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争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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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好了，多弗……你是天生的王者，绝不允许任何人的忤逆。
你总有一天……要成为这片大海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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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单手用线操纵着凯文斯坦用一把锋利的小刀将自己身上的肉一片片刮下来之后，多弗朗明哥便无视他惨绝人寰的怒骂和高喊，抬起另一只手，对准正捂着伤处的金雀。
“放轻松，我的小金丝雀。”
虽然这样使用能力对他而言次数也不算很多，但至少取出子弹会让她恢复得快些。
金雀点了点头，随后便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一颗颗子弹被看不见的丝线从身体里挑出，沾满浓稠猩红的血液掉落在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在最后用一招割喉令凯文斯坦身首异处之后，多弗朗明哥喘了口气坐在了书桌对面的沙发椅上，长腿一扫，便将桌面上精美的装饰及贵重的古籍都踢落到了地面。
抬眼，还忍着疼的少女咬着下唇紧紧地看着他，像是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他忍不住笑了，叫了一声：“金雀。”
“是的，多弗。”
“过来。”
在得到他的命令后，她以颇为缓慢的速度朝他挪了过来：多弗朗明哥一路赶过来也消耗了不少气力，此时明知时间紧急，却还是带着微笑看她一点点向自己靠近，在金雀距离他只有一步距离时，她的少主才抬起手，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血腥味，将他多日未曾打理的脏臭都掩盖下去。意识到金雀有些担忧，多弗朗明哥简单解释了几句都是别人的血，自己的已经做过处理之后，便仰躺着闭上了眼睛。
其实他又冲动了。可在察觉到早已在金雀身上种下的“线”断裂的一瞬，他便知道是凯文斯坦这混账玩意背叛了他。
海军交战仍未停歇，他有意将“玛丽乔亚的秘密”透露了一星半点给海军，随后他们便减缓了攻势……想必多少会起到点作用吧。
但也只是捡回了一条命。
北海□□势力繁多，他也早不是那个可以号令大将出动来救自己小命的世界贵族，就算是死在哪个角落也不会有人为他垂泪。
如果不能够变得更强，或者如果没有找到足以依靠或保障交易的对象……像这次这样的事还是会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的发生。
揉了揉太阳穴，他思量着估计海军的追踪过不了两个小时就会到，正准备问问金雀这座岛上的船只停放在何处，一睁眼便看到她一面忍着疼一面还挺着脖子看着他，只是还咬着唇才一点儿声音都没漏出来，不免有些好笑。
“……怎么，委屈了？”
少女使劲地摇了摇头，随后又呆呆地看着他，多弗朗明哥也懒得安慰她，干脆又闭目养起精神。
寂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她沙哑的声音。
“多弗……”
“嗯？”
“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
这还是她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
多弗朗明哥多少有些兴趣，他忍着身上的疼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房门走去，一面说道：“可以。跟上，金雀，我们准备回去了。”
只要追上来的海军没有捉到他，针对其他几位干部的追杀在明早是一定会停止的：在这段足以修生养息的时间里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在北海站稳脚跟。
“我可以……一直呆在您的身边吗？”
“……”
站在他身后的少女是垂着头说出这个问题的，话音落地后，她鼓足勇气抬起头，直视着他的背影。而走在前方的男人蓦地站住了，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高大的身影一半隐没在黑暗中，一半为月色所照耀。
这是她第二次说出这样的话。
在这熬人的缄默中，她咬紧了唇瓣，努力不让自己的呜咽和喘息溢出喉头，稍微平复些许情绪后，金雀再次开口了。
“我会更加努力的……您要我为您收集任何情报，或者是叫我陪您出席其他的晚会，我都会表现得比以前更好，如果说是杀人，我也会更加果断的。不管是谍报还是其他的训练，我都会认真对待……我会对您有用的！”
“是吗？……金雀，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对家族里的人那么好？我又为什么会来这儿救你？”
多弗朗明哥的语气骤然暴躁，他猛然转过身，几乎一抬手，金雀就被他用丝线拉到了怀里：男人用力地捏住她红肿未消的脸颊，弯下腰俯视着那双眼睛，不肯错过她的任何情绪。
“……因为……他们是您的家人……？”
女孩不敢抬手，身体因为疼痛与恐惧而微微颤抖：是她逾矩了吗？他是觉得她在对他提出什么要求了吗？
“是啊，他们是我的家人，那你呢？怎么，你也想做我的家人么？”
他的手朝下移动，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拎了起来：几乎只要一用力他就会把她的脖颈给掐断，而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炙热的手掌、纷乱的呼吸、以及逐渐接近的唇瓣。
“我是——唔——”
未说完的话被他吞了下去：少主的吻一向是粗鲁的，而这个吻又带着血腥的铁锈味，令她有些抗拒，但他所给的一向不容她挣扎，而只能被动地忍耐。比之往日里温吞带有暗示的吻，这一次的更像是一种宣泄，他将自己怪异的、挫败的情绪一股脑地冲她丢了出来，而她除了接受之外没有第二种选择。
舌尖被咬破，唇角也溢出一丝鲜红血迹，多弗朗明哥抬起头在她的鼻头用力咬了一口，威胁着凑近她的耳畔。
“金雀，你给我记着……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他恶狠狠地说着，也不知这句话是说给金雀，还是说给别人听的。
“你是我的女人，所以我才过来救你。”
【多弗，你别告诉我你还真当回事了……不过是个奴隶！王可不能以身犯险！】
【呋呋呋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忤逆我，托雷波尔。】
因为她是他的奴隶，他是她的主人。她也是他唐吉坷德·多弗朗明哥的女人。
只是因为这个，所以她如果被人杀了或者欺辱了……那就只是在踩着他的面子，是看不起他多弗朗明哥。
只是因为这个。
他抬眼看着她：明知道作为奴隶最不该的就是哭哭啼啼的，明明在被他送到凯文斯坦的手上时只是做出一副认命的姿态。
现在又是为什么要哭呢？
他不是已经过来接她了吗？
“……你啊，不觉得很可笑吗？你为什么不想离开我？嗯？你也知道家族中的人对我而言都是重要的伙伴，都是对我有用的，所以……”
海军很快就会追逐到这个岛上，他中过枪，虽然简单处理过，但还是元气大伤。
他却还是忍不住对她嘲讽。
抬手开始擦她那双因为皱紧眉头而看起来没了漂亮轮廓的眼睛，眼泪越擦越多，他心底的怪异和烦躁也越积约厚——可都已经过来接她了，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他也懒得反悔。
“……我说过了，我会来接你的。”
索性把这麻烦女人往肩上一扛，多弗朗明哥推开厚重的房门，把门口已经被他打晕的守卫踹到一边，朝着海滩的方向走去。
被抓紧的肩膀又湿又热，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所以现在，我们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争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