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快开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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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阳的天气终于放晴，太阳穿过窗帘，暖洋洋地洒在宋呈脸上，把受伤的眼眶照得暖烘烘的。
宋呈嗓子很疼，头也很疼，全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着了凉还受了伤，他感觉自己快散架了。
还有一个星期就开学了。
班群里一条消息接着一条的弹出来，宋呈趴在床上，一条接着一条的刷。整个假期都格外安静的群，现在像是冬眠复苏，格外热闹。
他学习不算好，又懒得写作业浪费钢琴块王冠之旅。一般他都是收假前几天看看班群里有没有人发答案，要是有就抄，没有就等莫小羯。
莫小羯学习还可以——主要是人家不得不学，莫阿姨和莫叔叔对莫小羯还是有要求的，莫小羯要是敢在这种末流班还跌出前十，莫阿姨可能就要好好考虑一下红烧还是爆炒了。
还好莫小羯人也还算聪明，天天挑事打架打游戏追姑娘失恋，青春忙得不可开交的情况下还抽空学习了。
宋呈就不一样，他也忙着打游戏被姑娘追拒绝追他的姑娘，成绩却总徘徊在可可怜怜的三十名上下，高绝对不成，但低有些就。好在老宋却十分满意。
班群里每一条消息都披着五彩斑斓的外套，花花绿绿的看着他眼睛疼。
万恶的金钱。万恶的马化腾。万恶的气泡。
班长说班主任要换，要换一个新数学老师来当班主任，还要有几个新同学要来。
因为六中的分班制度，几乎每个学期班上都会来别的班的人。读了几个学期，整个学校到处都是熟人，三步一声问好，去办公室或者上厕所都特别费嘴。宋呈一度不能理解这种分班制度的意义何在——在一所末流高中里这么分。
在大部分班，分班都还算是一件大事，因为考得好的就能往上，考得不好的不得不往下。但是宋呈他们班，下无可下，已然触底，就是偶尔有人能往上爬爬，所以他们没有恐惧和担忧，八卦的格外起劲。
理科一班是理A班，三班四班是理B班，五六七班是C班，文科也是一样排序制度，但因为人少，文科只有一个C班，是六中著名的度假区。
宋呈活的比较潇洒，不上不下。他数学就没及过格，要不是听了老宋的忽悠，他也不会来理七班。
不过来了以后，他还挺高兴的，因为理科班里数学不咋地的也是一抓一大把，他一点也不突出，安心的泯于众人。
换班主任这事还挺让他开心的。原来那个班主任是英语老师，责任心格外的强，特别关照语文作文写的不错的宋呈同学，认为语言都有相通之处。
而且宋呈虽然懒惰，但是勉强还算老实，给了班主任一种木虽朽仍能雕的错觉，有事没事就把宋呈叫去喝茶讲英语试卷，一个学期下来他都高二下了，也没什么起色。
老师是好老师，还好只是换班主任，而不是换老师，不然宋呈可能还会有点舍不得。
原来的数学老师也很好，好就好在他一视同仁，从不针对任何学生，而是平等的看不起他们整个班。经常让他们自己自习，作业别说批改了，大部分时候甚至不布置，说白了就是懒得管他们。
宋呈一度以为这位老师的教育观就是如此随意，在他得知该老师在另外一个B班手段雷霆，教学严格之前。
但是想想，这个时间学校给他们班换老师，来者绝非善茬，他又有点心累。
班群里有雷锋发了不知道哪一科的答案，被那群不知道在聊什么的给顶上去了。
宋呈很烦躁的往上翻，看到发答案的人是杜晓之后就更烦躁了。连我都考不过你发什么答案？
他看了一会儿学委发的作业清单，计划先写语文政治历史这种字多的和地理生物图多的。
在补作业上，他还是很会规划时间的。
他从床上滚下来，先摸出体温计测了一下，居然没发烧。宋呈心情大好，打开房门对正在看新闻的老宋说：“我出个门。”老宋问：“眼睛都瞎了一只了还要去哪野？”
“别咒我，人家好好的你非说它瞎了。我去找莫小羯，去问一下寒假作业里不会的题。”宋呈脸不红心不跳的扯着自己都不会相信的鬼话。
他抄作业什么的从来不瞒着老宋同志，反正自己儿子几斤几两他最有数。
“你去吧，字写工整点，你每次抄作业都写得鬼画符一样，态度不端正，人老师一看就知道你不是自己写的，你看一遍题目再抄，别老师提问你什么都不知道。”
宋呈应也没应一声，鼻子里哼了一个音节作为回答。老师根本不可能看，早上交上去，下午就会出现在收废书的大爷的三轮车里。
昨天那件衣服沾了股味儿，也不知道到底是饭店医院诊所这几位中的哪一位，反正谁都难逃其咎。
他找了一件暖和得不行的毛衣，搭上了一件黑色的高领外套，把拉链扯到最高。
神经病啊。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骂了一句。今天比起前几天来要暖和得多，倒是把厚衣服拿出来穿了。
前几天冷飕飕的，还穿着短袖去打架呢。
莫小羯家有多近宋呈就有多懒，过一个路口就到了的路程也没把小电驴给舍弃了。
他轻车熟路的拐进弯弯绕绕的小区，敲响了莫小羯家的门。
“哟，呈呈来啦!莫小羯，宋呈来了！”莫阿姨一边把宋呈往家里招呼，一边喊着莫小羯。
“姨早掐准了这两天你得来，一般要收假的时候你都来。”莫阿姨看了一眼宋呈的眼眶，“小羯说你磕着了，姨看你这个磕得不轻，等会儿给你煮个骨头汤补一补。”
宋呈笑着跟莫阿姨问好，还关心了一下莫叔叔：“叔叔怎么还没下班？”莫阿姨摇摇头：“不要管他，可能你叔叔得罪他领导了，这几天老加班呢。”
莫小羯打开了自己的房门，“我就知道你要来，先写的数学作业。”宋呈跟莫小羯是一点也不客气，肩膀一侧就进了莫小羯房间。
数学作业是宋呈最不打算写的来着，因为要换老师。但他又害怕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位新老师要杀鸡儆猴，就抓没写寒假作业的。他不想一开学就成为被杀的那只鸡，所以长叹一口气，还是开始写了。
他放假那天压根儿没有拿数学作业，是莫小羯直接拿了两份。
宋呈摊开作业，一边抄，一边省略莫小羯的步骤，一些难题他就只抄一个辅助线和前几步。
莫小羯正在写语文作业，他笔和嘴都不停:“你眼睛是真没事儿吗？”
宋呈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在微信上不是已经事无巨细的回答过你了吗。莫小羯你越来越啰嗦了啊。”
莫小羯回头翻了一个白眼给他:“过两天出来玩呗，快开学了，聚一聚。”
宋呈翻过一页，笔尖微微停顿了一下。他面色如常:“到时候看吧。过两天我要去看我妈一趟。”
提到他妈，莫小羯就没再开口了。
宋呈定睛一看，抄串了行。好在是数学作业，可以糊弄过去。
“作业？作业跟我有什么关系。”顾骁阳把腿搭在柜台上，懒洋洋地打着游戏。
天气不错，天空露出了点儿蓝色，后街那只流浪猫站在店门口探头探脑。他操纵着人物在二楼的一个墙角蹲下，站起来去给那只猫弄了一些吃的。
猫埋头苦吃，他看了两秒，不敢下手摸，转身回到了店里。
这个物资匮乏的地区的二楼墙角无人问津，看了一眼地图，队友们离自己已经有一段距离。
郭宇涛在麦里骂他又掉线，和另外一个随机匹配的队友开车回来接他，他原地冲两人比了个心。
没开多久，远远地看见了一支满编队，要进安全区很有可能会碰上。顾骁阳打算趁现在，他们在高，另外一队在低，还有一点地理优势的时候先发制人。他把手机拿近了点儿，开了枪，扫了人家的车，还在那只队伍封烟前打倒了一个人。
“嚯，眼疾手快啊。”郭宇涛说了一声。
“过奖。”
不知道为什么，郭宇涛说到眼疾手快时，他想了那天医院门口满脸不耐烦地玩着钢琴块的人。
一局游戏结束，顾骁阳说了一句:“不玩了，学习。”
不理会郭宇涛的咆哮，他在对话框里打了几个飞吻就退出了游戏，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门口的猫也吃饱喝足，伸了一个比他还大的懒腰。那只猫冲他喵了一声，转身就走了，步态高傲，没有多给顾骁阳一个眼神。
顾骁阳叹了口气，起来收拾盘子。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快开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