怎么觉得不对劲，突然害怕.jpg。”
　　“这鬼好像变恐怖了。”

　　弹幕乱成一团的时候，镜头转动，女人身影重新出现，只不过下一刻，变成了青年模样。
　　“——！！”

　　阮辞揉揉手腕。
　　他其实没做什么，这些都是恶鬼心里的场景——期待的，和害怕的。
　　他只是满足了霍云重心底深处的期待，又帮他加深延伸了一下现实。
　　换句话，恶鬼自己在杀自己，他...抛砖引玉，推波助澜。
　　他本不想如此，但这恶鬼骨头太难啃了，按他原本的计划，不够。
　　不吃软的，只能来硬的了。

　　直播间观众还未从这份‘霍妈’是青年变幻的惊吓与刺激中回过神。
　　镜头再次来到那间昏暗潮湿的楼阁。

　　熟悉的男孩蜷缩的身影，熟悉的十根求生的血淋淋的小手指。
　　在他濒死的时候。
　　【砰砰】
　　门终于又开了。

　　这次，进来的男人身影高大，英挺的五官与长大后的霍云重有几像。
　　只不过，男人瞧着比霍云重还要冷厉与淡漠，眉宇间的不怒自威，令人不寒而栗。

　　男孩朦朦胧胧睁开眼，看清来人，下意识缩了下。
　　几许，他乌润的眼睛，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与难以置信：“爸、爸爸...你没忘记我还被关在这里...是来救我的吗。”

　　男人面色复杂，蹲身将瘦弱的身体抱了起来。
　　“这次知道错了吗。”

　　男孩重湿着眼睛，委屈的瘪了瘪嘴。
　　他微低着小脑袋，似乎知道自己该认错，但他实在不愿，他不觉得...自己错了。
　　在他挣扎之际，一只宽大的手掌摸了摸他的脑袋。
　　男人似叹非叹。
　　“我跟你母亲，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只要知道，她也得到了她想要的，她没有吃亏就好了......至于林嘉石，你别总和林嘉石打架，他是被你林叔叔领养的，亲生父母以前救过你林叔叔，他身世可怜，我才对他多几份宽待......”

　　“你跟他不一样，你是我霍庭的儿子，我对你寄予的厚望，远超旁人，所以我从来严格要求你.....这样你才能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将来维持霍家在圈里的地位......你不要怪我......我也是这样长大的。”

　　小恶鬼愣住，抬头望着面前的父亲，磕绊道：“真、真的是这样吗。”
　　他们没有欺负母亲，而且...父亲不是不爱他，只是对他寄予厚望。

　　“当然。”男人难得对他温和笑了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那一瞬间头顶感受到的温热，让小恶鬼眼里堆了点泪雾，他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我知道了父亲，我会努力的。”

　　明明父慈子孝，感人肺腑的一幕，落入直播间镜头，带着主播徽章的粉丝们，这时候，却感动不起来。

　　三两弹幕小心翼翼飘过。
　　“宝，是你吗......”
　　“阮宝，你不会又要......”

　　论坛：【——扒一扒刚升级为C级副本的原F级《圣德学院》及其阮姓npc，为升级做的骚操作。】

　　781L：什么情况了现在，不是说那npc又进电梯里当圣父了吗，
　　楼主@做元神永远忠实的信徒，怎么好久不播报了？
　　782L：...我替楼主说吧，npc刚扮成恶鬼的母亲，把恶鬼刀了。
　　783L：？？？
　　784L：？？？
　　...
　　891L：你们已经晚了，这会变成恶鬼父亲了。
　　892L：你也晚了兄弟！做父亲的，已经把儿子刀了！
　　893L：我草，好狠！

　　...
　　931L：我刚去厕所没看到，不是霍家都交给霍云重管了？然后霍家爆出了点陈年旧事，险些动了根基，但霍云重已经解决了，还让霍家更上一层楼了吗，怎么就刀了！
　　932L：楼上，简单来说，霍家有个雷，霍云重解决了，现在霍家成功上岸，他成‘管家’，被踢出局，被霍父安排车祸死了。林嘉石......改姓霍了，懂了吧，霍云重这些年是为他人做嫁衣。
　　他爹把他当工具人呢。
　　934L：我草他爹！！我不是他，我都要气死了！！
　　...
　　1081L：哈哈哈，我纯路人，这npc和这恶鬼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一直盯着他刀。
　　1082L：确实有点仇怨，不过这也太狠了[笑哭]。他怎么想到的。

　　片刻。
　　...
　　1161L：妈呀，门又响了！！
　　1162L：？还响？这次是谁。
　　1163L：发小陆斯年来救他了。
　　...
　　1222L：卧槽卧槽又刀了！
　　1223L：怎么又死了？我要去看了！

　　楼主（2975L）：没、没什么好看的，大家别去给他热度......怎么600w+了？看他直播，需要购买和佩戴主播徽章的你们知道吗！别给他热度啊。
　　现在发小、林叔叔连家里管家爷爷都过了一遍，已经结束了！
　　真的！
　　没看的了！

　　半小时后。

　　3569L：我服了我真的服了！刀了十八次了，次次不重样！
　　3570L：哈哈不过这次应该是结束了吧，没想到，霍云重初中时候还做过好事。
　　3571L：别说了，他竟然被“农夫与蛇”了，我是霍云重我已经麻了。
　　3572L：天呐，还是初中生的时候，他最后那个难以置信的眼神，估计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帮人一次，还被捅了一刀，估计以后再也不会做好事了...妈的，谁说npc主播是圣父的！滚出来！我都被刀麻了！

　　...

　　电梯厢前，阮辞揉揉脖颈，活动身体，转头对上花时七诡异的眼神，“你在里面干了什么？”

　　阮辞：“没干嘛。”

　　“才怪！”花时七哪里会信。

　　他直播间都炸了，粉丝们瑟瑟发抖，欲言又止，一会小恶魔，一会邪恶npc......甚至有让他救救霍云重的？
　　救霍云重？？
　　他是在做梦吗。

　　阮辞摊手：“能再我打开一下封印吗。”

　　花时七：“......”
　　还要进去？

　　随着阮辞身影再次没入漆黑的电梯厢，不一会儿，飘到首页的贴子，带着里面近五千条的回帖，再次沸腾起来。

　　【——扒一扒刚升级为C级副本的原F级《圣德学院》及其阮姓npc，为升级做的骚操作。】

　　4837L：报！npc主播又进电梯找恶鬼了！
　　4838L：！！！还没结束！！！
　　4839L：哈哈不是，他还能变成谁，能刺激到霍云重的人应该没了吧。
　　楼主（4840L）：直播间热度都700w+！别去给热度了，阮大npc已经黔驴技穷，没人可以变......草！

　　阮辞直播间镜头里，昏暗狭窄的楼阁里，一只小仓鼠，冒了出来。
　　弹幕：“！！”

　　小仓鼠表现得很忙，在黑暗中，跑来跑去，啃咬了许多洞口，让光透了进来。
　　男孩表情从之前的惧怕，变得茫然。

　　不一会儿，小仓鼠从啃咬的洞口里，推来一个苹果。

　　男孩睁大了眼睛。

　　弹幕开启了狂欢：“呜呜，我阮宝终于心软了一回。”
　　“啊啊啊原来啃洞口，是为了运输粮食，他在给霍云重送吃的，在投喂小恶鬼。”
　　“阮蜀嘤嘤好可爱。”

　　这次时间有些久。
　　男孩甚至长大了些，都没离开阁楼，他像真的被所有人遗忘了，只有小仓鼠，一直陪伴他。
　　日复一日，恶鬼轻轻抚摸小仓鼠。
　　担心小仓鼠冷，睡觉的时候，把小仓鼠放在怀里，用手轻轻盖着。

　　弹幕：“竟然有点温馨，呜呜阮宝好好呀。”
　　“这恶鬼对小动物倒挺好的。”
　　“不是，要是有小仓鼠对我这样，我也会把它捧在手心的！”

　　“我就提醒你们一句，恶鬼长大了，而且开始对小仓鼠上心了。”

　　部分观众还未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下一瞬，就看到镜头里，小仓鼠趁人熟睡时，龇了龇牙。

　　“？？”

　　论坛：
　　...
　　5809L：养肥......刀了。
　　5810L：我已经头皮发麻了，阮哥，别杀了！别杀了！
　　5811L：不是，你们有没有觉得不对，他为什么这样做？恶鬼又不会真的这样一次次死掉。
　　5812L：我也觉得奇怪，总不能就为了搞节目效果吧，虽然确实很成功。

　　众人热议之际，忽而一个回帖冒了出来，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6000L：你们有人在看圣安副本其他玩家视角吗？好像出大事了。】

　　圣安副本，漆黑的天穹，以蜃楼为中心，浓重的云层忽而变了颜色，隐隐发红。
　　不一会儿，红色便开始蔓延，将整个圣安学院上空笼罩，如泼了层淋漓的鲜血般。

　　与此同时，一股浓重的，令人浑身发凉的强大怨气，伴随着之前消失的红藤，重新环绕蜃楼四周。
　　将蜃楼包裹的严严实实，宛如在孵化某种可怕的东西。

　　天穹上的月亮，都染成了红色。

　　论坛上正议论此事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我懂了！这npc在刺激恶鬼，恶鬼每次被背叛死去，都会增加一份生怨，这npc要他在心间不停叠加的怨憎与痛苦中升级变强！！”
　　“头皮发麻了，我就说这npc是副本的大boss吧！！我们都被他耍了，还在这看热闹呢！”

　　论坛贴瞬间飙升到八千余回帖，众人正觉得难以置信时。

　　【叮！B级恶鬼已成形，请副本玩家做好准备！】

　　【@无限总部：通知，由于C级副本《圣安学院》中，有B级恶鬼意外诞生，允许邀请更多玩家进入】

　　【@圣安副本：由于意外事件，学院将进行新一轮招生。
　　注：本次招生，将由大三学员“阮明安”全权负责】

　　【——扒一扒刚升级为C级副本的原F级《圣德学院》及其阮姓npc，为升级做的骚操作。】

　　贴内众人：？？？

　　通常进入副本，有两种方式，一种主动进入，一种被动选择。
　　前者有选择余地，后者没有。

　　通知的意思是，他们现在可能被选中进入圣安副本？如果阮明安...向他们发来入学通知。

　　......npc应该、应该不会看论坛吧。

　　8711L：卧槽！楼主快删帖，我在101L发表过冒犯之言，快把我删了！
　　8712L：啊啊啊我也发过言！还在前排！快删帖啊楼主！
　　楼主“做元神永远忠实的信徒”（8713L）：?

　　“拳打敬老院，脚踢幼儿园”（8714L）：...阮哥，对不起，之前说要进去打你一拳，是开玩笑的，求你别选我，我菜鸡进去必死，好歹一条人命。
　　8715L：阮哥，我也是，之前都是误会啊。

　　霎时间，曾踊跃发言的众人，盖起了求求楼。

　　中途。
　　一个熟悉的身影冒了出来。

　　“做元神永远忠实的信徒”（9822L）：（￣︶￣）↗

　　众人：？
　　楼主在干吗？

　　“做阮神永远忠实的信徒”：.......

　　“楼主”：快别说话，跟我一起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