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跋扈》咸味奶油

22、群聊

　　“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了！！！”顾述瞪圆了眼睛话都说不利索，“班长亲了%￥#@……#&*#@”
　　凌钧一把捂住顾宇的嘴，打断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两个男孩子就站在宿舍楼大门前，逆着光相拥，在微弱的路灯光亮下亲昵地紧凑在一起，光与暗交织，勾勒出一幅极具艺术感的剪影。
　　林恭的头埋在夏乐的肩窝里不动弹，看起来连刚才落在脖颈的一个吻都只是意外。
　　夏乐没说什么，只是把林恭肩上的衣服再往上拉了拉，手臂环住他的腰，把醉得不省人事的林恭往宿舍楼里拖，拖到一半见没人跟上，停住脚步对着门口吹冷风的一群人说：“十分钟快过了，过了时间不进来今晚就睡宿舍楼门口吧。”
　　一群人方才如梦初醒，脚步僵硬同手同脚地跟上去。
　　夏乐在前面拖着林恭走，凌钧在后面拖着顾述走，后面跟着一群脚步声都不敢发出的男生。
　　顾述想，我喝太多了出现了幻觉。
　　凌钧想：我喝太少了没能出现幻觉。
　　一群喝得或多或少的男生想：我们完了撞破了秘密，我们要被两个大佬以各种方式暗杀用化学试剂灭尸用计算机芯片改变我们的大脑构造……
　　夏乐想：这么乖的林宝宝不扎个小辫子拍几张照都可惜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帮人各怀鬼胎回了房间。
　　***
　　凌钧把顾述往浴室一丢就掏出手机给许伊杜佳发消息。
　　【新群聊：探讨林夏的内幕】
　　许伊：怎么了？这群聊谁开的？
　　杜佳：就三个人？凌钧你干嘛？
　　凌钧深吸一口气，开始叙述今晚发生的事。
　　杜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许伊：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凌钧：……你俩能发出点人类的动静吗？咱聊点阳间的事儿不行嘛。
　　凌钧：我就问问，你们之前是不是说过班长和副班是一对儿？
　　过了好几分钟许伊才发了一条语音过来。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现在手抖打不了字，你你你你你你你没骗我们吧，我真的好激动果然我嗑的CP是的我都要哭了……”
　　凌钧觉得现在许伊不太适合回答问题，于是打字问：杜佳呢？
　　许伊发过来一条视频。
　　杜佳捂着脸歪倒在床上疯狂打滚的十秒视频。
　　凌飞：……行吧，你俩冷静一下再说。
　　【新群聊：今晚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顾述：咋啦，都喝蒙啦，今晚看见啥了咋没人说呢？
　　凌钧：你闭嘴，澡洗完了就去睡觉，屁事儿真多。这群什么情况？
　　回答他的是刷屏的“今晚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今晚去撸串的男生个个都喝了酒，喝得少的就凌钧和几个明天有比赛的男生，其中只喝了一杯的是易毅和刘思浩。
　　易毅：别问了，问就是没看见。
　　刘思浩：都统一口径，我们今晚都是瞎子知道吗？
　　顾述：啥啊？我就刚喝多了出现幻觉了，还看见班长亲副班了，咋的这不是幻觉啊。
　　顾述洗完澡迷迷糊糊坐在床上一下被自己模糊的记忆吓出魂来，不是幻觉啊！
　　凌钧按着他的头往枕头上推，说：“快睡觉，你就是出现幻觉了，现在立刻马上忘记这个事情进入深度睡眠。”
　　顾述趴在被子上应声“哦”，然后乖乖地卷进被子里。
　　【群聊：探讨林夏的内幕】
　　凌钧：今晚的事没有什么，就是林大佬喝多了，你们不要乱传，他们俩什么都没有！
　　杜佳：别啊，怎么能这样啊，我都叫了十分钟了，你这说一半就不说的什么意思啊。
　　许伊：别别别，我爆米花都捧怀里了，你好歹再跟我们讲讲呗。
　　凌钧：总之今晚什么都没发生，你们不要再问了。
　　【群聊“探讨林夏的内幕”已被群主解散】
　　杜佳许伊抱着手机在宿舍里一顿嚎。
　　【新群聊：今晚的目击证人】
　　杜佳：顾述顾述顾述顾述顾述顾述顾述！！！！
　　许伊：出来出来出来出来出来出来出来！！！！
　　顾述：？？？咋的了？今晚怎么这么多事儿啊。
　　杜佳：！！！今晚还有多少事？
　　许伊：来来来，话筒递给我们的顾宇同学，请说出今晚的故事。
　　顾述躺在床上酒劲儿又上来了，一个个的都在讲今晚啥事，他趴在床上揉头想：问凌钧去啊问我个喝醉了的干啥啊。
　　杜佳：我们一不小心知道了今晚发生的一些事情，但是现在又没办法了解更多，顾述小同学你完全可以帮我们解决这个事。
　　许伊：是啊是啊，你跟我们讲讲班长怎么喝醉了，我明天拉着全体操队的妹子给你加油。
　　顾述：我、我不知道，你们别问了。
　　杜佳：知道你跟凌钧关系好，今晚还是他把你扛回来的，凌钧都跟我们说了内情了，你再跟我们说说。
　　顾述：啊？凌钧说了？
　　不是不让说嘛，顾述趴在床上瞅向浴室，凌钧正在洗澡。
　　许伊：他都说了，你再聊点儿也没大事儿。
　　顾述：行吧……就今晚我们出去撸串回来，我喝的有点多，出现了幻觉。
　　许伊：嗯嗯，然后呢？
　　顾述：我好像看见班长在……那啥副班。
　　杜佳：请不要含糊带过！请把“那啥”的部分说的详细一点，最好能扩充个几千字。
　　顾述努力回忆当时的场景，酒精作用下头疼得不行，只能想起模模糊糊的一些。
　　【新群聊：今晚你就是出现了幻觉】
　　易毅：顾述出来下。
　　刘思浩：我们有事跟你说。
　　顾述：啊？怎么又有新群聊了？
　　易毅：今晚你喝了不少对吧，现在头是不是很疼？难受吧？
　　刘思浩：身体的疲倦让你产生了一些幻觉你自己应该清楚吧，这可能是因为大脑被酒精控制了，你需要一个漫长的睡眠。
　　易毅：对对对，反正咱班明天上午没比赛，你安安心心睡吧。
　　顾述：哦。
　　易毅和刘思浩还在不断给顾述洗脑，消息刷得太快，顾述都看不过来。
　　【群聊：今晚的目击证人】
　　许伊：顾述？
　　杜佳：咋没声儿了？
　　顾述：我要睡觉了，喝多了难受。
　　杜佳：别啊，再说一会儿，就一会儿，你睡了我俩今晚就睡不着了。
　　顾述：我真的只是喝多了出现幻觉了，啥都没有，真的。
　　许伊：是不是凌钧让你这么说的，放心你就跟我们说一点就可以了，我们不告诉他。
　　【群聊：今晚你就是出现了幻觉】
　　顾述：是不是凌钧让你俩过来给我洗脑的？
　　易毅：咳，这个嘛……我们只是跟你强调一下今晚只是你喝多了而已。
　　刘思浩：怕你把幻觉当真了。
　　【群聊：今晚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易毅：都出来给顾述洗个脑，就他人傻容易把话秃噜出去，那班长副班还不把咱们劈了？！！
　　顾述：我看见了！
　　易毅：操，忘了你也在这个群里了。
　　刘思浩：那个……顾述啊，你别当真，易毅也喝多了。
　　【新群聊：给顾述洗脑】
　　易毅：你们快帮我把这消息刷上去啊，一个个的干啥呢？
　　邵衡：老大你这让我们怎么接。
　　刘思浩：先说说班长他们谈恋爱这事儿怎么遮过去吧，北城的谁没听过这俩学霸的威名，人帅话不多，结果内部消化了？！！
　　韩岳：那可不，高一的时候副班拿全国冠军的时候我就听说了，这俩人好像就是那个时候开始谈的。
　　余意：你们要不要去贴吧看看“临夏CP”？我女朋友嗑了快四个月了。
　　邵衡：我补习过了，原来他俩这么甜。
　　易毅：话题跑偏了，看看群名好吗？现在咱不拦着顾述，明天他就能一句话把这事儿捅出去。
　　【群聊：今晚的目击证人】
　　许伊：顾述，好顾述，你就说一点点，比如班长醉到什么程度，亲副班的时候有没有抱着他，是按着头亲的还是搂着腰亲的，你就说说嘛。
　　顾述：我不要说。
　　杜佳：就说一点，我、我送你一套皮肤可以吧。
　　顾述：不要，说了我就是大傻子了。
　　许伊：怎么会呢，谁说你是大傻子我帮你怼回去。
　　凌钧洗完澡出来了，边擦头上的水珠边看顾述有没有睡着。
　　“你怎么还不睡？头不疼了？”凌钧坐在顾述床边揉他头，“大傻子你快睡啊，还玩儿手机。
　　”
　　顾述躺在床上气呼呼地踹了凌钧一脚，骂道：“你才大傻子，你们全家都是大傻子。”
　　说完就把头钻进被子里不理人。
　　凌钧也不生气，隔着被子拍拍他：“好了，快睡吧小祖宗。”
　　顾述没说话，只回了他一句“哼”。
　　【群聊：今晚我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邵衡：顾述，听哥哥一句话，今晚啥都没发生，睡一觉就过去了。
　　易毅：是是是，快睡吧都这么晚了。
　　顾述：你们烦死了！
　　刘思浩：是是是，顾哥您睡吧，我们不打扰你。
　　【群聊：今晚的目击证人】
　　杜佳：你说不说，不说我今晚打电话打到你睡不了！
　　许伊：也不至于，我们就是有点好奇，就想问问。
　　顾述：你们好烦！
　　顾述缩在被子里回消息，新消息震得他手都麻了，本来头就疼，应付这么多人头更疼了，他点开一个新对话框，打字。
　　【群聊：求两位大佬带我们玩】
　　夏溪：明天有比赛的女生记得涂好防晒霜。
　　顾述：你们都烦死了，我看见了！不就是班长亲了副班一口嘛！一直跟我讲来讲去，当我大傻子好糊弄啊！还骗我是幻觉，屁的幻觉，老子又不是眼神儿不好怎么会有幻觉！
　　顾述：大骗子！都是大骗子！
　　林依：？？？
　　易毅：我操，顾述你他妈干嘛啊，发班群里了！
　　邵衡：我操？！！
　　余意：我操？！！
　　刘思浩：我操？！！
　　凌钧：小祖宗，你存心找事儿是吧。
　　顾述发完这条消息就把手机往边上一丢，心满意足地进入梦乡。
　　今夜，有些人注定无眠。
　　***
　　夏乐把林恭拖到自己宿舍里了。
　　没办法，林恭兜里干干净净，别说钥匙了，连根线头都没有。
　　林恭从亲了夏乐一口之后就完全进入休眠状态，现在夏乐就是扇他两巴掌他都不一定能醒过来。
　　宿舍有两张床，但是另一张床上只有床板，夏乐把林恭丢到自己床上之后就去浴室洗澡，洗完澡才意识到自己没地方睡了。
　　“啧，我捡你回来干嘛？”夏乐站在床边看着昏睡的林恭。
　　“没办法了。”夏乐在柜子里找出一条毛毯裹在身上，缩在椅子上闭上眼。
　　半夜，林恭在床上翻身，长腿踢在床尾的护栏上，发出一声轻响，在椅子上睡觉的夏乐一下惊醒，睁眼就是一片黑暗，他紧紧抱住毛毯，惊恐地盯着床上的林恭。
　　这声音直接把他拖回家里以前的小屋。
　　“妈妈，你在干什么？”
　　“宝宝，跟妈妈走吧……”
　　“不要，不要，妈妈！”
　　…………
　　夏乐摸摸后背，冷汗浸透了薄衫，黏在了后背上。
　　他花了好长时间才慢慢平复混乱的心跳，靠在椅背上搓了搓冰凉的手脚，对着空气苦笑：“这毛病什么时候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