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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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喝点。”林深像是在叮嘱。
林夫人看了他一眼，推推她女儿，林深的女儿扯扯林深衣袖，说：“爸爸，我想喝椰汁。”
“好，爸爸给你倒。”
宴会没开始，人也没到齐，这桌急吼吼开始倒酒了。
林深才给女儿倒满一杯椰子汁，檀墨已经喝了一大口白酒。
夏燃给他夹了几筷白切鸡：“你不垫垫肚子吗？”
“好喝。”檀墨是说夏燃给他挑的酒。
林深在旁边指挥夏燃：“他酒量不好，别让他喝太多酒。”
从出生到现在，能指挥夏燃并且让夏燃心甘情愿执行的，只有夏燃的母亲，夏明城都还要看是哪方面的事。
林深算什么东西？
夏燃心里高高在上，脸上保持微笑：“没事，我负责送他回去。”
林深说这话的时候圆桌上多了几个人，大概都是檀墨的大学同学。其中一个打扮的不错，保养却不得当的女人看似和檀墨相熟，见到檀墨就来一句：“呀，你眼镜不戴了。”
接着是：“你怎么不见老？”
再端详一会儿，不无感慨：“岁月果然厚待美人。”
又来了一家三口，男的胖一点，两腮发鼓，还有啤酒肚，还没落座就叫：“林老师！程郁！檀墨！”
“班长。”檀墨叫道。
程郁连“啧”三声：“当年班长多帅，时间真是把杀猪刀。”
“你是？”程郁又问夏燃。
“我是跟来混吃混喝的。”夏燃乖巧的笑给她看。
“跟你来的？”程郁小声问檀墨。
檀墨只说：“嗯。”
程郁不大能接受似的把目光在他俩中间徘徊。
“普通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样。”檀墨向她解释。
也不管夏燃在旁边有没有听见。
程郁还是感慨：“当年我们班三大未解之谜，班长和校花这一对璧人能不能好到结婚，你和林老师是不是真的有一腿，还有一个是什么？突然想不起来了，也是关于你的，你一人就占了两个。”
“很明显，班长没和校花结婚。”檀墨说，“你们都是空操心。”
班长和当时的美院校花从高中就在一起，相约考上美院，可一毕业就分手，浪漫的爱情故事最终没有挨过现实，班长早早娶妻，老婆是工作后认识的，班长结婚后校花远走他乡，杳无音讯。
“你和林老师呢？”程郁很八卦的挤眼。
檀墨斜着眼睛冷冷发问：“你说呢？”
程郁就不敢说话了。
檀墨自嘲似的笑笑，继续喝酒。
程郁想拦，又被檀墨冷冷扫一眼，没敢动嘴。
程郁看向夏燃，见他没有要阻止檀墨喝酒的意思，皱了皱眉。
班长也注意到檀墨杯子里的透明液体，问道：“檀墨，你喝的是什么，水吗？还是雪碧？”
“白酒。”
班长倒抽一口气，连问：“你酒量涨了？敢碰白酒了？”
“没涨。”檀墨平静的说。
“没涨你还喝白酒？程郁，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班有个未解之谜，关于檀墨酒量的。檀墨，快别喝了，等下丢脸要丢大。”这一点班长感触比较深，都一个寝室的。
檀墨不肯放下酒杯：“只喝一点点，不会醉的。”
“你是没感觉，苦的是伺候醉鬼的我们！”
夏燃也不是没见过醉鬼，喝醉后就睡的，发疯的，唱歌，吐，狂笑，哭，什么都有。
檀墨要是喝醉能发泄一下，也不一定是件坏事。
“没事，我负责带他走。”夏燃又开口。
他这样一说，檀墨把酒杯放下了。
“不喝了？”
檀墨朝夏燃说：“万一真的喝醉了，不能太麻烦你。”
“我不觉得麻烦。”
“你等一下还有事。”
“不重要的，公司里谁去都可以。”夏燃说。
檀墨扯起嘴角笑笑，逃开夏燃灼热的好意，撞进了林深眼睛里。
檀墨和林深隔着三个人对视。
林深目光中的深邃多了些缠绵，甚至是眷恋，更深邃了。檀墨眼中的淡漠射出锋芒，冰冷中带几分怅惘。
夏燃就坐在檀墨右手边，看看檀墨又看看林深。
他好像忽然明白了檀墨为什么想戴上眼镜。他们俩眼神中的火花光靠林深的透明镜片阻隔不了，即使再来一层檀墨的镜片也没法过滤。
夏燃也想喝酒了，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肥宅快乐水，夹一块沾满红色辣油的无骨泡椒凤爪。他不能吃辣，凤爪刚放嘴里就辣的额头冒出一层薄汗，马上大口喝可乐解辣。
他这边动静不大，动作比较大，把檀墨的目光吸引过来，檀墨抽一张纸巾给他。
“谢谢。”夏燃接过纸巾，折成小方块按压额头，嘴角。他嘴里还有凤爪，粗粗咀嚼几下咽下去。
檀墨的嘴角好像又要上翘，忍了忍，看上去嘴唇瘪了一下。
夏燃从檀墨的嘴角看到檀墨的眼睛。
礼貌的，疏远的，感激的，比以前柔和了些，可总归是平平淡淡……
凉薄如水。
远远没有看向林深时的复杂激烈。
夏燃又去喝可乐，可乐是甜的，入口时气泡在舌尖疯狂跳舞，咽下去喉咙口又凉又刺激。
夏燃微微叹气。
宴席开始，司仪工作，新娘从门外进来。穿着圣洁的白婚纱，脸上是无法言喻的幸福笑容。
她一直在笑，即使眼眶含泪，她也在笑。
婚礼仪式汇集了当地传统和西式礼仪，敬媳妇茶，宣誓婚礼誓词，抛捧花，甚至把求婚也搬上了婚礼现场。
从新娘出来，到新娘的父亲把新娘的手放进新郎手里时，全场灯光熄灭，只剩三束追光打在他们身上。
檀墨趁所有人不注意，仰脖把杯子里的酒喝光。喝的太急，有些呛到，捂着嘴低声咳嗽几下，又像没事人似的和所有人一样，举头看婚礼。
以至于夏燃回头时以为咳嗽声是别人发出的。
夏燃想看回仪式，转头时看见林深没在看婚礼，在看檀墨，昏暗中眼神和表情看不大真切。
夏燃转向檀墨，檀墨发现后眼神示意夏燃看婚礼。
夏燃就去看婚礼。
台上父母与新人说完感言，司仪宣布开灯，正式开席。
客人一边晚宴，一边做游戏。
新人一桌一桌轮着敬酒。
檀墨当然不愿意上台，夏燃更不会了。司仪抽奖发礼品也没抽到他们。
新人敬酒终于轮到他们这，他们是最后一桌，别的客人部分已经离开。
檀墨杯子里没有酒，新郎醉了，酒气熏天，大概以为檀墨滴酒未沾，稀里糊涂给他倒了一大杯红酒，指着檀墨说：“你，喝光！”
檀墨看一眼夏燃，有些迟疑。
新郎搂上檀墨的肩摇他：“新郎敬酒，一定要喝！”
程郁拍拍新郎：“檀墨酒量不行，我帮他喝。”
“不行！你等等，你没轮到！”
林深也有要说话的意思，林夫人把女儿抱起，让女儿站在椅子上：“我们囡囡也要和新娘子碰一下杯子的，是不是呀？”
林深一张脸就藏在眼镜下了，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夏燃看看时间，快七点半。
檀墨怕新郎再缠下去浪费时间，害夏燃来不及做正事，一仰头，把酒快速喝掉。
酒杯放下，檀墨笔直的身形打晃，手指搭上桌沿才站稳。夏燃伸手去扶，檀墨隔着布料握住夏燃小臂。
“给面子！”新郎很满意，又去敬别人。
敬好这一桌，新郎新娘大功告成，躲门外送客人。
走的时候檀墨酒劲上头，浑身发烫。
他的头发很久没理了，低头时长长垂在脸侧，挡住大部分脸，仰头时沾了汗的发丝黏糊糊贴在脸上。
他的皮肤很白，发色漆黑。
经常没血色的脸上染了几分醉意，眼尾飞起两道红晕，嘴唇也熏红。
他全身发软，像没了骨头，半倚不倚靠在夏燃身上，夏燃走一步，他也走一步，动作迟缓，东倒西歪，像一个凌乱的青衣。
夏燃要用些力才能固定住檀墨，檀墨醉是醉了，还有些意识，知道要紧紧抓住夏燃。
他抓着夏燃的衣服，与夏燃越靠越近，口中带酒意的热气好巧不巧，正好轻轻呵进夏燃耳蜗。
夏燃也差点站不住，手松了一下，檀墨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到他身上。额头撞上夏燃骨感的肩膀，口中大呼：“痛……”
夏燃强搂住檀墨的腰，空出一只手揉揉檀墨的额头，又握住檀墨一只手，拉成搭住他肩膀的样子，半扛起走进电梯。
檀墨头靠在夏燃肩上，头发搔着夏燃裸露的脖子，有些痒。夏燃顾不上，紧了紧搂着檀墨腰部的手，盯着电梯下行。
好不容易找到车，又费很大力吧檀墨弄进车里。
檀墨躺到副驾驶座上，好像坐到了什么，口中哼哼唧唧，从座位上翻找出他的眼镜，镜片没碎，镜架歪了。
“扔了！”檀墨指挥夏燃。
夏燃柔声哄他：“等等扔。”
等夏燃坐上驾驶座，檀墨在捣鼓车子中控。
夏燃怕檀墨不小心把车发动了，赶忙按住他，去拉B柱上的安全带。
檀墨身上清冽不再，混杂着酒香。夏燃动作微顿，檀墨难得发烫的手心贴住夏燃的脸。原本夏燃脸朝下，檀墨用了些力，把夏燃的脸扭转成与他面对面。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 18 章
