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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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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的一刹，陈复今坐在地上，双臂血红，他仰头看着女人笑容灿烂。
“复今……”
“掐住他们的喉咙，他们就不会再说话了。”手臂上的划痕往下滴血，女人捂着嘴讶异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孩子，“可妈妈说复今要温柔，要笑，压抑住自己不要伤害别人，复今听话，复今会克制住自己的。”
女人一把将陈复今搂在怀里泣不成声。
反社会人格障碍。
冷漠无情，无羞惭感，具有高度的攻击性，好在发现病情后，陈复今的家人无论是药物还是家庭的引导上都做的极为出色。
如果没有出现变数，一切都会很好。
“确定要帮陈复今同学办理转学吗？”
“我认为现在的环境已经不适合他继续学习，你们并没有保证我孩子生理和心理上的安全健康，我需要伤害我孩子的那些人，向我孩子道歉。”
对方深唇齿间挤出一声嗤笑：“频繁的换学校也改变不了什么，在同龄人里陈复今同学杀死兔子的举动无疑证明他的精神状态有问题，建议女士还是先医治好他在考虑找学校的问题，他这样心里有问题的小孩，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排斥。”
……
他抱着猫包坐在咖啡厅内，white安静的蹲坐在猫包里不吵不闹。
“复今哥，你在这里等了很久吧？”
陈复今微笑摇头：“刚来一会，想喝什么，我请客。”
“一杯Espresso。”女人笑着对身旁的服务员说完，单手杵着下颚，“复今哥答应我的画稿快好了吗？”
“嗯。”陈复今从包里拿出U盘推到女人面前，“一些细节上的问题有所修改，有问题的话，里面除了JPD模式的画稿外，还附有工程文件，有什么自己无法修改的地方，可以带来伊甸园考试院，我再帮忙改。”
女人手覆上U盘发出两声轻咳：“住在考试院那种地方啊……”
“嗯？”
“没什么，只是我觉得复今哥的穿着打扮看来家庭状况应该不差，怎么会选择住在那种地方。”
陈复今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看着女人深吸口气：“考试院也蛮舒服的，时间不早了，我手头上还有工作要做，就不便逗留了。”
说完，他招手唤来服务员结账后，背着猫包从咖啡厅离开。
还没走远，邻座的女人坐在了他刚才的位置。
“长得不错嘛，是你男朋友吗？”
“住在考试院的穷小子而已，虽然他在追求我而已，但像我那么有魅力，不是什么人都会答应的。”女人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U盘，“这可是他为了追求我，花心思为我做的。”
明明不是很大声的聊天，走到门口时，却还是能听见些许，就好像在刻意说给他听。
陈复今垂眼不住轻笑了一声，脑海里回想起对方苦苦哀求的模样，微微收拢的指尖，慢慢放松，脸上微扬的唇角温柔依旧。
抬头时，目光看见街对面的徐文祖，脸上仍带有诡异的微笑。
陈复今抬手与徐文祖打招呼后走向马路对面。
“又见面了。”
“嗯。”
陈复今站在徐文祖身边：“说起来大叔可一直没有介绍过自己。”
“304室，徐文祖，工作牙医，这样的介绍详细吗？”
“徐文祖……没想到男人的直觉也这么敏锐，一样的笑容，一样的名字，我想我应该不会认错人。”陈复今浅笑，歪头看着对方俊逸的眉目：“眉目和小时候一样好看，还有好久不见。”
“……你是？”
“陈复今，那年我二年级，你五年级，不过我转来三个月便转走了，按照当时发生的事情来说，哥哥应该对我影响深刻。”
徐文祖低头轻笑：“那么久远的事情，我不记得了。”他抬起头看着陈复今清澈的眼睛，一如那年一样，干干净净，身上没有任何污渍，“不过可以我们重新认识。”
‘哥哥是孤儿院的孩子。’就连叫起哥哥的语气也和当年一样，徐文祖怎么可能会忘记。
“你好，我叫陈复今，309室的住客，工作是插画师。”陈复今友好的伸出手，等待了许多年后，还是忍不住说出那句话，“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朋友吗？”
“既然你没有拒绝，那我就当做同意了，接下来我不知道去哪，如果不麻烦的话，我可以跟着你吗？”陈复今道。
徐文祖垂眼，手指拂过包里还未处理的牙齿，脸上带有意味深长的笑容：“可以。”
陈复今跟在徐文祖身后，安静像是没有存在过。
牙科医院内，他坐在长椅上抱着手中的猫包，合眼靠上墙壁，平缓的呼吸着，明明已经进入了浅眠，抱着猫包的手却从未松开过。
徐文祖处理完310室大叔的牙齿出来时，眼前是陈复今毫无防备的睡颜。
一如当年那般天真不知事的模样，看起来似乎能任人随便欺负。
徐文祖走近陈复今面前凑过头去，陈复今温热的鼻息呼出，浅色的薄唇抿成一条线。
“我是孤儿院的孩子，让你很有优越感吧？”徐文祖轻声，没带任何情绪，就像是在阐述一件平淡而简单的疑问，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只有他们俩之间才能听见。
“唔。”陈复今睁开眼便看见徐文祖凑近的脸，头往后一贴狠狠撞向后面的墙壁，疼的立刻捂紧了后脑勺，清澈的眼眸里泛起泪珠，尴尬的看向徐文祖微笑，“失态了，头晕的厉害，所以坐一会便睡着了。”
“很晚了，回去就早点休息吧……”
陈复今点了点头，低头看了一眼在猫包里睡过去的white，蹑手蹑脚的将猫包背在身后，一举一动像是生怕将猫包里的小家伙吵醒。
徐文祖面带微笑，眼中注视着陈复今的每一个动作。
虚假的温柔，要是把他和其他人一起处理掉，在生死面前，这幅假面一定会很快撕裂吧！他真想看看这双看似清澈的眼睛，到底能做出怎样脏污的举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