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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危险感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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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风比白天要冷,人刚睡醒,灌入寒风喉咙瘙痒难受,压抑不住的咳嗽从咽喉深处溢出。
“没事吧?”徐文祖问道。
陈复今单手掩住唇边,急忙晃手,猛烈的咳嗽声在喉头的瘙痒下难以抑制,徐文祖抬手轻抚着陈复今的后背,陈复今缩在徐文祖的身侧,足足咳了十多秒才止住了咳嗽。
头比刚才晕的厉害,陈复今揉了揉额角,浅色的双唇有些泛红。
徐文祖抬手贴上陈复今的额头,冰凉的触感下陈复今身体一僵,注视着徐文祖漂亮的眼眸,喉头一动。
“额头有些烫,房间里有常备的感冒药吗?”徐文祖问道。
他呆愣的盯着徐文祖嗡嗡作响的耳膜听不清对方再问什么,只是记忆中面带笑容扼死兔子的小男孩,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徐文祖这些年应该过得很好吧?一定也和他一样有着温柔和善的长辈在一旁引导。
徐文祖抬手在陈复今眼前晃了晃,陈复今回过神来。
“抱歉,刚才头晕的厉害,没听清你在问什么。”
“我房间里有感冒药,一会回去我拿给你。”
陈复今浅笑点头:“徐医生是个温柔的人,真好。”
“温柔?呵,是吧。”
两人一同朝前走去,陈复今眼角的余光不时瞥向徐文祖的侧脸。
“我脸上有东西?”徐文祖问道。
陈复今笑着摇头:“你知道我在看你?”
“为什么看我?”
“大概觉得现在的徐医生很好。”陈复今垂下眼帘,“按照我所见的生活轨迹来看,徐医生以后的路也会很幸福吧!”
“你很在意我的生活?”
“嗯,很在意。”陈复今应声,他曾经和徐文祖是一样的人,这些年时不时想起徐文祖时,都会在想他的生活如何,会不会变得如意,“徐医生能幸福我很高兴。”
生活在痛苦和绝望里的人,如果能看到炫目的阳光的话,那人生就不会走入难以挽回的深渊。
徐文祖视线停在陈复今柔和的五官上,唇齿间挤出一声轻笑。
“303室的尹先生?”陈复今脚步渐缓,歪头看着躲在柱子后的尹钟宇。
徐文祖缓步走到尹钟宇身后,站在原地歪头看了尹钟宇一会低声:“你在看什么?” 尹钟宇吓得转过头来,徐文祖又道,“双胞胎大叔啊。”
“路过的时候看到他们……”
“大叔。”徐文祖喊道。
正在一脚又一脚踩着编织袋,嘴里说着死吧的卞得钟停下脚上的动作,眼神朝着徐文祖看去。
“嘻嘻嘻…你好。”卞得钟道。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徐文祖问道。
陈复今轻声安慰尹钟宇道:“别担心,我们三个人,真出什么问题不怕的。”
尹钟宇点头与陈复今一起走到了徐文祖的身边。
“房…房东大婶让我们扔垃圾,我们…不交房租。”卞得钟道。
“帮房东大婶干活。”卞得秀道。
“我还以为你们在扔尸体呢,不是吗?。说完,徐文祖的目光转向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尹钟宇,就好像前一句话是在帮他问的。
“什么?”尹钟宇完全没想到徐文祖会把话问的那么直接,愣了两三秒后走上前去,“啊…是。”
徐文祖的疑问没有停止,继续追问起编织袋里的东西,沾有黑色污渍的袋子,甚至尹钟宇在一旁怀疑那有可能是血渍,徐文祖伙同着尹钟宇咄咄逼人的提问下,与其说是不惧艰险,更不如说是再帮尹钟宇打消心底的疑惑。
陈复今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直到尹钟宇让双胞胎两兄弟将袋子打开,徐文祖的报警威胁,无疑将眼前的局面推向更加尴尬的局面。
卞得秀摸出美工刀递到尹钟宇的跟前:“既然那么好奇,那自己看吧。”
他没有拒绝,接过美工刀蹲下身将眼前的编织袋划开,猫的尸体在灯光下暴露无遗,他吓得连连后退,陈复今却缓步走近袋子面前不由皱紧眉头。
“怎么了吗?看上去你对这些猫的尸体很感兴趣。”徐文祖轻声道。
双胞胎两兄弟没有说话,双眼死死的盯着陈复今生怕他做出其他举动,比如再将袋子拉开一些,然后看到里面的残//肢。
陈复今蹲在袋子面前,看在袋子里死去的猫抿了抿双唇。
“原来一定要欺负、杀害比自己弱小的生物。”陈复今说完站起身长吁了一口气,眼神看向笑嘻嘻的卞得钟,垂眼走到徐文祖身边。
“吃…吃太多老鼠药,死掉了呢。”卞得钟说话的声音还带着笑意。
陈复今笑了笑,礼貌性的欠身,视线看先两人:“这样啊,那抱歉,我的有所误解,还希望不会给你们带来困扰,很晚了,两个大叔尽快处理早些休息。”
徐文祖走到惊魂未定的尹钟宇身边:“你没事吧?”
“我走了。”尹钟宇喘着粗气往坡上走。
“一起走。”
陈复今跟在两人身边,漫不经心的问道:“如果袋子里真的有尸体呢?”
徐文祖一愣,看着陈复今的双眼,不确认他在蹲下的那一刻究竟看到些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说?”徐文祖问道。
本就紧张的尹钟宇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大叔该不会是看到什么了吧?”
不大不小的说话声中,收拾着编织袋的双胞胎两兄弟动作也停顿了下来,眼神不约而同的投向陈复今。
他低头轻笑:“你们都太认真了吧!这样黑的路上能看清什么,不过我想多的应该是些厨余杂物,猫误吃到老鼠药这种事谁都不想的,看尹先生太紧张了,开个玩笑而已,放松下来,别让自己的神经那么紧绷,不然绷的太紧,神经会断掉的。”
陈复今笑容灿烂,看上去就像是黑夜里的太阳。
笑容背后,却感知到身后的压抑感,甚至是来自于徐文祖看似温柔下的施压,在刚才那一刻,他居然觉得只要说错一句话——就会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